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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甘情愿

没想到三人还是不依不挠的欲上前找事,实在无奈,钱雪洛心想看来这场架在所难免了,于是什么都没有多想一个人和他们三个人打在了一起。夜色中,广场上跳舞的人那么多,声响那么大,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当时在不远处小树林里,苑楠看着真真切切的,本来还在为雪洛捏一把汗,看到钱雪洛打了三个人落花流水,心里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可是不一会王烈刚搬起来一块石头,在钱雪洛背后即将要砸过去的时候,苑楠吓得喊出了声音:“小心。”话音刚落,雪洛早已经意识到背后的王烈刚,一个低腰翻身,掐住了王烈刚的脖子,往后一压一推,王烈刚退后了几步倒在地上,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上。可是这时,雪洛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灯火阑珊处的苑楠。这时候胡彬才意识到他们这一伙人惹上硬茬了,但是胡彬就是这么一个爱打架、爱交朋友的人,而且这一架,的确让胡彬对钱雪洛非常佩服。于是擦干净自己嘴角的血,笑着说:“雪洛大哥,别生气啊,多有得罪,以后咱们不打架了,做个朋友吧。”这时候,雪洛望着李胜和王烈刚,他们二人也是低声下气的说,都叫你大哥了,你还忍心下手打啊。雪洛望着不远处的苑楠,心里充满的气氛,他万万没想到,苑楠会找人晚上对自己下黑手。这时王烈刚站起来,用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腰,嬉皮笑脸的娘娘腔说:“雪洛,我们真是服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男人,羡慕死人家了。”话音一落,雪洛差点没笑出来。但是在雪洛心里对苑楠是彻底失望了。

从此后,胡彬三人组便对钱雪洛唯命是从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但是之后的很多日子里,雪洛很少和他们在一起胡混。有一天学校放了两天假,又赶上雨季,天气异常的燥热,街上车水马龙的望向远处就像身在烤箱之中,热气好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胡彬过来找雪洛出去喝酒,雪洛正在塑形房里练形体,也是大汗淋漓,这时候王烈刚扭扭捏捏的拿着一瓶冰镇的雪碧,扔给了雪洛,雪洛打开便一饮而尽,王烈刚来了一句:“真爷们!”这时候,李胜上去踢了一下王烈刚的屁股说:“就你那娘们样子,还好意思说。”王烈刚回了一句:讨厌。于是雪洛上楼换了衣服,准备和三人组出去喝酒去。在楼道里碰到了王一鸣,王一鸣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白白的脸庞,额头带有几滴汗珠,说了一句,这么热,你去哪里啊?雪洛回了一句:就因为太热了,找个凉快的地,出去吃点饭,你跟我们一起去不?本来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王一鸣果断的答应了,而且还上楼,换了一件衣服,估计雪洛他们四个人在楼下等了她半个小时,殊不知,王一鸣换衣服、洗头好好打扮了一番,还喷了些淡淡的香水。

路上李胜一直在和王一鸣开玩笑,王一鸣也是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到处都有音乐声和门店的大促销什么的宣传声。再就是街上的美女如云,几乎都是超短裙,雪白的大腿漏在外面,夏天的景色就是这样怡人,真是胡彬和李胜最喜欢的季节,一路上,气嘴八舌的讨论着。

苑楠也出去娱乐了,前段时间一直有个社会上的男人经常给苑楠打电话,那段时间苑楠晚上总是和那个人煲电话粥,因为那个人送给她了一个手机。其实苑楠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那个人一直坚持送,连续好几次,所以苑楠就收下了。那天天热,那个人就开车来接苑楠了,他们没有去豪华的饭店吃饭,而是去了一个小饭馆,那个小饭馆虽然小,但是空调开的嗷嗷叫。其实那段时间义薄云天艺校里面的学生,都在议论苑楠呢。只要一休息就是早出晚归的,所以在学校里没有几个朋友。只不过三人组却从来也不议论苑楠,雪洛心想,当初苑楠找三人组打我,估计苑楠和三人组有点什么关系呢。苑楠一直和那个人保持着距离,虽然大家议论纷纷,但是苑楠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个人也很正派,西装革履,开着一辆北京现代伊兰特,据说是什么公司的老板,年轻有为,35岁的样子,比苑楠大了快20岁了。他们一起吃饭,苑楠也没有对他设防,把自己悲惨的故事一一的说给他听,那个人便知道了苑楠的身世而且也从口中知道了苑楠最喜欢的男孩子的名字。吃过饭他们便去了泉城公园去坐海盗船了。

