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陌见白沫出来,看她的脸色根本猜不出她的心情,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一路向郊区开去。白沫打电话给他居然说要兜风,让他实属吓了一跳,吃了一惊。可没一会儿就开车过来了,不管怎样,能和她在一起,都是好的。
白沫岂会不知于陌的心意,只是她对于陌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对于陌也是有愧疚的,当初他离开白沫后,两天两夜都是于陌跟在身边照顾,靠在于陌的怀里哭诉着其他男人对她的伤害,那,也是她最脆弱的一次了吧。当她走出阴影后,才发现自己把于陌伤的多深,所以一直对于陌,很愧疚。不能爱他,还狠狠的伤了他,哎!
一路兜风,白沫有些累了,将头靠在了于陌的肩上。白沫明显感觉到这人儿的身子有些僵硬,但不一会儿就调整过来了。对不起,于陌。白沫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睡着了。
于陌停下了车,脱下外套,小心翼翼的给白沫盖了上去。将车窗关的小了点,慢慢的开动车子,让一点的风给她带来清爽。一个晚上,白沫都这样静静地。
当她醒来时,身上多了件外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放下外套,擦了擦眼睛。于陌没有在车内,她打开车门走出来,此时,身处在郊外,路旁长满了狗尾草。有些还是青青的,而有些已经变黄了,很弯了。
路旁有一条石子小路,顺着小路望去,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座矮房子,应该是偏僻的村子吧。不过这里环境很好,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绿田和树木,安静的鞋底和公路的摩擦都听得一清二楚。
于陌从小路尽头跑来,手里还拿着一碗东西。
“白沫。”平时于陌都是叫他沫姐的,因为黑道里,在她这边的人,都称她为沫姐,可是今天,他自私的叫了她名字。就让我叫叫,叫叫就好。见白沫没有怎么样,他继续说下去,“沫,这是我向那里的村民买来的一碗热牛奶,这里地方比较偏僻,没什么好吃的,你凑合着喝喝吧。”他伸出手,递出了那口碗,碗角能看到一点点的缺口,里面盛的牛奶还冒着热气。
白沫接过碗,直接喝了下去。于陌肯定是吃过饭的,这白沫是能够知道的,但是怎么知道的,也说不清楚,直觉吧。
“我们的汽车没油了,幸好这里有个小村庄。”于陌说道。他就一路往前开着,也没有注意轿车的油量,只是开着。结果开到这儿时,车子突然停了,他一看,原来是没汽油了。那时已经早上5点差不多了,天已经亮了,只是还有一点黑。他接着车上带着的手电筒看到了远处的村庄有灯亮着。就带上车钥匙,把车门关上,往村庄去。
村庄里的人大多都已经起床了,他随便走进一家,问一个老妇人要早餐,可是一看,全都是稀粥馒头。向老妇人借了点匆匆吃过后,将钱放在了桌子上。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家有牛奶的,不过是纯牛奶,他知道白沫喜欢喝甜的,于是加了糖,还让那家主人烧热了,时间匆匆过去。他将钱拿出来时,那个中年妇女怎么说也不要,说着乡下,自己养点动物种点田吃喝就够了,这钱用不着。说来说去,最后才拿了2元钱。
白沫刚喝完,于陌就将碗接了过去,“我去还碗,你在这儿等着。”
“不用了,我也去。”白沫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里,从小到大没有来过这么自然的地方,这里的安静让她非常喜欢。
“额,好。”于陌顿了顿,自己是想去还完碗就回来打电话让冷焰把汽油送来,毕竟这乡下路比较脏,他认为白沫不会走的。
两人并肩走着,踩着石子路,石子之间的细微碰撞声作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走进村子,石子路变成了泥路,偶尔有一些小石块散落在地上。于陌看看白沫,却不见她脸上一点讨厌之色,才放心的领着白沫向那位给他牛奶的中年妇女家走去。
生平没走过泥路,白沫还是比较好奇的,看上去脏脏的,其实走起来,没什么不一样,而且踩着还有点软,不像柏油路那样硬邦邦。
“大妈?在吗?”于陌走进一家院子。
院门敞开着,是木门,还能看到钉子左一处右一处得散布在门上,院门前有水泥砌成的台阶三格,走上台阶后,门前还有矮矮的槛。跨过坎,院子里鸡鸭肆意的走来走去,左边放着两个三脚架,是用三根木棍交叉捆起来,简单地系上绳子。上面搭着一根长长的木棍,一件件衣裳挂在木棍上。这是晒衣服的架子?好奇怪。围墙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外面的水泥几乎都掉了,但是还是很牢固的样子。院子里还有一个近一米高的四层的架子,每层上面都放了一个竹子编的圆形的筐,上面盛着有些干硬的米。院子右边放着一张木桌和几把竹椅,不过挺矮的,而且样子比较奇特。是用竹子连接在一起搭成的椅子。还有一些柴木头等堆积着。
“诶,小伙子,你来啦。”屋子里跑出一名中年妇女,还系着围裙,双手擦擦围裙,笑眯眯的向于陌走来。
“嗯,大妈,我来还碗了,真不好意思,还要您来洗。”
“没事,这位姑娘是……”中年妇女看着白沫,“就是你说的给她的早餐的那个?”
