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这两条路可是有着唐宋古城的遗风。走在那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你就是那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那红黑相间的砖墙,无不沉淀着岁月的斑驳。而那暗红暗红的木店门,更是散发着古色古香。据记载,台湾路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是漳州府衙门府埕。其中段更是古时全漳州城最繁华的地方。历代以来,直至今天,都还汇聚着蚵仔煎、手抓面、锅边糊、五香、卤面、豆花、土笋冻等漳州这些闻名遐迩的小吃。此外,那里经常有老人三三两两在门前的石凳上或大树下讲古(闽南语,说故事的意思),尤其是讲杨文广平闽十八洞的故事。也有很多戏迷在唱芗剧,还有许多艺人表演布袋木偶戏。听老一辈人说,祖籍南靖的台湾抗日义民军领袖简大狮年轻时也曾经在此处演武献艺。台湾路的末端是古代漳州城的护城河,沿河进入九龙江可至台湾海峡澎湖岛。在抗日战争之前,就有许多不愿当亡国奴的台湾人、澎湖人来到护城河畔弹唱台湾歌仔戏。悠扬婉转的歌声飘荡在台湾路,声声充满依恋之情。”
“让你说得挺心动的。好想马上去看看。”
“明天再去不迟,我想你一定不会失望的。你来漳州也一个学期了,对这座小城有没有什么感觉没有?”
“就觉得挺温馨的。”
“哈哈,也对,但不全面。在我看来,岁月无声,历史有痕。人各有气质,城市其实也有。正是一方人、一方水所散发的林林总总,伴随着城市的呼吸,溶进城市的血液里,最后沉淀在城市文化上。漳州地处偏东一隅,又依港而立。这一先天的条件,加上闽南人特有的勤劳好客与爱闯敢拼,便注定了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她没有北京西安等历朝古都的厚重,但她却有着春水一般的柔美。她没有上海广州等现代都市的热烈,但她却有着少女一般的矜持。她有着新楼也有着老厝,旧栖新垅两相依。不落伍也不前卫,更不失风韵。假如你是位歌者,那么请你登上阁楼,依窗而坐,琴韵春水,卷帘听雨,你就会感到她是如此的委婉。假如你是位创业者,那么请你登上高楼,扶墙而立,车水马龙,霓红闪烁,你就会感到她是如此的奔放。末了,都说花能解语,我想我们漳州的气质便是水仙花语。她就是那位踏着凌波从瑶池款款而来的仙子。她以水为名,萧然世外,却能包容万物。”
“我觉得你不去拍广告太可惜了,说得天花乱坠,挺令人心动的。”
“哈哈,这不是为了你能当上漳州的媳妇嘛。”
“去你的,谁想当漳州媳妇了。不过,水仙花真的很美。”
“是的,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明天就买盆水仙花送给你。中学音乐课本里的《福建水仙花》会唱吗?”
“词记不住了,调子好象是:啦啦西啦索啦……”
“是的,其中有句‘此花最多情,春节才开花’,到时你看到花开,就象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嗯,好的。”
这顿饭他们边吃边聊,吃完又聊了很久。回去的路上他们相偎着走得更慢,似乎谁都不想、也不忍开口说再见晚安,只盼能多点时间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终于还是到了3号楼下,王璞轻声地说到,“挺晚了,天寒地冻的,快上楼吧。”
“不,人家不想上去……”
“宝贝,听话,明天我早点起床来接你好不好?”