王一鸣和雪洛他们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找到了那家小饭馆,虽然不大但是非常凉爽,而且老板做的菜非常好吃,这是王烈刚推荐的地方。他们一进门,饭店老板便笑起来说:这不是烈烈吗,好久没来了,这是你的新朋友。大家都点头向老板示意。大家点了6个菜要了一些啤酒,5个人分散坐好开始吃饭,王一鸣坐在了钱雪洛身边。这时候李胜非要让王一鸣喝酒,一鸣不好拒绝,后来也拿起来一瓶便喝起来,大家笑的很开心,吹牛逼,侃大山,聊梦想,聊以后谁谁谁去香港啊好莱坞啊拍电影啊什么的,时间过的很快,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雪洛有了醉意,王烈刚早就趴在了桌子底下,胡彬和李胜还在那里晕晕乎乎的划拳呢。雪洛趴在桌上也吐了,一鸣扶着雪洛,拍打着他的背。雪洛醉眼朦胧的看着王一鸣,看了好久好久。说了好多醉话,他说:夏柔,你知道了吗?我上初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每天下了课时间晚了,我都想用自行车送你回家,可是我从来没敢主动对你说过什么,我是不很笨啊,直到你初中之后辍学,去北京打工,我才敢对你表白,你知道吗?我给你写了多少信啊,可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还记得上次你回来吗?你来我的高中看同学,还有你弟弟,然后我见到你了,我们在高中门口北面那个加油站聊了好久好久,那天晚上那个晚自习我都没有去上,就为了想和你多呆一会。王一鸣知道钱雪洛一定是喝醉了,又想起了他曾经一直暗恋的女孩子--夏柔。王一鸣就附和着钱雪洛,一言一语的和他交流着。

钱雪洛后来哭了:“夏柔,记得第二天我给你送去了那个同学录吗?”王一鸣看着泪眼朦胧的钱雪洛,心里有点心疼的说:“我记得,记得,你是花了半年的时间给我做的,而且找到了几乎所有的初中同学。”钱雪洛这时候很激动:“对,就是半年的时间,我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初中同学的下落,才找齐的,于是把同学录给他们让他们写毕业同学录。其实你知道吗?大家都感到很奇怪,初中都毕业快一年了,才想起来写同学录,而且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你,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周围的朋友同学,都知道我是暗恋你的,可是那个时候你知道吗?”王一鸣没办法只好回答他:“雪洛,我知道,其实我在北京你给我写的信,我都看了,我之所以没有给你写信是因为,我怕耽误你学习,因为那是你即将中考的时段。”钱雪洛说:“夏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做同学录吗?”“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你曾经无意间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说你毕业了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做个同学录,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突发奇想给你收集的,同学的联系方式以及对你的祝福。”王一鸣看着雪洛如此动情的样子,实在有些心疼,她这是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看着钱雪洛,才发现原来雪洛的脸庞轮廓鲜明,浓眉大眼,五官都是那么的精致。而且看清了原来雪洛是个如此痴情的好男儿。她把雪洛抱在了怀里,雪洛流泪了,他说:“夏柔,那天下午,你带我在你奶奶家吃饭了,你奶奶家就住在那个加油站附近,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这辈子第二次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也是最后一次吧,还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说到这里雪洛笑了起来显得非常天真,“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那是我们上小学3年级的时候,当时你参加乡里的文艺演出,我去你家找你,你妈妈非要留我吃饭,那是第一次我们坐在一起吃饭。那年我们好像也就是9岁的样子吧。”

