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除夕夜宴,七七宫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群小姐们从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后面的束手无策,甚至还有人悄悄去问自己的爹娘。
萧凰眼里划过众人的百般姿态,仍旧稳坐如山,悠悠的喝着茶,一杯永远也不见底的茶。
南宫七绝嘴角微敛,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淡然处之的女子。不禁想到,这般有趣的小人儿,可别让本督,有想要毁了你的一天。
萧凰忽然感觉到一道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抬起头来,却什么也没有了。复又垂首,算了,相信过了今晚,没有人想对她不利才是怪事吧?如此,只有自己格外小心才是。
“皇上,不知可否让老臣看看?”不知何时,萧凰作出的四十九宫格已经传到夏禹帝那里去了。
最初,上座的一众嫔妃们也都围着夏禹帝,然后默默的看了一会便散开了,只剩夏禹帝和皇后还在瞥眉计算着。
或是实在不愿承认,一国之君居然连这小小的数量加减算法都做不出来,因而直到他眉心的褶皱都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虫了,却也没见他把手中的东西给推出去。
而柴太师突来的声音,在夏禹帝听来就如同天籁一般,“朕还不曾看完呢,不过既是柴太师想看,就拿去吧。”
“多谢皇上。”
既然那么多人都做不出来,自是不能小觑了的,柴太师拿过太监送过来的图纸,回过身便说道:“古大人,季大人也一起来吧。”
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工部尚书,平日里都是管着国库银钱收支,粮草税务核算的人精。他们要是都对这数量加减算不出来,恐怕能算出来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应该是减去……”
“不对,否则这儿就对不上了……”
……
不一会儿,大殿里便响起了意见分歧的争论声。
柴子歌听得心头杂乱,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到自己父亲身边。而司马逸早就耐不住寂寞,在一边看着了,只是他脸上随时挂着的笑意也不知在何时散了去。
过了一会,夏禹帝按耐不住,期待的问道:“几位卿家算得如何了?”
闻言,古大人和季大人齐齐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微臣,微臣……”
平日里与计算接触得最多的便是他们了,如今却连……还怎能让皇上信任他们的办事能力。
“皇上息怒,这七七宫格实在刁钻,加上平时也无人见过,古大人和季大人一时半会算不出来也实属正常。”柴太师上前几步求情,古、季两人毕竟是他拉下水的,他也不好冷眼旁观。
夏禹帝看到在大殿中央的桌案旁,正执笔不停的写写算算的几人,“你们呢?可有算出什么?”
突然的发问让李漫珑措手不及,她急忙搁下笔跪着回道:“皇上,臣女几人并未算出……”
狐狸都栽了,何况兔子呢?夏禹帝也是有些“急病乱投医”了。
突然,李漫珑转头看向萧凰,“这不是即墨小姐在玩弄我们吧?这根本就没有答案,你可知欺骗圣上是何罪名?!”
听见李漫珑的厉呵,众人都齐齐看向萧凰,特别是被那张七七宫格弄得心烦意乱的人,眼神淬毒一般。
即墨黎云站出来一步说道:“皇上圣明,小女是绝对不敢欺骗圣上的。”
终于可以结束了吗?
萧凰并没有回答李漫珑的问题,或者说直接忽视了无关紧要的人。
她走到即墨黎云身旁站定,对着上首福了一身,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禀皇上,臣女并无欺瞒之举,这七七宫格也确实是能够算得出来的。”
“怎么?朕的大臣们就没有一个能算得出来的?!”眼看着夏禹帝就处在怒火的边缘。
忽然间,桌案上画着七七宫格的纸便飘了起来,穿越大殿一直飞到了……南宫七绝的手里。
然后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居然看见南宫七绝饶有兴致的摊开手里的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除了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忽视这些,应该算是很认真的。
难道把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刑私督大督主,也对这小小的图纸有兴趣?
众人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反正南宫七绝行事诡异又毫无章法,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任何事发生在他身上也不奇怪吧。
“拿笔来。”不一会,南宫七绝慵懒的声音便在空气凝结般的琼霞殿里响起。
须臾之间,就见太监小心翼翼的端来一排整齐摆放且沾墨的毛笔。南宫七绝看也不看的拿出一支,行云流水般的在纸上写完,随即拂袖一抬,还沾着墨水的图纸,便飘到了夏禹帝身前的龙案上。
夏禹帝迅速拿起桌案上的东西,看了好一会,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南宫爱卿果然是朕的智囊啊,才智绝佳,有赏,重重有赏!”
