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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里的孩子早当家 拾壹

村子中心,是没有其他事情的村民饭后喜欢聚集在一起修炼的地方,被欧也妮用山药烧开的热水洗得白里透红的格朗西,这是山里的孩子从小洗就得洗的一种药浴,主要是防虫子的叮咬。换上了新的衣服溜达到此,来到已经列好队伍的孩子们面前。格朗西老气横秋的背着手,站到了一块垫脚的石板上,听着底下的小孩子们齐齐用力的嘶吼:

“长老好!”

“嗯!不错!”

奶声奶气的格朗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道。

这是格朗西一次次和主持村里事物的老者们,控诉欧也妮极不人道的行径无果之后,他在村子各户人家里东拉西扯,好不容易又是哄又是骗的,才集齐了这些个都还挂着鼻涕的小跟班。之前几个老者和德玛极力的鼓吹他的天赋,却因他到现在都还没显露出,感觉上要比自家的娃还平庸呢,不了解的实情的村民大都已经质疑了,这个孩子真有他们说的那样吗?

格朗西早也察觉村民对自己已经产生不信任了,天赋和实力是村民认同一个人或是领导者的第一要点。山里的日子越是不好过,就越是需要身手强劲经验老道的领导者,而格朗西两者都沾边,虽年纪小上有三个老头暂时替他行驶的责任,但也得让人有期待才行。格朗西盘算着得改变这一个局面,思来想去之后,就有了这样的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贸然向成年的村民提出,不过是黄口小儿之谈罢了,于是他决定先从村里一群天真活泼的小孩做起,渐渐的影响到大人们。可事实上是他很认真,可村里的人常常抱着茶余饭后看热闹的心态围观着,他这一年来古怪的行径。

待底下小屁孩都安静下来后,他接着说道:

“今天我将教你们新的好玩的,我先给你们演练一遍呀”

格朗西尽力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和严厉些,要不然还是娃娃音,就真是开玩笑了。

然后格朗西站在了石块上,神情肃穆的开始舞动木棍,这是一套夯实自身基础的技艺,属于内修,能使人内心冷静之下,实力暴涨。凭借着自己的肌肉记忆和模糊的印象,他边舞动着,边快速的将记忆重拾起来。

这一套是生前长老在外佣兵时期一个神秘人传授给他的,并嘱咐他不要对外透露,若不然是会引来祸端的,至于什么样的祸端,神秘人并没有说明。而长老在长久的修炼揣摩之后,察觉到这一法门的一个弊端,因为这一套修行修的是心里的怒气,属于由心产生滔天的怒气之后,再强制压抑下使自己趋于平静,一个不好便会误入歧途产生戾气,伤及己身或是失去理智祸害他人。

长老在山外佣兵时信守承诺,没有将这个法门告诉任何人,也极少使用。而在他回村子后,也只是私下里将所学的无名法门三篇:棍篇、剑篇、和拳篇,全部传承给格朗西一人,而对于其他的村民,他只是教授一些自己更改之后的简单皮毛。这是长老一生中,唯一一次违背承诺。

只是如今的格朗西忘了长老对他的嘱咐,只记得其传授的口诀要意,也因为过于晦涩难懂,一时半会也难以了解,但经过自己的一番时间的揣摩和改进之后,现如今的他已经算是掌握了第一篇棍的修炼。

他前段日子琢磨着形势,觉得该是挑些适当的教授给这些个孩子,应该是能收获些成效。格朗西这样想到,对自己计划的成功性,又多了许多信心。

正在修炼由长老传授的法门的村民们,开始时还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这边,之后随着格朗西一招一式的舞动,神情开始惊讶起来。

已经是看出了些门道的村民,纷纷停下修炼,围观过来嗤嗤称奇道虽然感觉上是和前长老教授的有些相似,但是怎么看起来要比那一套更是凌厉霸道,若是忽略掉是一个三岁多的娃娃在演练的话,想到这,他们才反应过来,他才三岁多呀!

