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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昏迷的裸男

乌林镇北部的垃圾场,这里堆满了各种各样来自小镇里的垃圾,由于垃圾减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增加的速度,导致这里的垃圾越来越多,垃圾场的正中央甚至形成了一座由垃圾堆成的小山,被人们“亲切”地称作“垃圾山”。垃圾山上空,一个重物飞速下降,和“山峰”撞了个正着,深深地陷入“山体”中,发出了一阵轰鸣的响声。

俗话说,有垃圾的地方就有人,即使是这样一个垃圾场,还是有不少人靠它吃饭的。虽然平时有不少人在垃圾场里晃悠,可是这样一个大清早垃圾场附近并没有多少人,被这轰鸣声吸引过来的仅有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穿着一双破草鞋,一副叫花子的打扮,拄着一根小棍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垃圾山。

“喂~有人吗~”垃圾山脚下,这个叫花子丢下棒子,用手做喇叭状,向着垃圾山一阵大喊。在没有得到半点回音后,他鼓起勇气爬向垃圾山顶部。

刚刚有一只大鸟飞过,有个东西从鸟背上掉了下来,掉到这个垃圾山上,大鸟想要飞下来找回那个东西,飞到一半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支箭射中了这个大鸟。大鸟叫了几声,改成其他方向飞走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全都被这个叫花子看到了。

这种情况下的剧情很有可能是这只大鸟运送着什么重要的宝贝,然后飞到半路时被人蹲点埋伏了,鸟虽然掉了宝贝也不敢下来拿,只好飞回去叫主人来。而伏击这只鸟的人,恐怕志在这个宝贝,过不了多久就会来这搜寻宝贝。而自己恰好目击了这一切,附近没有其他人,宝贝近在咫尺,如果抢先拿走宝贝,说不定能发一笔横财,今后的人生轨迹都可能因此而改变。毕竟在这片大路上,拥有能饲养这种大型鸟类能力的势力屈指可数,他们眼中瞧不上眼的凡品都值得世人为之厮杀争夺,他们眼中的宝贝那还得了。这个叫花子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驱使着他爬上垃圾山一探究竟。

当他吃力地爬到顶端时,顿时傻了眼,躺在垃圾堆里的居然是一个浑身****的男人,男人胸口有个很大的瘢痕,身旁放着一把大半个人那么长的一把黑色大剑。男人全身****,所以一眼就能看清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那把剑这么大,自己那瘦弱的身板把这把剑拖到镇上肯定得累个半死,还不见得能卖多少钱,万一碰到射鸟的人,自己肯定小命不保,怎么看都觉得不划算。

同时他还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一件仇杀,自己如果站在这个裸男旁边恐怕会跟着遭殃。想到这点,叫花子后背一阵发凉,撒腿就往垃圾山下面跑。垃圾山坑坑洼洼,跑的途中他不慎摔倒,急得他来不及站起来,连滚带爬地下了垃圾山。到了山脚,捡起他那根棍子,没命似得飞快跑离了垃圾场。

整整一整天,虽然垃圾场里进进出出有不少人,但是除了那第一个来的叫花子,并没有其他人再爬上过垃圾山了。到头来,躺在垃圾山顶部的裸体男子依旧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到了傍晚,来逛垃圾场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最后一个也不剩了。过了一会,最初来到垃圾场的那个叫花子拄着棒子慢悠悠地再次走进了这个垃圾场。他在周围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垃圾场,当他路过垃圾山时,他停住了脚步。出于好奇,他再次爬上了这座垃圾山。

爬上山顶,他发现清晨发现的那个裸男依旧躺在垃圾堆中,并没有醒来。而且整个白天他都躲在远处观望,并没有发现所谓的“仇家”来追杀这名裸男。

叫花子伸出手指放到裸男的鼻孔面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还有气。面对这个奄奄一息的裸男,叫花子陷入沉思当中。他暗忖:这么一个家伙,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穿衣服,但是他是从那只大鸟上掉下来的应该不会错。看他肌肤并不像我们这种乡下干粗活的人,胸前除了那个大疙瘩连个刀疤都没有,说不定他是哪个大家族里头的大少爷。如果救了他,说不定他会感激我给我点报酬啥的,或许还能给我一个工作,至少我不用再当流浪汉了呀。

打定了这个主意,叫花子便将双手插在裸男腋下,将深陷在垃圾堆中裸男拖出来。在下垃圾山的时候,他又摔倒了,这次带着那个裸男两人一起滚了下去。翻滚时裸男的眼皮轻微地动了动,不过他刚好后脑勺砸在山脚上的一块大岩石上,还没苏醒就又陷入了昏迷。

叫花子站起身子,揉了揉屁股,转头看见裸男正一头撞在岩石上,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探探他是否还有气。当手指感受到裸男那微弱的呼吸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叫花子从垃圾堆中翻出一块破木板,然后拿绳子绑住木板,将裸男拖到木板上,拉着绳子将裸男拉出垃圾场。

叫花子花了千辛万苦终于将这裸男拉至自己的居住地——垃圾场旁边的一间破庙。将裸男拉进破庙后,他将裸男安置在了自己平常躺的那个干草堆上。

看着依旧昏迷的裸男,他伸出手捂向裸男的额头,发现其额头略微有些发烫。他耷拉着脑袋思索着什么,突然他发现裸男的左手居然套着一枚戒指,之前似乎裸男左手好几根手指埋在了垃圾里,其中刚好有戴戒指的这根手指,所以才没有被他发现。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石头,石头倒是挺大颗的,差不多有鸽子蛋那么大,不过跟印象中的宝石什么的完全不一样,黑乎乎的,没有半点光泽。

