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可以开始了。”尉司隐坐到龙椅上,待众人行礼过后,便命令道。
白苏让人准备了一碗清水,所有视线都紧盯在那碗清水上,就讶异着她拿一碗清水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皇上,臣妾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同一个人的血若是分两次放入一碗清水里会瞬间融化在一起,若不是同一个人的,绝不会瞬间融化!现在,臣妾只需把发钗上早就凝固的血刮入这碗清水里,待它融化开,然后再由裕亲王往里边滴一滴血,这发钗上沾染的血到底是不是裕亲王的,一试便知!”
“苏妃,尽管一试!”尉司隐抬手,威慑地授权。
“是!”白苏颔首道,而后动手用匕首刮下发钗上早就凝固的血片,而后摇动清水,加快干血的融化。
太后和裕亲王依旧镇定自若,压根就不把这试验放眼里。
很快,干血彻底融化开了,白苏放下碗,有些犹豫的迟迟没收回手,她眼角余光偷偷瞥向裕亲王,裕亲王大摇大摆的上前来,对她悄声说了句话,“本王若是出事,你爹也活不成!”
说罢,他笑嘻嘻地看向座上的尉司隐,“皇兄,是往里边滴血是吧?那臣弟遵旨了!”
白苏暗自抓紧双手,只要这一滴血下去,就算皇上不追究曲莲的罪,曲莲只怕也没脸活下去了。
这时候,还有谁能阻止?
“等等!”
就在裕亲王要将银针刺入指尖的时候,就在白苏在心中暗自祈求的时候,门外倏然响起了风云王的声音。
裕亲王生怕节外生枝,想要毁了这碗唯一证物的血水,旁边的龙修早有提防,在他拨下那碗水时,飞身上前轻松接下。
“呵呵……五弟突然驾临,让本王的手有些不受控制。”裕亲王无赖地笑着撇清,心里早已恨上龙修了。
“四哥何时这么胆小了?”风云王打着折扇进来潇洒自若的走进来,一身束腰锦袍彰显出他挺拔的身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卓尔不凡的光芒。
“你四哥我向来都这么胆小的,所以五弟别再吓四哥了。”裕亲王怕怕地拍拍胸口。
“这可不行,四哥这般胆小,若是待会真相大白的时候承受不住一命呜呼了怎么是好。”风云王经过白苏身边时陡然收住折扇,却在折扇哗啦收住的瞬间飞快地在白苏耳畔低语了句,谁也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白苏脸上露出了今日第一朵笑花,待风云王行礼完毕,她躬身道,“皇上,既然方才的试验被打断了,不如现在再继续吧。”
“嗯,龙修!”尉司隐让龙修把那碗世间独一无二的血水送到白苏手上,之后由他在旁看好裕亲王。
左有龙修,右有风云王,谅裕亲王有八只手也碰不到那碗的边儿。
“裕亲王,证明你清白的时刻到了!”白苏把那碗血水放平,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裕亲王,而后让到一边。
这时候,大家均已经围上来了。
裕亲王依旧无所畏惧地笑着抖了抖身子,上前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刺入指腹,捏出一滴血滴入那碗血水里。
血滴一碰到碗里的水立即融化开来,就连瞬间的凝固都没有……
“怎会这样?”裕亲王瞪大双目,想要动手毁掉这碗铁证如山的血水,却被风云王和龙修一人一边拉住了。
“四哥,早跟你说要胆子大一些了,瞧瞧,这点事都承受不了!”风云王凉凉地取笑道。
裕亲王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阴狠地瞪着白苏,是风云王的到来促使白苏临时背叛了他。
“荒唐!!这世上哪有这么荒诞的事情!”见局势不对劲,太后立即拍案喝止。
“母后,朕也曾在书上记载过诸如此类的事,朕并不觉得荒诞!”尉司隐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太后。
“皇上,书上的事怎岂能拿到现实中来,裕亲王贵为皇家血脉,却因为一场毫无根据地测验而被定罪,传出去我炎曜王朝还有何颜面!”太后拂袖,怒然威严地道。
“母后,朕的妃子被自己的手足奸污,若是无法为她讨回一个公道,传出去,朕又有何颜面!”尉司隐傲然拂袖,不惜与太后箭弩拔张了。
“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不能就这么结束了!”太后据理力争。
“此事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尉司隐丝毫不给情面地道。
“哀家不服!除非有人证!”太后已经怒红了脸。
“人证在此!”大殿外传来了一个无力却又坚定的嗓音。
大家回头望去,只见本来抱恙在身的玉太妃提着裙摆步入了大殿,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一身素色布衣,手上持着一串佛珠。
她站定在人前,先是幽怨地看了眼裕亲王,而后视线专注地落在高座上威慑逼人的皇帝,眼底露出一抹慈爱之色。
“玉太妃,你说你就是人证!难不成连你也要站出来指证自己的儿子吗?”太后面露狰狞了。
“回太后,臣妾一心向佛,昨夜跪在佛堂上参悟了一宿,总算参悟透了一个道理,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臣妾不能再任由自己的孩子一错再错下去……”
“玉太妃,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太后急了,带着护甲的手指着玉太妃,目露胁迫。
玉太妃只是淡然一笑,重新面对上面的皇帝,道,“回皇上,哀家可以作证!裕亲王……他确实其心不正,轻薄皇帝的妃嫔……哀家曾在佛堂亲眼见他轻薄苏妃,好在哀家及时赶到才阻止他酿下大错!之后,在清尘居,苏妃又险些遭他毒手,若不是苏妃顽抗,只怕他已得逞……哀家以为他会真心改过,没想到他非但没改过还变本加厉,哀家更没想到,他再度回来竟然变成了这副德行……”
玉太妃狠下心来大义灭亲,被提名的白苏脸色煞白,身子有些摇晃地往后退,就算裕亲王没有得逞,可是她遭他轻薄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光是这样就足够别人嚼舌根的了。
这时候,她才切身体会莲妃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拿自己的命去做赌。若方才风云王没有及时赶到,没告诉她,爹已经被他救出来了,只怕她已经害死了莲妃。
“哈哈……还好本王从来没把你这个女人当成母亲,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母亲!”裕亲王倏然趁龙修和风云王一个不查从他们手里挣脱开来,手弯成鹰抓状直逼玉太妃的脖颈。
“小心!”尉司隐发觉他的意图,如蛟龙般飞身而下,眨眼的功夫已经挡住了裕亲王的夺命爪,将玉太妃推到赶下来的陆英身边。
玉太妃大约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能狠毒到这种地步,连她都要杀,她受惊过度,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大殿上涌入大批禁军,所有人的女眷都退到远远的地方去了,太后着急的盯着这个局面,赶忙在青黛耳边低语几句,青黛微微点头,悄悄离去。白苏眼尖地发现了她,暗自塞给剪秋一个东西,眼神示意她尾随上去。
想要搬救兵,为自己的儿子铺后路吗?门都没有!
救下玉太妃后,尉司隐已经收手飞身回到高座的龙椅上了,他冷静地欣赏着这场打斗,其实是暗中观察裕亲王的武功招数。
他的武功带着一股邪气,不知练过什么邪门歪道的武功,在变换之间戾气凝聚其中。
五年的时间确实不短,足以让他变得更加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