我的天呀!不是吧!当初他老爸在一岁多时,都没有这等层度的天赋!难道天才的儿子就是妖孽?!若是这样,真是可以期待了!

这里要说说了,之前村民们虽然接受了他,但还是对他不抱什么太多的期待,毕竟他除了长得快,吃得多外,其它的便没有什么值得称赞和惊讶的地方了。于是村民们还是更多的,把期望寄托在“他老爹格朗西”身上,期待他过个七八年这样,和前长老一样带着一身的技艺还有强劲的实力回归村子领导他们。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寄托和期望,就在他们眼前,从未离开过,就是那一个将手里的木棍,舞动得虎虎生风的一岁小屁孩!

村民们的想法,他是不了解的。

但他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先将这一年来回忆完全的这一内修的法门传授下来,次要的是让那些孩子们把态度端正起来,主要的是,他更想在这一套技艺之后,让那些以为自己平庸只是闲得无聊的大人们看到,自己不是玩票!

老子有的是实力!之前只是碍于肉体过于脆弱,不能承受住这套霸道的修炼而已。

呼吁~

第一势的最后一个动作做完之后,吐纳了一口气息,我们的小长老郑重的收起了木棍,看着惊讶莫名的村民,内心欣喜的欢呼着:有效果!于是他转头对着这些孩子说道:

“这一套,名为“行尊”是为了你们将来的修行夯实基础,我之后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你们的,都认真起来!这不玩闹!明白了吗?!”

名字是自己瞎基吧乱起的,因为做了改进就当是自己的也不为过吧。但看着底下这些挂着鼻涕的娃娃一个个都不懂得这法门的厉害,开始觉得有趣之后便觉得无聊了,然后一个二个明显走神了,小长老无奈的加重了语气问道:

“都了解了吗?!”

“知道啦~”

一干小屁孩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复着,看来除了大人关注外,这些孩子已经是失去了兴趣,可这样的态度怎么能行呢?这让小长老幼小的心灵怎么承受得起?于是格朗西愤怒而且严厉的呵斥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知道了吗?!”

这会儿不只是这些小孩有几个被惊懵之后都快哭了,大人们也都惊了一跳。

围在一旁的自家大人们多少有些心疼,打着圆场,但心里却想你虽然是长老,可怎么能这样呢,你才三岁的小屁孩这样,火气这么大?你教着的孩子有些可都是哥哥辈的呀,都已经快是开灵期了。{开灵期一般在七岁时,极个别天赋者会在五六岁开灵,过早过晚都有坏处或好处}

其实这些村民这样想,最主要的原由还是长期以来,他们不太信任一个小屁孩能折腾什么出来,原因在于他的资历和威望上。他们先前觉得不错的法门,还不足以打动他们。

在得到了大人们的宽慰后,这些小屁孩竟然齐齐的哭了出来,嚷嚷着不玩了,要回家去。

这会儿,格朗西怒了,也不管身体是否能承受,他将未经自己改动过的第一势完整的舞动起来,他得立威!虽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极为在意权威了,但他心想震慑不住大人们就算了,连小屁孩都镇不住?笑话!虽然自己也是小屁孩模样,可现在他的心智,在重生前后加起来,都已经是二十一岁的成人了。

于是越是舞动,心里的怒气越盛难以平静的格朗西,在怒极之下,一把将手里的木棍震碎,握紧了拳头,胸腔里的戾气聚集,扭曲了他的面目显得穷凶极恶。简直是气炸了的格朗西,感觉胸骨像是裂开来了,一股充沛的力量挣脱而出,他无意识的在胸前演化出了一头箭猪的硕大脑袋,顺着他的心境,张嘴獠牙毕现的嘶吼了一声!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格朗西自己,箭猪嘶吼之后。现场的气氛安静下来,大人们目瞪口呆,小屁孩挂着眼泪和鼻涕,惊吓得只知道抱紧着大人的腿,一时忘记了哭泣。

打破这沉静的,还是在村子附近巡逻戒备的德玛,只见他一边带着几个人快速的往村中跑,一边大叫着:

“不好!什么情况!村里有箭猪!”

