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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疯癫老头

“唉呀,哪里来的老头,竟然敢来头偷酒,给我放下。”

晨曦刚现,林晓的声音就震耳欲聋。

“放下!给我放下!”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拖拉着一双破鞋的老头子,扛着一坛酒正往外跑。

情急之下,林晓拿着手边的一个木棍就飞身追了出去

“站住,站住,你这个老头子你给我站住!”林晓举着木棍,加持神力,却怎么也追不上老头子。

前面扛着酒的老头子一边扛着酒飞跑一边大呼小叫:“哎呀呀,了不得了,你这个小姑娘这么彪悍,了不得了,不过就扛你一坛酒,你就这么彪悍,日后谁敢要你,你这样,你这样没法,没法嫁人了。”

林晓一听,更加气急败坏:“你这个老头子说什么?给我站住,等我逮着你,看我不用这根棍子打断你的腿!”

“哎呀呀,小姑娘真是太凶了,了不得了真是,这真的是没法嫁人,没法嫁人了呀!”

林晓火上冒烟,一双眼,一双脸上通红通红的全像生了火:“你这个老头子,老头子给我站住”

老头子好像被林晓追得有些慌不择路了,扛着一坛酒竟然腾腾的往山上跑,而林晓竟然一直没有追上他。这时的林晓气得全然顾不上异常,一心想着追上这个老头子,狠狠通达他一顿。

这一追一跑,竟然就追到了落竹的住处。

落竹听到外面大呼小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只见到:

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大呼小叫的扛着一坛酒正拼命的往山上跑,后面举着一根棍子的林晓正在喊打喊杀的拼命的追,落竹完全看蒙了。

衣衫破烂的老头一见林竹好像见到了救命星:“救命啊!救命!小伙子,这个小丫头要杀我啊,求你,年轻人,救我这个老头子啊!”

后面的林晓气急败坏“胡扯!落竹,你别听他的,他偷了师父的酒,还胡说八道,落竹,快帮我逮住他,我要打他个半死!”林晓在后面举着棍子穷追不舍。

一眨眼老头子跑到了林竹跟前,绕到落竹后面:“了不得呀,你看看,小伙子,我就拿了一壶酒,这小丫头就要杀我啊,啊呀呀,可真了不得,这,这谁敢要啊,这真要嫁不出去的,你看看,你看看!”老头子在落竹身后指着举着棍子一路杀来的林晓说道:“这么彪悍,这,这铁定要没人家的,谁,谁,敢要啊,救救我啊,小伙子!”

“你个死老头,你再胡说!”已经追上的林晓举着棍子就要向落竹身后打去

“啊呀,救命啊!小伙子”老头子不去护自己的头,却蹭的一下把就坛子藏在身后,而且整个人整个人索性直接坐在酒坛子上,两只手紧紧向后牢牢把着酒坛子的盖,身子挺得直直地拔高,脖子迎着林晓,瞪着一双眼睛,气冲冲的:“你打!你打!你打死我这个老头子吧!”

林晓气得:“你给我从酒坛子上下来!”

老头索性腿一翘:“不下!”

“你给我下来!”

“不下!”

“这是我师父酿的酒!你给我下来!下来!我好好跟你这老头子算算账”

老头一听更得意了,索性腿一盘:“我就不下来,我就不下来!你能如何啊?酒在我在!酒亡人亡!”

林晓看着老头无赖到胡子眉毛都翘起来了,气得七窍生烟:“我打死你这个老头子!”喊罢,恶狠狠的举起手里的棍子。

老头从酒坛子上跳下来,索性往酒坛子上一扑,紧紧护住怀里的酒:“你打吧,打吧,你打死我这个老头子,然后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一个小姑娘为了一个孤老头子偷喝了你一口酒,你就打死了我这个孤老头,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彪悍,到时候彪悍恶名扬,看天底下那个小子还敢要你!”

“疯老头!你等着!”林晓完全气晕了,举着棍子就真的要打下去。

“好了,姐姐”在棍子就要挥下去时,林竹挡住了她的棍子,“好歹也就是一坛酒,他又是个这么大把岁数的老人家,你看他衣衫破烂的,又这么不要命的护着这坛酒,肯定是馋坏了,就是想偷口酒喝。”

“哼!可怜?!你看他这副无赖相,我看可恶还差不多!可怜都是装出来的!再说了!师父酿这些酒,也费了不少功夫的,就算我答应!师父也未必答应!”

“回头我和师父说。”落竹和煦的说道。

老头坐在酒坛子上回头,拍拍落竹的胳膊“年轻人,还是你心好啊!不过,你刚才喊她什么,喊她姐姐,啧啧”老头子的胡子朝天翘着,以一种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林晓道:“你们,可不像姐弟!”

