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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弘光帝朱由崧的善意

朱迪钟在李全的带领下来到南京之后。李全便向朝廷通报了先帝崇祯的女儿昭仁公主在自己的护送下安然来到南京城,一直在等着朝廷的‘封赏’。对于权力这东西,太监可是很感兴趣的,或者说,太监除了权力,也没什么能让他们真正的爱了。

在弘光帝终于得偿所愿的登基为帝,终于有空来处理朱迪钟这档子事了。

众所周知,弘光帝朱由崧是福王一脉,而老福王朱常洵却是当年明神宗万历皇帝最宠爱的贵妃郑贵妃所生的皇子,也是万历皇帝最喜欢的皇子。因为万历皇帝想立老福王为太子,但是群臣却依祖制与皇帝抗争,这就是万历时期最著名的‘国本之争’。最终以万历皇帝失败,老福王出京就藩而告终。所以这也是福王一系心中永远的遗憾,因为他们本来是能当皇帝的。

可是时移世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在崇祯三个皇子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朱由崧,老福王朱常洵之子,终于时来运转,当上皇帝了。

当年李自成攻破洛阳时,将老福王活活与鹿肉一起炖了做了‘福禄羹’,分食给众农民军将士。当年还是福王世子的朱由崧可是吃尽了苦头才在忠心家仆的护佑下逃生。

儒家社会首重孝义,亲生父亲都被人炖了分食,此仇不共戴天。所以在朝堂里争论吴三桂是投降了满清,还是‘借虏平寇’,朱由崧想都不用想便倾向了后者。对于朱由崧来说,他只是福王世子而已,没有接受过什么帝王教育,也没什么逆天的才华。在朱由崧的37年人生之中,对他最好的便是他的父王,在父王的庇佑之下,朱由崧活的无忧无虑,多好的生活啊……

朱由崧不由得有点儿怀念过去走鸡斗狗,调戏良家妇女的日子了,虽然做了皇帝也算是了了福王一系的心愿,可是顺便为父王报仇也没什么不对。最少朱由崧是这么想的。

至于什么国家战略,天下大势什么的,朱由崧是不懂的。这些都有大臣们去办,哪能让他来操心呢?朱由崧的兴趣爱好还是和从前一样,让自己活的舒舒服服的。自然,也少不了斗鸡走狗调戏妇女。

在登基之后,自然少不了大大封赏从龙功臣,然后便是重新恢复朝廷运转。

自然,这些也是大臣们去做,自己才不愿意管这些个破事呢!要学神宗爷爷,当一个舒舒服服的皇帝。

总算是忙完了必须忙的各种登基必须要做的事,现在总算是有了点儿空闲,才想起朱迪钟这档子事。

朱由崧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不是崇祯的儿子,一个女儿而已。善待先帝的女儿,对自己的名声可是有帮助的。

于是,朱由崧下令让朱迪钟上殿让大臣们都看看,自己再好好的抚慰一番这位昭仁公主,让天下人都看看自己的‘宽宏大量’!

……

崇祯十七年六月初一,朱迪钟一大早便起来了。因为前日便有宫中的宦官来过了,告诉她今天弘光帝要召见她。

李全也是欢欢喜喜的,觉的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

“殿下,该沐浴了!”

被派来教导朱迪钟去觐见皇帝的礼仪的老宫娥带着一大帮子宫女开始安排朱迪钟进行沐浴,否则去见皇帝显得对皇帝不尊重。

看到一大群女人盯着自己,朱迪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古代正式场合去见皇帝却是要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可是朱迪钟这一个月来,总共加起来也没洗几次澡,可想而知现在朱迪钟身上是个什么情况了。

可是这也不是朱迪钟愿意的啊!身上这条伤口就不用说了,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李全也不好给自己洗澡啊。自己洗澡还要小心弄坏了伤口,在这个连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自然还是少洗澡为妙。而自己也不好意思跟李全说这方面的事,说了也没用,他一个太监又帮不上什么忙。

最终还是在一群宫女的半强迫之下,朱迪钟被她们剥光了衣服。当她们看到朱迪钟身上绑着的绷带时,都愣了……

在听大臣们们扯皮完毕之后,见大臣们都有要散了的趋势。朱由崧的精神头立马上来了,对冲自己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卢九德使了个眼色。

卢九德心领神会,见群臣扯皮扯的差不多了,谁也不服谁,差不多今天也就这样了,便立刻提着嗓子大声宣道:“宣昭仁公主觐见……”

外面的宦官接力道:“宣……”

一层层的接力下来,总算是到了朱迪钟的临时落脚地。

本以为也就是皇帝见见自己,然后作作秀,给点封赏再给个名分什么的。让自己这个新皇帝在天下人面前大大露脸一回,也好为自己弄点印象分。

可是自己早早到了这皇城边上,愣是等了一上午。要知道早饭都还没吃呢!

