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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先生 为师

风雨风听吹满楼,功利功名一朝顷,岁月花好,客安容;

锦绣云衣袖添香,红颜红尘一夕绛,夫子安好,客尊卿;

夫子一朝入凡尘,新沅别居教尊容,小楼轩窗,灯影幢;

操弦弄调转珠帘,一曲新舞纪寒芒,惊鸿落刃,影独怜!

密室悠悠,烛泪泣血,灯影幢,伊人对红妆,剪朱阁,欲书鍠。

“你的气色相比之前看起来好多了!”手拄腮困意希头的无心,隐隐听到有动静传入耳中。无心睁开惺忪的睡眼,床上陆坤的身影映入眼帘,原来是陆坤打坐结束了。顿时来了精神,原本的困意消散的无影无踪,脸上挂满了笑容。

“你,下来多长时间了?”经过这一阵子的简短静心修养,身上的伤有所好转,整个身心也愉快了很多,这还得多亏了无心多日来的悉心照料。

“没,没有,我也是才刚下来一会儿!”无心解释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整日待在地下室,别说看着太阳了,就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时间一长,已经混乱了时间“秩序”。

“嗯…还有不到一刻钟就子时了!”无心蹲了一下,想了想,才告诉陆坤时间。

“已经快子时了!这么晚了!”陆坤也是一怔,整天待在看不见太阳的地下,陆坤的生物钟也乱了一时之序。

“嗯!的确!”

“这么晚了姑娘还刻意下来看在下,实在是让陆某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晚了无心还下来看望自己,陆坤这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先生不必介意,我也只是睡不着顺便下来看看!”无心的脸上有些微红,似是怕被说中了心事。

“姑娘有心事?”陆坤敏锐的捕捉到了无心字里行间的意味,“如若姑娘不嫌弃,可跟陆某一说,多一个人倾听,总好过一个人惆怅烦心的好。”

“这…”陆坤的话让无心感到有些为难,自己这么晚下来找陆坤,本来就是有事儿,可一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又有些抹不开口,有些犹豫了,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难不成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见无心脸色微红,说话吞吞吐吐,陆坤明白肯定是有求于人的事儿,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腼腆,害羞!

“…也,也没有啦!”无心原本有事情要有求于陆坤,并非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两人才相识没多久,彼此并不熟识,并不了解对方,突然说有求于对方,一时间还真有些张不开嘴。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无心的举动印证了陆坤心中的猜想,“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是陆某能办得到的,哪怕是姑娘说要陆某这条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奉上!”

“哦不,不不不,没先生说的那么严重!”无心连连摆手,表示事情并不像陆坤说的那么严重。

“哦?那姑娘但说无妨!”陆坤顺势给了无心一个台阶下。

“嗯…”无心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我就说了!”

“嗯!”陆坤点点头。

“我,我,我想拜先生为师!”无心支吾半天,最终语速飞快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什,什么?”无心由于紧张语速太快,加之声音不是很大,陆坤一时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我是说,我想,拜先生为师!”无心心一横下定了决心,放慢了语速,提了提嗓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拜,拜师!”这回陆坤是听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这姑娘要拜自己为师,陆坤也是有些始料不及,陆坤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怎么也没想到无心要说的竟然是这个,怪不得她吞吞吐吐,不好意思。

“咳咳…无心姑娘,我还是没听太明白,姑娘说要拜我为师,我没听错吧?”

“先生没听错,!无心确实是想拜先生为师!”无心坚定的点点头。

“姑娘琴棋书画五一不会、无一不精,才貌双全,陆某只不过一介武夫,又怎么能当的了姑娘的老师!”陆坤直言不讳。

“先生谦虚了!无心虽说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但却并非像先生所说的无一不精;而我想要拜先生为师也志不在此!”对于陆坤的称赞,无心甚是谦虚,同时也向陆坤说明自己想要拜师的目的也不在于琴棋书画,而是另有所请。

“哦?不是琴棋书画,那,姑娘所指为何?”

“我,我,我要拜先生为师,是想跟先生学武?”无心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学武?”陆坤闻听也是一怔,“无心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吧?”

“没,没,没有!先生,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想跟先生学武!”无心再三点头确认。

“无心姑娘,你别逗我了!”陆坤一声苦笑。

“我没逗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无心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现在的情况怕是姑娘你也再清楚不过了!”

“清楚啊!”