“老头!你说什么?你再说!”林晓举着棍子更显彪悍,老头子胡子忙拽起落竹的胳膊缩着头躲在落竹后面,胡子抖了抖瞬间又微微翘了上去,拍拍落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落竹道:“不过,年轻人,你这身子可不行啊。你是神族吧,神脉很弱啊,这么下去,感觉你也就剩了一年的阳寿,唉呀,这么好的一个年轻人,可惜了,真是,啧啧。”满脸的痛惜似乎是。

落竹和林晓都是满脸的惊讶,林晓一步冲过去,抓住老头“你是什么人?”

“啊呀,”老头吓得从酒坛上滑下来,又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作势紧紧抱住酒坛子。

林晓看了一时又气急又好笑,她心思转了几个转,把棍子放到老头的脖子上,带着挑衅说道:“老头啊,你这么爱酒?”

老头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

林晓收起蛮横,带着狡黠的笑说:“这样啊!这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坛酒我就不追究了,送给你,回答的好呢,令本姑娘满意呢,我还送你一坛。”

老头立时花白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眼睛都直直的瞪的大大的,手里还紧紧的抱着酒坛子,嘴里就剩了一个音符:“好!好!好!”胡子激动的都一跳一跳的,这下连落竹都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嗜酒如命的老头。

林晓盯着老头一字一顿的问道:“刚才我看到你拽着我弟弟的胳膊的时候,你说我弟弟神脉微弱,天寿不到一年。”

“是啊”老头乖巧的点头道,落竹在后面忍俊不禁。

“那你是如何探查到的,我看你不过是拽了下我弟弟的胳膊而已”林晓此时已是迫不及待的气势冲冲的追问。

老头摇头晃脑的嘟囔道:“这有什么难的?手到擒来的事。”

林晓眼中精光一现:“那你可有办法救我弟弟?”

听到这个问题,老头一下子就蔫了,只见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昏昏欲睡般嘟囔:“办法嘛!总是有的,只不过,”老头挠着头犹犹豫豫。

“只不过什么?!”林晓一步向前逼问

“太麻烦。”老头带着不耐烦说道:“要救他太麻烦。”

林晓整个眼睛都亮了,落竹在后面听着也是一怔-本以为自己已是注定天寿已尽。

林晓激动的一棍子指着落竹:“那你救我弟弟!我再给你十坛酒!不,是我们酒仙居的酒你随便喝!”

老头子的眼睛立马瞪开,如同睁开天眼,连带着胡子眉毛好像都经历了一场地震,好像别人要他这个做乞丐的老头当皇帝一样。

老头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抓住林晓手里的棍子道:“你说,只要我把他治好,这酒、酒,就、就、就随便我喝!”

“对!”林晓使劲大力点头。

“好!成交!”

隔日:

根根细细的银色的银丝,在年轻男子的身体上面,落空而生。一根生出一根,而后不断在生出的银丝上再生出,随着银丝不断的抽出,根根银丝越来越细,越来越细,抽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化作了万千丝缕,老头坐在年轻男子的身边,凝聚深厚的神识掌控着这一切,最终这万千丝缕落在了落竹的身上,而后慢慢的、慢慢的银丝竟然融到了落竹的身体里,不见了。而后,老头子收息呼气,又盘息打坐了好一会,才如释重负的睁看眼睛,呼了口气,脸上满是憔悴疲惫。稳了下心神,看着躺在床上年轻男子:“臭小子,要不是看在那美酒的份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才懒得费这么大事救你这个臭娃,不过罢了!谁让外头那个臭丫头哪儿有美酒呢?谁让我这个臭老头看见美酒就没命了呢?好好歇着吧,有我这万千丝缕的银丝包裹,你这神识就慢慢恢复吧。”

出去,竟然打了个趔趄,林晓冲上来险些把他撞到,他赶紧扶着门

“怎么样?怎么样?我弟他?”林晓急切不待。

“小姑娘,你好歹也让我这把老骨头歇会儿啊!”

一看,确实是老头竟然神色倦怠憔悴。

“你这?”林晓疑惑。

“我用了大量神识救屋里那个臭小子,唉呀,年纪大了啊真是,快点,小姑娘,扶我这把老骨头坐下歇歇。”

林晓闻言:“好好好”恭恭敬敬伸出手,小心翼翼把老头扶到了屋外的竹椅上。

老头一坐定,就瘫软般躺了下去:“真不行了,岁数真大了,这神识消耗的,我这,得好好喝几坛酒补补,要不然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好好,您老说,您要喝多少酒。”

老头有气无力,眼睛睁开一条缝:“得个十坛八坛的吧”

