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雪一惊,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上的武器:“难道是有强敌来袭?”
“咳咳……”梵音轻咳了几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问问梵音吧!”
夜锦衣瞟了一眼梵音,眼含深意道。
“这个……”
“没什么!”
梵音还未等答话,内屋的白慕朗终于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面不改色道:“我刚才和小音音闲来无事,就切磋了一下故宫,看了看最近一段时间彼此的进展,没想到惊扰到各位了!”
说着,白慕朗的眼神还扫过一开始进来的夜锦衣,叶青轩和云枭,眼中寒意不言而喻。
被扫视的那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梵音和慕朗的面色,很识趣的没有出声。
“闲来无事?切磋?”
秦红泠和张萱雪,看了看满地的水迹,又看了看破碎的门板,最后看了看慕朗那搭在肩上的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的头发,面面相觑……
“咳咳……对了,红泠!”梵音轻咳了一声,终于好心的转移了这个话题:“我哥哥呢?他怎么没出来?”
“他……”红泠迟疑了一下:“他去展府了!”
“去展府?”
“没错!他说……当年的事,就算展……展伯父不知道全部,也一定知道个大概,他一定要问清楚!”
梵音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哥哥这样想也没错,去问问也好,不过……他一个人去怕是没什么用处的,罢了,我也许久未去展府了,一会儿,便也回去一次吧!”
“你回去?可是……”
“放心吧!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何况,我始终感觉当年之事确实蹊跷,说不定……这次刺杀也与当年之事有关!”
“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还是那句话,这可能是最近的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了!”
夜锦衣等人再一次相互看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间。
云枭看了看梵音和慕朗,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秦红泠看了看众人的表情若有所悟,嫣然一笑:“那么梵音你小心些,还有慕朗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过……”
秦红泠看了一眼房门:“不过慕朗,你这房间怕是也不能住人,还是赶紧换一间吧!这夜里风寒露重的……”
红泠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大摊水和那个空荡荡的大木桶:“这夜里风寒露重的,可要小心着凉啊!……”
说着,她和张萱雪一起再一次回到了房间。
最后,白慕朗的这个房间就在一次只剩下了展梵音和白慕朗二个人。
“梵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僵持中的两个人终于开口。
白慕朗轻咳了一声,还不忘记拿出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刷的一下展开耍帅道:“梵音……为夫……咳咳……那个我知道你很心急,但是……”
“放心吧!我才不心急!”梵音眨了眨眼睛。
“啊?”
“你不是都说过了吗,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啊啊?”
“对了……”梵音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然低头,直勾勾的盯着白慕朗的丹田下处,一脸的难言之隐,像是在犹豫着什么,直把慕朗看得浑身发毛……
“梵音,你在想什么?”
“长的倒是挺大,可惜……那么久都没反应,也不知道行不行啊!”
“啊啊啊?”慕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再一次顺着梵音的目光向自己的身上看去,在联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顿时,一张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再一次变得铁青!
“展、梵、音!”
可惜这时,那个罪魁祸首早已经不知何踪……只留下白慕朗的那一句咬牙切齿的话随风飘散……
“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月转碧梧移鹊影,露低红草湿萤光。夜,还很漫长……
展府。
书房。
展烈最近很烦躁。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谁家的女儿痴傻了十几年,一直是家族的耻辱,可是突然变好了不说,还变得天纵奇才,可是这个天纵奇才的女儿居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离展府自立门户……怕是谁摊上这等事谁都会烦躁!
尤其是最近这个展梵音和自己的嫡子展君翊居然在京城郊外遇刺……
这下子,就连那些平素因为政治意见不和,和展烈是死对头的政敌门,看向展烈的目光都染上了一丝同情……
流年不利啊!
现在,这个流年不利的主人公正坐在书房之中,怔怔的看着一副书桌上的画卷,画卷上的美人腕挽轻纱,寐含春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风韵全出,不难想象,若是画中之人临世,那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夫人……”展烈喃喃着,伸出颤抖的右手抚上了画中之人的面颊:“咱们的儿子和女儿在京郊遇刺了,对方居然动用了守城弩!还好他们没事,还好他们没事!”
展烈的嘴角哆嗦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整个人简直像是扑到了画卷上,神情满是狂热:“夫人,是你显灵吗?是你显灵保护咱们的儿子的女儿吗?”
可惜,画上的美人仍然在温婉的笑着,永远不会回答。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忽然传出了一身轻叹。
“谁!”展烈立即反应过来,猛然挺直身,将书桌上那半掩的画卷抱到了怀里,戒备道。
书房的珠帘处突然微微一动,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冒了出来,玉树凌风,一表人才,长身而立,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怀抱画卷,站在书桌之后,自己无比亲近却又十分陌生的男人。
正是展君翊!
“君翊……”展烈一惊,随即又一喜:“你回来了!”
接着,他瞬间想到了面前这个儿子和自己现在的关系,眼神又一黯,有些惊疑不定:“你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