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夏钧出现在薛风的面前。
看着眼前从一出世不未曾谋面的儿子,薛风百感交集,老泪纵横,然而,夏钧却是一脸的漠然。
“你就是我父亲?”
薛风连连点头,用手拭去眼角泛起的老泪。
夏钧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座宽畅的屋子,目光掠过每个人的脸。“那我可以搬回来住吗?”
薛风一愣,随即点头,“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
薛妍的母亲却忍不住了,站起来,“这不行!”
夏钧说那好吧,我走了,我们就像以前一样毫无瓜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母亲的生活。
薛风如此大费周章地寻找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而且也愿意认他这个不称职的爹,他怎么能轻易地就此让他走掉呢。“钧儿,这个家我说了算,你要住进来,随时可以。”
“薛风,你别忘了,这个家里也有我的一份,你找到他也就罢了,你还让他住进来,那你先把我们母女赶出去好了……”薛妍的母亲不能接受丈夫前妻的儿子住进来,更不能接受薛风此时的态度。
“妈……”薛妍拉了拉母亲。
夏钧笑了笑,看来你们还没有做好接受我的准备,那我先走了,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说吧,然后扬长而去。
那个夜晚,对于薛妍一家来说,比当初知道李明不能生育时还要纠结。薛妍的母亲一边痛诉当年创业时的种种艰难,一边哭诉自已命苦。薛风长叹短吁,听得烦了,便扔下一句话,夏钧是他儿子,住到他家里名正言顺,如果谁不想在这个家里了,随时可以走。薛妍的母亲由陈诉变成嚎啕大骂,薛妍和李明一劝,又把气撒到李明身上,说是这都是李明害的,一个大男人家,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连个孩子也没本事生,不然怎么会去找这个野种,薛妍看着李明隐忍的脸色,拉过李明回房间去了,随她怎么闹去。终于闹的累了,声息也渐渐地小了下来。薛风走了过去,扶她起来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你想,当初本来是我们对不起他们母子俩,这些年来他们也没找过我们,现在是我们去找人家的,他提出这要求也并不过分啊,你就容忍些吧……我们都老了,这些家产迟早也是孩子们的,我总不能让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最后都落入外姓吧?……你放心,该给薛妍的我不会少一分的!”
薛妍的母亲只能妥协。虽然不得已,但她也权衡了其中的利弊。她清楚她早已不再是一流泪就会让男人心碎的年龄,她的哭闹只会引来薛风对她的厌倦。她老了,她经不起折腾了,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夏秀花当年为了争一口气而离开后,当时也没见得薛风有多内疚,老了老了,却又怀念起以前了,觉得对不起人家了。想到这,薛妍的母亲突然觉得她其实连夏秀花都不如,至少夏秀花当年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让薛风在某一天想起她和他们的儿子,若她一气这下走了,即使薛风某一天会后悔,恐怕她也没时间等了。况且薛风对这个儿子因心有欠疚,肯定是会要有所补偿的,而现在最好的补倘就是钱。若她一怒之下离开了这个家,正好随了人家的心愿,只要她还在这个家里,钱就还攥有她的手里,他夏钧想得逞也就不会那么容易。
夏钧在一个蝉在树梢声嘶力竭地欢唱生命愉悦的时候住进了那一幢漂亮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