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唔……”白沫坐了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定眼一看,自己居然在床上!揉揉脑袋,自己好像是吃饱了之后靠在椅子上,然后貌似睡着了。那这,怪不得好像有谁抱着自己呢。
下了床,环视了一眼这间屋子,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好熟悉,是林洛枫的味道。淡蓝色的整体风格,不错。走出房间,就迎来了徐娘的话。
徐娘正拿着什么东西往门外走去,就看见白沫推着门走出房间。“小沫,睡醒啦。”温和的语气中是那样的和蔼慈祥。
“嗯。”白沫还没看见徐娘人,但是听见了声音,看着徐娘脚步匆匆,“徐娘,你干什么去?”
徐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简单用具,对着白沫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白沫看着徐娘的笑,还真没看出个啥来,立马跟上徐娘的脚步,来到了小院里。
林洛枫正坐在一把小竹椅上,低着头,左手拿一小段竹子,右手拿着类似刻刀的东西,在竹子上刻着什么,专心致志的模样,让白沫不禁走过去。
林洛枫确实很专注,白沫走到他背后了,还是没有反应。知道白沫蹲在了他旁边,闻到那股清新的薰衣草香,他才抬起头,看到了白沫。“睡醒了?”
“废话。”白沫轻声的嘟囔着,这不是睡醒了难道还是梦游了!
林洛枫站起身来,进屋拿了把小椅子,放在旁边,让白沫坐上,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这是什么啊?”白沫看了好久,林洛枫在上面不知道刻着什么,好像是画,又好像是字,忍不住问了。
“这是竹子。”白沫一听,才发现自己好鄙视林洛枫,谁不知道这是竹子林洛枫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叫竹皿,这个镇子,就是以这个竹皿为主要经济来源。我现在在上面刻画呢。”
白沫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眼睛里还是带着疑惑。
“你早上也看到了,小路上全是竹子,这就是把新鲜的竹子砍下来,加工好,做好防腐处理,然后做成器皿,但主要都是以杯子勺子为重点加工,做好了就是竹皿了,然后运到城里去卖。”林洛枫看出了白沫的疑惑,放下手里的竹子,跟她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白沫这回总算懂了。
小城小镇、小乡小村,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本领,他们的智慧,他们的一切,充满了他们的热情,他们的爱。自己真的是千金小姐,多少事物没见过,多少事情没经历过,突然才发现,自己就像是豪华鸟笼里的金丝雀,虽美虽好,却犹如井底之蛙。
徐娘并没有在院子里,刚刚她放下手里的工具,然后就走出院子了。再过几天就要交工,要是这一批竹皿没做好,那就要等下个月了。
徐娘走进院子,匆匆坐下,拿起竹子和小刻刀就开始了。她接的都是些精细活儿,上面刻画刻字的,所以焦急也没用,但是好几年的工作,熟能生巧,一分钟内,就刻完了十几个竹皿。而林洛枫,倒是慢慢来。
白沫看着他们俩都在干活,就自己干坐着,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即使他们不急,自己也要尽一份小小的力吧。
白沫附到了林洛枫耳边,轻轻的问,“我可以弄么?”
得到林洛枫的同意后,白沫拿起小刀就刻。
林洛枫听了本来是有点吃惊的,第一疑虑:她会吗?可是马上就消除了,他想起了当时在学校花园中她的素描画,那薰衣草,是那样的逼真,如果加上色彩,就如同真的一样。所以立马答应了,她会刻什么呢?薰衣草吗?
没错,白沫就是刻薰衣草。
小刀和铅笔不同,所以刚开始使用的时候,好多地方都好些别扭,但是白沫不断地调整,不一会儿,小刻刀在她手中就像那铅笔一样运用自如了,左转、旋转、右滑、重点,小小的动作那样的熟练,很快,薰衣草慢慢成型。白沫只是在上面刻了三株薰衣草,利用巧妙地视觉感和素描中的一些技巧,绿色的薰衣草栩栩如生。
林洛枫一把抢过白沫手中的竹皿,如果是紫色的,自己真的怀疑那是印上去的。白沫有些得意的看着林洛枫,又露出了那副冷冷的样子,装得一副高高在上。
林洛枫走到徐娘那里,给她看了白沫刻的竹皿,徐娘立刻睁大了一双珠子般的眼睛,不得不说,刻的真的很好。
白沫就这样一直帮着徐娘刻,虽然都是薰衣草,但是每一个竹皿上的样子数量和给人带来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很快,天黑了下来,接着,一声闷雷传来,天空中划过闪电,淅淅沥沥的雨飘落下来,立马变成了滂沱大雨。
“下雨了。快进屋。”徐娘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冲林洛枫他们叫道,雨声太大,所以声音的传达也缩小了。
徐娘将刻好的竹皿统统装进竹筐里,林洛枫拿起手上的东西,搂着白沫想为她挡下雨,而白沫,钻出了林洛枫的挡避,一把抱起椅子上成对的还未刻好的竹皿,冲屋里跑。林洛枫才反映到,自己顾着躲雨,居然忘记了将东西转移。
徐娘本想着自己回来收,看着白沫的动作,泪水几滴,多好的孩子啊!
三人都进了屋,东西也都搬进来了,徐娘赶紧把门关上。
白沫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林洛枫发现了白沫的不对,“沫儿。”走过去,看着白沫抖得越来越厉害,把她抱在了怀里,可是白沫还在抖。
“徐娘!”林洛枫将手探进去,白沫的额头已经滚烫滚烫的。
徐娘闻声而来,“小沫她发烧了?”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沫,徐娘反应了过来,“快把她抱紧我屋子里。”
徐娘将门关上,脱下她湿漉漉的衣服,拿干毛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子,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虽然大,但是能穿。
“好了吗?”林洛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捧着一盆热水,左手还拿着一枚毛巾。
“嗯。”徐娘走过去开了门。将林洛枫手上的毛巾浸入水中再拧干,放在白沫的额头上。
看着嘴唇微微发白的白沫,徐娘很是难过,比林洛枫还难过。这孩子,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不到,但是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让她感觉到那样的亲切,有种不由的想疼她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白沫的烧终于退了,睁开眼睛,用手揉着头,好痛!
徐娘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脸上写满了心疼。还挂着几滴泪。
“徐娘,别哭啊。”白沫伸过手在她脸上轻轻擦拭,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徐娘也笑了。
林洛枫本来想陪着白沫直到她烧退醒来,但是被徐娘千说万说,才不舍得回房间。
徐娘给白沫烧了碗鸡蛋粥,给白沫喂了下去。白沫本来要自己喝的,可是看着徐娘的目光,又没有拒绝。喝下第一口的时候,白沫尝到了幸福的味道,面前这位妇人给了她类似母爱的情感和感觉。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