时间不知不觉的走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饭馆老板把他们都搬到了二楼去休息了,胡彬三人组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雪洛和一鸣依然在一楼靠近强墙边的位置上谈论着。其实并不是什么谈论,而是王一鸣作为一个倾听者,在倾听者钱雪洛对他内心纯洁初恋的一种回忆和祭奠。或许在钱雪洛心里,那段记忆会铭刻一辈子,毕竟那是美好的,纯洁的。王一鸣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你还记得我们牵手,接吻吗?”这时候钱雪洛好像清醒了一般,揉了揉眼睛说:“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对你表白,我们什么时候牵过手啊,什么时候接过吻啊,一次都没有,哦不是,我想起来,牵手倒是有一次,可是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只要是两个手拉在一起就算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小学2年级,那个冬天下的雪很大,我去你家找你,我们一起去上学路上,你滑倒了好几次,于是我就拉起了你的手,牵着你的手,一起去上学,一路上你就没敢撒开我的手。”

听着钱雪洛对夏柔的回忆,王一鸣在心里就觉得夏柔真的是太幸福了,一阵阵羡慕嫉妒,又看着钱雪洛那种忧郁的眼神,心疼油然而生。这时候王一鸣紧紧抱着钱雪洛的头,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背上。王一鸣结完账,对老板说,“老板,麻烦你照顾我的那三个同学,我先和这一个会学校去了。”老板非常爽快的说:“放心吧,烈刚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们三个今晚就在这里睡了,明天一早我会告诉他们,你们先回学校去了。”“谢谢您。”“不客气,对了时间这么晚了,你这样扶着一个喝醉酒的人,这样方便吗?”王一鸣回了一句:“没关系,他是我男朋友。”

王一鸣扶着钱雪洛走了一段路之后,实在是走不动了,本来想找个公用电话给宿舍的何磊、刘承旭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宿舍都没人接,估计这个点都没有回去。都在外面玩呢。但是王一鸣实在弄不动钱雪洛了,感觉钱雪洛的身体越来越沉。于是一鸣心一横就找了一个宾馆,当老板问要开几间房的时候,王一鸣本来想说两个单间。可是这时候钱雪洛又吐了,还伴随这咳嗽。看到这个样子,估计没人照顾晚上他会很难熬的。

“老板,开一个标准间就行。”

“好嘞,稍等,这是房卡,这是押金条,上楼右拐第三个房间就是。”虎背熊腰的女店主,穿着短短的不修边幅的花衬衫,喝着西瓜看着电视里面的肥皂剧,风扇挂在天花板上不停的旋转着。根本感觉不到一点凉爽。

进了房间雪洛也已经睡着了,倒在床上像个死尸,一动不动,王一鸣这时候一阵头痛,差点晕过去,于是拿了一瓶矿泉水,拿出来随身带着的药,吃了两颗。又给雪洛脱去了衣服,这是王一鸣第一次给一个男孩子脱衣服,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孩子的身体。全身的肌肉那么结实,不由得便脸红了,于是赶紧给雪洛盖上被单。她也洗刷了一下,便上床了,当然不是一张床,标间是两张床的。可是一鸣失眠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想过无数次和钱雪洛单独在一起的场景,没想到会是在宾馆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燥热的天气,让王一鸣无法平静下来,看着躺在旁边床上钱雪洛,自己内心一片烦躁。心中总是蹦出来不好的想法,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于是跑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王一鸣,你是个女孩子,虽然你喜欢钱雪洛,但是你一定要矜持,千万不能余额雷池半步。”但是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于是她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里,不一会听到外面一声响,开门出去一看,是钱雪洛翻身时在床上掉了下来,但是竟然没醒,看着躺在地上的雪洛,如此可爱,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鸣微笑着,那么甜那么幸福,于是她开始把雪洛往床上拖,可是毕竟一鸣是个瘦弱的女孩子,她那里弄得动钱雪洛,费了好大周折终于把他弄到了床上,看着雪洛的脸庞,一鸣用热毛巾给雪洛擦了一把脸,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雪洛的脸庞,然后自己就上床准备睡觉了。半夜里,雪洛做梦了说起了梦话,“你干嘛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等等全是一些问句,慢慢的雪洛在梦里好像很悲伤,伴随着轻声的哭泣。于是一鸣赶紧爬到了雪洛的床上,用手抱着雪洛的头,安慰说:没事没事没事,我在这里呢,我哪里也不去。慢慢的雪洛就这样睡着了。夜如此静美,马路上的车显然已经很少了,偶尔还有一些路人打车经过这里,但是一些放佛都陷入了沉静。一鸣抱着雪洛看着雪洛的样子,那个她在高一就一直喜欢的男孩子,到底心里有多么的细腻才能一直对夏柔念念不忘。于是她闭上眼睛再次去亲吻雪洛的嘴唇,雪洛也在迷迷糊糊中抱住了这个女孩子,于是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关系。