“好好好,我弟弟他!”林晓作势就要往屋里撞。

“不行啊,小姑娘”老头看着虚弱,竟然牢牢拽住了她的衣服,让她动弹不得:“你弟弟刚让我用神识将万千丝缕渗入体内,正在孕养积聚神识,三日之内,必须静养,任何人不可靠近,你可不能去打扰他啊,要不然,我,我这把老骨头可白费力气了。我可没力气再把万千丝缕打入第二次了,”

闻言,林晓赶紧挺住步,转过身,抱拳:“谢谢您,老人家,我林晓万死不辞,定报此恩”

“报我的恩用不着万死不辞,你只要把酒快点给我抱来就行了”

“好”林晓转身,飞速下山。

老头满足的笑了,只不过这会儿胡子眉毛实在是翘不起来了……

一日、两日、三日:

当林晓的师父和林湘采集药材和酿酒的材料回来之后,落竹也醒了。经过三日三夜,神识全部孕养好了,连落竹都觉得不可思议。又是惊喜又是感慨,有一种自己完全是死而重生的感觉,看到归来的林湘更是百感交集,完全不顾众人在眼前,一把把林湘拉到了怀里。

林晓的师父,花凝仙子看到疯癫老头后,询问他的来历,老头则是抱着酒坛,疯疯癫癫的打着哈哈,只说自己是个酒老头,没什么来历,那里有美酒,就往哪里凑。花凝仙子也未在言语,当着众人只是又浅浅的聊了几句,并未多语。但是眉宇间却全是沉思的神色,仿佛在揣度这个貌似疯癫老头的来历。

而后,林晓和花凝跟老头讲了林湘的情况,老头一听是毒,连连摇头道:“我不擅长解毒。当年师父要我学,我嫌那些毒啊什么的好麻烦,光记那些要配成毒药的药材名,我都嫌麻烦死了,连个皮毛最终也没学成,还差点被师傅罚死。我是实在不擅长那玩意。还什么你们说的神族绝毒,那我更解不了了。”林晓听了,虽然失望,也只能作罢。

因为这里有美酒,又有美景,老头就暂时住了下来,林晓也乐意。因为老头说过,落竹的身体虽然好了,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也希望老头能多住些日子,万一落竹身体再有个什么不测和反复,老头在这儿就让人安心了。所以就变着法的给老头酿各种美酒,哄的老头一看见林晓,胡子眉毛就都乐得开了花。连花凝仙子都连连摇头,说她这个徒弟还真是从未对那个人这么殷勤过。

一天又一天,在落竹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山上的日子很平静。直至有一日:

“你们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们了。”落竹旋然回头说道,气质风雅自立,气度轩昂。

一排暗卫齐刷刷跪下:

“殿下,请您跟我们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你们会怎样?”

“您是我们的皇子,请随我们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呢?你们又如何?”

“那殿下,请恕我们无理,我们是奉命行事。”

道道神光聚在一起,霎时间地动山摇,而落竹身体刚刚才好没多久,正欲以命相博。

耳边却骤然传来:“啊…”“啊…”一片惨叫。

原本聚在一起地动山摇的神力也被撕裂成千万条,完全失去了攻击力。

落竹一怔,只见举着酒坛的老头挡在他面前,笑嘻嘻道:“你们这些人可真奇怪,刚才还跪在他面前,这会又要杀他,而且他明明都说了,不想跟你们什么回去!你们却在这里要打要杀的非要带人家走,烦不烦啊你们。”说罢,用一只手摆了个讨人嫌的手势,带着打了个酒嗝。

“老人家,你莫要多管闲事”领头的侍卫带着威严的喝令劝诫。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他是我的病人,好不容易才治好,可不能再让你们轻易伤到了。万一伤到了,我可不想再费那么大力气再救他一回,救不活他,到时候林晓这丫头就不会给我酒喝了。没有酒,我这老头子怎么活啊!所以,我要拼命保护他喽。要不然,你们就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份上,就当可怜我这个老头,就这么退了吧,就当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说实话,我一把年纪了,我也不想和你们、和你们打啊!”

“老儿,休得胡说。我们奉严命行事,必须将皇子殿下带回去,速速让开,要不然取你性命!”一声令下,只见神力再次聚起,

神力之上只见骤然升起了八颗天珠,天珠闪烁,凝聚天地精华。这是他们神族给八个秘密侍卫的最无价之宝,可以说这八颗天珠亦是他们神族的镇族之宝之一,在遇到特别强大和难以撼动的对手时,八颗珠子凝聚一起,融入他们共同聚在一起的强大神力,有着近似于神族首领的神力。八颗天珠凝在一起,吸天地之精华,聚八神将之神力,一股足以撼动天地般的力量向这个衣着破烂的老头铺天压来。

老头看着,先是惊讶,而后了然,将手中一枚乌黑黑的石头抛了出去,只听“彭”的一声,只见黑烟四起,浓浓的烟雾竟然湮灭了八神天珠之力,黑烟退去,只见八个神降倒的倒,歪的歪,个个咳嗽不止。连落竹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老前辈到底何方来历。

老头笑嘻嘻的说道:“走吧,走吧,你们的神力已被我卸去一半,你们已经没法再战了,赶紧走吧,别打扰我这个老头子喝酒。”说罢,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

这八位神将现在知道:他们确实遇到了世外高人。

只见领头的侍卫带头跪下:“皇子殿下,您真不跟属下回去吗?”

