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白沫睡下了。宫慧慧小心地将她身后的枕头拿掉,让白沫平躺下去,双手放进了被子里,被子掩在了脖间,快要入冬,天气已经比较凉了。
手机震动,宫慧慧取出怀里的白沫的手机,匆匆走出病房,接通了:“喂。”
“沫沫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白月急切的询问,他们已经到了,只是现在在街上走着,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白沫。
宫慧慧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在……”
白月破门而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沫,一下子冲了过去,蹲在床头,喊道:“沫沫。”
可是,当她看见白沫的脸时,一下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她,那么大一道伤口,就这样覆在了白沫的左脸上。白月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泪水很快涌上了眼眶,从脸颊滑落。她不由得伸起手捂住嘴,像是避免自己叫出来,又像是惯性动作。她哭着低下头去,另一只手在地上紧握成了拳,房间中除了白沫平静的呼吸声,就只有白月的哭声了。
易莫晨刚走进病房的门,就见到白月坐在了地上,连忙过去,问道:“怎么了?”
白月没有说话,她也说不出话来。
易莫晨抬起头看向白沫,也愣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都在颤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狠狠地忍住了泪水,把它们囚禁在眼眶中,一滴也没落。可是,心上在流泪啊。
这个女生,十二岁那年,在夜黎的缘故下相识,当时易莫晨想着耍一耍这个新来的女生,就对白沫做了一系列的恶作剧,可是白沫不但每一次都没中招,还把所有道具统统还给了他,顺便附赠了一块手帕,让易莫晨去抹眼泪。当时气得他就跟她动起手来,可是,虽然易莫晨学的比白沫早,但是白沫学得比他快,比他多,所以很快就占了优势。
最后,白沫放过了他,并没有伤到他,只是停止了出手,然后离开。后来,渐渐地,易莫晨对她的讨厌越来越少,好感越来越大,到最后,夜鹰接的一个单子,让他们俩去完成,中途她在枪口下救了他,顺利完成任务,然后,两人的关系就渐渐的好起来,到现在这样,虽然嘴上说得不多,但是心里都把对方当做好朋友。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但也很冷傲,他曾经多少次为她感叹,祸害了多少少男的心房。她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了句多管闲事。是的,不可否认,她长得真的很漂亮,那张脸,就是他口中的祸害。
而现在,她的脸上居然多了这么一道伤痕,这么大一道伤痕,斜躺在脸上,这样的疤,是无法抹去的,即使能,但谁有能够找到那个能够抹去这样大的疤痕的人呢?即使是现在这么先进的科学技术、医疗技术,但是对于疤痕,也只能除淡,不能全除。那么今后,她该怎么办?这样的她就等于失去了半边脸,失去了半边青春!
易莫晨双手紧握成拳,走出病房,盯着宫慧慧,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可以听到牙齿的摩擦声。
宫慧慧坐了下来,无奈的了一声,说:“她去参加素描大赛,我不能进赛场,然后就先回宾馆了……晚上她回到家时,就这个样了。”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宫慧慧低下头,看着地上,目光深远而沉重,对于白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易莫晨背过身去,将眼睛狠狠地眯了起来,一滴泪水滴落在地上,睁开眼睛时,泪水已经消失了,眼眶还是一样的干。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肯定会让她不得好死。虽然自己对于白沫没有男女感情,但是,他们之间存在的是死党般铁的友情,还有亲情。
晚上,白月留在医院里陪着白沫,坐在椅子上,看着微弱的灯光下白沫的脸,特别是她脸上那道伤口,是那么的刺眼,让她心痛。易莫晨跟宫慧慧去外面吃点东西,而白月,她坚持不肯吃,这样的她,看着这样的白沫,哪来的胃口?
医院大门走进来三个人,一女二男,他们上了三楼,直接往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男厕出来了两位医生,而女厕,则是走出了一位女护士。三人兵分两路,两个男的往医疗室走去,女的则是往护士站走去。
不错,女的正是冷嫣然,而两个男的,是王亚杰派给他的,两个人的拳脚功夫是能够和易莫晨一拼的。她并不知道易莫晨不在,当然,只有白沫和白月对于她来说,更好不过了,那这两个男的就可以专心对付白沫,加上现在,她又受了伤。
去护士站不过是拿一块口罩,还有一些掩人耳目的药物和报告,随手拿起一张:白沫,17岁,脸部划痕较大,可能无法去疤,腰部两根腰骨碎裂,目前情况不佳。
冷嫣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无法祛疤?那么就是说,将来,她白沫是要永远顶着这么一道难看的疤痕见人喽?一想到以后白沫被人嘲笑的样子,冷嫣然心里那叫一个快乐。
两个男的是去将医生绑住困在医疗室内,这样更方便于他们行动。
白月顺着月光,静静的看着白沫,不禁将手放在她的疤痕上,很轻很轻的抚摸着。
沫沫,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月儿带你去找名医,你脸上的疤,一定能够去掉的,我的沫沫是最漂亮的。
只顾感伤的白月,殊不知危险正在向她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