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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

息生顶上,有着用来烤肉的篝火,春姨在这里还留下了渔具。我很期待大战之后,可以平静的在这里渔猎的安宁日子。如果能带武轻容回到这里就更好了。

肃奉对我的武功非常的感兴趣,他说他下去了瀑布下面的冰潭,也知道了我家里面还有很多空间,但是没有自己去莽撞的探索,只是在进入冰潭的时候明明看着是冰却可以进入到冰里面。然后会把自己暂时的冻结住,当他从冰中走出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瘀伤几乎全部都好了。这是传说中的断生三章里回生术才有的功效。他问我能否把已经没有气息但保存完好的人救回来。我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妻子,春4娘。我叹了口气回答他:“既然对方对你没有感情,救回来又何必呢?况且,我也没有悟到那种能力。师尊已经仙逝,如今无人指导我怎么用自己这一身的修为。”肃奉显然诧异我说了既然对方对你没有感情这句话,他皱着眉头说:“5娘始终放不下旧事,她跟你说我妻子对我无意?她处心积虑挑拨,让4娘以为我为人小人,然后转投他人怀抱,但是在中廷我最终让4娘相信了我的心,可是也是因为这个,她积郁而终,给我留下了人生最大的遗憾。”

我想在感情面前变得自私的人更是正常的人,所以年轻的春姨才用尽了手段去争取。虽然之前她告诉我肃奉多么的无耻,不过是觉得我也算她家人,而肃奉这辈子都不会被别人和她家其他人认可,我也不可能会更多了解关于肃奉的事,所以她告诉我一个那样版本的肃奉。也正是这样才能让这个人和旁人口中所言的一致。春姨掩耳盗铃般的隐藏了自己心中的痛楚其实也是很可怜的,在释然于我之前,她并没有地方可以去诉说。没有谁是完美的,我都能够理解。

“你知道关于我的事有多少,我救了你,但是你却不了解我。”我把这个问题再次提出来,因为我想告诉他我就是他当年用血毒功打伤的孩子想看他的反应。他笑着说:“什么都知道----你是5娘的挚友的孩子,因为你姓齐。所以我知道我当年打伤了你,而你能活着来救我,我就应该感激上天,这也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的警示----告诉我该停手了。世上能抵御血毒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你记得我说的这句话,武学上你会有一个人人都无法企及的成就。为人方面,还需要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在我看来自私不可耻,因为是本能,所以不要太无私。当然肆意的用本能安慰自己而去造次,那就是无可救药了,就会像大家眼中的肃奉一样十恶不赦了,哈哈哈哈。”

我和肃奉谈着话,真是相识恨晚的感觉。我差点忘记了告诉他我真正的来意。我把西海国跟中廷国战斗即将开始,各方面势力可能牵带其中的种种说完后。他良久没有说话。最后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这些事就让当局者去做吧,如果你加入其中就帮我多多照应肃马城,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而我决定帮你照顾你这块山头,给咱开出一片后花园来,无处可容之时,这里还能举杯邀月!”

别了肃奉,心情开始明朗起来,做好当前自己要做的事,眼前不后悔,日后就少些后悔。我极速赶往龙潭渡,把时间传达给了武子谢。他想强留我在渡口,但是我也没有再那么麻木的无主张了。我对他说:“事情的一切,我作为传达者都尽数说明了。我还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拦得住。那百毒香,也都解除了,而你给我下的新毒,我丝毫也都感觉不到。”

那新毒,我其实感觉的很清楚,就是我一旦运用轻功的时候,都会开始头痛异常。只是那点痛,比到心痛竟是一种爽快的感觉。

武子谢再次推送毒,都被我事先的察觉到而轻松的避开,对于他的功力,我只需要稍微用点内力,就能看得出他站不住阵脚。我走的时候,他无奈的说:“希望大战开始的时候,你会在城内保护两位姐姐。如果轻容姐出事,我堂哥会自责一辈子。”

谁也不能再动一下轻容了,我心中一阵酸楚。我知道未知的战争带来最必不可少的就是失去亲人的悲伤。此时我想去东沙山,鸣沙山寨,去看一看也许还在人世的娘。

午夜,我身在灜口渡西边数十里的望海崖,等待涨潮。等了整整一夜,才等到颜无忧的商船出海口门打开。我习惯性的悄悄的上了还没开出的船,本想再吓他一跳,可是却先发现了一个人,一个销声匿迹很久很久的人,阴慕华。我本能的被吓了一跳,但是发现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察觉到如今的我就在身边了。