“不好,反正我不想上去,婷婷她们三个都回家了,现在回去也是冷冷清清一个人。”
王璞看了看手表,“现在23:15,要不再到我们宿舍坐一会儿,阿鲁他们三个也都回家了。0:00你们3号楼锁大门前,我再送你回来。”
“嗯,走吧。”陈璐转忧为喜。
一到307,看着人去楼空后留下的满地狼籍,陈璐有点心疼王璞,“真难为你,要不你现在也已经在家里了。”
王璞靠近陈璐,在她耳边吹气如兰,几近耳鬓厮磨,“傻妞,这是我的福份,我真的很愿意留下来陪你。”
世界仿佛在这一时刻静寂了下来,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寒冷的冬夜里,暖暖的灯光下,那迷离的双眼、旖旎的目光、急促的呼吸、怦怦的心跳、发烫的脸颊瞬间赶走了所有的寒冷,空气变得潮湿而躁热,氤氲起一层层温存。
陈璐那星眸如画的眼睛瞬时变得迷离,那生动的睫毛此时仿佛被万种柔情缠绕牵扯得更长,她低首、敛眉,脸颊微微泛起绯红。
看着眼前可人的心上人,王璞那本清澈的双眼也变得旖旎柔婉、有点恍惚。他禁不住伸出手,缓缓地穿过陈璐那亮泽柔顺的长发。手指滑过耳朵那一瞬,陈璐感到一阵悸颤,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有点目眩神迷,有点期待。恍惚中,她看见王璞将头低下,那火红的双唇充满诱惑,她陶醉了,静静地闭上双眼。先是蜻蜓点水,即而狂风爆雨,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密地热烈地交换着呼吸,柔软甘甜的舌与舌之间上演着无尽的缠绵缱绻,就像一场在彼此的魅力里相互的追逐嬉戏,在这热烈缠绵的初吻里流淌着关于爱情的全部幸福。
许久、许久两人终于分开。陈璐睁开双眼,羞涩地低着头,脸儿异常的潮红烧烫。王璞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璐儿,我爱你。”
陈璐眼角溢出两行幸福的热泪,“我亲爱的王璞,我期待你说这三个字好久好久了,我也爱你。”
泪光中的陈璐更显楚楚动人,王璞轻轻地吻去陈璐的泪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过了许久,陈璐脱开王璞的怀抱,“我到你床上看看,帮你整理一下狗窝。”
“小心点,慢点爬,别摔了。是不是每位恋爱中的女生都有当母亲的爱好,非把男友当孩子不可?”王璞笑着说到。
“就你歪理多,不过还真没想到你床上这么整洁呀,小书架上那么多书呀,难怪一脸阳光、混身散发着儒雅,气质超群。”
“那是,你璞哥哥我是谁呀,那可是才高学富品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迷倒漳大一片又一片美少女的大帅哥。”
“去你的,我让你去迷倒美少女。”陈璐把枕头扔向王璞。
“谋杀亲夫呀你。”
“谁让你沾花惹草了。这书架上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什么呢?我能打开看看吗?”
“哈哈,那里面可是我的精神粮食,每当精神上饥寒交迫时,我都会打开盒子,望梅止渴一番。”
“原来是百联橄榄和大白兔奶糖呀,你还没吃完呀。”
“舍不得吃光,各留一粒好看着想你,想你的好,你的甜美。”
“站过来点”陈璐低下头来,在王璞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奖你一个吻。”
一个太少,还要两个,来、来左右各亲一个。”王璞得陇望蜀,踮起脚尖,将左右脸分别凑上。陈璐也很乐意地再亲了两下。
王璞看了看手表,都快0:00了,“璐,下来吧,我送你回宿舍,要不然3号楼该锁大门了。”
“不嘛,人家不想离开你,不要赶人家走。”
“可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回去了,反正你们宿舍也只有你一个人住。”
“真的?假的?你不怕我那个、那个……万一那个、那个一不小心……”
“流氓,你敢!”
“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那,那你就睡我的床,我睡下铺阿鲁的床。你先等等呀。”王璞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说着提起几只热水瓶就往小卖部奔去。
过了一会儿,王璞回来了,只见王璞打了四瓶开水,又买了条新毛巾和一只新牙刷,“下来吧,床我来铺。已经打来开水了,去卫生间洗洗更舒服,今晚就拿我那纯棉T恤和长裤当睡衣穿吧。”
“亲爱的,你想得真周到。”陈璐又亲了王璞一下。
“小姐,请别一直考验我的定力好不好。你再这样骚扰下去,我怕我会把你给吃了。”
“嘻嘻,怕怕。”
“来,我帮你放水,四瓶够不够?不够的话,等倒进盆子后我再去打。”
“够了,够了。那你呢?”
“鸳鸯浴呗。”
“说什么了。”
“吓你的,你先洗,我冲凉水就可以了,哪象你们省城的女生那么娇贵。好了,我去铺床了,洗完穿好衣服就赶紧钻进被子,天很冷别感冒了。”王璞说着带上卫生间的门。
许久,陈璐那怦怦如小鹿乱撞的心平静之余又有着些许的失落,说不清的情绪。洗涮完毕,穿着王璞那宽松的衣服,陈璐感到很舒服,忍不住将脸埋进自己臂弯,深深地吸一口气,她嗅到了和那件蓝色风衣一样的味道。天气很冷,不容她多想,她赶紧钻进王璞为她铺好的床。
王璞满身火热,正饱受着情与欲的煎熬。他赶紧到卫生间,冲起凉水。那冰冷的水从身体滑过,终于将身体里的那团火慢慢熄灭。王璞洗完出来,看看钻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的陈璐,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到,“宝贝,晚安。”
“晚安。”陈璐说着,也在王璞的额头上亲了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璐开口说到,“璞,你睡着了吗?”
“还没了,你怎么还没睡着?”