“姑娘既然清楚,当知道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甚至连一般普通的正常人都不如,能不能恢复如初,什么时候能够伤势痊愈,一切都尚未可知,更不要说再练武了,那更是遥不可期的事儿!我自己能成什么样,我自己都还不清楚,又怎么能交姑娘你呢?”陆坤苦笑的摊了摊双手,尽显无奈,自嘲。

“对不起,先生,无心无意嘲弄先生,我是真的很想跟先生学武,别无他意!”无心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赶忙连连道歉。

“姑娘不必自责,事实本就如此!”事实如此,陆坤倒是看的非常开。

“无心知道先生的情况,先生只需从旁指导就好!”无心继续说道。

“无心姑娘,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习武并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除了扎实的基本功之外,功法的选择也是因人而异的!”陆坤向无心阐述学武必知的一些最为基本的常识。

“啊?有这么麻烦么?”无心自以为学武是件挺容易,挺普通的一件事,可,按陆坤的意思,事实并非如此,恰恰相反!

“姑娘以为呢?”

“可是,姐姐…却没有…”无心忽然想起了什么,却是吞吞吐吐,没有说完。

“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人根骨奇佳,极具天赋,是练武的奇才,没有过多的限制,即便如此,某些特殊的限制还是有的!”陆坤也将特殊情况讲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那,以先生来看,无心在练武方面是否有天赋呢?我的根骨在学武方面又怎么样?以我现在的情况学武有什么限制?什么样的功法适合我呢?”无心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题蜂拥而出,统统抛给陆坤。

“呃…”无心的热情度着实让陆坤有些无奈,一时间陆坤也不知道还从何说起,该说些什么来回答无心一连串执着的问题。

“怎么,先生有什么问题嘛?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嘛?”看到陆坤脸上复杂的表情,无心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致使陆坤犯难了。

“呃…没什么?”陆坤摇了摇头,“我,能知道姑娘这么做的理由嘛?”

“我要是说了,先生可别笑话无心。”无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搓着衣角。

“怎么会呢?姑娘但说无妨!”陆坤微微一笑。

“总的来说两个原因吧:一个是为了保护自己,避免那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无心缓缓地说道。

“嗯,这确实是个让人难以拒绝的理由!”陆坤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另一个原因是…”

“是,姐姐,我的姐姐!”无心娓娓说道。

“你的姐姐也是习武之人?”陆坤不禁问道。

“嗯,姐姐自幼开始习武,爹爹和姐姐的师傅都说姐姐武骨奇佳,是练武的好苗子,所指…”

“哦?是嘛!?没想到你姐姐还是个练武奇才,如此想必你姐姐在江湖也是响当当的喽,不知你姐姐怎么称呼?没准儿我认识也说不定?”

“呃…这个我还真是不晓得!”无心摇摇头表示她自己也不清楚。

“哦,这样啊!”

“先生,那我…可知跟你习武吗?”无心再次将话题拉了回来。

“呃…这么说吧,你的资质…”

“先生但说无妨,无心心里有准备!”

“你的资质,一般般,一时间想要有所成就恐怕不那么容易!”

“那先生的言外之意是我可以习武的喽!”

“呃…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练武可是要吃很大苦头的!”

“我明白!”

“你先不用急着回答回答,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我们在谈,可好?”陆坤并没有让无心急于做决定,而是让她回去认真考虑之后再做决定,到时候再谈别的。

“嗯!好!听先生的!无心上去之后一定会认真考虑的!届时还请先生莫要嫌无心麻烦!”无心高兴的点点头。

“好!”

“时间不早了,先生早点儿休息,无心就先上去了!”无心冲陆坤作了个揖,转身欲离开,却不料又被陆坤叫住了。

“哦,对了,我之前给你的那本书,你看的如何了?”

“哦~先生上次给我的那本书我已经看完了,回头给先生送过来!”

“有个什么收获吗?”

“嗯…那本书我很是喜欢,觉得很不错,正在读第二遍,同时也在深度研读!”

“那就好!”

“哦,对了,那本书中的一些诗词我也是第一次见,觉得蛮有趣的!”

“那就慢慢研读吧!”

“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哦!没了!”

“那,无心告辞了!”

“嗯!”

无心转身离开了,空幽幽的密室之中又只剩下了陆坤一人。看着消失的背影,片刻之后,陆坤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深沉而难以捉摸。

这样做,真的好吗?

会不会有点儿…

唉!

事已至此,还有退路吗?

谋事在人,至于今后如何,且看她的造化吧!