颜无忧居然在偷学阴慕华的武功。这只是私下里的师徒关系,因为阴慕华帮颜无忧运过了功之后交代了心法就偷偷摸摸的下了船,我觉得事情不妙,跟进一步打算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和墨北亟是一路人,师尊生前给我提醒过这个人,年纪不比墨北亟小多少,但是身份比墨北亟还要神秘。武学套路阴险,从无定性的亲近哪一派,还是总是以一张略微烧伤的脸面示人。

阴慕华从山洞一直走出去,快到洞口的时候把斗篷的帽子戴了起来,然后用一个令牌通过了守卫。我一直紧紧跟随,却不想他直接走进了山寨里面,然后冠冕堂皇的在的学堂做起了先生。看这样子,一天两天也丢不了他的音信,我就一个人在山寨里走走,心剧烈的跳动着,生怕会遇见自己的亲娘,也期盼能遇见。

这山上郁郁葱葱,各种不知名目的树木中,木屋,竹楼随处可见。人们都安然的生活着,根本想不到曾经这里是个出山贼的地方。我穿行在这宁静的寨子里,宅子间,听着鸟声人语,慢慢的内心的激动也平息了。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沙哑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循声走过去,却吃惊的看到颜姨颜凤菀在跟一个老医生说话。我的情绪再次紧张起来,我听得明白,是颜姨需要这老医生给她修整容颜,她在这山寨里应该不少时日了,医生说这次如果还没有什么人参就还是无法修复好,医治再多次也没有用。

颜姨因为练错误的练化生术而火气窜张烧坏了脸不说,脸嗓子都变得沙哑了,我以为她会在墨谷不再出来。可这次同时看到了她和阴慕华,我觉得不会是简单的来求医问药的。

颜姨谢过了老医生,然后似乎带着点怨愤的打马而走,不是下山,而是上山。我紧紧跟上,和她一起进入了大寨里。她对一个中年妇女说:“姐姐,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无数次了,你也说了你原谅我收留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只牵肢参呢!你还是你漂亮美貌,我只是想自己不再吓到人,我不可能再有能力跟你抢任何东西了。你听听我的声音!”我听到这话,心中震惊了,她的姐姐,不会错,就是我的娘啊。我都不敢多看娘的样子,我怕自己会上去问她:还记得当初把我交给齐叔的事吗?

我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在旁边听她们说话。我娘回答她:“什么时候,我真正看到你儿子,我就给你。”颜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苦笑着说:“如果我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去认我的儿子,我告诉他他娘很漂亮,我不想他看到一个声音沙哑不说,还貌如厉鬼的娘!”颜姨走出大寨门,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的儿子的脸变成我这样,你觉得你儿子还有脸见你吗?为什么总觉得我会骗人,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我的亲姐姐!”

我总觉得颜姨最后的那句话有点诡异,我看着我娘那一脸的不解,忽然意识到阴慕华在这里干什么了他的功夫是会毁脸的。我觉得自己不可能有勇气就这么认了娘,所以慌张的出门想去阻止阴慕华继续让颜无忧练功,没想到门口的颜姨并没有离开,这一擦肩,虽然我遁了形,也没有碰到她,但是她还是一下子就探到了我的位置。她虽然练走了化生术,但是她依然是错练成了自己的一套武功,我被很诡异的一把抓了出来,然后傻愣着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颜儿~~!!”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叫,我看到颜姨立刻抓住了我的双肩,眼泪夺眶而出。她冲着我娘大叫:“姐~~!这就是我的儿子啊,你这下总信我了吧,你看看他长的跟我多像,你还不甘心吗?!”我蒙在原地,看着神情激动的两个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好了,我忙看着我娘说了一句:“我,我不是!”就听见颜姨很苦命的哭喊:“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吓着孩子,你就是不信我,这是咱们颜家唯一一条血脉了,你就是不愿意成全我,儿啊,原谅娘,娘不得已,娘真的是苦等了18年,熬着见到你的一天,见了你还不敢认,娘不是不要你,是你当初奄奄一息,要你命就要离开你,你不知道,你,你真的不知道。。。”颜姨沙哑的哭喊声还在继续着,她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我也没有去扶,我已经感觉大脑嗡嗡作响,无助看着自己的亲娘,她却满脸怒容的看着我。

“孩子,你说她不是你娘?”我娘上前一步看着我说,然后见我不说话,结实的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她不是你娘,你怎么来的?!子不嫌母丑,她就是变成了妖怪,也是她生的你!”

我娘扶起颜姨坐在椅子上,我则双膝跪在地上,一语不发。这一刻,我想跑,可是我的腿确只愿意跪在那里。我一直跪着,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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