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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也不敢见人的小学生】

不知不觉之中,“小学生”已经两岁多了。

两年的时间并不漫长,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在此期间却发生许多变化。徐小龙长高了不少,肥嘟嘟圆滚滚的身材苗条了,不再是看上去像一个篮球了,顶多是个橄榄球,总之还是一个球。

要说两年之中,令徐小龙记忆最深刻的事情莫过于两件事情。

这两件事情沉重地打击了徐小龙高贵的小学生尊严,是他一辈子的黑历史。

黑历史一般说来就是人对不愿提起的过往经历。对于这两件事情,徐小龙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矢口否认或缄口莫言的打算了———

5月22号,爷爷和奶奶两人千里迢迢从下乡而来,顺带还带了一只雄壮威武的大公鸡。

爷爷和奶奶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仅仅住了两天,但是在这相处很短的时间内,徐小龙从两人身上感受到的温暖却是前所未有的,这种温暖不同于徐爸的拥抱,也不同于徐妈的抚摸。

徐小龙就是认为爷爷的怀抱很宽厚,就是认为奶奶的怀抱很舒服。

而令徐小龙耿耿于怀的第一件事情,正好和爷爷奶奶带来的那只被徐妈养在了阳台上面的大公鸡有关。

大公鸡羽毛油亮油亮的,昂着头像极了凯旋归来的战士,每天早晨都要准时地喔喔的叫唤。但是徐小龙却一声鸣叫都没有听见,等他早上睁开双眼来到阳台迎接第一缕朝阳的时候,大公鸡已经走着猫步对他投来了不屑一顾的眼神。

一天下午,在外面玩得满头大汗的徐小龙,洗完澡光着小屁屁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阳台上面。捡起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木棍,打开了关押大公鸡的笼子。

出笼了的大公鸡如同脱缰的野马,两颗小眼睛闪烁着光芒,整个客厅都变成了它驰骋的草原。

徐小龙见此,小脸上面不由地泛起了激动的红晕,嘻嘻一笑,迈着小脚丫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撵在了它的屁股后面。

天真的孩童懵懵懂懂只觉得好玩,完全不计较后果。追逐着大公鸡的同时,也在烂漫的放肆着重新来临的童年。

童年随着时间渐渐地流逝,但是却早已经谱写下了令人哭、令人笑的篇章,回味的时候,不管何种记忆都能够让人裂开嘴角。

徐小龙追逐着大公鸡,一时间,房间回荡着大公鸡咯咯的乱叫和孩童哈哈的大笑的声响。可是徐小龙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惨绝人寰的哭声代替了。

大公鸡被逼到了角落,徐小龙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想要拔下大公鸡尾巴上面五颜六色的羽毛,然后再如同大人别香烟那样别在耳朵上面。

就在徐小龙耀武扬威地挥舞着小木棍的时候,大公鸡终于生气了,怒起反击,对着光溜溜的徐小龙胯下凸起的那条小虫子啄了下去。

当即,徐小龙再也顾不得小学生的尊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大公鸡啄“虫子”的事情还真心发生过,只不过不是我身上,而在我弟弟身上。】

徐小龙很悲伤,真的很悲伤,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

那一天晚上,他吃鸡肉的时候格外的来劲儿,特别是啃鸡头的时候,就差把鸡头上面的骨头吞了。

鸡肉那里来的?当然是那只大公鸡的了!

那时候小学生徐小龙不是哭了吗?

就当徐小龙被大公鸡袭击大哭之时,徐妈第一个冲出来护犊子了,一把将他捞进了宽厚的怀中哄着:“小龙不哭不哭,小龙是男子汉,不哭不哭!”

在得知徐小龙被大公鸡啄了之后,徐妈霸气外漏,不顾徐爸反对,大手一挥就让徐爸杀鸡去了,算是给徐小龙报了深仇大恨,这才有了徐小龙狂啃鸡骨头的事情!

至于第二件事?

