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摊前上官文宇伫立看着黑暗中,手中紧合轻敲掌心,因为距离太远,黑暗中他看不见她脸上的任何表情,然从她抱成一团的身影让他看出了她的无助。他迈步准备前去,却被季楚凡的话止住。
“殿下还是不要前去的好,碧儿现在定在气头上不愿听殿下任何的劝解,这一去恐怕是更生事端,殿下不如与末将打个赌。”
上官文宇一脸桀骜不驯说道:“本殿从不与人打赌。”
“殿下听末将说完自然有兴趣。”季楚凡冷然的星眸对上上官文宇的邪佞说道:“末将与殿下赌的是今夜花少主会不会出现。”
上官文宇悠然有兴的“哦”了一声,走到桌旁与季楚凡相对而坐,“如此看来季将军赌的是会出现了。”
“正是。”季楚凡毫不迟疑的坚定着,那日在寒月阁他曾坚定不移的说过的话,如今他还犹记心头,他相信那****的真挚不是虚假表演出来的。
上官文宇邪佞一笑:“正好,本殿与将军赌的正好相反。”花无痕的城府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淡泊,不追名逐利。
一旁的老板一脸焦急无奈,看着二人的气势不敢前去逐客只能怨恨的在心底咒骂不已。
夜风徐徐吹拂着屋顶上孤身而立身影,衣袂青丝曼舞妖娆。
花无痕看着街道上无助的身影,冰冷的双眸沉郁复杂,最终他无法狠心弃她而去,渐渐的他开始恐惧自己的内心越来越难以自控的情感,明知道上官文宇是有意试探挑拨,他还是不支持的气愤,他在怪她的有意欺骗,那么他一开始的欺骗不是更加不可饶恕。
看着她无助寻他的身影,她眼里闪烁的泪水,他的心总会不自持的痛着,他身形轻灵飘落在埋头哭泣的女子身前,看着她哭泣颤抖的身子她的心头一震。
“碧儿。”他蹬下身将她揽入怀中,她在他怀中身形一震抬头看他,泪水滑落在脸颊,红肿的双眸露出一丝欣喜。
花无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痛:“我始终无法生你的气。”
“无痕,我还以为你在也不想看见我了。”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哽咽的说出,泪水扑簌簌的滚落,如同断了线得珍珠。她在他怀中像小孩般哭泣,哭的浑身颤抖,哭的有些干呕,哭的四肢冰冷有些抽搐。
花无痕蹙眉紫罗兰色的双眸有着无法掩饰的心痛,他亲吻她的发,“刚才是我太冲动以后再也不会了,因为我说过不会丢下你不管。”他在她耳边呢喃抚慰。
而她却止不住泪水的流淌,因为她坚信他的怀抱会永远任她哭泣,她放纵自己卸下所有的伪装只想放肆的大哭一场,哭掉所有的委屈,哭掉所有的伤悲,哭掉所有的不甘。
季楚凡与上官文宇一脸复杂的看着黑暗街道中隐现依偎的两个身影,他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也看不出他们的任何表情。
上官文宇直刺刺的看着相依的两人,冷艳的双瞳错综复杂。
季楚凡起身依旧冷漠的开口:“末将赢了,今天的酒钱就请殿下付上吧。”
上官文宇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丢给那老板,说道:“不用找了。”
老板一眼愕然的接过脸上的睡意全无,将刚才的怨骂全部吞进肚中,那锭金子他摆上几个月的夜摊也难挣呀。
黑暗的街道,光圈将两人环绕。
纪琼有些沙哑哽咽的声音说道:“无痕,你相信我,我和上官文宇没有一点关系。”
“我知道。”
“你相信在这个世间,还存在着另一个时空吗?”
