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生已经被吓傻了,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吓的浑身瘫软,动弹不得。在那危险的一幕发生的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只听到路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天忆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他沉神细思,希望能从刚才那一瞬间冲进脑海中的一幕想起些什么,可是此刻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各种破碎的画面像决堤的洪水似的冲进了他的脑海,可是那些画面又实在太过凌乱,而且一闪即逝,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捕捉到丝毫有效的信息,他只感觉到自己头疼欲裂,快要窒息了,坚实有力的背上此刻已经细汗岑岑,湿透了他背上的衣服。
路人看他在那里半跪着一动不动,以为他是不是被刚才那么一撞,受伤了?于是有几个好心的路人赶紧走过来想要查看一下他的状况,而另有两个人便走到停在前面的小跑的车窗位置去敲了敲玻璃,让司机下来。
天忆被逐渐走近的脚步声惊醒,他强忍着头痛,站起身来。那几个人看他起身,本意是想上前扶他一把的,可是却被他礼貌的躲了过去,因为他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这是他从小以来养成的一种几乎刻入骨髓的警觉和自我保护意识。
那几个人关切地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摇摇头,从嘴角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没事,不用担心,谢谢。”然后从那几个人的包围圈里走了出来。
虽然他已经对突然向他冲来的车子做出了最及时的应对,以身体的本能躲过了剧烈撞击,而但是由于是猝不及防,再加上车速极快,所以躲避还是有些仓促,以至于让他的两只手掌和那只跪在地上以维持身体平稳落地的膝盖还是受了掉轻伤,所以他走路不免有些一瘸一拐的。
那几个人又关心地追问了一句,“需要我们帮忙吗?”
天忆摇摇头,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着走向了撞他的那辆车子的驾驶室位置。那里正站着两个人正在猛力地敲着车窗,在逼车里的那个人下车。
她们见天忆走了过来,便赶紧收起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变回了一副温顺淑女的样子,恭顺地退开一步,给他让出车窗的位置,同时她们脸上还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看着车里那个像缩头乌龟似的依然趴在方向盘上不敢露脸的男人,带着幸灾乐祸和报复的快意笑容,就好像被车撞的不是天忆,而是她们自己,而天忆此时才是那个要出来保护她们,并为她们出头的护花使者。
天忆却是一心只想着自己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几个零碎片段,想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还是只是因为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这种事,所以才会冒出来这些片段,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女孩儿是谁?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走到前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了声谢谢,便将目光看向了车里,现在他最关心车里的那个人精神状态还在不在?还能不能帮他完成一件事?
他并没有注意到,帮他敲车窗喊叫司机出来、并为他打抱不平的是这两个女孩其实是他见过的人,而她们此刻也正在用十分花痴的眼神在看着他,双双面颊绯红,露着羞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