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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迟来的胜利

何远觉得自己胃口越来越大——普通的肉食快要满足不了自己了

他听说部落这几天一直在谈论“夜半偷鸡贼”。本来这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大家怀疑是几个首领干的,几个首领无端受到猜疑,刚开始心里也是气愤莫名,加上平时都是竞争者,也想借此机会增加威信、搞掉对方,为担当下一任大首领增加砝码。

于是,“夜半偷鸡贼”在多方刻意的煽动下,成了杀人不眨眼,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极品大坏蛋。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夜晚,往日平和的万峰部落终于如同酝酿着雷霆风暴,越发的压抑沉闷·······

出门,大家的话题,终于从何远身上转移出去了。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一个人,部落人也会腻的,何远小心翼翼地从人群边上走过,发现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按道理吧,何远应该挺高兴的。以前老被大家议论,已经习惯了走路的时候旁人立马窃窃私语,突然不被关注了,心里觉得挺不习惯的,来回在人群边上走了好几趟,愣是没人多看自己一眼。

反倒何远心里有些纳闷了:我不是绝道者吗,话说以后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你们就这么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夜半偷鸡贼”成功地吸引了所有的仇恨,何远内心很激动:做了那么多好事都没能改变部落人对自己的看法,偷了几只鸡,却华丽地爬坑成功·······

“哈哈哈!!!!!”何远内心狂喜,大笑不止,就差出声了。

何远还义愤填膺地跟着大家伙咒骂可耻的“夜半偷鸡贼”,赶紧进行所谓的爆料:“我看见一个黑影,偷了二大爷家的绣花枕头”人群里,二大爷仰天怒吼,爆发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把抓起何远的衣领“谁,你看见是谁偷走了”,因为用力过猛,大爷剧烈的咳嗽起来。

“晚上太黑,没看清”何远被勒得喘不过气,费劲地补了这么一句“但我好像看着他还提着一只咯咯叫个不停的鸡”。二大爷家的小玥神情紧张地给二大爷捶背,人群外,铁阿木满脸通红地讷讷地看着小玥,有些手足无措。

“太缺德了,绣花枕头是二奶奶生前的遗物,是二大爷这辈子最珍爱的东西,这偷鸡贼太不讲究了”在场的人们大多是二大爷看着长大的,眼眶有些湿润——对偷鸡贼无耻已经快要出离愤怒了。

后来,凡是死无对证的“悬案”,主人公都巧妙地被设定为:看不清人影,偷鸡摸狗,爱占小便宜,打瞎子,偷残疾人拐棍,刨绝户坟,踹寡妇门的极品无耻大坏蛋。人们个个骂得神清气爽、神采飞扬,仿佛自己从来没干过坏事。

事态的发展,有点超乎几位首领的期待:多年共事,也有些感情了,首领们反倒有些同情担忧地看着彼此。

刚开始还听说被抓到会被“点天灯”,后来听说要被千刀万剐,最后的结论的越来越邪乎:死了还要将其灵魂放在图腾下镇压一万年。

“我去他母亲的一万年,不就是几只野鸡吗,至于吗?真小气!”心里震撼、如同五雷轰顶的何远,下定决心,表示再也不在周围“打野”了。可是抬头一望,乌云遮天蔽日的态势,再次让何远心中天雷滚滚。

万峰部落长年天气晴朗,最近部落人们也纳闷了:连着几天都一直乌云密布,气氛压抑得不行,你到底痛快地下场雨啊,然后该消散消散吧!

一个月了,一直乌云遮天的万峰部落,天暗得如同刚亮,头顶上的乌云快掉下了。

·······

见何远一大早就出去,在家没事的何峰也悄悄在后面跟着----

何远的实力已经比较强了,一般的猛兽不见得打得过他。但是由于年龄小,没经验,他只敢去抓山鸡、野鹿什么的裹腹

何远就样子打猎,一路向东,一直打到巨牙部落去了·······

“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大半夜的巨牙部落的人们被吵醒,巨牙部落一阵骚乱,去村尾寡妇家“拜访”的巨牙部落酋长刚睡下,就被一阵高亢尖锐的鸣叫给吵醒。

满脸发黑脚步虚浮的酋长往回走时还骂了一句,心想:“部落里哪个畜生大半夜的这么没趣味,别让我知道是谁!”在他心里,最有趣味的还是夜半那道虚掩的门

傍晚,何远去山谷外打猎。还碰巧被万峰部落的看到,万峰一干人等正在打猎,隐约看见一颗巨木在巨牙部落山谷外追杀野兽,杀喊声震天,但是隔太远,树木又茂密,没看清人。

万峰部落人一个个地都咬牙切齿看着那颗移动的巨木:“原来恶贯满盈的‘夜半偷鸡贼’,是巨牙部落的!太欺人太甚了!”

“打死这个杀人不眨眼,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恶棍!”万峰部落的人们,一个个如同被红内裤刺激了的公牛,纷纷表示今年比武要竭尽全力,一锅端了巨牙部落,然后将“偷鸡贼”绳之以法。

夜幕降临,晚餐后的巨牙部落人们正在享受夜晚的宁静。

“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

“******,老子累一天了,能不能愉快地吃个晚饭!”一个端着火锅,准备涮肉的胖子骂道。这样的骂声在巨牙部落处处都是。

半夜,巨牙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巨牙的酋长却偷偷地溜到村尾。

“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

一阵急切尖锐的叫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由于地形的原因,在山谷里“啊”一声,就会有好几声“啊”回应,“咕叽叽咯咯”虽然只有五个音节,但在山谷的回荡下,丝毫不弱于一个规模宏大的交响曲。

很多人被吓醒,纷纷瞪着黑眼圈出门咆哮“谁,谁他妈大半夜去对面山谷里逗鸡”,却碰巧发现了准备到村尾的酋长,纷纷要求酋长给大伙做主,要求严惩偷鸡贼!!!!

