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搅扰了疲倦旅人的梦,我渐渐从睡梦中苏醒,一点一点,听觉,触觉······
“下雨了,草原的雨。”少爷站在一处较为干的地方,望着外面的一片朦胧。
收拾好东西,我说:“少爷,东西收拾好了,可以启程了。”
“如此美景,要走也等着吃些东西再走。”少爷见了如此美景,不禁又开始惜景了。
没办法,掏出收拾好的干饼,掏出水壶,我们在干的地方做好,开始品尝这美丽的景色。
雨儿飘飘洒洒,如同银针一般,又柔如丝线。落在青青绿草上,凝神细听,还能听到,如针落地的轻轻“叮”声,就像母亲的温柔。
我真的想说,也许,我爱上了这片天地,爱上了这细雨如丝,爱上了这母亲般的温柔。
细细啜食这美丽的生动,我感觉连饼也变成美味佳肴,连喝水也变成天山雪水。凉凉的空气从皮肤上的细小毛孔一路浸润直达脾肺,此刻,我被里里外外的洗涤,灵魂也感觉到别样的清澈。
“这才是真正的雨神祝福呢!”少爷情不自禁的说出,“我们启程吧。”
“是,少爷。”我回应着少爷觉得世界安静了许多。
我们在一片烟雨中穿行,连衣衫都被打湿,也同样因为下雨的缘故,我们基本没有发现有任何出现的小生灵。行进了很长时间后,我们终于发现了前方的异样,那片草丛全然被压倒,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的腥气味道。
少爷很谨慎,生怕前方是草原狼的猎物,我们猫腰前进,初步判断,应该和草原狼无关。草原狼的猎物,一般会被他们留下一些被撕咬得痕迹,而伤口处会流黄水,并且不断腐烂。而眼前的景象完全没有此类痕迹,周围的草丛中,没有任何可疑的液体曾经留下,当然,不排除雨水冲刷的原因,但是,黄水的气味是没办法掩盖的。所以,当少爷确定不是草原狼的猎物时,我们向前移动,决心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拨开草丛,我们不禁愕然,一个半大的少年,身材中等,独臂,面朝下趴在一片草丛上。我们走进旁边,少爷试探了一下。
“还有呼吸,李蒙德,给我水。”说着,少爷伸出手,我把水壶递了过去。
少爷哗哗的往少年的脸上泼洒。我一阵肉疼。
“少爷,咱们还要喝呢!”我苦着脸说。
听了这话,少爷良心发现一般,手头上的动作明显小了很多。但是,一捧一捧的水洒出去,我还是很心疼,须知,我们再往前走,可不一定会碰上河流,而眼下,至少还要走四五天。水对我们来说,重要至极!
“咳咳,咳。”少年咳了两声,忽觉有些异样似的,一个激灵滚到了一边。
“唉~你伤还没······”少爷正说着,却被少年打断。
“你们是谁?”少年惊惧的问,他神色中充满了慌张,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看来,他把我们误认为是什么人了。
“你这人,我少爷好心救你,你竟还如此无礼,真是让人气愤!”我对那少年愤怒的喊叫道。
少年显然对这消息有些惊讶。”你说,是他救了我?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啊,请您原谅我的粗俗无礼。大人。”也许是看到少爷手腕上属于家族的徽章纹身,少年显然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立刻注意到刚刚的失态,想向少爷鞠躬道歉。不幸,意外突然发生。
少年突然昏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看头就要撞在地上的时候,少爷箭步上前,弯腰,伸手,一气呵成的动作托住了少年。
看来,他是饿坏了。“李蒙德,那些干饼撕碎,泡在水里,我们得费些事了。救人要紧,走,把他架到帐篷里去。”少爷急切的说。
我们两人将他抬起,慢慢抬向了刚刚出发的地方。就在要将他放下的时候,少爷不深将他的袖子扯坏了,从衣服的***我看到里面的皮肤伤痕累累。少爷也是一脸的惊讶,解开了少年的衣服,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李蒙德,去河边打点水来。”少爷眉头一皱吩咐道。
少爷从包裹中拿出一块布,将它们裁成小块儿的布。用布蘸些水,准备为他清洗伤口。
一点一点,清水洗去血污,一条一条的伤疤逐渐显露出来,有些地方结了伤疤,有些地方开始发炎,发出一股腥味儿。少年的背部简直惨不忍睹,青紫相间,简直就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看着少年脸上不断的皱眉,我意识到,有些伤疤也许是不久前弄得。这是少爷正清洗着少年仅剩的左臂。大臂上的一条长达十公分的伤口着实吓了少爷一跳。少爷动作轻极了,但是即使这样,少年的疼痛依旧没有减少。就当少爷擦到少年伤口的较深处时,伤口居然开始流血,少爷让我将布撕成条,手里把着少年左臂,按住了大动脉。我们将血止住后,为了少年一些食物。决定今天在这里看守少年,等到他状况好些再走。
“可是,少爷······”我想说些什么话来提醒少爷我们的时间不多,怎么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少爷很显然清楚我的意思。但是我也知道,少爷向来心地善良,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于是为了能在这险象丛生的草原上生存下来,我们不得不做些必要的准备,干柴,食物,水,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少爷随身带有一把短剑,作为防身还成,一旦遇上什么大点的攻击性生物,就玩完了。思考再三,少爷说:“李蒙德,想办法弄些木头,我们晚上在三个角搭起三堆火,安全就靠它们了。”
“是。”我嘴上答应的挺快可是心里说:少爷,你吩咐的可真好,这大草原的上哪里弄木头啊!
