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她的眼神,看到她为我流下的泪水,我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的脸,轻轻的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云儿,放心吧,她死不了的。”“回过神来了,要看也要回去慢慢的看,这可不是地方。”听到郑泽的玩笑话,她竟然害羞起来。
收到郑泽传来一切顺利的信息,我放下心来,看到她因紧张过度而昏倒时心却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当我因担心她而脱口而出的那一声云儿时,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好像是漂泊已久的小船靠了岸一般。
回到王府里,我躺在书房的床上,任由萧神医为我宽衣疗伤,而我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看向屋里站立的几人,我开口道:“说吧,谁的主意?”
从后山回来的路上我一人静静的回想了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想通了第二个出现的黑衣人绝不是对方的人,如果对方的目标是烟国公主,那在我和郑泽赶到之前就可动手了。
况且那个叫清儿的和白宫的人有联系,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那在后山动手绝不是明智之选,而且刺入我胸口的那一剑分寸掌握的极好,只会让我流点血不会伤及性命,既然不是对方的人哪就是我的人了。
我看向黑云正要开口说话,郑泽却挡在我之前说道:“是我的主意,我只是看到事情没有什么进展对方没有动静,想加把火罢了,你可别怪黑云。”
“王爷,主意是郑大人出的,但是却是黑云动手伤了王爷,请王爷责罚。”郑泽刚说完黑云就跪下来说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看到黑风黑云出去后。我支起身子坐起来说道:“这下你满意了。”
郑泽笑道:“我就说嘛,什么事情能瞒住你啊,我只是看你太辛苦,帮帮你而已,要她站在我们这边嘛我去不如你去啊,何况你又不是没有意思?”
我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她的身份就是个大问题。”
是的,在我为她挡下那一剑时我就知道了,我心里不知何时住进了她,也许是第一次见她时,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像母妃,也许是她有我不曾看见的单纯可爱,可是我该怎么对她呢?
我不可能不去管她的身份也一定会查她和白宫的关系,还有她的丫鬟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个迷。我该怎么做呢?母妃说让我一切随心指示我要如何做才能随心呢?
我正想着,就听郑泽神秘的说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只需配合就行了。”看着郑泽那坚定的神情,我无奈的应了下来。
吃过萧神医开的汤药,我安下心来暂时抛开白宫和烟国公主的问题,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由于心里积压了很多事情,总是感觉睡不踏实。
半夜里一阵说话声吧我吵醒了,我睁开眼听了一会,原来是她来了,我正要起身,可郑泽却将我又按到了床上。
对我说:“好戏开始了,如果你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就配合一下啊。”我听后一下明白过来,这就是郑泽的主意了,不过因为郑泽最后的那句话,我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我倒要看看郑泽怎么说?
失血过多?中毒?我不禁皱起眉头来,这是让我装病骗她吗?
这个郑泽出的馊主意,我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来,不管如何我也不像装病骗她啊。感觉到有人靠近,我停止了刚刚的想法,如果我现在睁开眼来她就会发现我骗她,那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她的叹气声接着有人为我擦着脸上因刚才的紧张而出的汗水,手帕在脸上轻轻的移动着,可以闻到手帕上淡淡的清香,我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过了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我悄悄的睁开眼睛看到她正迷茫的看着窗户,又好像是在透过窗子看远处的东西,我不禁好奇了她在迷茫什么呢?
等她睡着后,我点了她的昏睡穴,轻轻的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为她抚下调皮搭在额前的乱发,只是这样的看着她我心里就会很平静,看来我是真的中毒了,我自嘲的笑笑。
出了书房,郑泽将昨晚查探的结果告诉了我,我听后心里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虽然我们的人已是非常的小心了,但是还是被对方的人发现了,并在南山下与对方交了手。
虽然我方人多对方人少,但对方武功却是深不可测,其中一个披着面纱的女子竟然使出了飞雪十三剑,这飞雪十三剑是父皇年轻时一时兴起所创,极少使用并未现迹于江湖,怎会被白宫的人所用。
我心里面翻腾覆雨,我自小跟随父皇练功,对于这飞雪十三剑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功力不深的人使用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可如果功力在二十年之上的话威力就会提升百倍。
黑风他们跟随我十年有余,对此他们更是知之甚详,我相信他们不会看错的,那这白宫的人既会使用这飞雪十三剑会不会和皇室有关系呢?想到此,我决定先进宫去见父皇。
关于白宫的具体情况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必须要主动出手才可,既然有了第一次的交手。
虽然不确定对方的目的,但难保他们不会对皇室不利,我派了凌桂去各城打探白宫的消息,又叫了郑泽将清儿从王府内转移到了刺情楼,在王府里太过招摇也不方便,而且刺情楼里人手多比较放心。交代完一切后我便进宫了。
一进宫门,迎面就碰上正要去晨王府的福公公,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今早父皇身体微恙,便免了早朝,差了福公公宣我进宫。
我急忙赶到了正阳宫,正巧遇到给父皇瞧病的王太医出来,我上前一步问道:“王太医,我父皇身体怎么样?”
