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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决定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正是当初将烛烨送来这个世界的神明。

“神明大人,您贵为神明,应该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希望留在这里,不知可否?”烛烨跳下树枝,抱拳问道。灵雨也紧接着跳下树枝站在烛烨身边,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危险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好几次你都差点没命了欸。”神明依旧用优雅而又慵懒的口气说道。

“是的,我知道这个世界很危险,但我还是决定留下。”烛烨的语气已经坚定到不可动摇。

“话说,这是你女朋友吧?这种事不是应该小两口共同商讨一下吗?”神明顶了顶眉毛笑着问烛烨。

“不……不用了吧……”烛烨话还没说完,神明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给你们一个晚上好好商量商量吧,明天一早我会再来的,到时再给我一个答复吧。”

“烛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真的是神吗?”见神明离开,灵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灵雨,其实我……”

烛烨只好将自己的经历一字一句地讲给灵雨听,听得灵雨从头到尾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所以喽,为了帮师父实现愿望,我必须留在这个世界里。”

“可是从你跟神明的对话来看,你的世界好像比较安全吧?”灵雨问道。

“安全又怎样,我吃下了这颗返老还童丹,就等于接受了师父的请求,我绝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烛烨依然语气坚定。

“况且,那个世界又没有你。”烛烨坏笑着就要将灵雨搂进怀中,但后者却推开了他。

“怎么了?我这次应该没说错什么了吧。”灵雨的反应让烛烨摸不着头脑。

“烛烨,你喜欢我吗?”灵雨低着头问,没人看见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喜欢啊,你突然怎么了啊?”

“烛烨,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就回去吧。”

“哈?这是什么逻辑啊?”

“因为我也……很喜欢你啊……所以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而这些……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是给不了的。所以请你回去吧……至于你师父的愿望,我可以帮他完成。”

“不……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回去的!!”烛烨听了灵雨的话,第一次在灵雨面前吼了起来。

“不!你必须!必须!一定要回去!!”灵雨终于抬起了头,眼里已经有泪花闪烁,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丝毫不亚于烛烨。

灵雨扑进烛烨怀里,小声地说道:“就当是为了我,不行么?”

烛烨没有回应,第一次,他慢慢地推开了怀中的灵雨,然后径直走进村中的亭子里,静静地坐在亭中的石椅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着呆。

灵雨看见烛烨如此,默默地擦干了眼泪,然后走进了当初接待他们的那位老妇人家中……

……

不多时,灵雨便从屋中走了出来,两只手各捧着一杯茶,把其中一杯放到烛烨面前的石桌上,自己则捧着另一杯坐在了对面。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就不再多考虑考虑?”

烛烨看了看灵雨,又看了看眼前的这杯茶,突然开口笑着说道:“不,我还是听你的吧,回去原来的世界也安全一点,师父的心愿就拜托你了。”

“!!”听到这里,灵雨先是一愣,对烛烨突然改变心意有些讶异,但想到烛烨以后能安全地度过一生,她又转而露出笑颜,不过笑颜并没有持续多久,却渐渐变得苦涩起来。

“是……是吗,太好了,你就放心回去吧,你师父的心愿,我会替你完成的。”

“嗯,谢谢你。不过在我走之前,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烛烨轻轻拉起灵雨的皓腕走出了亭子,无垠的星空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二人面前。

“我教你认星座吧,这样你以后只要一抬头就可以想起我了,而且还可以保证以后还不会迷路哦。”烛烨依然满面笑容说道。

没能从对方的脸上感觉到即将离别时的悲伤,这让灵雨多少感到心痛: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一切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又或者其实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

心乱的她没有想到,要是烛烨真的不在乎他,当初又怎么会舍身救她呢?

“你怎么了?”烛烨察觉到了灵雨的心不在焉。

“没……没什么。”

“那我教你认,你可要好好记清楚了。”

“好……”

虽然心中一片混乱,但对于烛烨离开前所送的礼物——认星座,灵雨还是很用心的听着,毕竟如烛烨所说,他离开之后灵雨就真的只能看着星空来思念烛烨了,想到这里,灵雨还是会感到有点寂寞。

又要……再一次……一个人了吗?

时间在烛烨的“授课”中缓缓流逝,教完之后,二人又回到亭子中坐下。坐在亭子中,虽然有一部分被亭盖给遮住了,但大部分的星空仍旧尽收眼底。

“嘿嘿,来看看你刚刚有没有学进去,我来考考你吧。”烛烨坏笑着说。

“哼,考就考呗,谁怕谁啊。”灵雨双手抱胸自信地说道,不论她经历了什么,终究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罢了。

“那——那是什么星座呢?”烛烨指向灵雨身后的那片星空,但是故意指得模糊不清。

“哪个啊?”

“就是那个啊。”

“那个是北斗七星。”

“正确,那另一个呢?”

“……”

无论烛烨指向哪个星座,灵雨都能迅速且准确无误地说出它的星座名,可见她听的时候是多么用心。

“不错,恭喜你,你可以出师了哦。不过嘛……”

“不过什么?”

“别急啊,说了这么多话,有点渴了,先让我喝口茶。”烛烨拿起茶杯咕噜咕噜几口就把眼前的茶给喝了个精光。

“啊……那茶……”灵雨看见烛烨将茶一口喝光,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这茶真是不错,你不渴吗?”烛烨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灵雨脸色的变化,只是专心地夸着这茶的好。

“嗯……嗯,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渴了呢。”说完,灵雨也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也干了半杯。

“你刚才说‘不过’什么,还没说完呢。”灵雨放下杯子就问道。

“哎呀你急什么,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呢吗?先陪我在看会星星呗。”烛烨摆了摆手说道。

“可……可是……”灵雨的脸色开始焦急起来,她清楚当烛烨喝下那杯茶之后他们就没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了,一切该说的话都必须抓紧时间说完,否则明天早上一到,他们就被分隔在两个世界了。

“烛烨……”灵雨刚想再说话,却感觉头晕晕的,突然好想睡觉,就好像当初老婆婆给他们下药时的感觉一样。

在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烛烨起身走到她耳边轻轻说道:“不过你还是太嫩了,乖乖躺下睡吧。”

见灵雨睡着后,烛烨拍了拍手,一副“搞定”的样子。然后戳着灵雨的小脸蛋说道:“小样儿,还想给你老公下药,也不看看我们实际年龄可差了十岁呢。”令人熟悉的坏笑又爬上烛烨俊逸的面庞。

当灵雨进入老妇人的家中,并捧着两杯茶出来的时候,烛烨就推测到灵雨大概是想骗自己喝下迷药,然后将自己直接交给明天来接他的神明吧。

将桌上熟睡的美人抱起,虽然怀中的美人轻若无物,烛烨还是忍不住宠溺地说了声:“为了守护你,我是不会一个错误犯两次的哦,小笨蛋。”

上次的那杯茶他们二人都只喝了一口就能将身怀灵力的他们弄昏睡过去,这次灵雨一口气就喝了半杯茶,怎么着也得睡到明天中午才行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这片星空,见证的不是我们的分别,而是我们的永恒。”烛烨望着天上浩瀚璀璨的星空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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