“嗯。”于陌笑着说着。
“呵呵!”大妈爽朗的笑了笑,接过碗。
看着这位中年妇女,白沫并不觉得她与城里人有什么,还胜过了城里人,这爽朗的笑,给她一种亲切感。
“额,大妈好。”白沫柔柔的笑了笑。
于陌惊讶的望着白沫,自从他离开后,白沫在没有笑过,除了对冷嫣然和白月,不过那些笑也没有今天那么美,今天的笑是多么自然。笑起来,真的很美。
“呵呵,小姑娘你好。”中年妇女继续笑了笑,说着招呼着她们进屋,“进屋吧,外面太阳大,比较热。对了,小姑娘,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刘嫂吧,俺村里人都这样叫。”脸上依旧保持者那抹不掉的笑容。
“嗯,刘嫂。”于陌和白沫同时说出,顿时俩人相视。
刘嫂看着这两人,只是笑了笑,就进屋了。
屋里光线不是很亮,但也能够看清楚每一样东西,刘嫂将窗帘拉开,“俺习惯了黑,现在亮了,你们坐吧。”刘嫂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还参杂了一些方言口音,但是于陌和白沫都能够听得明白。
屋子比较破,一边是用石墙隔着的厨房,另一边则放着竹子做的沙发,三米远处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沙发前还放着一张矮矮的正方形木桌。白沫和于陌坐在了竹沙发上,硬硬的,但是能够闻到一股属于竹子的气味,很清新。比城市里房间的香水味好闻多了。
刘嫂从厨房出来,端出一盘西瓜,放在桌子上,“俺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就是西瓜多,解渴,吃吧。”刘嫂大方的说着,还给两人拿了包餐巾纸。这是她儿子回家时从城里带来的一打中的第一包,她没舍得用,但见这两位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他们小村庄里的人都很热情,刘嫂当然不例外。
招呼着白沫他们留下来吃午饭,见白沫没有推辞,于陌也就没有说什么。
粗茶淡饭,但是白沫却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更觉得,这些饭菜,比在家里吃到的都香,就像那碗馄饨。
吃完饭,刘嫂收拾了一下桌子,原本以为这位姑娘是不会吃太多的,自己这儿的饭菜对她们来说肯定很寒酸,没想到她不但吃完了,还吃了很多菜。刘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白于跟着白沫在村子里瞎转悠,村里的泥路旁就是一堵堵石头砌的围墙,墙角墙根长满了矮草矮花。一转悠就是一个下午。
突然天变得黑了起来,乌云密布,白沫抬头一看,连忙往会跑,于陌也跟着跑,不用说,要下雨了。村子不大,不过雨下的快,随着一声闷雷,雨哗啦啦的落了下来,淋湿了两人。到刘嫂院子里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落汤鸡了。
刘嫂早就在屋门口等着了,外面雨下的大,两人没打伞就出去说转转,到现在都没回来,担心着正打算出去找,就跑进来了。
白沫只是任由它头发衣服滴着水,也没有去拧。刘嫂赶紧拿出两块干毛巾,给白沫的显然是新的,而于陌的就能看出用过几次了。刘嫂能够看出,这位姑娘比这位小伙子更加有城里人的气质,应该是大小姐吧。而这小伙子,对乡下显然很熟悉,也就没有多么特意招待。
白沫接过毛巾,只是擦了擦脸,就还给了刘嫂,看着白沫这个样子,刘嫂不禁出声,“小姑娘,来,坐,不介意的话俺帮你擦擦头发。”白沫并没有介意,坐在了他们中午吃饭的桌子前的凳子上。
刘嫂走到白沫后面,顺手解开了白沫的头绳,其实应该说是滑了下来。
白沫头发很顺,刘嫂拿毛巾抿几下就直了,瀑布般的黑发披在肩头,刘嫂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一会儿,头发基本上干了,可是这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这可怎么办。
“刘嫂,您坐吧,这衣服没关系。”白沫见刘嫂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湿漉漉的衣服,说了声。
“哎,这儿也没什么电器的,实在对不住了。”刘嫂叹了口气,小村庄里的人,有电视机就不错了,这也是儿子回家时带来的,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才把线路什么的都接好。
刘嫂刚见到白沫,就对她产生了一种好感,这样美丽的女孩,明显能够感受到那种贵族的气质,对自己还是这样亲切,没有一丝嫌弃。
天色渐渐晚了,白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和刘嫂商量了下,白沫两人就借宿在刘嫂家了,住的是刘嫂儿子的房间。晚上,于陌硬是帮着刘嫂洗了碗。毕竟自己住人家这儿,人家又不要钱,白住还是很不好意思。
白沫早早的上了楼,坐在了床上,翻出手机,开机后,看到了好几条未接来电。
一条白月的,还有几条则是夜鹰的。她才想起,说好今天下午去看夜鹰的,居然给忘了,打了电话和那老头说了半天,才说好明天下午去看他,决不食言,老头子还说让她等着他吧录音下来,作为证据,如果白沫没有去看他,说什么就拿把刀子捅自己,然后告白沫谋杀。听得白沫忍不住失声笑出来。
一晚上,白沫和昨晚一样,睡得很安稳。
城市里,当冷嫣然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突然坐了起来,结果身上一丝不挂,看着沙发上的红色血迹,顿时失了神,呆呆的望着。昨天晚上,枫来找我了,然后我们……啊!怎么会是这个人。冷嫣然失声哭了起来,吵醒了黄头发的混混。虽然是混混,但是他在黑道也是数一数二的“黄毛”,王亚杰。跟他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这个女人,居然是处女。昨晚还好好的,早上居然哭了起来。
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拿起外套给冷嫣然披上,却被冷嫣然狠狠的推掉了他的手,怒视着他。
“厄……”王亚杰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的梨花雨,有种心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