王太医看到我正要行礼,我忙道:“王太医,不必多礼。”
王太医这才起身道:“晨王爷,恕老夫不敬,皇上他……哎晨王爷要多劝劝皇上不要过于操劳了,不然皇上恐怕是过不了今年啊。”我听后感到浑身一阵颤栗,微微点头后我便进了正阳宫。
“儿臣给父皇请安。”我说着刚要屈身跪下。
一只手就拖住了我“起来吧,晨儿,来过来坐。”父皇说着松开我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榻上。
“是”我走到另一边坐下。“儿臣听福公公说父皇今早有些不适,不知现在可否好些了?”我端起宫女上的茶水递给父皇问道。
“嗯,好多了,老毛病了都是年轻时四处征战留下的病根。”父皇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我接着开口说道:“父皇是一国之主,应多休息,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父皇呵呵一笑说道:“晨儿,今儿叫你来是朕有话对你说。”
我将头转向父皇道:“父皇您说,儿臣听着便是。”
父皇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我也忙随着父皇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书桌旁。“晨儿,父皇年纪大了,该是退下来享享清福了,可是你们这些个兄弟朕不放心啊。”
我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父皇想要说什么。
只听父皇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大哥性子太急燥,遇事容易冲动,急功近利有勇无谋,你四弟心性不定目光短浅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你其它的几个兄弟更是不成气候,老六他们几个翅膀还没有长齐就想着这个位子,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决不能交到他们几个手上,老三,朕知道你聪明上进,做事懂得徐徐渐进,身边又有一些个能人贤士相辅于你,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好一个明君。”
我听完后跪下来开口道:“父皇儿臣并无此意,如果说到聪明上进,那五弟比儿臣更甚,而且父皇老当益壮,定能完成统一四国的大业,此时选下一代君主为时过早。”
父皇扶我站起身来看着我道:“晨儿,父皇不是随便说说的,父皇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好好想想再答朕,至于你五弟并不是君主的好人选,他缺少可以统领他人的威慑力和霸气,让他当君主只会害了他啊!”
我看着父皇转身的背影,心里苦涩道:父皇说的都对,可是父皇也知道做君主将意味着什么?
那并不只代表权力和拥有,实际上还有一些人本身就具备的东西将会被剔除在外,比方说自由;感情;单纯善良的心性,这些东西一旦离开人本身,那这个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暂放下心里的波涛汹涌,向父皇道:“父皇儿臣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问父皇?”
父皇看了我一眼说道:“说吧什么事?你可是从不轻易的问朕问题的。”
我点点头开口问道:“其实我想问的是父皇年轻时所创的飞雪十三剑都有传过哪些人?”不知为何我并不想毫不隐瞒的向父皇说出实情,或许是因为某一人吧。
从正阳宫出来,我一路想宫门走去。
刚刚在正阳宫里父皇很是疑惑我突然问到飞雪十三剑,但被我说谎瞒了过去。父皇很是沉思的告诉我:只有大哥和我曾受过他的亲身传授。我不由得摇摇头,难道是我猜错了吗?白宫的人与皇室并没有关系。
我一路深思回到王府时已是中午了,到了书房。
就发现萧神医和郑泽正在等我,不禁奇怪道:“怎么了,出事了吗?”谁知我刚说完就被郑泽拖到了床上。
“什么怎么了,你现在是病人,要有个病人的样子。”郑泽说完还夸张的为我盖上了锦被。
我坐起身来,倚在靠枕上无奈的道:“差不多就行了,我有要事和你说,我……”
我刚要说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奇怪的是却没有说话声,我疑惑的看着郑泽。
只见郑泽暧昧的冲我神秘的一笑,我立刻就明白了,郑泽差了萧神医给我换药,自己推门走了出去,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我觉得心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托郑泽的福,我接下来的日子基本上是在床上度过的,不过好在有她陪我,只有在她睡着后点了她的穴道我才可出去。
昨晚在她睡着后我和郑泽去了刺情楼,在地牢里见到了清儿,我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丫头竟可以受过十几种刑罚,刺情楼里有九九八十一种刑罚,都是那种可以令人痛不欲生的酷刑,就算是男儿身也未必受的过。
那个丫头此时正被绑在十字架上,全身是血,衣衫几乎是已经衣不蔽体了,只看过一眼我便转身出了地牢。
“给她收拾一下,好了带过来。”郑泽在后面吩咐道。
“白宫的人最近经常在这附近出现,估计是为了她,你有什么打算?受过了十几种刑罚还不开口,白宫的人不简单啊,一个女子都这样,何况是男子?”郑泽在一旁问道。
我沉思一会开口道:“不一定,不会开口只是没有找到突破口而已。”
“王爷,楼主,已经收拾好了。”下人来禀道。
我看了郑泽一眼,随下人向地牢走去,进了地牢的内室里,我和郑泽分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此时地上的人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也已经打理过。
我看了一眼就开口道:“刺情楼的刑罚有几十种,试了十几种都不开口,看来要换个人试试了,不知你家小姐有没有你厉害,可以受过几种?”