“皇帝舅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给侄儿也看看呗。”
虽说司马逸打心底里不怎么喜欢南宫七绝,认为他心思沉重,不可琢磨,毒辣阴险又狡猾无比,更何况他还是一个……
可是南宫七绝的计谋和手段确实是不容忽视的,何况他自己现在也好奇得紧呢。
那图纸他也看了很久,每到关键时刻,计算便进行不下去了,所以结果是什么,司马逸相信这不光就他一个人想要知道吧。
“拿去吧,什么时候少了你的。”听这语气便知道,夏禹帝是有多么高兴了。
图纸一到司马逸手里,大臣们便也都没什么顾忌了。几乎男席上的官员们和几个稍小一点的皇子公主们都纷纷围了上去。
萧凰站在大殿中央,脚步半分未挪,见柴子歌坐在位置上也不曾动弹,还始终一脸微笑的样子,萧凰心里诽腹到,这么见天的笑,也不怕脸部肌肉僵硬?
余光里,南宫七绝仍旧是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忽然萧凰一个激灵,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皇帝的右手边是皇后,皇后的右边下首就是南宫七绝。问题就在于皇后是女人,所以皇后这边的席位自然是女席,而皇帝左边的席位才是男席。
难道在这个时代,右手为尊的概念就这么强烈?就算是,可是男女有别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啊。难道就没人察觉,一个男子坐在女席首位的怪异吗?
“即墨萧凰,你告诉朕,这七七宫格你是如何会的?”夏禹帝忽然问到。
闻言,大臣们整齐划一的看向殿前静立的女子,他们一见过图纸上的答案,便幡然领悟了。
一边想着如此简单,一边又感叹着创作之人的心思巧妙,也忍不住疑惑即墨萧凰是从何处学得的?
因为依他们之见,即墨萧凰这个小小闺阁女子是弄不出来这样精妙的数量算法图的,背后定有高人指点才对。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东西其实是一种益智类的数独游戏,并非萧凰自创。四十九个宫格的算中等难度,更难的还有六十四宫格和八十一宫格的,她曾做过这样一整套。
细细想来,单就算出七七宫格而言,好像南宫七绝用时还比她还少了几秒钟,看来自己这才是遇到大神了吧。
思索也不过一瞬间,萧凰回道:“启禀皇上,在边境的时候,有一次臣女出门去玩,偶然遇见一位老翁。当时他就在画这幅七七宫格图,臣女好奇,便打听了一回。”
停顿了一下,“老翁说这只是一个益智游戏,让臣女试试。不过臣女也就算出六七分而已,最后也是老翁告知了答案。”
相信那些大臣们并不是完全做不出来,而是在最后一步僵持不下。毕竟能坐到这样的高位上来,谁又能是蠢笨之人呢?
而那些闺阁小姐们,恐怕能算出五六分已是极限了。所以即墨萧凰的水平保持在“六七分”是最好不过的了。
于下而言,这种比试,不能输得太惨,又不能赢得太漂亮。而对于上,哪个帝王愿意看到,自己的朝廷栋梁,居然连一个小小女子都比不过?
不管是哪一方面,帝王的颜面都不容有失。
好在南宫七绝解了自己的隐患,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所以她便顺水推舟了一把。看着众人的态度,相信各位大臣们在心理上,更愿意接受输给南宫七绝。
夏禹帝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此话属实?”
“臣女不敢欺瞒圣上!”
“不过,你为何要让宫女替你写字?”这位古大人的记性可真是好。
旁人恐怕都忘了的事情,被他一提,不仅是萧凰,就连刚才磨墨的那位小宫女都成了大殿之上的焦点。
“奴,奴婢……”
见小宫女诚惶诚恐的跪下,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清楚,萧凰打断道:
“回这位大人的话,那是为了保证比试的公平性,公正性和公开性。所以小女便只完成一半,剩下的交由旁人完成。”
总不至于要她说,小女是因为,写的字进不了那么小的框。并且对于繁体字只能认,还不太会写,从一到九的繁体字亦是写得丑,恐伤了各位大人的眼?
“好,能做到六七分已是不错。”
话落,夏禹帝沉下脸色,“但是你们之间的比试,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不分胜负。如此,那就既不赏,也不罚,尔等有何异议?”
“臣等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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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萧凰:“一拜天地,二拜佛祖……”
好奇的声音传来:“小凰儿,你在干嘛?”
女娃儿萌萌道:“我在拜佛呀,阿七好笨哦。”
南宫七绝脸色一黑:“我说你拜这干嘛?”
即墨萧凰认真说道:“哦,我要干嘛?哦!我在求佛祖赐予歌歌力量!”
南宫七绝不解:“额……为何?”
女娃儿睁大眼睛,无辜的说道:“因为来看凰儿的美丽姐姐和帅帅哥哥们都不理歌歌耶,所以凰儿得求求佛祖,保佑歌歌不要死翘翘呢。”
洒泪的歌歌:不愧是娘的亲生孩子,还知道心疼娘亲,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