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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迷茫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如同日食时光明被黑暗吞没,原本熙熙攘攘的走廊瞬间空无一人。上课铃刚响过,老师还没有进入教室,班里的气氛便压抑地可怕。

整栋楼,都安静了。

只剩下孤寂的脚步声。

同学们提心吊胆地熬过了五秒,随后,只听吱呀一声,高二六班的前门吓人的开了。

一个身高约为一米七的红发女孩走了进来。没有自我介绍,只是像雕塑一样地站着。

门再一次被推开,老师捧着手里那堆杂乱无章的书本,正准备叫声上课,一进门便看到了她。

呆立在门口三秒后,老师支支吾吾地说:“同学们,这是……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同学,花……花芜零,希望同学之间……可以……好好相处……”

花芜零早已自觉地坐到最后一行的位置,龇起牙,吃力地将课桌椅搬到靠墙的位置。

老师如梦方醒地点点头,尽量平复自己惊恐的内心,故作镇定地开始上课。

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花芜零没有心思听老师的课,自顾自地玩起笔来。当然,老师就算看到了也不敢管。

有谁敢去管一个曾杀人无数的巫女呢?

“啊!恶魔,快走开!”当她最好的朋友朝她大喊时,她就知道,友谊,从她身边消失了。

中午。

午饭铃声就像是冲锋的号角点燃了学生压抑了一个上午的野性。学校,在这一刻成了运动会现场。

来到食堂,花芜零眼见起码有几百号人挤在同一栋建筑内,心中冷哼一声,径直走向那个突兀的无人窗口。

原来有些不听老师劝阻的学生还准备到那个窗口闯一闯,结果一见到花芜零排过来,立即识趣地退开了。

端着早已盛好,现在已经凉了的菜,坐在那个专属于自己的位置,花芜零的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果然是这样吧,被害怕,被排斥,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为什么我会受到这种待遇,为什么只有我会这样?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为什么他要让我如此不幸,难道这样才可以满足他的趣味吗?让我没有朋友,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到底有什么错……

“你好!”清亮的招呼声让花芜零猝不及防,她习惯性地一抬头,一个标准的帅哥正微笑着看着她。

没有理会他治愈系的笑容,花芜零立马低下头,一个劲地猛吃。她可不想和搭讪的有太多交集,尤其是这么不要命的。

帅哥见她没有反应,尴尬地笑了两声,伸出了右手。“那个,我叫凌宇皓。你就是巫女花芜零吧!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你都知道我是巫女了还和我交朋友?我可不想浪费你宝贵的生命!花芜零想着,嘴里嚼饭的动静更大了,吧唧吧唧地声音连凌宇皓也听得一清二楚。

凌宇皓的眉毛一抖,双方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之中。

隔壁餐桌的同学都看傻了。这位大哥,是来搞行为艺术的吧?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似乎察觉到了花芜零的一丝敌意,凌宇皓自知普通的谈话已经没有任何希望,长叹一声,道:“还是不行吗?我不想用那招啊。”说着,极不情愿地抬起悬在半空中的右手,往花芜零的头上轻轻一放。

如同触电一般,花芜零用力退开凌宇皓的手,双手猛地一拍桌子,双眼中的不可思议渐渐被愤怒和委屈替代,“啪”地一声,伴随着冰冷菜汤的餐盘狠狠地砸在凌宇皓的脸上,飞溅出的菜汤幻化成一只只凌空飞翔的蝴蝶自由地起舞……

……

“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恶魔女儿!”一只只酒瓶试图飞翔但终将失败,不甘的它们一个个砸向花芜零,破碎的玻璃是他们胜利的狂欢。

花芜零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过身,泪眼滂沱地迈向门外。

“不许动!你已经被逮捕了!”示威的警车和全副武装的警员将她围个水泄不通。她被捕了。

实验室内。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正若有所思地端着一张报告单,一会儿看看已经被绑在试验床上全身抽搐的花芜零。

一位年轻的教授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教授,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老教授一脸严肃地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我们的研究对象改变一下,研究那些被'诅咒'的人,或许可以获得不同的收获。”

“可是,现在已有的对象,全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而且,如果新制造试验对象的话,有违人道主义……”年轻教授还想再说下去,却被老教授语重心长的话打断了。“要知道,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要学会有勇气牺牲,何况是这种有可能改变世界的成功。”

年轻教授试探着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老教授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笑了笑说:“我已经向上面请示过了,从下个星期开始,让她上学。一旦她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都会在一小时之内被查出。到时候,一个困扰我们多年的难题,即将被解开!”

“像她这种远近闻名的煞星,会有人想碰她吗?”年轻教授半开玩笑地说。老教授却认真地回答:“放心,这个世界上不信邪的人多得是,像她这种被传言听她说话也会死的情况更是让人好奇心重,而等到有试验品出现时,她,也基本失去价值了,这个世界都不想容下她啊……”

……

“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你还想让我失去什么?”这是凌宇皓第一次听到花芜零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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