不过既然被作成戒指,肯定有其的价值所在。叫花子抱着这样的想法扒下了裸男的戒指。他边扒边嘀咕:“老兄啊,我不是故意要拿你的戒指哦,你现在发烧需要药呢,我给你拿到当铺去典当了,到时候你再去赎回来就好了。”

他先在破庙里升了一堆篝火再走出去。刚走出没几步路时,他又想起了什么,改道垃圾场,爬上垃圾山,将里头的那把黑色大剑翻了出来。

他拖着那把黑色大剑向镇子上走去。这段熟的不能再熟的路,平时十来分钟就能走到,这次拖着这把剑走了足足有好几个钟头。这还是除去了他在路上不断停下来休息的时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将这把剑拖入镇子上的当铺之中。放下剑时,他不由得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重!这真的是给人用的吗?”

店铺里的伙计看到这么晚来的顾客居然是个叫花子后,没好气地说:“你个叫花子别把垃圾拿到我们店来啊,应该拿到镇子外面的垃圾场去啊。”

叫花子笑着说:“我正是从那里来的啊。”

伙计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叫花子耍我呢是吧!居然拿垃圾过来,故意来捣乱的吧,当心我喊人过来揍你哦。”

叫花子伸出手连忙说:“别,别啊,听我说完嘛。我虽然从那里来,可是我是拿着宝贝来的啊。我可是诚心诚意地来做生意的啊。”

伙计听完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看地上这把剑就是个宝贝啊!”叫花子指着地上的那把大剑说。

伙计走出柜台,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把剑,稍微点了点头,当他尝试用手抓时,发现这把剑的重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用尽全力也只能抬起这个剑柄。于是他面露鄙夷地说:“长得还不错,但是就这玩意还好意思叫剑么?你见过有人能用这么重的玩意儿吗?就这个分量和这颜色这个“黑铁快”分明是用铅造的嘛!你有见过铅做的剑?这个纹路也不知道画得啥东西,又像画又像文字,却又什么都不是,我好歹还认识一点其他国家的文字,但是像这样的从没见过。你还是把这玩意拿到镇子口王师傅那化了卖金属吧。”

叫花子本来还对这把剑抱有不小的期望,经伙计那么一分析心里凉了一半。不过好歹分量摆在那,熔了应该也能卖点钱。随即他神秘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那枚戒指递给伙计。伙计好奇地接过戒指,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面露惊疑,然后却又摇了摇头将戒指递给了叫花子。

叫花子好奇问道:“怎么样,这上面的是什么宝石,值几个钱啊?”

伙计叹了口气说:“这枚戒指环身部分是纯银打造,虽然银子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是它的铸造工艺相当精湛,可以算是我见过的造得最好的银戒指了。可是这上面镶嵌的这块石头我就看不懂了,不是钻石,不是翡翠,更不是什么宝石,这黑乎乎毫无光泽的石头就我看来没有什么值钱之处,不知道为什么要镶嵌在这个制造得如此精美的银环上。而且上面的雕刻的文字似乎是西方文字某个国家的古文字,由于现在全世界语言文字统一后关于其他国家古文字的书籍不好找,我也仅仅只能知道这是个其他国家的文字,而无法翻译具体的意思。也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吧,所以我这里给不了你高价,你想卖高价的话,估计得去乌瑞城里头的大当铺或者拍卖场去看看了。”

叫花子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这能给多少钱呢?”

伙计摊了摊手,说:“这么大的银戒指的标准价钱是1银币。”叫花子听完一脸沮丧。“但是你这枚戒指的加工技艺高超,其附加价值远远高过材质本身。我的估价是这枚银戒指的实际价值是其材质价值的一万倍左右。”

叫花子听完大吃一惊:“什么,那么岂不是值——值一百金么?”伙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一千金。”叫花子听完腿一软差点瘫坐地上。

“我要当!”叫花子不假思索就说出口。

伙计笑了笑,说:“那你是死当还是活当,死当我们店能给你500金币,活当能给你100,不过每个月要加利息3%,本利累积到500金币时就自动算成死当了。”

听完后,叫花子低着头咬着牙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半晌之后,他终于决定了——活当。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果那位少爷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知自己的东西被死当的话,恐怕会把自己宰了吧。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死当后,拿了这500金币跑路,毕竟这可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金额。这个念头直到在他开口的前一秒都占据着他的脑袋,可是明明就要脱口而出了,嘴里说出来的居然是相反的那个词。或许是自己心中的良心过意不去吧。叫花子捂着头,一方面是责备着自己那可笑的良心,另一方面又是在精神上压迫自己,不让自己说出“改成死当”这样的话语。

在伙计写当票的这几分钟,叫花子感觉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样漫长,而且这种漫长还是一种煎熬,一种让人快要接近崩溃的煎熬。

伙计写好了当票,准备将其交给叫花子让他画押。叫花子紧紧攥着当票的一角,颤抖着将大拇指按入印泥。然后将大拇指对准当票的右下角缓缓按了下去。此时此刻,叫花子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手指不再是平时那根轻飘飘的手指了,而是一根承载着500个金币的重达千斤的一座巨石,越接近当票石头就越重。他快要摁到当票时顿时感觉到自己胸口发闷,似乎快喘不过气来了。他随即深吸一口气,一闭眼睛,向下一按到底。

就在叫花子的大拇指刚好触碰到这张当票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咳~你小子怎么能欺骗这位客人呢?客人带来的货物明明值一万金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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