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这贱人不要脸!你竟敢杀了我儿子,贱人!”纪平忠抓着她的头发拉起她的脑袋,再次将她的头掼向墙壁,“贱人,我儿子只不过摸了摸你,你竟敢杀了他!老子今日就要毁了你这贱人,老子就教你变成残花败柳,叫你这贱人死都没人要!”
“啊——”百里露连吓带痛,发出无法入耳的惨叫!
纪平忠一把扯开腰带,袍下裤子落地,然后一臂将百里露按伏在墙上,另一只手生生扯烂她的裙子,将她压到墙上……身体巨痛和头上伤痛冲斥大脑,令百里露狂叫呼痛!
二夫人痛哭尖叫着:“不——!大哥,你是她的舅舅啊!纪平忠,你不能这样,乱伦,乱伦啊!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正在此时,一条人影闪进,速度极快,快到二夫人根本未看清她,只见她倏地捡起跌落地上的匕首,插进了纪平忠偏离后心寸许的位置!
纪平忠愤怒回头瞪着她,“你……”
姜冬竹冷哼一声:“我虽然恨她,却更恨男人奸污女人!尤其还是舅舅奸污甥女!”语毕,一脚将他踢向旁侧。
她是在外面听到二夫人的哭喊,方知地牢内发生了舅舅奸污甥女这等恶心龌龊之事!毫不犹豫便冲了进来,正如她所言,她最恨的就是男人奸污女人。所以上午百里露打算让纪习笙奸污她时,她反暗算百里露,但是倒底不能像百里露那般恶毒,不忍在自己眼皮底下让纪习笙将她污了,因此也只是让她清白受损。
那一匕首未中后心,不致死亡。纪习笙虽然该死,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又是百里家的亲戚,绝不能死在她的手里,否则又不知给她带来怎样的无穷后患,要死也要死在百里敬手里。
百里露顺着墙趴伏滑下,蜷缩在墙跟颤抖痛哭。姜冬竹冷眼瞧着她破碎裙下的春光,欲待不管,终是叹了口气,她信奉的永远是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条件允许,挥剑杀了百里露,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看着同是女子的百里露受辱走光,又有些不忍,这种不忍与妇人之仁无关。
她除下外袍盖在百里露身上,冷冷瞥一眼趴在地上失了魂的二夫人道:“二姨娘,你知道什么叫报应不爽吗?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语毕,转身往地牢外走去。
走了丈余,正欲拐个小弯,却瞧见百里敬正站在拐弯处,怔怔地盯着她。姜冬竹面无表情地站住,看着他冷声问道:“父亲这回是不是还想说是我让纪平忠奸污三姐?父亲是不是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
百里敬阴沉着脸,眼里闪着阴霾,心情沉重到极点:“霜儿,纪平忠死了没有?”
姜冬竹淡淡地道:“没死,要不要杀他,父亲作主。”
百里敬深深注视着她,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片刻后问道:“露儿,露儿她……”因涉及女儿,下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
姜冬竹干脆地答道:“不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让她们母女亲自跟你说的好。”语毕,头也不回的出去。
百里敬望着颤抖蜷缩地墙跟哭个不停的三女儿,再瞧向失了神智的纪芷芸,呆立良久,身形一晃移到纪平忠跟前,弯身生生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再看一眼百里露母女,这个女儿贞节已失,完全没用了,冷漠转身离开。
地牢内受到的震撼太大,姜冬竹一时难以消化,回到房里,直接扑到床上,用棉被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狠毒了。百里露要用纪习笙毁了她,自己反击教训她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最后发展到百里露被舅舅奸污这等悲惨下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包裹着自己在床上打了个滚,只露出脑袋,不不不,事情不是这样的,百里露清白受损,却毕竟未被破身,纪习笙又是她的表哥,她大受打击之下,怎地会想到去杀了纪习笙?她又是如何拿到牢房钥匙的?蓦地想到百里冰,忽地坐起,不错,必定是百里冰!
百里露杀了纪习笙,她没有派百里雨去禀报百里敬,反而让百里雨去二夫人那里,她必是知道纪平忠在二夫人住处,有意将二夫人和纪平忠引至地牢。纪家唯一的儿子被杀,纪平忠的愤怒仇恨可想而知,盛怒发狂之下,他岂会放过百里露母女?偏偏她又故意将牢门上锁,更是激得纪平忠失去理智……可是百里冰怎地知道纪平忠会武功,必能扯断锁链?百里冰果真是不简单!
静怡院。
大夫人惊魂未定地连喝两杯茶水,连拍胸口:“纪平忠竟然会武功,生生扯断了锁链,若我再晚跑一步,只怕会死在他手里。”
百里冰轻轻帮她抚着胸,笑道:“母亲放心,若是有危险,女儿岂会留下母亲不管?那个纪平忠失了儿子,一心想对付的只有二姨娘和三妹,哪还顾得上旁人?”
大夫人瞪着她半晌道:“冰儿,你告诉母亲,是你嗦使露儿去杀了纪习笙的吧?”
百里冰将那双柔荑从母亲身上收回,柔柔地笑着:“她杀了纪习笙不好么?若是能借了纪平忠的手除掉二姨娘,不好么?父亲有多少年没在母亲房里过夜了?三姨娘虽对母亲构不成威胁,但这些年既算是四姨娘进府,父亲对二姨娘的宠爱都未曾减少过,所以才使得三妹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里。她们要收拾四妹是好事,但是选在什么日子不好,却偏选在我的芝兰会上捣乱,幸亏未闹到前院去,否则,芝兰会真要变成个大笑话了!”
大夫人闻言也是后怕,冰儿担心得不无道理,这芝兰会本是为冰儿扬名和挽回受损名誉的,若是百里露的丑事传进来参加芝兰会的佳人公子耳里,这芝兰会非但没了任何意义,反而让百里家成了一个大笑柄。
“还是冰儿想得周到。”
百里冰笑得很是柔媚婉约,“三妹平时跋扈惯了,以为四妹还是从前那个任她欺负的小可怜,岂不知小可怜变成了一条随时可能伸出利爪抓人的野猫,给她个教训也好,要教她知道,庶女永远是庶女,就算她娘亲再受宠,也永远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昂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