顾言很开心的吃了平日两倍的饭菜,直到真的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快满溢,才放下碗筷说自己饱了。看着顾言的样子,浅浅禁不住笑起来。顾言真像个小孩子,吃个饭吃得满嘴满脸都是油,很可爱的样子。
浅浅忙拿纸帮他认真的擦起来,那个时候她突然觉得顾言是她心疼的孩子,自己沉睡的母性被唤醒。顾言也明显感觉,当浅浅帮他擦拭嘴角的时候,似有冬日阳光般的温暖。突然忍不住抱住她,紧紧的。
顾言自告奋勇的要洗碗,叫浅浅去一边玩。洗碗这种粗糙的事太伤害手部皮肤,看浅浅细皮嫩肉的样子不忍心让她洗。浅浅想,也许幸福就是心中突然涌现出的一种愉悦的感受,在她看着顾言开心吃饭,顾言对她细心关怀的时候,都能明显感受得到。洗碗对于顾言来说是一件很讨厌的事,从小长这么大,洗碗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为了浅浅,他还是宁愿自己委屈一点。
顾言洗完碗之后,看浅浅疲倦的躺在沙发上,赶忙过去帮她按摩。浅浅很享受的让顾言帮她驱走疲惫,心中窃喜。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真是件很好的事。这时候顾言突然对她说:“浅浅,以后嫁给我好不好?你做我的猪老婆,你做饭,我洗碗。那是多么幸福的事。”说完高兴而期待的看着浅浅。
“好啊!好啊!”浅浅都没想到自己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在沙发上打闹了一阵之后,就开始看起电视来。浅浅喜欢看喜剧,她是那种看喜剧可以看到笑得胃疼的人。那次她在卧室看喜剧,看着看着笑得很大声很夸张。把正在做饭的母亲吓得不顾锅里正在炒得火热的菜,慌忙跑来她的房间内看个究竟。见她又很平静的样子,只能叹息一声转身离去。最喜欢的电影是《大话西游》,那是一部能让她看哭的喜剧。也是让她明白爱情真相的电影。
刚好电视上在放,忍不住又看。顾言之前也是看过的,但不过是哈哈大笑几声,过后什么都没留下。最多感觉里面紫霞仙子很漂亮,很有个性,仅此而已。既然浅浅要看,就陪她看了起来。还是到好笑的地方哈哈大笑几声,与之前看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可电影镜头到至尊宝第二次心碎欲裂的说出:“曾经有一段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的时候,浅浅突然失声哭了起来。顾言听到浅浅的哭声,被吓到了,忙帮她擦眼泪,还不停的问她是怎么了。
浅浅只是被电影里面的故事所感染,为之动容落泪。爱情,为何要到失去时我们才会懂得珍惜?又为何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这是浅浅也是电影所困惑的问题。顾言说浅浅好可爱,这么大的人居然看喜剧看哭,真是有够奇怪。轻声的笑起来。这时电话响了,顾言一看是静打来的,赶忙进卧室接电话。静告诉他,她突然很想他,宿舍的人都出去玩了,只剩她一个人,很孤单。听着电话那头静失落的声音,顾言的心中多少也有些失落。
说了些安慰的话,陪静聊了好久。奇怪的是,自己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无话可说,而是不着边的话也可以说很多。是自己觉得对她心存愧疚还是怎样,不过觉得愧疚的该是浅浅。这才想起浅浅还在一个人看电视,自己打那么久的电话,有点过意不去。
挂了电话出去之后,发现浅浅仍看得入迷,对他突然跑出去接电话丝毫没有感觉。显然他多虑了。他还是很坦诚的告诉浅浅刚刚是母亲打来的,每天都会和母亲打电话。母亲一个人在家,太孤单。还告诉了浅浅,那些他难以启齿的家事。
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母亲一个人经营父亲留下的公司,家里只有母亲和他两个人。爷爷奶奶远在国外,父亲走后,那些所谓的亲戚也渐渐疏远。对于母亲来说,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和人生。浅浅很耐心的听着。怪不得对于这个大男孩自己会一直有想关心和爱护的冲动,原来他的心里有很大缺口。浅浅在心里默默的说:“顾言,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有来填补你内心的缺口。以后的漫长时光,我愿意陪你一起走。”
那夜浅浅睡得很甜,睡觉前顾言温柔的和她道晚安。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睡在自己隔壁,更是感觉到很温暖幸福。浅浅还做了个梦,梦见她和顾言又一起去那儿荡秋千,很快乐。突然被急促的闹铃声吵醒,梦里有过的一切突然消失,突然失落。艰难起身,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帮顾言准备早餐。帮他煮了一碗鸡蛋面,不忍心叫醒他,帮他放在保温盒内,写了个小纸条提醒他。自己却只拿了个干面包就匆匆出门赶去上班。
等顾言醒过来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感觉有点饿,就上厨房找吃的。看到浅浅贴在保温盒上的纸条:“顾言,早餐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蛋面。呵呵。”顾言打开看到里面还很温暖的爱心面条,很感动。浅浅做的食物都有种特别的味道,能让人吃了很开心的味道。
这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静来。以前和静坐同桌的时候,静对他特别好。每次静回家都会带好多好吃的来给他,虽然不是她自己做的,但顾言吃着也觉得很美味。有种矛盾的感觉,若静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不知会作何反应?所以要隐藏好这些不能让她们知道的真相,只要她们都不知道,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顾言突然想起那次馒头推心置腹的对他说的话,他说:“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来来去去,不过是两个寂寞的人的无聊消遣。看着他们为之醉生梦死,无法自拔。真是有太多感叹。不要因为年轻你就可以一直犯错。你犯错不要紧,你伤害人就大错特错了。顾言你得小心一些,你在玩一个很危险的爱情游戏,很刺激也很畅快,但它始终是个定时炸弹,总有爆炸的一天。希望我说的你能懂。”
