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大门,雪已经停下了,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寒气逼人,好冷,泪缓缓的滚下来。朦胧中我站在原地,不知该向何处去,不知哪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朵朵。”晨哥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急忙擦去脸上的泪,转身看见他正向我跑来。
“生我的气了吗?”他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抬头看他,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泪不自觉的往外流。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边为我拭去泪水,一边说:“真的生气了?朵朵,别哭,别哭好吗?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是你哥哥打电话求我,我才带你来的,没想到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吗?”
我的泪止不住,心里被触动得好痛,轻轻哭出了声。他紧紧地抱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再擅自替你做主,好吗?”他松开双臂,轻轻为我擦泪:“朵朵,别哭了好吗?再哭,我就没命了。”
我破涕为笑,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我低着头,他的双臂环着我的腰。我抬头对上他温暖的目光:“晨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气,但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双手用力将我拥进怀里。我感觉到他鼻息里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感觉烫烫的,双唇被他用力的吻着,呼吸和心跳越来越急促。
他终于松开了我,见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微微的笑了。将我的头贴进他怀里,轻轻地抱住我:“朵朵,在我面前不要有任何顾虑,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任性,可以无理取闹,也可以生气,更可以发脾气,就是不要掩饰自己,不要有顾忌。只做最真实的自己,好吗?”
我抬头看他:“可以吗?我可以在你面前那样吗?可以在你面前卸下所有的坚强吗?我真的——可以吗?”
他低头对上我的目光,肯定地回答:“可以,在我面前不需要再逞强,所有的让我和你一起承受。”
忍住快要渗出来的泪,我觉得很心疼:“对不起,晨哥哥,对不起,不管是十一年前,还是现在,我总是带给你太多太多的负担。”
他浅吻我的额头,轻声说:“傻丫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这辈子我只想守护着你,努力给你幸福。”
我看见他目光里的坚定,在心里告诉自己:余朵朵,你何其幸运,可以遇见这个连生命都可以为你付出的人。我退出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晨哥哥,我们结婚吧!”
“啊?”他惊讶得看着我:“朵朵,你说什么?”
我觉得脸上微微发烫,低下头回答他:“突然,想和你结婚了。”
他一扬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朵朵想做汪太太呢,还是林太太呢?”
我轻轻笑出声来:“想——做你的太太!”这句话说完,心里却又变得懊恼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着。
“好,做我的太太。可是,朵朵,结婚这句话还是应该由我来说,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女孩子主动呢?”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说:“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的,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心里压根儿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他握住我的双手到唇边吻了吻,笑着道:“好,一切都依你,只要你快乐就好,也给我点时间。”
我抬头看他,他牵起我的手,嘴角上翘:“走吧,送你回去。”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心情回归平静。
晴天、阴天、雨天,甚至是雪天,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世界冰冷,但至少还有你……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我在心里不断地庆幸——至少还有你。
我告诉自己,陪在身边的这个人,这个失而复得的人,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正好好的存在在我身边,正深深地爱着我,我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他陪着我吃饭,陪着我逛街,陪着我跨进了新年,陪着我迎接和他在一起的第一春天,这个春天,我第一次充满了期待。
休完年假,回到公司。阳光在一天天变暖,节日的气氛在慢慢散去,一切都在开始新一年的美好。我的心中也充满了无数的憧憬。明天又是周末,下了班,便往回赶,心里期待着明天和晨哥哥的约会。逛完超市回来,天色早已暗下来,街道上的灯光纷纷亮起,空气里夹杂着寒气,我的心情却温暖而平静,不受外界的喧嚣干扰。
吃过晚饭,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我窝在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换着电视频道。手机铃声响起,我望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角向上弯成好看的弧度。
我接通了电话:“晨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朵朵,我——我的真心,你知道吗?”
“晨哥哥,你——你这是喝醉了吗?”我心里涌上几分担忧。
“我没醉,朵朵,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朵朵,我是——真的爱你,真的,我,我真的爱你。”他的声音里有莫名的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好吗?”从没见他这样过,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是担心。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朵朵,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仍旧絮絮叨叨地说着,有些自说自话的感觉。
最后终于问清了地址,我挂断电话,急忙赶去他身边。
我在人群里寻觅着,终于看见他熟悉的身影,此时正趴在酒吧的吧台上,醉眼朦胧的望着手中的玻璃酒杯。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一只手臂,在他耳边轻声说:“晨哥哥,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他慢慢转过头来,一边拉住我的手,一边说道:“朵朵,你来了,正好,来,陪我喝一杯,好不好?”他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要一饮而尽,我急忙夺下他手中的杯子,提高声音道:“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我有点恼,这样子的他我从未见过,那个有着灿烂笑容,干净气息的人,此刻喝的醉醺醺的,满身酒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呢?我心里浅浅的疼着。
“呵呵,我忘了,朵朵是好孩子,不喝酒的。嗯,朵朵是好孩子,我呢,是大骗子。哈哈,我,林皓宇,是个大骗子。”他继续说着,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好结完帐,搀着他往外走。
搀着他走出酒吧,打车送他回家。坐进车里,他靠在我肩上仍旧继续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我看见晨哥哥的脸上流下泪来,突然觉得好心疼。总是让他给自己依靠,总是躲在他的怀抱,却忘了他也有烦恼,他也会难过,忘了好好珍惜他的每一次心跳。我觉得自责不已,揽住他的肩,为他拭去脸上的泪,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打开房门,费了好大力气,我搀着他走进他的卧室,让他躺在床上,帮他脱掉鞋子和外套,准备拉过被子为他盖上。他的眼睛半开半合的睁着,正望着我,伸手轻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叫我:“朵朵。”醉眼迷蒙中,他只是静静地、仔细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他突然将我拉倒在床上,我仰面躺着,他俯身用迷醉的眼看我,那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朵朵,我爱你,我爱你,不是林皓宇,不是汪俊晨,是我,是在你面前的我。”他轻声喃喃地着说,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热热的。
我点点头回答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慢慢扬起一抹笑:“你知道?那你呢?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抬头在他唇上浅浅地点了一下。他笑了,整个身体慢慢压在我身上。他的吻落在我的发上,落在我的额头,落在我的鼻尖,落在我的脸颊,落在我的耳边,那么轻柔而珍重,如同对待最珍视的宝贝。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吻最后落在我的唇上,这一次却是热烈而疯狂,双臂紧紧抱我在怀里,不容我挣脱半分。
被他弄得有些疼了,“晨...晨哥哥...你”我的话尽数被他吞没,只给了他更加深吻我的机会。“朵朵...”他闭着眼喃喃出声,像是渴了很久的人终于寻到了水源,只顾吸取这甘甜。他嘴里浓重的酒味让我也有几分迷醉,我渐渐迷失在他热切地吻里,慢慢配合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