“我感到有点冷,有点怕,要不你把灯打开吧。”
“你等等,我箱子里有件大衣,我拿出来再给你盖上。”王璞起身开灯,拿出大衣,盖在陈璐身上,又为她掖好了被角。而陈璐只是一动不动,用眼晴凝视着王璞,仿佛要把他融化在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璐又开口说到,“璞,你睡着了吗?我还是感到有点冷。”
王璞想了想,小心地提议到,“要不我上去和你一起挤挤,可以给你取暖,我保证对你秋毫不犯,好不好?”
陈璐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你自己说的,秋毫不犯的,可要记住,上来吧。”
上床后,王璞看到陈璐那肌肤在暧暖的灯光下呈现着温润的玉白,两座小山几乎半裸在那宽松的T恤外,绯红脸上的双眼透着迷离。什么秋毫不犯,什么彬彬有礼,什么谦谦君子,统统见鬼去吧,王璞一把抱住陈璐。被搂进怀里的陈璐也从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嗯”的一声,仿佛整晚都在期待这一热烈的拥抱。那声音听起来就象海绵吸满了幸福与温柔的水一样,只轻轻一触就会渗出甜蜜的水滴,从而甜腻了周围的一切——于是,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心跳。飘洒在彼此脸上的呼吸,婉如幽兰吐芳,又似春天里阳光下,盛开的花芯上那撩蝶欲滴的香粉,瞬间暧昧了情绪,迷离了彼此的眼神。薄薄的衣物,阻隔不了两人迅速升腾的体温。被窝里变得潮湿而躁热。与生俱来的原始欲望在这一刻升华。王璞将那炽热的双唇渐渐靠近、紧紧地贴在了陈璐那微微翕张同样炽热的双唇上,如胶似漆……王璞此时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再也停不住,他迅速褪去陈璐和自己的睡衣,陈璐的脸变得异常潮红、激动,她娇羞地闭上双眼,尽情地享受着来自王璞的热烈。看着眼前那粉脂般的玉体,肌肤如玉,拥雪成峰,还有山尖上红色的小葡萄,如火上浇油般地让王璞疯狂。他用双唇细细地丈量眼前的每一寸圣土,每一次舌间轻轻的,湿湿地滑过,总能伴着陈璐幸福的呻吟与颤抖。似梦似幻间,仅存的理智使陈璐喃喃道,“璞,不要,不要……”
王璞听了一阵清醒,看着眼前的陈璐就象仙女那般剔透与圣洁,让人叹为观止而又不忍亵渎。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到,“我真是混蛋,不是人。璐,你知道吗,此时你就如那质地纯白细密、纹理清晰、绵韧有余、‘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的宣纸,令人神往,却又不忍着墨。我会好好等待,等到我们洞房花烛之时,再好好着墨,那时绘出的画一定比现在更美,更好。”
陈璐听了一把抱住王璞,钻进他怀里,“嗯,那时一定更美更好。抱着你睡我就踏实了,很晚了,我们睡吧。”王璞什么话也不说,他只是尽情吮吸着她的发香、体香。
过了一会儿陈璐又说到,“下面怎么老有东西顶着我似的。”
王璞听了,坏坏地笑着说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要不你摸摸看到底是什么呢。”
陈璐还真摸去了……“王璞你流氓。”
“宝贝,我那是健康,美人在怀,想不那样都难呀。”
“去你的”陈璐嘴上说着,手却经不住好奇再去反复探着究竟。
王璞终于还是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他把头伸进被子,将脸埋在陈璐那拥雪成峰上……陈璐一声惊呼,“什么,什么呀,热热的,湿呼呼的。”
“都怪你,那是一群找朋友的小蝌蚪。”王璞说着从书架上抽了几张面巾纸给陈璐。
“什么小蝌蚪找朋友?”陈璐还颇有点探索精神。
“小蝌蚪的朋友在你肚子里了,等我着墨那天,他才可以找到朋友的。”王璞亲了亲陈璐说到。
“坏蛋,你最坏了……璞哥哥,其实刚才我也挺期待的,但又很害怕,谢谢你让我完美如初。要不是你刚才那极大的毅力,我现在已经由女生变成女人了。”
“宝贝,你是那样的好,我怎么忍心伤害。最美最好的,留在我们人生中最最重要的那一天不是更好吗?”
“璞,我好爱你,你说得对。”
王璞听了,又亲了亲怀中的陈璐。
过了许久陈璐又说到,“我前天说的话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从前天到现在你至少说了六遍。”
“那你说一遍让我听听。”
“后天分别时陈璐若是流泪,王璞不许笑话;后天晚上王璞不准外出要呆在家里等陈璐电话;寒假期间每三天晚上九点通一次电话;除夕之夜比谁先给谁拜年……”
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王璞的怀抱真的让陈璐感到温暖,王璞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陈璐那均匀的呼吸声。王璞笑了笑,闻着她发香也甜甜地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