落竹淡定道:“是的”再无他言。

侍卫首领此刻意识到:他们的皇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一切皆以皇位为重,顺从他人的人。

侍卫首领最终满面沉痛、黯然离去。

老头碰碰落竹:“我说小子,那个领头的没把你带回去,看样子很难过啊。看样子,你还是很有魅力啊!在他们那里头,你是个人物吧!”

“前辈,”落竹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这人最不喜欢管闲事了,对我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喝酒喝酒!除了喝酒以外,其余的都是闲事、闲事,走了,喝酒去!”说罢,乐颠颠的走了。

落竹哭笑不得,这才想起,是否该追问老前辈的真正来历,毕竟刚才的身手,竟能对付神云族的八云天珠,这可非平常之辈!后来细细一想:算了,就算问了,这位看上去嗜酒如命的老前辈也未必会说,毕竟之前比他年长的花凝仙子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或者说,是这位老前辈压根懒得说罢。毕竟!超然之人,那会在乎这个!

他再一次站在木屋前,远眺着远处的苍苍郁林,一身月白色的棉袍衣服穿在他的身上。

他曾经认为自己自命不凡,因为自己不同于凡人,自己是神族,而且是神族的皇子,自当是高高在上,就像他的母后说的。是的,也许他的母后说的并没有错。他的母后一切只是从皇族的大业选择去做,于皇族的大业而言,他的母后做得并没有错。但是她忘了,所有的人都忘了,他是来自于世间的人,在凡间生活了二十几年,已经铸就了他的凡人心。当然,是啊,这些,在那些神族那里又算什么呢?人间的****、人心与牵绊,在他们那些神族那里又算什么呢?

只有人,因为寿命短暂,所以,所有的生、离、死、别、悲在凡人短短的一生里才显得那么重要。而在那些神族那里呢?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他们漫长生命中的沧海一粟罢了。毕竟与凡人一生所拥有的时间比起来,在神族哪里,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无限的,除了神力的提升与修炼外,人间短短的所谓一生一世的种种情感牵绊皆可在漫长的时间里被看轻,是的,与神族比起来,他们人族的短短时间确实简直可以被视作蝼蚁,又如何懂得情感在凡人的一生里是何等的份量。

日子一天天过去,落竹的身体终于是完全好了,神识终得以彻底完全疗愈。

这天早上,落竹和老头站在门前:

“前辈,您当真要走了。”

“是啊,我这老头子也该出去溜达溜达了,老待在一个地方,憋闷地慌。”

“前辈,您不再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不住了,不住了。这里酒虽好,但是我老头子四处溜达逛了,在一个地方呆不住啊!我要走了,告诉林晓那丫头,有酒给我好好留着。止不好那天我老头子还会回来找她要酒喝的。到时候可得让我喝个够!”

“前辈”落竹弯身行大礼“您救命之恩,我……”

老头一见落竹这架势就闪,忙不迭的挥着手:“别别别,你可别和我老头子来这套,我最受不了这套酸。”

落竹只得作罢,但是,落竹又紧一步问道:“前辈,请问,您,您可否留下尊姓大名,仙居何处,此后,晚辈也好寻您报答。”

老头却自顾自得又灌了满满一大壶酒,仔细盖好葫芦塞,摆摆手道:“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是谁,问了也没多大意义,有缘总会再见。走吧,走吧,有缘总会再见”老头一边仰头喝着酒,一边逍遥自在的走了。落竹默默的注视着这位对他恩重如山的老前辈,但见他每走一步,就仰头喝几口酒,大摇大摆,仿佛这世间于他,没有任何牵绊,只有自由自在的逍遥快活……

风吹过,屋后的竹林婆娑起舞,风间,闻到竹子的清香。远远的望去,山下的人家炊烟袅袅。又到了该做饭的时辰了。他转过身,看着屋前被他静心侍料的几株黄色的菊花,想着自己也要和山下的人一样生火做饭了,嘴角不由得牵出一抹安心温暖的笑。这样的安心,这样温暖的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此刻的他,心里竟然升起无限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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