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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交锋

在听到阿呆那冰冷的话语后,不仅仅是龙哥,就连正在殴打同伴的大伙也都停下了拳头,一脸惊疑地朝阿呆站着地那个方向望去。

阿呆由于被“龙哥”打得整个人后仰,头也仰向身后,所以大伙无法看见阿呆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他们仅能看见“龙哥”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

阿呆缓缓地挺直了身子,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伤痕,明明直到刚才,他都一直在被“龙哥”暴揍,完全没有中断过啊。

此时,不仅仅是“龙哥”,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现在他们完全相信同伴的话了,眼前的这个家伙恐怕不能用“强”来形容,而只能用“怪物”这个词来形容了吧。

此时阿呆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龙哥”后退了几步,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同伴们说道:“事到如今恐怕没法善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按他所说的,大家一起上,也许还有一丝机会。”同伙们虽然面有迟疑,但咬咬牙还是同意了。毕竟前一天,抢了对方同伴一千多金币,这样大的数目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龙哥”数完三声后,所有的家伙全都硬着头皮向阿呆冲了过去。而阿呆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向自己冲来。

破庙中,阿伦紧闭着的双眼动了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那略带有朦胧的双眼,四下望去,没有发现阿呆的影子。

阿伦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家伙也被尿憋醒了么?”他伸了个懒腰,踉踉跄跄地走出破庙。

当阿伦走到庙旁的一棵树下准备解手时,突然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影,那人看起来似乎是阿呆。他惊疑道:“这么晚了,他跑去那么远干嘛啊?”好奇心驱使着阿伦朝着阿呆站着的那方向走去。

当走近后,阿伦发现那人的确是阿呆,只不过除了阿呆外,那儿还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其他家伙。他定睛一看,那群家伙正是前一天晚上打劫了自己的那票人。特别是中间那个脸上有道大伤疤的家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甚至于在每天晚上做梦时,他都在拼命地诅咒这个家伙。

此时阿呆正掉头打算离开这里,看到阿伦后,他淡淡地说了句:“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完,他就要从阿伦身旁走过。

“再等一下。”阿伦叫住阿呆,他快步走向那个伤疤男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抓起他的领子大声问道:“你从我这抢走的一千多金币你放哪里了,快给我还回来。”

此时那个伤疤男子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一般,要不是那道明显的伤疤,一般人恐怕还辨认不出来。看见阿伦,他颤颤巍巍地告诉阿伦,那天晚上是当铺伙计前来找他们打劫阿伦的,拿走的金币大头都给了当铺,他们仅仅分到零头,那些零头被他们分摊后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阿伦听完后,气得直跺脚,咬着牙骂道:“可恶的家伙,表面上看上去好心高价收我的东西,事后居然还派人把钱抢回去,真是岂有此理!不仅如此,那个老先生对我的一番好意也因此泡汤了,下次我一定要他好看!”

这群大汉虽然打劫了自己,但也是受人指使,这次全都被阿呆狠狠地修理了一番,也算遭到报应,于是阿伦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们,跟阿呆一起回破庙睡觉去了。

躺在地上的这群家伙见到阿伦出现时全都心头一震,觉得此次凶多吉少。没想到阿伦这家伙居然肚量如此之大,在问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竟然放过了自己。眼看着两人逐渐离去的身影,这群家伙悬在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了。

离开时,阿呆以一种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真的是‘人’吗?”

破庙里,两人躺在草堆上,抱着头眼睛都未闭合,但是全都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僵凝。突然间,阿伦双手抱着头看着屋顶用一种很沉重的语气开口道:“阿呆,你还醒着吗?我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对你说。”阿呆并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昨天我在垃圾场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手上带有一枚戒指,另外你的身旁还有一把黑色大剑。我看你昏迷不醒,还在发高烧,就拿这两样东西去当铺换钱。当铺里的伙计出高价买下了这两样东西,可是谁知道在回来的路上,他居然买通刚才那几个家伙在路上埋伏我,把我身上的钱全部拿走了。”

阿伦转头看了看阿呆,发现阿呆背对着自己躺着,也不知道是否醒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继续讲道:“你虽然身手好,一个人打倒了他们十来个人,可是这钱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我听说那个当铺那个当铺背景很深,不好招惹。说不定他们已经跟附近的官家勾结好了,想要从当铺拿回金币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了。唉~一千多的金币啊,凭我现在的能力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目的钱。你看起来背景不简单,可是偏偏这种时候你又失忆了,这两样东西看起来又说不定对你恢复记忆有大帮助。我真是对不住你啊!”

