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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水道惊魂之其三

火光照耀下,潜伏于泥浆中的巨鼠无所遁行。牠们半身潜进泥浆,身体压低,只有尾巴露出水面。埋伏看似完美,从水面上看过去只像一团水里的阴影,但在火光照耀下,潜在水底的双瞳反射出显眼的鲜红色。

放眼望去,眼前的水域有数十对大大小小鲜血般的光点,透露着贪婪、饥饿,以及杀意。

巨鼠们惊觉埋伏暴露,"吱吱"叫声此起彼落,纷纷跃出泥浆遁走。

"嘿!"理查德德拔出鱼叉一掷,击中一只最接近自己的巨鼠,刺穿牠肥硕的脑袋。

"第二只!今天手感不错!"理查德德拍手大笑,拎起两只巨鼠的尸体:"我们先去平台那儿吧!不然脚一直泡水里,难受。"

越深入下水道,水越深,接*台时水已深至江成的小腿肚。三人登上平台,理查德德把他的战利品丢到平台边缘。

平台由大理石石板铺成,边缘的石板上沾粘了大量黑色鼠毛,以及一些干掉、被踩扁的长虫,不过平台中央非常干净,或许是下水道清理者的默契:把战利品丢在边缘,平台中央则留下一块唯一的净土,以利休息—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

三人围坐到平台中央,薇拉在石板上施法,升起一道以魔力为燃料的"无根之火",温暖的火焰稍稍驱散阴湿的气息。

"那么,先来自我介绍吧!"理查德德搓搓手,道:"我叫理查德德,今年二十八岁,佃农。但我的梦想是赚够钱去当商人!"

"什么样的商人呢?"薇拉歪着头问。

"灭鼠药商人!"理查德德兴致勃勃:"特别是消灭巨鼠!我研究这些鼠辈五年了,牠们很狡猾,一般的毒饵牠们不会上当,不过有和长虫共生、用尾巴呼吸的习性。所以我想制作一种药油,比水轻,又能洗掉牠们毛上防水的蜡质,让牠们没办法潜水只能溺死。目前制作成功了,但成本有点高,等到我找到压低成本的方法后就能大量出售了!不论是萨达尼亚还是马卡多,只要是人类城市都有下水道,有下水道就有巨鼠问题。商机无限吶!不出一年我就会变富翁啦!"

"阿阿!一不小心都是我在说话……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理查德德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江成:"我叫江成,今年二十岁。初学冒险者,还没加入工会。狩猎巨鼠是我第一个实战训练。"

理查德德:"几只?"

江成:"三十只。"

理查德德拍拍胸膛:"三十只?对初学者来说有点严格哩,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牠们的老巢,那里有很多巨鼠!包凖一下就达标啦!"

理查德德转头问薇拉:"小妹妹,妳呢?"

"大……大家好,我叫薇拉。"薇拉站起来,鞠躬:"今年十六岁……是个见习法师……一直没通过考试……所以就被学院赶出来了……梦想是等存够钱回去学院成为正式法师……"

薇拉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越说越小声。

"嘛,魔法这种事情我一窍不通。不过妳刚才那招不是超厉害的嘛!要对自己有信心啦!"理查德德笑着,点头示意薇拉坐下。

"谢……谢谢!"薇拉低下头,红着脸坐下,似乎不太习惯被人称赞。

"好啦!进入正题!"理查德德掏出牛皮纸地图,摊在地上。地图虽旧,墨迹仍十分清晰,曲折的路线图宛如迷宫,上头还有多种不同花花绿绿的标记,复杂地令人头昏眼花。

理查德德指着地图,一一解说:"绿色是卫兵哨站,灰色是像我们现在待的这种平台;红色是栅门,紫色是栅门的控制开关……"

江成:"控制开关?"

"是的,你看到那边,看起来像什么?"理查德德指着不远处的砖壁,有个突起的平台,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石造突起物,中间有个深深的黑洞。

江成:"看起来像个锁。很大的石造锁。"

理查德德:"没错!那就是栅门的控制开关。在栅门前会有拉起栅门的绞盘,大概需要三人才拉得动。不过在离栅门约十五公尺的地方就会有这种控制开关。卫兵会携带一把特大的钥匙,只要插进去一转栅门就会立刻降下。"

薇拉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大概是要让卫兵能实时封闭下水道吧!防止逃犯逃走或怪物入侵之类的。"理查德德耸耸肩继续解释:"中心这块是三个出口的共同汇流处。我没去过那里,太深入了……不过如果你们是要找孩子们,我敢说他们一定被困在那里。如果只是要打巨鼠,我建议走到前面东四区就好……"

"这些标记是什么?"薇拉指着几个三角型和星型的标记问。

"哦!对了,你们第一次来不知道!差点忘了和你们讲最重要的事了!"理查德德一拍大腿,道:"下水道里的水并非像这边一样静止不动,三角型的地方是运送垃圾的急流区,要特别小心,会站都站不稳;星型的部分是深水区,水深约一米半,如果刚好到废水排放时刻可能会淹满整个下水道……反正尽量远离这两区就是了。"

理查德德提起鱼叉,说:"总之,我们先往东四区前进吧!那边有大量的巨鼠,如果要找孩子们的话也可以再深入。"

薇拉拂袖收起无根之火,随后跟着江成和理查德德再次步入下水道。水深及膝,寸步难行。三人经过了数个叉路,一路上没有任何巨鼠伏击,不过江成注意到鼠辈们在远处盯着他们看—有巨鼠,也有普通的沟鼠。而且江成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感觉在黑暗中,还有其他的东西在监视他们……

理查德德:"过了这里就是东四区了!大家小心点,这边有急流……"

话还没说完,一只可怕的巨鼠从天而降,宛如一张漆黑恶臭的网朝理查德德扑天盖地而来,理查德德来不及反应,应声被扑倒进水中。

江成提剑要救,几乎同一时间另一只巨鼠自他正上方空降而来,江挥剑,精确地斩下鼠辈的前爪和脑袋。要是像之前一样破坏的是巨鼠的腹部,长虫肯定洒满江成一脸,后果不堪设想。

江成抬头一看,天花板上亮起无数对血红的鼠眼,"吱吱"声尖啸如战吼,第二、第三只巨鼠空降而下,分别攻向江成和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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