酋长刚被人发现时,穿着蓑衣,带着大斗笠,还假装不认识“兄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酋长!”,心里都快急死了,没想到那哥们也是急性子:一把拽下酋长的斗笠“酋长,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于是,酋长被围观了。

被大伙逮了个正着,酋长正色道:“这种人品低劣,无法无天的人应该受到严惩,但我有件重要的东西丢了,心里很着急,明天再帮各位抓偷鸡贼,如何?”酋长着急忙慌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巨牙酋长一觉睡到下午,抓贼的人来敲了好几回门,酋长似乎都不在家。

半夜,“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咕叽叽咯咯”······一首宏大的交响曲,再次彻底炸醒了熟睡的人们。此时的巨牙酋长,鬼鬼祟祟地向村尾前进,特意改换了偏僻的路线,却被一干自发组织、被噪声刺激得满眼血红的部落人,撞个正着。

满脸不悦的酋长,被众人裹挟着,气势汹汹地向对面山谷“杀”去。

而在山谷里,何远正聚精会神地追着猎物,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这群山鸡这两天变精了,不太好抓了,何远只好更拼命地在后面追着,然后一阵阵“咕叽叽咯咯”从这里传向远方

月夜皎洁,劳累了一天的何远开始享用“晚餐”

何峰一路尾随何远,看着自己的儿子打猎,有种老怀大慰的感觉。只是没有地域概念的何远,打猎都打到人家门口来了,搞得何峰也是哭笑不得

何远在簧火边狼吞虎咽,何峰嘴角微弯,眼里的笑容更盛了,还不时心情大好地眺望一下远方:然而,不巧,正看到满脸怒容的巨牙部落首领,带着一伙人从山脚爬上来!

也碰巧,巨牙部落酋长不认识何峰,何峰也不认识现任的巨牙部落酋长······

没有半点问候,见面双方都直接凌厉出手

何峰长年跟妖兽厮杀,第一次和同境界的人对打,却是越打越兴奋,招式间,云雾袅绕,看似柔和,却力量强横,将一道道金色刀气给弹开。金刀是巨牙酋长的标志——每个部落酋长都有随身携带、证明身份的东西!

越打越心惊的巨牙酋长:对方气息悠长,招式连绵不绝,让自己如陷泥淖:自己是遇到同境界中的高手了。于是他使出全力斩出一道巨大的刀气,将两者分开

巨牙酋长急忙双手抱拳,一副诚恳地道:“道友,你看你奈何不得我,我也奈何不得你,不如我们都罢手,彼此做个朋友如何?”

这时候哪还看不出对方是想逃。平时何峰还有可能罢手,但想到今天自己要是不在,何远可能就被他们暗害了,加上何峰也正技痒难耐:“别啊,我还没练够呢,你们一起上吧”,说着就冲入人群

巨牙酋长也暗叫不好:何峰冲入人群,怕无端的刀气伤到自己人,自己都不好用刀,反倒更加被动,捉襟见肘。这样,唯一可以和何峰抗衡的利器也没能派上用场,只能堪堪挡住何峰·······

没了牙的老虎就更没威胁了,何峰两下就将巨牙酋长制住,把金刀夺下。本来就打不过的一群人见金刀易主,更放弃了挣扎的念头,纷纷抱头蹲下-----

第二天,是万峰部落和巨牙部落约定的比武日期。因为被巨牙部落“半夜偷鸡贼”激怒的众人,早早就来到了约定地点,但始终不见巨牙部落人前来,这让义愤填膺地众人有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直到日落西山,巨牙部落连猪都没派只过来,按照惯例,万峰部落胜!

万峰酋长何石连“贡品”都准备好了,对到来的胜利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仿佛自己在做梦一般。然后意犹未尽的万峰众人表示要不要杀到巨牙部落去,讨个说法,但酋长一番认真思索后,凝重地开口:“不要轻举妄动,要以大局为重”!

最遗憾的是几个首领,本来这场煽动策划的很完美,莫名其妙的就结束了,三个首领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不知昨晚巨牙部落高层全军覆没,连部落之宝金刀都被抢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何远还撺掇父亲将他们打晕,衣服都没给他们剩下,一个个就着裤衩扔在半山腰。

······

而何远和何峰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黄鼠狼猥琐的身影从大树后头,悄悄离去,哼着不知名的歌:“伟大的盘古先驱,开天辟地,身化万灵,愿子民们拥有您无上伟岸力量!”

“无私的轩辕圣皇,挽救人族,留下火种,请赐予我们延续的希望”

“至高的轩辕圣剑,斩去天道,既往开来,守护我人族天空数万载”

·····

“英勇的他山圣祖,血战天山,圣体无敌,孱弱的西北蛮疆天山永固”

······除了神态不够虔诚庄重外,分明一个祭祀在祭坛上神魂颠倒地歌唱,据说这个古祭文连祭祀都看不懂什么意思,好些古怪的发音都不是正常人的音节,每个祭祀都要练个几十年才能上台主持······

——显然黄玓老师无师自通了,而且语气通顺,在茫茫夜色中,古老的祭祀歌,配合黄玓老师的特殊步伐,竟毫无违和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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