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宇气愤填膺的走出门,一把拉过纪琼质问道:“你以为那天掳走你的人是我派的。”
纪琼怒视他狠狠的回道:“你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明知故问呢。”
上官文宇阴冷嗤笑:“你认为我要杀你,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纪琼鄙夷的笑着毫不示弱的看向他,从腰际掏出那日在那名打晕她的人身上无意间抓住的物品,“你可以不承认,将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那这个有该如何解释。”纪琼手中拿着一块上等的墨玉,只需看那通透的溢彩便之真假。
“曾经在观棱殿我拿过这块玉看时,却被你斥责,我想这块玉你总该认得吧。”纪琼一把将墨玉丢给上官文宇,不给他丝毫解释的余地,绝然离去。
上官文宇紧捏着“扣龙血玉”深邃的双目闪过一丝阴鸷。这是“扣龙血玉”的另一半的,只有两块相扣在一起才是一块完整的美玉,在不熟悉她的人眼里,自然是分不出它的阴阳两性,而他却知道太熟悉这是当年母妃留下的,一半给了自己,另一半便给了赵宛宛。
正午骄阳四射,时将入冬,天气却十分凉爽,既不燥热也不觉冷,格外的清新。
原本车水马龙,来往行人商贩穿梭的市井街道,此时却因一位白衣男子的到来而静谧。那身飘逸不沾尘世的气息,只要举目远望便让人感觉高瞻远睹不自觉的敬畏起来。然而让人退避三舍的却是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低沉的凛冽的声音的巨大银虎,震惊人心惶惶。
花无痕绝美的紫罗兰色双瞳中是一往无澜的沉静,和风细柳如絮,吹佛起的青丝张扬妖娆而绚丽,那一刻天地间的万物都褪去了五彩斑斓的色彩,只存下这袭出尘洁净一尘如洗的白色,耀耀生辉。
“碧儿。”花无痕绝美出尘的脸上荡开淡雅的笑意,好像清晨的一丝的光线,悄然驱散开晓雾,总是美的不张扬不浮夸,却是漫不经心。
纪琼的脚步随着那个嚣张肆意的撞入她视线中的男子而停下,她几乎屏息着遥遥望着他,他简直就是一个祸害,总是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的心不自主的为他牵绊,如今他回来了她的心里竟是说不尽的舒坦,心里的担忧尽在看见他的刹那消失了,她就知道他不会一声不响的丢下她。
看见她平安无事,他心底的担忧也如释重负,花无痕看着呆滞不动的纪琼,他再次底唤着:“碧儿。”
随着他第二声的轻唤,纪琼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向他奔去,她想要拥抱他,感受着他的心跳,一切都不是梦他是真的回来了,就像那****是那般渴望他来救她的心情一样。
“我回来了。”花无痕抱住纪琼,在她耳边温柔呢喃着。
纪琼抬头看他,眼底氤氲而明亮;“以后不要在一声不响的离开我了好吗?”
花无痕含笑点头,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眼里浮现的温润在看向上官文宇时变得冰冷,而上官文宇亦是阴冷的看着二人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他阴冷不羁的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紧攥的双拳“咯咯”作响,手中的“扣龙血玉”如磐石的坚硬深深陷在皮肤里,深邃狭长的双目紧缩的阴寒,在花无痕投来的视线下,邪佞一笑。
李翼轩看着两人,心中情绪复杂,那个能够与月争辉的男子,对她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天色阴沉,暮色将整个赵府笼罩在夜幕的昏暗中。
宛昕苑门窗紧闭,屋内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线,两个漆黑身影被黑夜包围,看不清他们原本的面容。
“什么……你说扣龙血阴玉让唐碧儿捡到,她以为那是文宇哥哥的另一半扣龙血阳玉。”赵宛宛面色惨白,正如她担心的事将要发生似的,让她更加害怕恐惧。
黑暗中的黑衣身影冰冷补充了一句:“正如你所担心的那块玉,已经到了上官文宇手中。”
赵宛宛如电击般战栗后退几步,双唇微微颤抖。那块血玉只有他和她才有,扣龙血玉是世间惜物,乃玉中极品价值不菲,如果他知道掳走唐碧儿的事是自己干的,他会怎么对待自己,他会讨厌她,恨她……
赵宛宛紧闭着双目不敢再去想,她是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即使是倾尽所有她也不能让他怀疑。一时赵宛宛双眼闪过一道阴冷的神色,看不去多余的感情,这也是所有红佛教在寥魅离君的训练下每个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在那里没有人性,只存下残忍、黑暗和杀戮,每个人都只是寥魅离君的工具而已,在红佛教中有能者永存,无能者便将任人宰割,而他也不例外。
