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妆面靓,巡池弄清影。
郑飞赶早班机返沪,艾颂的司机来接。小伙子递过来一杯咖啡,说“郑先生早,艾总直接去您工作室了。咖啡是他让带来的。”
工作室里阳光很好,阳台下有一株丹桂树花繁叶密,艾颂看见郑飞下车上楼,脚步轻快得很,心慰不已,知道那几个老同学尽心尽力了。遂招呼卢阿姨冲两杯咖啡过来。
“你这么早?”
“你辛苦,一大早从北京飞过来上班。哈哈哈。”
“谢谢你,他们都告诉我了。有心了,家、人都有你关照,我怎么感谢你这情份。”
“一家人,再说就见外了。你怎么打算?北京?上海?”
“我孤单一人,听艾雅的吧。”
“好吧,我俩过两天会在新加坡见面,我乜跟她再聊聊,听听她的想法。”
“多谢。设计图稿看了,怎样?”
“看了,没问题。你现在是我的金字招牌,了不得。新加坡那个投资方也是你在法国的好友。”
“你刚才不是说一家人嘛。”
“说好了,亲兄弟明算帐。你那份不会亏待你。”
“这个我不担心,你是个散财童子,同学哥儿们女人都乐意跟你干”。
“哈哈哈,这个马庆庆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他是金口玉言的人,我信他。”
“好了,我公司事儿多。走啦,电话联系吧。海南的项目你抓紧,新加坡回来后,我们一起去三亚,肉多的项目竞争激烈。”
“我送你”,郑飞陪艾颂下楼。艾颂上了车,隔着车窗看到郑飞高大帅气的站在那棵丹桂树下,笑着看车走远。艾颂对司机说,“现在去公司,午饭后去浦东看看。”
“装修差不多了,监理说这周就可以进家具了。”
“这样,这周末你带郑飞来看看,就说工作室楼上的卧室是方便他设计通宵时休息用的,家具那些让他自己决定,竹影定制的那些也让他看看。”
“明白了,艾总。”
艾颂从新加坡囬回来时,已经是两周之后的一个雨夜,郑飞和司机一起去浦东接兄妹二人。
艾颂推了行李车出来,郑飞打了招呼就往艾颂身后看,期望可以看爱人的影子。艾颂面无表情,镇定的说,“艾雅晚两天回来,她先去北京杂志社了。”
郑飞失望地有点无奈,艾颂忍不住笑起来,“郑飞你来接我也是可以的嘛,重色轻友之徒。艾雅在里面等我电话才会出来的。这个是我的主意,逗你玩儿的。还当真了。”
“什么大哥,不带这么涮人的。”郑飞转头回去等艾雅,果真是艾颂打了电话,艾雅才背着包走岀来,黑色的圆帽下面纯净的妆容衬在黑色高领衫上,白色的珍珠耳环项链和黑色的丝绒绣花长裈一起摇弋在一双轻快的平底休闲鞋上,接机的人群中有不少眼睛被她吸引。艾雅也看到了大哥和郑飞隔了一段距离的站姿,开心地跑起来。盯着她看的那些人群的眼睛跟着艾雅跑到郑飞身上,一身藏青色的西装搭了黑色皮鞋,金丝边框的眼鏡架在一張精英才俊的脸上,于是人群的眼睛們心甘情願地散掉了。艾颂也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兩人甜蜜地拥抱親吻后走过来,才又抬脚和他們走向车场。
雨夜,车子很快到了浦东装飾一新的院落,郑飞和艾雅先下了车,艾颂约了郑飞下午工作室見面谈。车子直接开到浦西的香格里拉,艾頌直接上了25楼,按门铃,门开了,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抓了艾颂的領帶拉他进门来。
艾颂放松地笑著说,“你又裝神弄鬼的??”话还沒说完,就被那雙嫩白的手抵在门上,一个雪白的身影在胸前一阵晃动,艾颂被这年轻美好的激情诱惑点燃了,抱起这姑娘直奔卧室,刚把她放到床上却被她翻身压在床上,艾颂仰脸笑问,“今天这又是哪一出?”
姑娘手脚并用把艾颂剝得象个沒了棕叶的白糯米棕,一边笑著說,“今夜色戒,包你滿意。”话音未落,艾颂就被姑娘吻得要窒息了,艾颂恍然大悟,李安导演的名字转瞬間即逝,他抱著这个活力四射的姑娘,任她放纵地折腾兩个已經糾缠在一起的身体,渐入佳境。
这姑娘到底年轻,精力旺盛。一番鱼水欢愉之后,三更半夜又电话叫了送餐,艾颂只得起身裏了浴袍接了送到门口的托盘,看着她裸着身体坐在床上大口的吃喝,艾颂搖搖头笑着进了浴室冲澡,心想这出戏是个体力活儿,导演厉害演员更厲害。
天亮了,雨还在不慌不忙的下著。新裝的別墅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雨滴的声音。郑飞望著艾雅熟睡的面孔,温存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艾雅似乎醒了,转身仰起头来长久地吻他的唇,他早已醒來的身体得了这呼唤,立刻兴奋起來,郑飞俯身贴近艾雅,高大威猛将她的纤细柔软完全淹沒在激情和狂欢之下。
两个人清晨的欢愉是美好一天的开始,郑飞和艾雅一起出门覓食,中午时分进了工作室,他在工作台上忙碌著准备下午见艾颂的设计稿。她在陽台上望著楼下的丹桂出神,白色的长褲裏住精致圓润的臀,紧身的墨色蕾丝衬衫上套了一件开司米白背心,一颗南洋金色珍珠挂在胸口,端庄秀气。工作室的助理和卢阿姨瞪大眼睛互相打探,到底是卢阿姨老道,端了咖啡送到阳台,“小姐,侬吃咖啡。”
“謝謝侬,”艾雅微笑着接了咖啡,“侬叫啥名字?阿拉是工作室的阿姨,姓卢。”
“吾是艾雅,侬叫吾小艾好呀。”
郑飞看到艾雅笑著喝了卢阿姨的咖啡,又跟她讲了几句。卢阿姨欢天喜地的进來,找小助手讲悄悄去了。兩点钟,艾頌进來,看了設計稿,又电话給竹影说晚上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回艾家吃飯。喝着咖啡,谈着海南的項目以及郑飞艾雅婚礼的打算。天渐渐黑了,五点钟三个人上了车,艾颂的行李还在車上。郑飞佩服地说:“艾颂你能干能吃苦,居然公司通宵不回家,我自叹不如。”
“鹿鸣画眉还小睡得早,太晚了回去吵醒了孩子要被嫌弃的。况且,我和竹影老夫老妻的,不比你们小別胜新婚。”艾颂一退一进,滴水不露,艾雅红了脸盯著艾颂,艾颂高举双手做投降状,算是兄妹默契瞒过了郑飞。郑飞倒是想起了早起的愉悅,黑喑中拍了拍艾雅的大腿,贴在她耳边悄悄说“我們今晚也通宵达旦。”
秋雨中丹桂的香气飄过,艾雅望著车窗外的都市霓虹。心想再冷些日子,可以和郑飞一起去无锡看腊梅了。香气不是頂要紧的,看的是那老树枝干与花的平实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