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马上封侯这个摆件,毕竟是高僧开过光的,其气场之强,气运之醇厚,是一般的大路货无法比拟的。虽然被盗取了一些气运,但以法器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处在这处风水吉壤中,它应该很快就能抽吸周围能量复原,不至于产生什么永久的不利影响。
至于说行业忌讳,相信只要是他不说出去,以在场这些人的眼力,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觉。
只要能够成功地找到念力补充办法,自己暗中承苗三儿一个人情,待会儿找到问题所在,一定给他们好好调理一下,作为自己的补偿吧。
见杨淮欣喜若狂、呆呆地站着,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找到原因了?”
“哦?”杨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暗叹自己养气功夫不够,这么容易就被人家看出了异常,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以后得注意了。
“差不多了,还得再看看。”
“哦——”在场的四个人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能找到线索,解决问题可期!
说话间,在鱼符无形的支持下,杨淮觉得大脑思维异常活跃,无声无息间,一幅久违的画面,再次显现在大脑中。
这是整个田园别墅的立体画面,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活动的人都可以“看见”,但是模模糊糊的,色彩也不够丰富。
毕竟,这个宅子太大了,他目前的精神力还太弱,不足以完全清晰展现。
心意一动,“视线”穿过墙壁、树木等障碍物,在别墅内部肆无忌惮地扫视着……
“咦?”
杨淮呆住了,他的“视线”,从身处的中院,来到了后院,略一停顿,最后停留在后院的客厅里。
客厅门口附近,有一个暗褐色的玻璃茶几。
茶几上,五只形态各异的陶瓷龟,分布五角星形,分别朝向不同的方向,可爱的身子下面,垫着三角形的红色符纸。五只瓷龟一起,头顶水晶托盘,其内放置着一个澄光闪闪的金元宝。
这种风水局他认识,玄武在北方,为乌龟成精,为水局,此水即巨门水,是发财之源,五只乌龟上面抬起一只金元宝,俗称五龟(鬼)运财。
“宅子后面还有一个旺财的风水局?”杨淮问道。
“啊?哦——”这一次,苗三儿兄弟两人,差点儿都石化了。
要说刚才杨淮神神叨叨地说了那么一大套,只是使他们有些震惊的话,现在就是真正的震撼了。
毕竟,马上封侯这尊真品法器就在这儿放着,换做任何一个久经江湖的老油子,略一观察,再探探福主的口风,说上来那么一套,也未必不可能。
并且,虽然并未明确告知,别墅究竟出了啥问题,但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被他胡诌一句什么“晦暗气息”,也根本不稀奇。
但是,后院本就是田园最隐秘的地方,除了田家的人,根本就无人涉足,苗三儿设置这个风水局,请的是外地的一个风水师,跟本地毫无瓜葛,绝不可能被他们知晓。
那么问题来了,杨淮是怎么知道的?!
“您——您看出来了?”田石匠结结巴巴地问。
他算是服了,后院就在他的直接控制之下,那个“五鬼运财风水局”根本就没有外人见过,做法事时,更是连最忠诚的保姆,也被请了出去,绝对无人撞见!
“这……这个小……小师傅,真是神人呐。”田石匠下了断语。
“这个不难感应到……”
杨淮难得装逼一次,倒是又惹来了杨河的白眼,他在心中腹诽道:“卧槽!比我还会装神弄鬼!”
此时此刻,杨淮的意识清晰地“看到”,后宅的“五鬼运财”法器,正在向外释放着一种淡金色的气场,和中院的“马上封侯”产生的紫色气场相互叠加,两者气运融合在一起,相互加成,笼罩着整座宅院,隐隐和宅中的田家人相互共鸣。
田石匠打破了后院没有外人进入的惯例,主动邀请杨淮:“走,到后院看看去。”
杨淮当然不会推辞,为鱼符补充念力,是他的当务之急,在他心目中,这件事自然比田园的问题更加急迫。
倒不是说他“因私费公”,话说,哥们儿的能力得到提升,不是可以更好地为你们解决问题吗?