宫女太监们可不管朱迪钟饿的怎么样,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说破就破的。

百无聊赖的朱迪钟只能逗逗小宫女,想打听一下朱由崧是个怎样的人。毕竟历史上把他写的那么不堪,这也是比较少有的了。满清篡改历史的功力可是古往今来第一流,说它没有篡改过历史,根本就没人信。

可是小宫女哪能乱说皇帝的事啊!这可是古代皇权社会啊!更何况这小宫女还有点儿迷糊,也不清楚多少消息。

朱迪钟倒也不意外这种结果,只能聊聊别的来打发时间了。

“这么说你是杭州人?”朱迪钟总结到。

“是啊,姑姑们是这么说的。”小宫女酥橙天真的回答道。

小宫女酥橙说她打小就被送进这南京的皇宫了,平时也就做做打扫皇宫的活计。因为大部分地方都空着,也没什么人需要伺候。

至于为什么说是大部分,那是因为之前的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却是征用了皇城边上一片屋子做为他的官署。

南京皇城可比北京皇城小多了,毕竟南京皇城也就是朱元璋跟朱允炆用了一下,明初财政匮乏也就没有大肆扩建。而北京可是经过前后两百余年的经营,特别是明武宗正德皇帝时期,可是大肆修建了不少建筑,自然不是南京这地方能比的。甚至到崇祯手上的时候,都没钱修补南京年久失修的宫殿。

朱迪钟以她一个成年人的思维,轻松的就把这个八九岁的小宫女酥橙掏了个一干二净。

小宫女年纪虽小,但已经会做很多事了。南京皇宫一直都像是个养老院,能有她这么个八九岁的小宫女,自然是备受宠爱。这宠爱虽是来自这些没什么实权的宫女,但这些宫女在这皇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了,实力也不可小觑。

在这南京皇宫里,此时掌权的宫女大都是朱由崧的母妃邹氏的亲信。但邹氏从洛阳逃出来的时候,身边又能跟着几个人?能占的了这皇宫中几个位置?

听到太监们的宣号,朱迪钟对着这个八九岁的迷糊小宫女展颜一笑,轻轻道:“你看,皇上在叫我了。”

酥橙也是腼腆的笑了笑,感觉这个小公主挺好相处的样子。

……

待到朱迪钟跟着前面的引路太监一步步走过皇宫之时,终于到了朱由崧此时上朝所在的地方——武英殿。

自从崇祯皇帝蒙难之后,为了表示与贼誓战到底与对兵事足够的重视之心,这朝会便改到了这武英殿的位置了。

朱迪钟进了大殿,看到两边站满了的文武大臣,也不敢偷偷打量,很是乖巧的随着引路的太监一起跪了下来。至于什么穿越者的优越感啊,尊严啊什么的,根本就没在朱迪钟脑袋里出现过。倒是朱由崧显得挺上心似的,连忙喊道:“平身!平身!”

朱迪钟自然很是听话的站了起来。大殿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朱迪钟也没用受虐倾向啊,谁愿意一直跪着啊?

朱迪钟按照之前老宫娥教的规矩谢过之后便一言不发。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刻群臣早已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也知道这个昭仁公主是何许人也!

既然知道了朱迪钟的真实身份,这群大臣便纷纷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对着朱由崧就是一大通马屁,听的朱迪钟都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

朱迪钟觉的自己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马屁还能这么拍。

这也是朱迪钟用自己后世信息爆炸之时的心态听出来的弦外之音,或者说是朱迪钟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而朱由崧可不觉得这些大臣们在拍他马屁,只以为自己确实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宅心仁厚的好皇帝。

不多时,拍马屁便告一段落,这马屁以忻城伯赵之龙与兵部侍郎阮大铖最是露骨。

若是这些个大臣能尽点心,那么弘光朝也不会那么短命吧?

看到这一幕,朱迪钟不禁在脑子里面想入非非道。不过这个念头在朱迪钟的脑袋里只走了个过场便消失了。

朱迪钟这个念头刚刚飘过,就见站在最前面的数人中有一个老头儿昂首挺胸的站了出来,对着朱由崧上奏道:“陛下,即是先帝之女,理应善待,如此才能让天下人知晓陛下大义!”

“这是自然,先帝孤女,朕自然不能让她受了委屈!”朱由崧这话也是出自真心实意的,一个公主他自然容得下。现在他虽然帝位还没那么稳固,但也不至于杯弓蛇影。

接着朱由崧有道:“朕膝下无子,不如便养在宫内如何?”

马士英做为首辅,之前碍于脸面,自然不能像阮大铖一样把马屁拍的那么露骨。但现在对于把朱迪钟养在宫内,他却是可以出来刷刷存在感了。

马士英道:“陛下圣明!今陛下待先帝之女如己女,大行皇帝若是得知,必定也会为陛下贺!”

朱由崧一听,脸上的肉立马挤作一团,开怀大笑起来。

而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如若未闻,呆若木鸡的看着马士英拍马屁。

而此时忻城伯赵之龙与兵部尚书阮大铖等人立刻觉的自己的马屁功夫与马士英一比,简直粗糙的该喂狗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而阮大铖能再次踏上朝堂,可是马士英出了大力气的。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在朱迪钟觉的该没自己什么是了吧?却听到,一个五品小官突然发言道:“殿下既然能安全到达应天府,不知道殿下可知殿下的众位哥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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