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你莫要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倒是换做齐御来劝说卫无衣了。
卫无衣闻听此言,愤愤然回剑入鞘。
“胆小如鼠!”褚乔摸了把怀中美人儿的胸口,啐了一口道。
“姓褚的,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先找个清净的地方再说。”齐御也懒得和褚乔这种人客套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她卷了一把美人儿柔顺的乌发,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兹事体大,若到时君上怪罪下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褚乔眸中精光一现,点了点头,搂着美人先一步离开了。而齐御等人见状,亦跟在她后面出了春风楼。
一出闹剧,就此谢幕。大堂内其他人等见好戏没得看了,复又做起了龃龉之事。
唯老鸨的眸子里神色变幻莫名,面沉如水。
褚乔搂着秋水出了春风楼便上了自家马车,齐御在她未反应过来之前也登上了她的马车。
卫无衣担心齐御的安全,亦是跟了上去。而上官岚和玉无痕,则也是随波逐流,上了马车。
于是此刻一辆马车内,坐了六个人,饶是褚乔家的马车够大,亦是有些拥挤。
褚乔只看了多出来的四人一眼,便吩咐下人驾车。
齐御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褚乔怀里的秋水,她似乎是明白他心有顾虑,没见半分犹豫地一手刀劈晕了秋水。
齐御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方开口道:“我也不和你废话,墨渊八万大军离这里怕是已没有多少距离了,你究竟是何打算?城中有多少人可用?”
褚乔难得脸上有了一丝正色:“现今华阳城只有三千人可用,这其中有一千人是归于池浅所有。”
“什么?!”齐御激动得站了起来,却不想磕到了头,又坐了回去。
卫无衣在一旁帮他揉了揉磕到的地方,一时间马车里的氛围沉默得有些尴尬。
齐御不耐烦地挥手赶走卫无衣,继续道:“不是说华阳城有几千人可用吗?怎么才这么点儿人,并且还有一千人是府兵?再说这池浅区区一个城主,怎么会有那么多府兵?”
褚乔却是不愿多说,竟开始闭目养神了。
“停车!姓褚的,明日卯时,池浅府见,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这一场仗要怎么打!”
褚乔低声吩咐了一句,马车立停。齐御等四人下车后,马车复又行驶。
下了车的齐御忧心忡忡,看来这场仗着实不好打。
四人很快到了城外驻扎之地,齐御和卫无衣说了句什么,她便离开了,只剩上官岚、玉无痕和他三人。
上官岚见齐御心事重重,也不便打搅,就带着玉无痕告辞离开,回了自己的营帐。
然只是一个时辰之后,上官岚就又听到了行军的消息,不过这次是化整为零,并不是大部队浩浩荡荡一起走。
而且所有人皆换了便装,支起的锅灶、帐篷,也是只收起了大部分。并将运粮的马车五化为三,留两辆塞满杂草在原驻地。
她们驻扎之地本就比较隐蔽,白天雾气弥漫,晚上视野更是不清晰。这样一来,人走之后就好像还留在原地一般。
所有人都悄悄潜入了华阳城内,两个时辰后与卫无衣汇合完毕。卫无衣之所以被齐御支走,便是去城内寻找适合驻扎,又足够偏僻之地。
那是华阳城内的一处山地,四周并非易进难出的高山,草木稀疏。齐御吩咐所有人整顿休息,安营扎寨。
她和卫无衣、上官岚及玉无痕,则是去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翌日清晨,她们早早便出发去了池浅府。门前昨日的狼藉已收拾干净,守卫也不似前一日那般趾高气扬,而是客客气气地请她们四人入了府。
褚乔和池浅早已在前厅等候,六人坐于厅内,开始进行商讨。
“据前方探子来报,墨渊国的八万大军离华阳城已不足五十里。”齐御神色凝重。
“我华阳城三千人马个个可以以一敌百,再加上齐将军所带人马,区区八万人不在话下。就是不知,齐将军带了多少人前来?”池浅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褚乔的脸色有些不好,却也没吱声。
“离华阳三十里外是护城河襄河,预计最迟今天下午墨渊大军就将渡过襄河。我们应趁着她们行军时久,疲惫不堪之际,来个突然袭击,定能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卫无衣略一思索,开口言道。
“主意是不错,但派多少人,哪些人去合适?”开口询问的是褚乔。
“我所带之人不足五万,且还未休整过来。奇袭无需太多人,还是从华阳城内人马出比较合适。”齐御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池府的府兵可不比褚将军手底的精英,这一任务还是褚将军之人去最为适合。”池浅将自己择了出去。
褚乔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终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而上官岚等人,则是惊异于褚乔对池浅的言听计从。
“城前约二十里处有片小树林,今日午时一过,褚将军带一百弓弩手,埋伏于内。墨渊大军那时刚渡过襄河,又行军时久,正值疲乏。到时定能打她们一个落花流水!”卫无衣不愧军师之名,所出的计策不失为一条妙计。
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之后,褚乔就欲离开。
池浅抬了抬眼皮,慵懒开口:“褚将军不如用过午膳再走,可好?”
褚乔止住了离去的步伐,却也未开口应下。
齐御和池浅更是话不投机,该交代的暂时都交代完了,他冲着池浅抱了抱拳,也想离开。
“齐将军也请留步,一起用过午膳再走吧。顺便也介绍一下这跟随将军而来的二人,究竟何许人也。”池浅话说得随意,看向齐御的眼神却是直白而又热辣。
不待齐御回答,卫无衣抢先道:“不劳池城主费心,我们先行告辞了。”拽着齐御就走,上官岚二人跟随而去。
池浅的眼中闪着兴味的光,明明灭灭,让人捉摸不透。
“我也走了。”褚乔并不喜欢在池浅的府邸多待。
“欸,褚将军,别走啊,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素手轻抬,做了个请的姿势。
褚乔憋屈得很,郁闷地一拍桌子,却仍是顺了池浅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