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势无匹的举着狼牙棒当头砸来的稻本三郎,陈三的嘴角绽起一抹冷笑,她手里的印诀一变,稻本三郎顿时感觉面前的大阵气息一变,法器狼牙棒仿佛砸在一团棉花上,随即一阵狂风吹来,他不由自主的被吹离大阵。
稻本三郎心里一阵恼怒,发狂似的再次冲到大阵前,手里的法器狼牙棒不停地砸下,真不知道他干瘦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暴虐的力量。
稻本三郎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果然让陈三感觉很头疼,她生怕大阵阵势转变之间,会被眼前这个东瀛老鬼子窥见空隙,只能硬着头皮硬抗。
感觉到阵势的抵抗越来越弱,稻本三郎冷冷一笑,喝道:“小贱人,看你还怎么嚣张!”
稻本三郎稍微喘息一下,准备一鼓作气,将面前的阵势破掉,他却不知道,陈三一直都在等待机会,转换稻本三郎面前的阵位,就在稻本三郎喘息的时候,他面前代表风属性的巽位,已经被陈三换成代表雷属性的震位。
稻本三郎举着法器狼牙棒,再次击打在阵法之上,谁知道这一次传来的不是绵软的感觉,而是在眼前陡然炸起的一团耀眼的雷光。
随着一道气势磅礴的雷火以狼牙棒为导体,重重的轰在稻本三郎的胸前,稻本三郎胸口一阵剧痛,整个心脏都被雷火轰击的陷入麻痹,他心底骇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重重的从住所上空砸下。
稻本太郎眼疾手快的接住稻本三郎,眼神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临时住所: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鸟阵,竟然有这么多的变化和这么惊人的威力!
陈三看着如临大敌般把东瀛老鬼子紧紧护住的八歧阁修道者,笑道:“老混蛋,现在知道你家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陈三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反击,反而激起了八歧阁修道者骨子里凶恶残暴的一面,这些人不等稻本太郎吩咐,一个个手持法器,甚至没有法器的就手持一柄太刀,冲向临时住所外面的阵法,对着看到的雕像,花草,所有怀疑是阵眼的东西,猛烈的攻击起来。
八歧阁修道者的集体发狂,让陈三始料未及,阵法在这些人没头没脑的攻击下,虽然不至于被破,但对维持阵法的陈三而言,法力消耗却是巨大的,时间一久,她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些如同饿狼一般残暴的八歧阁修道者,也激起了陈三的倔强,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丹药,一股脑的塞进嘴巴里,像是吃糖豆一般嚼碎,借着化开的药力,她手里的印诀眼花缭乱的打出。
被攻击的阵法阵眼顿时被印诀触发隐藏的机关,毒水,毒烟,毒火,瞬间弥漫开来,把面前的东瀛人裹进去,一时之间,临时住所附近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眼看着从八歧阁带来的手下一个个惨死在面前古怪的阵法之下,此刻甚至连正主的衣角都没有摸到,稻本三兄弟的脸色全都变得如丧考妣。
“太郎,现在怎么办,损失太大了,要不要把手下们先撤下来,向八歧阁求援?”稻本次郎神色慌张的向大哥问道。
稻本太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睛里寒光迸射:“三个通幽境的高手,带着十多位洞微境修士,对付两个小小的洞微境修道者,在折损一半人手的情况下,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摸到,这是八歧阁从未有过的耻辱!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哪里有脸向八歧阁求援?”
稻本次郎躲避着大哥逼视而来的目光,问道:“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今天就算把咱们兄弟的命都填进去,也要把这个乌龟壳打破,将两个贼子擒下!”稻本太郎冷冷的说道。
稻本次郎看看四周人人带伤的属下,再看看面如金纸的弟弟,恨恨的一跺脚,说道:“娘的,刀头舔血的日子多年不过,差点都忘了是什么滋味了,今天我们兄弟就痛痛快快的疯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兄弟!”
“护法!”稻本太郎把昏迷的稻本三郎递给旁边的一个八歧阁手下,呼喝一声,他抬手一扬,一直捧在手里的白瓷酒壶被他祭在半空。
稻本太郎手里打出一道印诀,就见半空的白瓷酒壶一点头,壶嘴里顿时淌出一团云雾,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
稻本太郎的动作刚完成,心意相通,配合默契的稻本次郎单手结印,猛地喷出一股火焰,瞬间就把这团酒气云雾引燃,转眼间,临时住所四周气温飙升,仿佛置身于岩浆翻滚的火山口。
在烈焰弥漫而起的时候,陈三就脸色剧变,虽然从本质上而言,稻本太郎的办法和稻本三郎差别不大,都是靠蛮力来破阵,然而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举个例子来说:这就像是神话里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被天兵天将刀砍斧剁,毫发无损,但被丢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烧,顿时就苦不堪言了。
面对稻本三郎,陈三可以通过不停的调整,来掩盖阵法的弱点,但是面对稻本太郎,阵法的弱点就再也掩盖不住。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处布阵材料稍次的阵眼被烈焰焚毁,此刻心神完全和阵法相连的陈三娇躯一阵,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此时此刻,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稻本三郎恰好看到这一幕,他哈哈狂笑着,叫道:“小贱人,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等太郎破开阵势,本座不但要让手下的兄弟把你轮上一遍又一遍,还要废掉你的道基,把你卖到最肮脏的窑子里去!”
感受到汹涌的烈焰从阵势的缺口里冲进来,勉强维持着阵势没有崩溃的陈三仿佛能听到大阵在烈焰下的呻吟,她回头看向陈平修炼的房间,神情悲戚,泫然欲泣,就听她喃喃的说道:“陈平,你怎么还不出来,我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