姜宇恒,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唉!

操心那么多干嘛,自己都还是废人一个!

还是顾好自己,修复伤体要紧!

唉!

曾经并肩的战友,原谅我,为了突破限制,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会找机会让你重披战衣的!

心中七上八下,思绪东奔西扯,杂乱无章,扰了一袭安宁。

陆坤重新盘腿打坐,努力压了压心头的繁杂,努力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绪,微微闭上眼睛,开始慢慢找回状态,慢慢进入状态,进入境界…

暗夜苍穹,星移斗转,月升月落,时间流转,觅了一夜难得的安宁!

风吹风动,吹不去硝烟的弥漫,江湖事,江湖路,江湖心…

“教主,大小姐传回消息!”

“说!”

“九天穹武的新任掌剑使安薇薇已经到了十里雨巷之外了,离镇子已经不远了!”

“安薇薇?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来历?”

“只说是九天穹武前掌剑使安晶晶的妹妹,其他的暂时还没有!”“言外之意就是对于即将到来,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我们敌对力量的对手我们目前尚且一无所知喽!”

“呃…是!”

“岂有此理,哪儿又冒出来个安薇薇?”

“据说是应罗爵的邀请来参加正道各派代表会晤的!”

“哼!正道各派代表会晤!罗爵还真能扯,竟然让正道的那些人给他当炮灰,真够无耻的!”

“是啊,谁又能想得到一向自诩正义的剑首尊罗爵竟然会是如此阴险之人!”

“哼!剑首尊,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我们要不要…”

“不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其他的暂且不用去管!”

“那正道那些人万一要是…”

“无妨,我倒要看看罗爵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哦,对了,大小姐传回的信息中还提到一事…”

“什么?”

“侠道令!”

“什么!!你是说侠道令?”

“嗯!大小姐传回的信息中确实是侠道令!”

“侠道令!有意思!”

“有意思?”

“看来有人要坐不住了!”

“教主的意思是,剑侠道的目标也是…”

“朱(诛)仙镇!”

“剑侠道不是从不涉及于此,这次又怎么会…”

“此一时彼一时,世道在变,人心也在变,何况区区一个剑侠道…”

“教主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以属下之见,我倒觉得,剑侠道选择此时出手,或许目的并不在于此,而是另有他谋!!”

“嗯!也说不定,派人密切打探!”

“是!”

“另外,对于这个安薇薇也要深入调查,情况越详细学好!”

“大小姐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

“不光如此,用特殊的手段去查一查!”

“明白!”

“我让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查清!这是您要的东西!”

“……吃里扒外的东西!”

“其余的都已经按家法处理了!”

“陆坤呢?”

“…他很有可能被二小姐藏在某个地方了!”

“你是说小语有可能把他藏在自己房间了?”

“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应该呀,如果藏在她自己的闺房,我这几次去,应该有所察觉才对,怎么…”

“或许是属下多心了!”

“派人继续盯着吧!”

“是!”

“另外要加上防护,以免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明白,教主请放心,上次的事情之后,二小姐的安全防卫就已经重新做了部署,调整!”

“嗯!”

“那个会魔单锋单锋剑法的神秘杀手查的怎么样了?”

“毫无头绪!”

“毫无头绪?”

“那家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查无踪迹!”

“这样,不要这么查了…”

“不查了?”

“换个思路查,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去查一查陆坤的师门!”

“教主是想从陆坤的师门找到突破?”

“同是魔单锋单锋剑法,师承一脉也不是没有可能,即使不是师承一脉,想必两者也是有内在联系的!”

“明白了,属下这就着手派人去调查!”

“等等!”

“教主还有何吩咐?”

“我估计一般人是查不起,办不了此事!”

“属下明白!”

“去吧!”

“属下告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藏得了一时,还能藏的了一世?

总有你藏不住,露出真面目的一天!

九天穹武!

剑侠道!

归海云宗!

剑阁!

哼!

………

“先生,昨晚我想了一夜!”

“结果是…”

“我要习武!还请先生指教!”

“真的决定了?”

“真的决定了!”

“不后悔?”

“无心做的每件事都不后悔!”

“嗯!还是等你把我送你的那本书研习透再说吧!”

“先生!”

“好了,我又没说不教你,但前提是…”

“我明白,先生请放心!”

“你确定明白?”

“嗯!明白!”

“那就好!”

“先生稍等,我去给你拿好吃的!”

“呃…”

“权当拜师谢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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