花无痕面色一怔看向怀中的女子,果然如他所料,从一开始的相遇他就在怀疑那首诗在这个世上,以前只有三个人知道,如今只有他与师傅二人听过,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纪琼眼里蕴含着闪烁的晶莹,她止不住的去思念,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思念远方的家人,“我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一缕孤魂,被上天捉弄远离亲人,来到一个更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就连身份也是别人给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我死,我更本就不是什么唐碧儿呀,我不会威胁到他们任何人,我也不想成为他们争名逐利的牺牲品。”泪水就像绝提的山洪,心中的委屈泛滥汹涌。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也无声无息的流进花无痕的心底,她的难过她的伤心都好像一根刺,刺痛他的心扉,这是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开始有的这种感觉。从前的心是不会为何人或事而跳动,就连那人的离去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一切他就是那么平静的看透世事。
回到逸江城已有一个月了,纪琼整个人害沉侵在与香平重聚的欢乐中,只是一件触霉头的事让纪琼想起来总是愤怒不已。
在她一回来变看了一场现场版的纨绔子弟强抢民女的戏,更可恶得是竟抢到了私人住宅,被抢的对象居然是柔软乖巧的香平。
李和仗着自己的逸江城县令之子,在逸江城招摇横行早已名声狼藉,强抢民女早已是家常便饭,逸江城百姓对他的压迫欺凌都是敢怒不敢言。
到现在纪琼还在庆幸回来的及时没让香平糟到那仗势欺人的李和欺凌,一想到李和那猥琐下流的样子,纪琼现在想想止不住的忿恨。
月色朦胧,丝丝缕缕光线撒在湖畔闪烁粼粼光泽。一桌烛光晚餐,色香味俱全,微风带动酒菜香侵人味蕾。
纪琼高举着高脚杯含笑说道:“无痕、翼轩尝尝葡萄酒如何,这不似平常的烈酒,味道很美。”
“光看这酒的色泽就已觉不凡,我想味道一定不再话下。”花无痕说完举起酒杯,尝上一口,却引来纪琼的笑声。
“无痕大哥和翼轩大哥犯了和香平第一次品酒时的错误。”
“品红酒时是不能急的。”看着花无痕和李翼轩,一个虽然举止优雅无可挑剔,一个虽然冷冽豪气,将酒水一饮而尽。纪琼心中一阵好笑,还不忘班门弄斧解说着:“红酒不似其他的白酒去饮,而是细细去品。”纪琼举起酒杯动作优雅,酒水在杯中随着纪琼的动作温柔起伏着:“品红酒第一步便是体现一个人的气质,在品酒时第一步便是闻香,在就入口前,先将杯子送到鼻子前端,闻葡萄酒静止状态的香气,在一画小圆圈的方式轻摇酒杯,然后在深闻,此时酒在摇晃加温后会散发出来各种醉人香气,二品味,闻香后吞入一小口,让酒香在口腔中停留片刻,使感官细细的体验,当吞下时一股幽香萦绕口中心间,就好像卸去了所有的压抑,心境变得神清气爽。”
“自古以来饮酒图畅快图豪爽,又会回想你那般繁琐拘泥。”上官文宇一身青色绸缎锦衣手摇折扇,俊俏的脸上依旧狂傲不羁。因为不速之客的不请自来,一下子让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上官文宇径自走到桌前,拿起酒杯自饮,完全将纪琼的怒视、香平的胆怯、李翼轩的不理不睬置之度外。只是一向面无波澜的花无痕冰冷开口:“殿下此次来逸江城定是为了那传说中的金璞剑而来吧。”
上官文宇邪佞一笑:“花少主料事如神,本殿来此却有此目的,不过传说当年幻冥神女所说只有等到有缘人的出现,才能令剑出世,本殿此次前来也并无把握,能一睹神剑神威。”
一个月来江湖传的沸沸扬扬,两百年前幻冥神女为救逸江城百姓赶走魔兽,为保以后不在有魔兽祸乱人间,便将自己的神剑金璞剑镇如冥洪山巅,而冥洪山巅早在幻冥神女制服魔兽离开的两年后便消失在了世间,后人传言:幻冥夜,光芒出,冥洪现,嗜血引,金璞出世。
逸江城百姓为感激幻冥神女赶走魔兽之夜以幻冥神女之名而立幻冥节供奉香火,明日便是幻冥节之夜,为了传言江湖朝廷之人纷纷赶往逸江城,而上官文宇也不再话下。
月色照耀下,花无痕绝美的脸上平静无澜,他白皙玉指轻捏着高脚杯轻晃,艳红的酒水在杯中浮动,暗香流动,他的话语依旧冰冷倨傲:“也是,二十年前曾经关于金璞剑的下落江湖上也如今天传的谣言四起,引得江湖一场血腥,最终也只不过是空穴来风。今日的传闻也未必不可能如当年一样,是有人恶意挑唆,想再次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也之说。”
“当年之事花少主的师傅寒月天与大奕国襄王萧幕夕便牵涉其中,虽然只是传言但以本殿看到有几分可信之度,不然又岂能引起江湖轩辕****的风浪,而花少主自小更在寒先生身边对于金璞剑的自是耳濡目染,其中真伪我想花少主心中定有几分见解。”
纪琼听的云里雾里,大意明白,但是其中隐秘之事必定不是想象中的简单。而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李翼轩却是面有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