其实顾言也还是有些明白的,但人类的心是个无底洞,永远不知道该适可而止。所以顾言觉得在真相被拆穿之前,可以享受双倍的幸福。这样好的事,相信没有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的。更何况顾言的思维始终不够成熟,他也没想过这样做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浅浅不在,偌大的房间显得空旷得可怕。太过安静,就明显放大了孤单。顾言是不堪寂寞的人,索性出去找馒头他们玩。所谓的玩也就只是一起打游戏,杀个你死我活,好不痛快。跟馒头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幸福的同居生活,没想到浅浅做菜的技术那么好,他的胃得到很大安抚。还可以和她嬉笑打闹,一起快乐。
馒头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轻轻叹息。他的叹息太轻,顾言没能听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每次馒头看到浅浅和顾言在一起很快乐幸福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不过他应该为了顾言好好保守这个秘密,至少不会让浅浅知道,虽然自己对于浅浅始终于心不忍。但是自己以顾言朋友的身份,是不可能告诉浅浅的。说或不说都感觉是错的,只能有时间多劝劝顾言,希望他能想明白这些事,提早做出决定。免得日后一发不可收拾。不过他还是改变不了顾言的思想,虽然他也很努力。不过他也可以不顾不管不理,反正这终究是别人的事。
那天浅浅下班的很晚,顾言义不容辞的当起他的保镖,负责接她回家。回来的路上,浅浅问顾言:“顾言,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最快乐?”
这个问题似乎很有难度,因为平时顾言看她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不然就是一个人傻笑。好像只会笑似的,也好像都很快乐似的。“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哈哈,因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笑得停不下来。我魅力太大,也不怪你啦。我的傻老婆。”很开心的捏捏浅浅的鼻子。
浅浅笑着说:“是我们一起荡秋千的时候,那时候我真的感受到此生最大的快乐。也真的很希望时间会为我停下,我们可以没完没了的荡下去。没有天黑天亮,没有四季变迁,就这样就永远了。呵呵。”傻笑一阵。
顾言定睛看着这个爱笑的单纯女孩。其实自己已经不太记得那天荡秋千了,只是觉得自己是快乐的。他快乐的时候似乎很多,比如吃浅浅用心做的菜、和浅浅在一起、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静的思念、卡上母亲打了够他挥霍很久的钱、看到美女对自己微笑、游戏玩赢了、和哥们一起喝酒……太多太多,不胜枚举。不过他的快乐似乎很大众化,这些事也能让很多人感到快乐。
浅浅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就累得瘫坐在沙发上。顾言从浴室端出一盆热水,强行把浅浅的脚放了进去。小心的帮她洗,他没抬头,他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这时浅浅的眼里泪光闪闪。顾言是个很听话孝顺的孩子,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帮母亲洗脚。顾言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疼浅浅,很心疼。浅浅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要陪顾言走下去的决心,不管以后会有怎样的风风雨雨。顾言还表扬了她今早做的早餐,说他吃得很快乐。
这时静又打来电话。看见顾言手是湿的,浅浅就想帮他拿来接。顾言一下反应过来,赶忙说肯定是母亲打来的,一会再打过去就是。跟静每晚准时的电话已经成了习惯,一个保持了两年的习惯。只要那个时间一到,那电话就会自动响起,比闹钟还准时。有时候顾言也会提前打过去,不过现在他身边还有浅浅,有些应接不暇,所以多是静打过来。顾言匆忙把水倒掉,然后跑出去接电话。
浅浅有时候也想多了解顾言一些,因为相处的时间短促,对顾言的了解还是太少。虽然对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但关于对顾言的了解始终太肤浅。顾言的母亲每天准时给他电话,每次都会说很久,浅浅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她也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如果顾言想让她知道自会告知她,所以没有问的必要,总要留点空隙给彼此才好。
顾言的电话像是打持久战,半天不见他出来。浅浅实在太困,就自己回房间睡觉了。敲了敲顾言的房门,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只听得见里面断续传来顾言欣喜的声音。只好自己回房睡觉。那夜睡得很沉稳,白天的工作的辛苦换得良好的睡眠,也是不错的。等顾言终于打完那个电话,发现浅浅已经睡了。多少有些失落,本还想与她说笑一番。还是会顾此失彼,毕竟顾言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做到两者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