没办法的情况下,我还是坚定地迈出了帐篷,少爷怕我出什么意外,叫了我一声,然后把短剑扔给我。我捡起短剑,望着少爷,对少爷说:“少爷,我把这短剑拿走,您的生命就少了一份保障,我的贱命没了不要紧,您可要保住性命啊。这短剑我不能拿。”说着,我单膝跪下,双手捧住短剑,举过头顶。
少爷没有说什么,而是用手将我托起,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你的生命对我来说也同样珍贵,所以,为了我你更要保住性命啊。况且,我还有这个。”少爷说着,撩起裤腿,我见到他两条小腿上各绑了两把匕首,一把长一把短。这一幕不禁令我惊讶,少爷竟随身带了四把匕首呢。
“其实,我是个刺客呢。”少爷悄声说道,“呵呵呵。”
我不禁感觉到一丝的凉气从少爷身上散发出来。这,真的是少爷么?为什么我和少爷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却什么都不知道,少爷,还真是神秘呢!此刻少爷并未让我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安全,知道少爷具备自保的能力,我觉得原来对少爷的不放心,还真是多余呢。难怪少爷敢于独自面对大少爷、三少爷的毒手而不害怕。
不再担心少爷,我不得不去考虑如何找到一些木材。沿河北上还是草原,所以我打算继续向东行进,一是为了探探路,二是看看能不能完成少爷交代的任务。
离开帐篷后,我向东行进,因为是轻装上路,所以,我走的很快,甚至有点儿小跑的感觉。
不知跑了多远的距离,我忽然发觉,草的高度变低了,这说明再往前走就能走出草地,我尝试着往远方眺望,隐隐有森林的身影。
这时,身后飘渺的狼嚎声传来,我停下脚步,仔细探听,可是,那声音却不见了踪影。“一定是担心过度,产生了幻觉。”我对自己说。然后继续出发收集木柴。说实话,跑了老远的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草原上的凶煞。这草原太平静,以至于我都感觉有些怪异。
当我顺利地收集了大把木材往回走时,却意外的发现,前面的草丛凌乱。
我心道不妙,扔下木柴就往前跑,手里已经拔出了腰间别好的短剑。
终于看清。帐篷前少爷手持双刃,左长右短。帐前,分立三狼,头冲少爷与其对峙。
我的到来打破了僵局,三狼齐齐看向我,但是并没有动,其中一头发出“呼呼”的声音。立刻从帐篷的另一面窜出两条体型稍小的狼。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偷袭少爷。只可惜计划居然被我无意中打乱了。
两头狼与我对峙,说实话,我的双腿都在颤抖,也许是看穿我的勇气不足,两狼竟率先发动了进攻一起凶恶的向我扑来。少爷见我似乎陷入危险,刚想动身,三狼中飞起一狼,直扑向少爷,无奈少爷只能收手,委身一缩,向后一个跳步,躲开恶狼。而我正向前挥舞着短剑,力图吓唬两只狼,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两狼匆匆一避,落地后又飞速从低空突奔而来。见他们凶勇至极,我心想,凭我孤身一人不可能吓退它俩,除非······
思量之后,我不得不先躲开两狼的进攻,左脚蹬住地,右腿上前一踢,直撞在左边的狼爪上,被它猛然抓伤。庆幸的是,并未被它咬中,可是另一头狼却让我无从防备,我此时背冲它,被它前爪搭中肩膀,扑了下去,就在这瞬间,我已经将右手的短剑交换到左手上,倒拿着,剑尖冲后。千钧一发之际,向后摆动左臂,倒在草丛上。恶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对准我转过来的脸张开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