杨淮的心都要醉了,田家这一趟,来的真是太对了,赚大发了,即使不要什么红包,咱也不吃亏呀。
渔网有了,还怕没有鱼吃吗?杨淮就是这样想的。
此时此刻,杨淮充分体会到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句话的真谛,古人诚不我欺也。
见杨淮的脸绷得都快皱成包子了,杨河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心里骂道:“爱装逼的家伙!你好歹给哥一个显摆的机会呀。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风水师,男猪脚!你不过是临时客串的群众演员而已,别喧宾夺主抢了我的戏份好不好!”
被杨河踢了一脚,杨淮这才回过神儿来,扭头一看,大家都在诧异地望着他,心里暗自发虚,也是!办正事儿要紧,鱼符念力升级的事儿,回去之后再仔细琢磨吧。
“走,后面看看去。”强自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杨淮跟在田石匠身后,向后宅走去。
田五倒是没有多想,问道:“二娃儿呀,是不是有眉目了,看你高兴的。”
“哦——”杨淮再次汗颜,光顾着高兴,没有掩饰情绪,被别人看出来了,还是年轻啊,城府太浅了。
再次暗叫一声“惭愧”,杨淮赶紧遮掩:“差不多,还没有最终确定,不过也八玖不离十了。”
后宅是田石匠老两口和苗三儿一家人所住,今天天气晴好,苗三儿老婆领着婆婆去桐山禅院上香了,所以后宅也没有旁人。
可以说,苗三儿对田园的安排,还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前院用来会客,没有主人邀请,外人一般就止步于此了。
中院安排给田五、田六两家人周末居住,相应的布置了官运风水局。
风水师为福主做五鬼运财的法事,都是在后宅进行,这样可以避开闲杂人等,田园的后院,自然是布置财运风水局最合适的场所。
这是一个绝好的实践机会,来到后院,杨淮重点关注了风水方面的元素,对其他摆设几乎视而不见。
客厅外面,一张茶几上摆放有香炉,里面的香灰中,还残留有黄冇色符纸的一角,杨淮凑过去细看,根据上面残留的笔画,他马上就分辨出来了,原来是没有焚烧完全的的五鬼运财符。
杨淮用眼扫了一遍墙上的九曲黄河图和一帆风顺图,倒也没怎么在意,人家苗三儿求财之心迫切,加之又财大气粗,乱七八糟的财运风水之物很多,这是很正常的。
至于说到底能不能起作用,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反正人家又不差钱,最起码也可以求一个心理安慰嘛。
站在“五鬼运财”摆件前面,杨淮用心感悟,不由得略微有些失望:鱼符仍然可以自行吸纳气运,但也只持续了那么一两分钟,就自动停止了。
看来,这件法器的气场不强,或者说气运不够纯正。反正他觉得,鱼符吸收气运的能力还没有饱和。
从它释放出来的气运来看,这件摆件虽然不错,也是真品,但明显质量不如中院的“马上封侯”,估计并没有完全开光,或者开光之人法力不够,气场不是很强,但以它为阵眼,用于引动整个宅院的财运风水局,也聊胜于无了。
后面四人,完全成了空气和看客,静静地跟在身后,观察着杨淮的一举一动和面部表情。
杨淮微微摇头,能够从“马上封侯”摆件上吸纳气运,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净遇好事呢?你当真品法器是满大街可见的萝卜白菜呀?
“怎么样?有问题吗?”苗三儿关切地问,他最关心的,可是财运呐。
“咋说呢……”杨淮迟疑了一下,决定告之以实情,“法器倒是真的,就是气场太弱了。”
“啊?”苗三儿吃了一惊,“这……”
田五和父亲还在疑惑之时,苗三儿就已经明白了,法器气场弱,不在乎几种原因:要么制作粗陋,品质不高,要么开光加持之人法力不够,或者干脆就是个西贝货。
真可笑,这样一件“水货”,竟然被他堂而皇之地供在家里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