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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石头“哎呀”一声,道:“是不是我这次能突破五层,就是因为它?”韩桐哈哈笑道:“兴许是有些帮助吧。”石头大喜,道:“那太好了,咱们约好,三个月后我就去你们门派找你。”韩桐道:“一言为定。”

二人小叙一番,各自分别而去。石头因为突破了五层,想着早些告诉师父,让他高兴高兴,便一路疾行,只是他自打学武修行起,专修石头术,轻身功夫实在粗浅,走了许多时日,才到了古松镇,又经数日经过轱辘村到了石头山下。

石头一路往山上走,不一会到了石头观,进屋找了一圈却不曾看见师父,“看来师父还在外面找我,嘿嘿嘿……”虽然想念师父,但是对于这次成功骗过师父,他不禁有些得意。

石头将道观打扫了一番,然后生活做饭,洗了个爽快澡,觉得困乏,回到房里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时,已是次日正午,他等了两天,不见师父回来。这天他正早起拜祖师爷,听到石门转动,扭头一看,进来一个高大粗犷的道人,他大喜叫道:“师父你回来啦!”说罢起身过去迎接,石头道人见到石头,一巴掌拍在石头屁股上,道:“小崽子,师父找你找得腿都要断了!”石头嘿嘿一笑,道:“那你就歇一会,我给你做饭去。”石头道人哼了一声,不解气地又拍了石头一巴掌,道:“还晓得耍诡计了啊!”石头闻言,知道师父铁定上当了,心里直乐,道:“徒儿知错,知错……”石头道人道:“快去,倒杯茶给师父喝。”石头赶紧烧水泡了茶,倒过来恭恭敬敬递给师父,石头道人接过,道:“这趟下山都干什么去了?”石头道:“那遇到的事情可多了,师傅你想听哪件?”石头道人道:“每一件。”石头道:“下山之后,我学会了抓鱼、烤鱼,还因为这交了一个朋友哩!”石头道人道:“什么朋友?”石头道:“他来头可不小,是修真第一大派太一派弟子呢!”石头道人点点头,顿了一下,训斥道:“咱们石头派虽然是个小派,你要修好了,那可不比他们太一派差!”石头闻言,忍不住瞥了一眼师父,道:“师父,你没吹牛?”石头道人道:“师父什么时候吹过牛?”石头瓮声道:“可是咱们的石头术也太难练了……对了说到这里,还有一件大喜事呢!”石头道人道:“咋咋呼呼的,快说!”石头道:“师父,我突破第五层啦!”石头道人摸了摸嘴角短须,道:“所以……你就回来了?”石头讪讪一笑,道:“是啊……”石头道人道:“继续努力啊小子,咱们门中就你我师徒二人,可不要在你这断了传承……”说到这石头道人,石头道人不禁叹了口气,揭开杯盖,喝了一大口茶。

石头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有种排山倒海的压力压向自己,他喘了口气,道:“师父,你知道我怎么突破的吗?”石头道人道:“总不能是你用功的缘故吧?”石头“哎呀”一声,道:“师父是嫌我不够用功啰?”石头道人道:“比起师父来,你当然不算用功。”石头道:“那我以后在努力点就是了……我给你做饭去……”石头迈步没走两步,石头道人招手道:“回来回来……”说罢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石头坐下,又来了精神,道:“师父,我这次突破,我新交的那个朋友可帮了不少忙呢,他带了一种酒,我喝了半壶,喝了之后睡了几天,之后我试着一突破,就成啦!”石头道人点点头,道:“你涉世未深,这凡人修仙之路万分凶险,倒不仅仅是它本身的艰难,而是弱肉强食,互相争夺,以为师看,每一个修成的人脚下都踩着万千怨魂。”

石头听得不禁头皮发麻,道:“师父不要吓我,有这么恐怖?”石头道人道:“我们石头派的法术虽然枯燥难练,却讲求堂堂正正,自保为先,据你太师傅讲,之所以这么难练,一方面是磨练我们门中弟子的韧性,另一方面也是让门中弟子能在挫败中悟道啊,这可比修身练法要高深得多!”石头听得懵懵懂懂,道:“总之就要坚持不懈,不停琢磨呗?”石头道人双眼一瞪,道:“也差不多!就是从你口里说出来味道不对。”石头嘿嘿一笑,道:“人生长度有限,我又这么笨,师父啊,我只能尽力而为啊……”石头道人哼了一声,道:“不要贫嘴,这是正事……”