黑暗中的男子再次提醒:“我想要不了多久,上官文宇就将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你最好还是想好怎么应对吧。”
兴师问罪——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刺插入心扉,让心战栗而隐痛,她阴冷底笑:“你可别忘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也无法独善其身,你想如果她知道了,她不会恨你吗。”
黑暗中的男子僵硬的身躯不禁一震,冷冽开口:“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们只是合作,互相帮助而已,还请你好好配合。”赵宛宛娇娆含笑的看他,语气却是阴冷的威胁着。
漆黑一片的屋内,一身黑衣男子,面容被黑色的面具遮住,看不见他的相貌,在面具下双唇翕合,似有仙术能预知一切一般阴森开口道:“他来了。”只见手中长剑出鞘带着剑吟闪过凌厉的光线,在刹那间像赵宛宛劈出,长剑的戾气将屋内的珠帘斩断,赵宛宛赤手空拳轻而易举的避过,一瞬间断线的珠帘,颗颗珍珠滑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如同水珠滴在石板上的空明。
赵宛宛欲飞扑墙上取剑,黑衣人挥剑阻止,看着如虹的剑气,赵宛宛打消了取剑的念头,只好小心防范,身形轻灵的避开,黑衣人挥、刺、劈、砍来的剑势。
上官文宇在远处便听见打斗声,匆忙跑来。
“快交出扣龙血玉,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黑衣人阴冷的胁迫着。
“我早就说过扣龙血玉不在我手里,即使在我也不会给你。”赵宛宛赤手空拳躲过黑衣人的招式,化掌为拳边躲边防一身红衣在屋中炫舞。
黑衣人长剑横扫,剑气的光芒如同闪电般击出,赵宛宛使出轻功闪过,只见剑气将她身后的门窗劈成两半,碎屑如絮刚才还完好雕花此刻已是支离破碎,黑衣人阴森开口,声如地狱嗜血修罗的恐怖,不带任何感情羁绊:“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赵宛宛娇笑丝毫不被他所吓倒,一脸的天真和直率说道:“本小姐什么时候让你手下留情了,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你……”黑衣人完全被赵宛宛有恃无恐的语气恼羞成怒,也不再顾忌功力的轻重向赵宛宛刺去,她出拳格挡不料此乃虚招,黑衣人毫不迟疑变换招式直刺向赵宛宛左肩肩胛骨处,拔出的刀鞘被鲜血染红。
赵宛宛应接不暇手扶着伤口朝屋外跑去,鲜血染上艳红的衣襟,分不出是被染的还是它的本色,赵宛宛跌撞着跑去,真好被及时赶到的上官文宇一把揽在怀中,一丝担忧在上官文宇眼里飞掠而过,再看向黑衣人的那一刻早已充满冷冽杀气。他避开黑衣人来袭的招式,将受伤的赵宛宛揽过一片安全地带,手中折扇挥舞如孔雀开屏,横扫黑衣人胸前,却被他持剑格挡,剑锋凛冽的扫过上官文宇的腋下,双方势均力敌纷纷向后退去。
一个手中折扇时展时舒带着诡异的危险,一个手中长剑变幻无数剑影虚实难辨。
上官文宇认清了这招实乃红佛教的“归心似剑”与季楚凡的“天地正气”位置抗衡,一邪一正,二者相互牵制,互相抵御不分上下,而要以柔克刚独步武林的也只有仙云谷的“银光飞雪”无剑亦无形却是杀人于无形。
赵宛宛面色大变,也顾忌不了肩胛处的刺痛,挥拳击向黑衣人,只见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意在幽黑的面具下格外的耀眼,他甚至不屑躲让,提起一举将她震开。
杀气充斥了整个小苑,戾气横生,黑衣人以恐暴露身份,无心恋战一心只想速战速决,上官文宇袖中软剑出击,如银蛇舞动,两道光芒在中途相遇,剑气碰撞,冲破云霄四散开来,震落了周围的树木,树叶刷刷飘落,两人挥剑劈砍想对方,后相互朝后方跃退去,闪过迎面而来的剑气。
两道犀利的剑气将彼此身后漂落的树叶击碎,如如纸屑飘飞,刚才还是两片完好无缺的绿叶,瞬间落地终的一片栖息之地。
赵宛宛见两人实力旗鼓相当,长久打下去终将两败俱伤,黑衣人亦是无法逃脱,一旦黑衣人的身份泄露,她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将暴露,她将陷入无底的深渊,她必须要做到毫不察觉的拖住上官文宇,好让黑衣人趁机逃跑。
看着上官文宇一心对敌之时,赵宛宛眉目一转,她忍痛发上伤口,待她放手时,胸口处的血啧由红变黑,由黑变紫,一口墨黑从赵宛宛口中喷涌而出,在地上绽开一朵黑色的花朵,她痛苦的呻吟:“文宇哥哥,小心他剑上有毒。”
就在上官文宇分心之际,黑衣男子毫不迟疑的挥剑逼退上官文宇,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