说了那么多话后,见到阿呆仍旧毫无反应,阿伦便不再继续说话,翻回身子闭上双眼开始睡觉。

翌日,两人起来后,两人将昨天尚未吃完的“火锅”重新加热一番,便当作今天的早饭。吃饭时,阿伦暗中观察阿呆的神色,阿呆脸上并没有半点的不自然。“难道昨晚他真的一躺下就睡着了?”阿伦心中暗自想到。

同时阿伦打算开口再向阿呆讲一遍昨晚说过的话。可是他张开嘴巴后,明明话就到了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阿呆默默地吃完早饭,将手中的破碗轻轻置于地上,转头看向阿伦说道:“你昨天不是说今天陪小倩姑娘上山祭拜母亲吗?是现在就过去吗?”

“嗯!”阿伦猛地反应过来,一口气将自己碗中剩下的全部喝完,放下碗站起身子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二人一同向小倩住处行去。

小倩家是一间小茅屋,孤立地搭在镇子外,里阿伦所住的破庙不是很远,走了没多少的路程就到了。

阿伦站在小倩的木屋外,大声地叫喊:“小倩,我们来接你了!”

话还没喊完,小倩立马冲出屋子,跑到两人身边,对两人全身上下一番打量。

阿伦露出一副迷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们了吗?”

看到两人似乎没事,小倩一脸喜出望外的表情:“阿伦,你们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昨晚有一群大汉找到我这,向我询问你们两人的住处。看他们来者不善,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他们的。可是我父亲担心我的安危,希望他们尽快离开我家,就把你住的地方告诉他们了。本来我想先去通知你们的,可是被我父亲拦住不让我出门。我在家里整整为你们担心了一整晚呢,真怕你们会出个三长两短呢。那样我一辈子都会心里不安的。”在小倩说话时,阿伦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看来昨晚没少哭。

阿伦拍了拍小倩的肩膀,安慰道:“哈哈,有劳你担心啦,那几个家伙的确来找我们麻烦,不过都被我跟阿呆一起轻松收拾掉了,以后不敢再来惹事了。哈哈~”

阿呆不爱说话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其好处来,至少自己在女人面前吹嘘的时候不会来戳破自己,比较自己做完除了睡觉、问话和道歉,从头到尾并没有出过任何手。但是人总是有虚荣心的,特别是在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面前。

闻言,小倩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阿伦探头向屋子里头张望,询问道:“伯父已经去田里干活了吗?”

小倩答道:“是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上山下山得需要不少时间,我们还是早点动身出发吧。”

小倩跑回屋子,拿出那个装有纸钱、香烛、水果、糕点等祭祀物品的篮子,关好房门后,三人便一同前往附近的坟山。

坟山不是很高,但是山路比较崎岖坎坷,因此三个人也花了不小的时间才顺利地到达了山顶。

到达山顶后,小倩走在最前头,将另外两人带到了一座比较简陋的孤坟前头。

这座坟前长满了野草,旁边灌木丛中的蔓藤类植物也蔓延到了坟前。坟墓上立着的墓碑也出现了好几道不浅的裂纹。小倩慢步走到墓碑前跪了下来。此时此刻,小倩的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伤。她那又黑又亮的宛如宝石般的迷人大眼睛,此时此刻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滴答滴答”,小倩身前的地面上不断有水珠滴下来,片刻后更是传出了一片呜咽声。小倩的肩膀不住地抽动,身前湿了一地。

阿伦悄无声息地走到小倩的身后,对着小倩母亲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拔除墓碑旁杂乱生长的野草。

阿呆也学着阿伦的样子,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开始拔除那些杂草以及藤蔓。

小倩逐渐停止啜泣,她低着头对二人说了声“谢谢”后,开始将篮子里的水果、糕点、香烛等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在墓前。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传出一阵响动,正在一旁除草的阿伦顿时神经紧绷,一踪而起,一脸警惕地对着灌木丛响声传出的方向大喊一声:“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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