这一番交谈石头觉得师父对自己比从前有些变化了,他琢磨了许久,才明白,是的,放到以前,师父可从不会说这些心里话,只把自己当小孩子哄、当小孩子训。

接下来的日子里,石头努力练习这第六层的变身,石头术的层级提升一是需要有充盈的灵力,二是对变身身法口诀的领悟及运用,第二点尤为重要,变身身法口诀理解得越全面越深刻,就越能节省变声所需的灵力,另一方面层级越高,口诀越艰深晦涩。

石头他当前所遇到的问题正是第二点,他虽有时懒散,大部分时候却勤苦用功,对于灵力的修炼,他有着良好的基础。上次的突破,更多的得益于韩桐那一番话的点拨。

虽然石头术所有层级的口诀石头从小就背诵,烂熟于心,然而,每层口诀环环相扣,层层递进,到了现今第六层时,石头的修炼又出现了卡壳。

石头道人自身勤奋苦修,却并不善于教导弟子,十分心里话,大约只能说出个四五分来,石头派人才凋零,石头又无长辈或平辈可交流,这也是他进境颇慢的一个原因。

石头练习了半个月,与第五层一样,无休止的尝试,无休止的失败,任凭他绞尽脑汁如何专注,他再次萌生了下山去的念头。

在天早上,天刚麻麻亮,他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到厨间给师父做了早饭,走到道观的大门前,正要开门,听到背后一个声音传来:“去哪呐?”石头吓得一激灵,回头对师父讪讪笑道:“师父,去摘野菜呢。”石头道人道:“怎地不拿菜篮……平日不见你这么早。”石头道:“师父,今早正好睡不着……”

石头道人摸摸短须,道:“把院子打扫打扫,一会拜祖师爷。”石头“噢”了一声,去拿笤帚开始打扫。

一会儿后,石头道人洗漱毕,到了殿内,与石头一起叩拜祖师爷后,石头道人坐到大椅上,突然沉下脸,对石头道:“跪下!”石头赶忙跪下,道:“师父……”石头道人:“又想跑?”石头道:“师父,石头好辛苦,想要下山喘口气歇息一下。”石头道人道:“好!你去吧!”抬头看了看师父,见师父面容威严,眼中带怒,他心里一急,道:“师父,你这是不要徒儿了么?”说道此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石头道人本来是三分恼怒,七分怜爱,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震慑一下,他见石头真情流露,喝道:“不许哭,就这样子怎么在修真界行走?”石头未能听出玄机,眼泪流得更凶,只差没有捶胸顿足、哇哇大哭了。

石头道人做出不耐烦道:“别哭了,别哭了,平日都白教你了,还像个孩儿!”又道:“师父不是要赶你出去,师父准许你下山了。”

石头闻言,转悲为喜,石头道人接着道:“离开之前,你先向祖师爷叩下一万个响头,师父少点,叩一千个,一次叩完,以牢记门派门规、师父教导、师门教养之恩。”

石头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石头道人道:“我们石头派讲求的就是苦修,这一万一千头,也是磨练你的心性,师父在旁监察,心念不专、意不诚的不作数,开始吧!”

石头道:“师父,我又一件事情相求。”石头道人道:“什么事?”石头道:“咱们一起下山去吧。”石头道人闻言,摇摇头道:“师父一来年纪大了,不爱走动,二来修真界弱肉强食,邪风太盛,我们石头派只怕是立足都难,更莫说匡扶正义,不如困守在这石头山的好。”

石头闻言,知道师父决意已定,也知他说的十分有理,只得作罢,石头道人道:“既然说到这,师父就把一些话提前交代与你……”石头赶忙道:“师父请说。”石头道人道:“修真界虽然残酷,但大多时候是同类的争斗,对于普通人则波及得少,你要牢牢记住,以后在外面行走,一举一动都要装扮成普通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露身份,凭你现在的能力,只怕连初级修为前期的敌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打败你……”

石头点点头,道:“石头记下了。”石头道人道:“修真界多有奇宝争夺,你切要离的远远的,若是偶然间得到了异宝,切要记住,不要让别人知晓,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总之一句话,我们石头派就你这么一个弟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丢师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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