人未到,声音先到,一直是德玛实打实的作风,他自己说这样是为了先吓住对手。在这档口,是起到的作用,不过是没吓着谁,倒是将格朗西和围着他的村民惊醒了,孩子率先开口哭泣,大人们吃惊未定的安慰着,一时想说什么,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这样震撼的场面,从未见过呀!

村子的男女老幼都循声赶往声音发出的地点,欧也妮听声是从村中心传来的,瞬间想起外出溜达的格朗西,心急之下抄起菜刀就从家中跑了出来,那三个主事的老者正在商谈着村子明天的狩猎计划,闻声也都匆匆赶到事发地点。

箭猪不可怕,可是村子中还有到处瞎玩的孩子们呀。

村子这时热闹非凡,闻声赶来的村民到了事发地点之后,在看到胸前挂着猪头的格朗西之后,又是吃惊又是疑惑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七嘴八舌的纷纷询问情况,不时的看向被人群围在中心的格朗西,他的胸前还挂着一颗硕大的箭猪脑袋。

格朗西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完全愣住了,对身边发生的事也没了概念,只是沉静在莫名其妙的体验和回味中。

德玛和欧也妮还有三个老者,挤开人群站在格朗西前边,了解情况后,惊呆的看着格朗西。

紧锁眉头沉思状的格朗西,忽然眉飞色舞起来,小脸笑开了花,大声叫唤到: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然后回过神来,冲着莫名其妙的众人,眼中精光闪现,又是跳又是挥舞着手臂大声的说道:

“还有没有狼雀还有虎纹鹰的肉啦?”

“嗯?”

“呀哈~?”

“啥?”

“嘢?”

本来大家伙都已经竖起耳朵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样子,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纷纷雷倒。

在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后,众人确定了自己的耳朵没毛病,缓过神来之后,心里十分好奇他这个小孩子怎么知道这些凶禽的名字的?村子对于野兽知识的普及大都是在孩子们度过开灵期后,而这些骇人的凶禽属于深山老林里的物种,按理说也只有成人之后才会知道的。

最吃惊的还是德玛和欧也妮还有一干老者,他们曾怀疑,为此还试探格朗西还有没有前身的记忆,可他就是一副你们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的样子,让他们都认为他已经是忘记了所有。现在他不自觉的表露出疑点,确实让他们惊讶莫名。

其实他们认为的也对,只是格朗西不是失去了所有,而是失去关于自己还有其他人的记忆。

德玛好奇之下,也管不住嘴的说道:

“格朗西你还记得呀!”

说完即意识到不好,脑袋刺痛的嗡了一下,赶忙捂住嘴,眼神寻求原谅的看着欧也妮和一干老者,其实他们也很在意这个,只是德玛这话险些触碰禁忌,让他们也跟着遭罪,都哎哟一声,揉着发痛的脑袋,一脸责备的看着心慌慌的德玛。

好在这时的其他人,心思都关注在格朗西身上,对于德玛的话,只是露出些许疑惑。但不知道他们这几人哎哟什么,于是梅尔文率先开脱问到:“记得什么?”

欧也妮心思一转,明白了老者话里的意思,赶紧对着众人解释道:

“哎呀,这是他老爸出山前要我告诉他的儿子,不要忘记村子曾经的伤痛往事”

虽然村民们包括欧也妮也都不想提及过去,但此时这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解释了。也起到了效果,这个话音一落,人们不禁都悲从心来。欧也妮和老者们都松了口气。

之后梅尔文意味深长的看着,完全没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的格朗西,好奇的问道:

“长老,你要这些干嘛呀?!”

身为长老者是不能直呼其名的,而是要敬称为长老。而德玛之前热心为格朗西起的一个名字佩恩,也在众人嫌弃之下,全票否决,所以到如今格朗西还是一个无名的只有称号的小孩。

格朗西眼神放光,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吃呀!”

然后格朗西因为发现了自身灵力的奥妙,心情大好的打趣着说道:

“不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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