我话刚说完。地上的人就开口叫道:“你别伤害我家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道:“知不知道要问了才知。“说完我站起身作势就要走。
就听见有人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指示行事,夫人说只要让我助小姐混进王府里和晨王爷成亲,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后一愣,成亲?转头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带她下去好好的安顿。”说完我转头走出了刺情楼。
在路上,郑泽不解的问我:“为什么?”
我开口答道:“我要留下她,让她呆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郑泽听后释然的笑道:“你怕她知道了恨你,所以留清儿一条命?”
我看向郑泽说道:“不论怎么处理清儿,都不是我所愿的,但如果要是让白宫的人带回去那就不一样了。反正清儿是被掳走了。”
郑泽听后恍然道:“原来你都想好了,枉我还为你和她担心。”
郑泽说完后我陷入了沉思,其实我没有把握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因为我并不清楚她是白宫的什么人?
经过相处我已确定她并不会武功更是一点心机也没有思想单纯。她到底在这次冒充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白宫的人又为什么会将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安排在我身边,看清儿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立场不同,注定了我们的对立,白宫的人如此费尽心机的让她进入王府和我成亲,里面定有什么阴谋。
如果不能将她留下,我不确定以后我和她会怎样,今晚过后白宫的人大概就会有动作,我已吩咐郑泽安排白宫的人在刺情楼将人救走,希望可以早点将事情落幕。
“王爷,该吃药了。”我听到声音后苦笑起来,我可是被郑泽给害惨了,因为装病的缘故,萧神医每天都会煎药给我。
虽说这药是强身健体的但是却苦的不行,我坐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她道:“先放着,我一会喝。”
她看了我一眼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坐在床沿上伸手拿走我手上的书说道:“萧神医说了药凉了药性就不好了,已经不烫嘴了,王爷喝了在看书才好,而且看书久了眼睛会累的,王爷也该休息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每次推脱喝药她都会对我讲理而且还会长篇大论的,其实我已经完全没有事了。
哎,得和郑泽说戏该收场了,我叹口气拿起她手中的药碗仰头喝了下去,好苦!一开始喝药她还会帮我准备蜂蜜水之类的,可听郑泽说了我不喜吃甜的之后,就没有在准备了。
看她拿手帕擦了擦我嘴边残留的药渍,然后笑着说道:“那王爷休息吧,香云先出去了。”
我微点一下头,看着她出去后,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凌桂从各地传来的书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天的计划已让清儿被白宫的人顺利的从刺情楼里救出,可对方的人马并未撤离,应该是为了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据郑泽之前的查探白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一般的江湖组织神秘一些而已。
而对方又会使用飞雪十三剑,虽然父皇说并没有传过外人,但还是不能放弃任何线索,此次让凌桂去江湖中查探的就是白宫宫主的底细,我还是不相信白宫会与皇室没有关系。
而对方让我和一个假的烟国公主成亲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此,我拿起一旁写给父皇的折子,在上面添了几句后,交给了门外的黑风。凌桂大概明天就会到皇城了吧,我望着梅香阁的方向想到。
“黑风,王爷在吗?”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门外的声响,心里却一直在默念:一切都快过去吧!看着她为了清儿着急的样子。
我心里百感交集,但为了可以将她留下来,我还是很平静的面对她,当她问出清儿时,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书房里静的让人可怕。
我心痛的看着她,没有勇气说出一个字,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到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会如何,看她痛心难过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后悔了。
如果我不是王爷该有多好,如果我没有生在皇家该有多好。看到她如此,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我是这一切的制造者。
看着她离开后,我坐在书桌旁回想刚见到她的样子,如果当时我什么都没有做,静待一切的发展会如何,会不会比现在的境况会好些。
可是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位王爷,我有我该担当的责任,我不可将任何不利于我的东西留在身边,我的世界里斗争如此残酷,它不允许我的退缩。
如果一切回到当初,我也许还是会这样做吧,因为也只有这样我才会保护好自己的一切,也包括她。我在心里坚定地说道:我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她的未来。
白宫此次的行动不管动机如何,将来势必会与我皇室为敌,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不受伤害而已。
处理完公事,我独自一人向梅香阁走去,虽然郑泽在那里陪她,但我还是想要去看看她,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