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见状,更慌:“门主,习笙也是被……”
百里敬甩手给了她一耳光,喝道:“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转头对大夫人道:“你与纪氏商量一下如何处置露儿!”
大夫人皱眉,“露儿与纪公子有了肌肤之亲,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杀了纪公子,要么将露儿嫁他为妻,或者露儿……”说着瞧了二夫人一眼,未再说下去。
姜冬竹唇旁闪过冷笑,任谁都听得出大夫人口里或者的意思,自然是百里露当个受辱的贞节烈女,自刎保节!不管是哪一条,对百里露母女都是个沉重打击,对她来说,都是出了一口恶气,没办法啊,现在她武功傍身,就是这么的有底气,若非碍于百里敬等人在场,她真想叉腰嚣张大笑三声!
百里敬皱眉,冷声道:“杀了纪习笙还是将露儿嫁于他,你们自己商议。”说完,跨出厢房,对龙皓睿和闻人澈抱拳道:“今日之事,还请三皇子与少主给老夫个面子,不要张扬出去。”
姜冬竹见他要走,不依不饶地道:“父亲难道不要追查一下这屋里媚香的来处么?”
百里敬冷哼一声,回头冷冷瞪她一眼,板着脸道:“你唯恐不够乱是吧?回头我自会亲自拷问纪习笙媚香之事。”恼羞之下,也不跟三皇子和闻人澈打招呼,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冬竹冷笑着望着这个便宜父亲的背影,他这分明还是在偏袒二房母女啊,二夫人纪芷芸倒是深得他的宠爱呢。只是这宠爱带给他的只有折辱而已!
二夫人失魂落魄地瘫坐地上,大夫人唇旁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百里冰轻叹一声,摇头离开:“我去瞧瞧三妹。”
姜冬竹望着百里冰那摇曳优美的身姿,淡淡笑着,果然是贤良淑德的天下第一美人啊,在这种时候,只有她在记挂着百里露,多么的善良啊。
龙皓睿摸摸下巴,嘿嘿一笑,道:“曾太医,刘太医,咱们回去。”转向闻人澈:“闻人,我瞧这什么芝兰会,也不必再回去参加了,没意思。”
闻人澈“嗯”地一声,“确实没意思,你先回去,我有几句话跟四小姐说。”
龙皓睿摸着下巴,打量着姜冬竹,目光再调向闻人澈,轻笑,闻人澈是有严重洁癖的,不喜女子靠近,如今对百里霜的关注是不是多了些?这位百里家的四小姐相貌并不出众,他并不觉得闻人澈是看上了她,那却是为何?
因为对百里霜好奇了些,龙皓睿不免也越来越注意起姜冬竹来,瞧着瞧着,竟觉这丫头不止性子有趣,连模样也顺眼了许多,当下笑了笑,“曾太医,刘太医,你们先回去。”
闻人澈不悦地冷睨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负手走出院子。龙皓睿随即跟出去。
姜冬竹心情舒爽地看一委顿在地的二夫人,淡笑着问:“不知二姨娘几时会让我喝上三姐的一杯喜酒呢?”
二夫人闻言顿时崩溃,“啊——”地凄厉尖叫,抱头伏地痛哭起来。
姜冬竹怔了怔,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忍,俯身二夫人耳旁,低声道:“若非你们下手狠毒,也不必至此,二姨娘,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直起身来,冷眼看了大夫人一眼,挺胸离开。
大夫人一语不发,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她的背影,当真是小瞧了她!若不除掉她,时间久了,百里家还不知被她折腾成什么样,想到百里雨计划的事情,唇角露出暴戾冷笑……
姜冬竹出了二夫人的院子,瞧见闻人澈负手站在不远处的湖边树下,雪青衣袂随风飘荡,清冷孤傲,却又惹人生怜,至于为何会对天下无敌的闻人少主生怜,却懒得去探寻。在离闻人澈十余丈远的拱桥上,三皇子龙皓睿正扶拦与一位美貌女子欢喜攀谈着,不知说了什么话,引得那位美女掩唇格格娇笑。
闻人澈听到姜冬竹脚步声,转回头来,凝望着她走近。
姜冬竹朝他轻笑,由衷道谢:“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少主。”
闻人澈凝视她片刻,淡淡地道:“都在你的算计当中,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听了冰雁的话,怕你遭了算计,过来瞧瞧,并未帮上忙。”
姜冬竹低笑:“百里敬对我的防备冷漠完全不像是正常的父女,偏袒其他子女妾氏厉害,不论何事,不问青红皂白先将火气发泄在我这个四女儿身上,若无少主的出现,说不定又要不问是非,先动手了。这倒没什么,我只怕,他就此试出我身怀内力。”
闻人澈深深看着她,半晌,低声道:“就算暴露了内力,也不能再吃亏,百里家我有眼线,想做什么你只管大胆做,我说过会护着你,自然会护着你。”
姜冬竹怔住,眼角微酸,抽抽鼻子,心下一角坍塌软掉,这种怪异感觉,无法形容,既有感动也有几分心痛酸涩,从未有过的感觉,却说不出原因。既然不知原因,她也下意识的逃避着,不愿去深究,将目光移开,落在不远处的龙皓睿身上,转开话题:“三皇子真是只花孔雀,任何美女都不放过。”
闻人澈侧目睨了那只孔雀一眼,正色点头:“皇家之人没有真心,就算这只孔雀的羽屏开得再漂亮,但也别忘记五彩缤纷的尾屏后面还有个光秃秃的丑陋屁股!”
姜冬竹“噗——”的喷笑出来,她可不可以说,这位清冷少主有时真的有点可爱啊,亏他想得出来!她怕引来注意,不敢大笑,只得以臂掩唇吃吃低笑,憋得好不难受。
闻人澈却一本正经,没有半分笑意,淡定地负手远眺,等姜冬竹笑声止歇,他却“嗤”地一声,薄唇深深弯起一个弧度,眼里露出深深笑意。
姜冬竹觉得凌乱了,少主,你这反应神经也太迟钝了吧,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刚整理好情绪,却听闻人澈低声问:“你给那个姓纪的吃了什么?”
姜冬竹低笑着瞥他一眼,四下瞧了瞧,悄声道:“花土。”
闻人澈微怔:“花土?”
姜冬竹笑着重生点头,轻声道:“二夫人窗台上有盆花,我从花盆里抠的湿花土,捻成一颗泥丸,给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