清晨阳光撒进了窗台的地板上,一鸣醒来后就赶紧把床单给换了下来,因为这是她的第一次。收拾完就赶紧下楼买早餐了,等早餐买上来之后,雪洛才在睡梦中醒来,他看到自己只穿着内衣,就很惊恐的问一鸣:“昨晚,你把我弄宾馆来的,你也在这里睡的,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一鸣看到雪洛惊恐的样子,又不忍心让雪洛有什么心理压力,于是故作镇定的说:“你想什么呢?这个是标间,两张床,我睡的这张床,不过衣服是我帮你脱的,因为你吐了一身。”一鸣说完,雪洛长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边吃早餐,雪洛望了望窗外,说:“胡彬他们仨呢。”“放心吧,他们仨昨晚被饭馆老板留在二楼睡的,老板是王烈刚爸爸的一个朋友。”

等雪洛的衣服晾干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宾馆坐上公交车直接回学校去了,刚进排练室,被何磊撞见了,何磊说,你们都去哪里了,今天上午说排练小品呢,你们现在才回来。

一鸣说:这不是昨晚喝多了嘛

何磊一脸震惊:什么,你们还去喝酒了。何磊一把拽过来一鸣说:你不想活了吗?你爸妈怎么给你说的,不能随便吃不好的东西,更好好好照顾自己。没等何磊说完,雪洛过来说:哎呀,一鸣没喝酒,她喝的雪碧。

这时候同学们都趴在窗户上议论着什么。

于是雪洛何磊也都站在窗前望向楼下,看见一辆黑色的伊兰特,苑楠很生气的在车上下来,西装男下车后想对苑楠说些什么,苑楠没有搭理他就上楼去了。只见西装男,嘴里骂了一句:“混蛋。”就上车扬长而去了。这时候同学们像砸开了锅一样,但是等苑楠走进排练室之后,同学们便变得鸦雀无声了。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透着刺骨的冷气一样。

于是这个下午大家排练了许多小品,最后还练习了塑形。下午刘承旭却没有来上课,所以国甜甜一直都不在状态,她不知道刘承旭干嘛去了,甚至她问同学们,同学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傍晚国甜甜自己吃过饭,就趴在宿舍窗台上望着小区门口,好像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眼里充满了期待和向往,可是天色都暗下来了,也没有看见刘承旭的身影。那一夜国甜甜失眠了。接下来的三天里刘承旭都没有出现,直到第四天下午,刘承旭才背着一个背包,满脸疲惫的回到了学校,但是很明显这几天他没有睡好,黑眼圈和哈欠连连,让人总感觉这几天承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不管怎样作为好哥们好兄弟,雪洛和何磊和承旭交流起来,承旭才慢慢说出来了这三天所发生的事,其实要追溯到第一次跟老师来济南参观艺校选择艺校时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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