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霍格对身边的人突兀地说道。“可是……我们不是刚见面吗？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下课！你刚才不是还……”身边的人不满地抱怨道。
“回去吧！”霍格果断地回道。程晞不甘心地说：“好吧。”满眼失落地转身，正欲离开。
“等等！我送你。”霍格追上他，一把搂住他纤细的腰。“嗯。”程晞羞涩地应道。
两人并肩朝校门走去，只是霍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担心刚刚的事情被老师撞破会被告发，然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大概、也许、可能是……
***
秦岭回到自己的家中，握着手机的手指瑟瑟发抖……
那就是……就是……同性恋吗？
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电话，忽然意识到这是某人碰过的。然后，突然站起来，他到卫生间里找到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手机擦了一遍，又擦了一遍，又擦了一遍……
秦岭呆呆地坐在床沿上，忽然想起周懿的脸。周懿曾经说过，他爱他。爱他！爱他？难道，他也会对自己做刚才那样的事情吗？
七年，整整七年，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从来也没有一丝暧昧不明的迹象。只是，周懿从来都对秦岭很好，非常好。所以，他才会直到周懿死的时候，才知道他爱着他，而且爱得那么深，那么深沉……
“爱”到底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这是一个太难论证的课题，比博士论文还难！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过的存在。秦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折腾到深夜，才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继续是晚课。
下课后依然是已经八点过，他还没有吃晚饭。秦岭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决定先找个地方把晚饭解决了。
“老师！”霍格在他身后扬声喊道。秦岭回头一看是昨天的那个学生。“是你啊！有事吗？”他淡淡地问道。
“老师！那个，昨天的事情，您能不能别说出去？”霍格期待地看着秦岭，试探性地问道。“哦？为什么？”秦岭不假思索地答。
什么为什么？这是隐私吧？谁会希望被到处宣扬啊？老师的脑子有bug啊！霍格为难地看着秦岭：“那个，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会不大好吧？”他用的是疑问句。
“怎么不好了？咱们机械学院的女生资源实在是太过稀缺了，以至于男同学们都按捺不住寂寞开始向男人下手了。以后学校可能兴许会考虑扩招一些女孩子进来也说不定。不过，你们现在还算好的，我们那时候一个班最多只有两个女生，有的班级甚至一个都没有，真心是狼多肉少呢！”秦岭颇为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了一下，然后感慨道。
不过，下一秒他的话锋就变了。“但是，尽管这样，你也大可以到文学院、经管学院或者艺术学院之类的女生密集的地方找女朋友嘛！可是，你怎么就……”秦岭喋喋不休地说道，一副虚情假意的说教嘴脸。
“老师！”霍格出声打断没完没了的秦岭，小声说：“我是gay。”
“什么？”秦岭故意又问了一遍。“我是……gay！”霍格一脸视死如归地表情看着对方，泄气地说道。
“哦！”秦岭应了一声。“什么叫‘哦’？”霍格焦急地问。
“就是我知道了啊！”秦岭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真的知道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霍格不确定地问道。
“嗯。”秦岭肯定道。
“可是……你昨天，不是被吓到了吗？你是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存在？”霍格失望又失落地问道。
“并、不是……”秦岭想了想，缓慢地说道。
“那……老师！刚刚的事情呢？”霍格旧事重提，期待对方的答案。“什么事？”秦岭随口回道。
我勒个去！这老师果然是大脑短路了吧？絮絮叨叨这么久，我们都在说什么呢？霍格气结，在心中暗暗地翻了个白眼。“额，就是帮我保密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提醒。
“哦，这个啊！”对方恍然大悟似的反应过来。“嗯！”霍格点头。看对方的表情似乎还有生还的可能，开心地期盼着。
“那你给我什么好处？作为……封口费！”秦岭突然很认真地看着霍格，微笑着威胁道。言下之意，你现在有把柄握在我手里了，以后你就是朕的奴隶了，哈哈哈！
“封口费？”老师这是思维跳跃，还是个性顽皮啊？霍格看着秦岭笑里藏刀的微笑有种崩溃的幻觉。心想，这个老师真够凶残的，这么狡猾，一点都不好对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脾气很好的样子，没想到性格竟然这么差，偏差值好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那……老师想要什么样的封口费？”霍格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方会提什么样的要求，一边回道。心想，切，我是同志管你屁事，同性恋又不犯法。
只不过，只不过……他其实是不想让秦岭知道的，更不想被他排斥。
秦岭盯着霍格看了半天，整张面目都看进了瞳孔里。然后，靠近对方笑吟吟地问：“你在腹诽我吗？”
对面的脸瞬间清晰无比，映射在自己的瞳孔里。霍格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尴尬地说：“没、没有，我哪敢呢！”说完，急忙慌乱地转过头去。
“好吧！那我们先去吃饭，你请！”秦岭用轻快的语调说道。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好的！那咱们走吧！正好我也没吃呢。老师想吃什么？”霍格爽快地答道。
“昨天那个孩子呢？把他也一起叫上吧！”秦岭顿了一下，说道。霍格下意识地看了秦岭一眼，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于是答了一句“好。”然后，他掏出电话：“小晞，你过来吧！”
没一会儿，那个孩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站到了霍格身边。面前的这个男孩子长得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确实好看，很漂亮。昨天因为是突发状况，都没有注意到。秦岭不禁有点可惜的感慨。
霍格见秦岭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人看，便开口介绍道：“老师，这是程晞。”“小晞，这是秦老师。叫老师！”霍格对程晞嘱咐道。
“秦老师好！”程晞叫道。声音很悦耳，仿佛是清风拂柳，雁过云裳。
秦岭又盯着他看的脸了一阵。然后说：“哦！你好。”
“程晞”很好听，有点像小姑娘的名字，长得也像小姑娘，这样的长相才适合做同性恋吧？秦岭不知不觉竟生出这样的想法。收起思绪，秦岭继续说：“不过，你不是我的学生，不用叫我老师。”
程晞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泛红，小声问：“那我要怎么称呼老师呢？”
秦岭顿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说：“那就叫老师吧！”
“嗯。”程晞的声音依然那么的动听。
霍格见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貌似不太对劲，就拉着秦岭的胳膊说：“老师，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秦岭看到他挽住自己的手臂，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嗯。”
见前面两只已经走起，程晞也赶忙跟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