想要回忆第二件事情,就必须从第二件事情发生的前一天说起。

这天,徐小龙在徐妈的带领下去了小丽的家里窜门。

其实,他一点都不不愿意去,因为现在的那个小丽一点都不好玩,而且还很黏他,总是爬到他身上来。

但是在老妈捏着脸蛋说不去就不给饭吃的威胁下,徐小龙小嘴一嘟,只能够屈服于强权之下,跟着徐妈来到了小丽家。

一进门,精致如同洋娃娃的小丽就放下了在纸张上面乱涂乱画的蜡笔,骨碌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双臂晃晃悠悠地迈动短腿跑向了抱着徐妈大腿蜷缩着身体的徐小龙,带着五颜六色的小脸露出了最诚挚的笑颜,脆生生叫道:“小龙哥哥……”

徐小龙好像瞥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把小身体往徐妈身后缩了缩,更加用力的抱着徐妈的大腿。

徐妈自然感受到了徐小龙的抗拒,对着小丽妈妈尴尬一笑,然后转过身子,低下脑袋看向徐浩小龙。

在那一瞬间,徐妈光洁的脸蛋上面骤然布满了深邃的黑色,眼中还闪烁着熠熠精光,吓得徐小龙赶紧松开徐妈的大腿,逃一般地跑开了。

徐小龙跑开了,如同牛皮糖一般的小丽,当然追了上去。

渐渐地,徐小龙就忘记了之前对小丽的抗拒,和小丽打闹在了一起,不时传出纯洁无暇的欢快笑声。

……

“我给你说,峨眉山可高了,那上面还有好多孙悟空,等以后我长大了,我就带去去看哈。”徐小龙张开手,用大向小丽形容着多,信誓旦旦地对小丽发下最纯洁、也是最不值钱的誓言。

“真的?”小丽目光炯炯的看着徐小龙,带着最原始的崇拜。

“那是当然!”

……

等回了家,徐小龙就把之前对小丽的承诺忘到了九霄云外,就连小丽也不曾记得。

或许,将来两人会相互依偎着征服峨眉山,但是那时,潮湿的记忆兴许已经没有了那次誓言的蛛丝马迹。

在小丽面前树立了一个高大的小学生形象之后,当晚徐小龙睡的很香、很沉,还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第二天清晨,火辣的朝阳叫醒了贪睡的人儿。徐妈像往常一样来到徐小龙的房间,准备叫他起床。

“小徐,起床了,今天早上有肉嘎嘎吃。”徐妈摇晃着徐小龙蜷缩成一团的小身体,用美食诱惑着他肚子里面的馋虫。

“再不起来,可就没有了。”发现用被子捂着脑袋的徐小龙动了两下,徐妈知道徐小龙已经醒了,于是加重语气调笑道。

按理说来,一听见有好吃的,徐小龙这个小馋鬼就会迫不及待一个鲤鱼大摆从床上爬起来,生怕没有他的份了,可是今天怎么还用被子盖着脑袋不出来呢?

“小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快揭开被子,让妈妈看看。”正所谓师出反常必有妖,徐妈的担心是正常的,但是被子里面的徐小龙却死死拽住被子,怎么也不出来。

徐妈扯了扯被子,徐小龙态度坚决,打死也不松手,使得徐妈越发的着急,心急如焚的她怕用力伤着徐小龙稚嫩的身体,因此把徐爸叫了过来。

在徐爸强力的攻击上面,徐浩连同被子全部都被徐爸捞了起来。

“小徐你的脸蛋这么那么红?”徐妈伸出手摸了摸徐小龙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就在徐妈疑惑的时候,徐爸却发现了湿漉漉的床单,惊讶的叫道:“小徐,你不会因为尿床,不好意思了吧?”

“咦?”徐妈听了徐爸的话,转头朝徐浩那张小床看了过去,传单上面果然画着一个小地图。

“啪唧!”

“哇哇哇……”

徐小龙小嘴一瘪,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当即就扯着嗓子大哭了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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