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山上某处,李半山与苏南知并肩而立。两人皆欣慰地看着山下湖中,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
“不错!”
苏南知难得称赞道。
李半山听到苏南知如此说,更加得意,嘿嘿笑道:“那是!”
“瞧你得意的。”
“南知你这么夸人可是少见!”
苏南知没有没有搭理李半山,而是自顾自说道:“这些年我已经尽力压下歌九的的进阶速度,基础无比牢靠,现在也差不多要显现出成效了。”
“多亏你了!”李半山感慨,语间半是歉意。苏南知为了那小子,这些年可没少费精力。
“呵,我可是看着歌九长大的。而且,能力越大,他将来的路也就越难走啊!”
“没办法,总是要面对的。”李半山满脸坚定。
“对了,歌九受的伤怎么样?”李半山又想起一茬。
“在想办法,有些麻烦。”
“有办法就好。”
李半山这话充满自信,但快马湖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刚刚那剑不错啊!”李半山看着李歌九对听雨爱不释手,发此一叹。
“是不错!气息很强,但还要仔细瞧瞧。”
“我知道。我哪会那么鲁莽,不查清来历,怎么敢给那小子用。”李半山对这种事,可是小心的很。
“不过,要是那剑没问题,那就用不着我们准备的了,我们可算是白费一场功夫。”
苏南知正要说话,却又突然看向敬亭山上深处,嘴角向上,笑道:“那可未必!”
李半山也看向那里,笑骂道:“这小子,真是能搞事。这点,像我!”
二人相视而笑。
李歌九立于半空,听雨漂浮在身前。剑身几片绿藻,使得整把剑更增添了几分妖异美感!
看到这剑的第一刻,李歌九就觉得这是一把好剑!只靠近就有些许寒意,绝非凡品,自身已有剑势!
剑刃为深海寒铁所制,隐隐间能听到海浪撞击之声。剑柄古朴,浸水不腐,还刻有一条活灵活现的漓龙。
李歌九缓缓伸出手,慢慢靠近听雨。在手离剑柄还有几寸时,听雨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然后“唰”一声飞到李歌九手中。
听雨剑刚一入手,整把剑一震,全部青苔水藻被震散。听雨原貌展露眼前。
全剑崭新,丝毫看不出在水中浸泡已久的样子。
听雨在李歌九手中不停颤抖,好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展身手。
李歌九感受到了听雨的心思,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雨果然好像听懂一样,不再抖动,乖乖待在李歌九手上。等着李歌九用自己再现风采。
李歌九手从剑身抹过,剑身立刻散出一层青光。
“看剑!”
李歌九喝道,同时向前猛地一递,长剑探出,在湖面上溅起一朵朵巨大水花。
水珠洒落,李歌九也不避让,尽情由水滴落在身上。手一抖,挽出数十朵剑花,又一收,十余朵剑花归于一处,然后猛地绽放。剑气汇聚成针,悄无声息地没入湖中。
“果然。”李歌九十分欢喜,比之前的剑要好的多。那把剑最多挽出七朵剑花,再多就有些承受不住。可听雨却几乎是它的三倍之多,而且还不是极限。
一剑一剑递出,剑气一道一道有序排列。前面的剑气破风开路,剑气之后剑气便少了许多阻碍,也就飞得更远。
剑气如龙,一道道剑气排成一条长线,简直是一条威猛无比的飞龙在天!
听雨发出声声响亮的剑鸣,显然李歌九尽情的释放让它得到了极大满足。想这样的利器,最不能忍受的当然就是被埋没。
李歌九的气势越来越强,借着听雨的气势,李歌九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从刚突破的应物五品,到四品,到三品……一直到一品巅峰才停下来。
虽然这份其实只是暂时的水中月,很快就会消散,但李歌九提前感受到这份高手气机显然对他有无尽好处。
李歌九只觉得自己现在全身充满了力量,需要释放,因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磅礴无比的凝实剑气不断肆虐整个快马湖,湖面掀起了无数翻腾的巨浪,把木船拍打的飘摇不定,好像随时会沉没。四条廊桥也被划满剑痕,不过李歌九一直小心避开这些地方,而廊桥显然也不是凡物所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损伤。
湖中心的湖上亭,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无论剑气多么磅礴,一靠近湖上亭就湮灭无形,更别说留下痕迹了。
就在李半山与苏南知二人惊咤的时候,敬亭山深处一栋古朴建筑也微微颤抖起来。
李歌九此时显然也注意到了。“祖阁?”但李歌九却很疑惑,完全不明所以。
“锵”,一道青光从祖阁飞掠而出。而在青光出现的一瞬,听雨又震动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威胁。
青光亦飞至李歌九身前。青光落定,赫然也是一柄剑!
剑柄亦刻有两个古朴文字——“弄潮”。
弄潮与听雨长度相仿,比听雨却宽不少,感觉上亦比听雨厚重。
如果说听雨轻灵顽皮,那么弄潮则是沉稳厚重。二者风格虽然迥异,但此时聚在李歌九手上却是相得益彰!
李歌九左手握住弄潮,又在湖上使出不成章法的剑法,剑招写意自然,虽然不成体系,但变化多端,后手繁多,威力亦不容小觑。
一剑接一剑,湖上一时间青白两色剑光交替,宛如青龙白蛇相斗。其实二者相辅相成,威力更是几何倍增。
拿起弄潮后,李歌九的气势又上升起来。但却又卡在瓶颈,难以突破再上升一步。
李歌九突然立定,一手一剑,向天长啸一声。
湖上一长啸,万里清风来!
上下四方疾风随着这一声长啸,纷纷向李歌九靠拢,把他全身都包裹住,形成了一颗巨大的剑丸。
整个剑丸狂风呼啸,还夹杂着剑气,猛烈锋利无比。
李歌九气势再升,居然一鼓作气堪堪踏入万里境!
李歌九十分兴奋的感受自身的力量,两剑斩出,坚固非常的剑丸应声破裂。
磅礴气势不断从李歌九身上涌出,“滋滋”形成道道白色雾气。两柄剑上也不断跳跃着两色剑气。李歌九显然对这种力量还不能自如掌控。
快马湖上亭,某楼某处。易道人睁开眼,往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微笑,“年轻人真是比不上!”旋即又闭上眼,悄无声息没入阴影。
李歌九身前,一青一白两道剑气相互缠绕,围成一股。
一用劲,剑气便极速旋转起来,青白两色也不能明辨清楚。
李歌九努力克制有些颤抖的双手,全身灵力一涌而出。剑气得到灵力的滋长,迅速壮大,然后激射而出。
剑气穿透了敬亭山上一块厚几丈的巨岩,然后又飞出十余里,才渐渐消散。
挥出这一剑后,李歌九的境界不出所料慢慢回落,落入清照巅峰,再落入了五品清照。
不过李歌九不甚在意,刚才的万里境只是水中月,他可是清楚的很。
况且,刚刚有一道气机,已经悄无声息附着在听雨剑身,同归入鞘。
万里境气机,以剑蕴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