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不幸,他早已在他的授意下娶了“白荷”做正室了。
罢了,秘道什么的,他再命人重新挖一条就是。
莺儿那小丫头,他帮她留意着,重找一个如意郎君就是。
龙昊天静静地望着沐小冬,深幽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柔光。
沐小冬没有察觉,话题又转回自家的布置上头:“啊,对了,我把你书房里那对乱七八糟的信件也收拾了,等你吃完了,我陪你去看看。”
把食物解决完毕的龙昊天,突然间身子一僵。
书房里的信件?
黑眸眯起,龙昊天求证:“你把它们都收拾了?”
沐小冬眨了眨眼。粉白的面颊上透出撒娇的红。
“是啊!”
龙昊天全身僵硬,紧盯着沐小冬,看了半晌。然后,高大的身躯蓦地离开饭桌旁,跨步往楼梯冲去,用最快的速度奔上二楼,打开右手边的那间房,跨步入内察看。
他的天!
全都不见了!
他放在书桌上的信件,搁在书架上的文件!全都消失了!毫无踪影!
就连面对千军万马,或是身陷重围,甚至孤军突围都能面不改色的龙昊天,面对着干干净净的书桌,空无一物的书架,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俊美的容颜恐怖而又狰狞的扭曲了起来。
书桌上的信件看似杂乱,其实哪一份放在哪个位置,龙昊天都记在心上。
一如看似胡乱堆在书架上的地图和文件,看起来乱七八糟,层层叠叠,龙昊天却一伸手就能准确无误找到最需要的那一份。
现在好了!书信和文件、地图都被沐小冬收了起来,那些杂七杂八的文件足足有几千份!
也就是说,今晚,他不得不从几千份文件里找出明天要用的那几份!
这要他如何找起?
龙昊天双拳紧握,面色铁青,沐小冬却毫无察觉,她见他盯着书桌,纹丝不动,还喜孜孜的以为,他正为她的所作所为而感动。
“我跟你说哦!我不光帮你把书房收拾了,还帮你把挂在墙上的兵器都擦过了!”
龙昊天眉角一抽,用最缓慢的速度回过头来,黑眸瞪着她。
“擦过了?”他用过度轻柔的语气问。
沐小冬没听出,藏在温柔语气下的危险,还用力的猛点头。
“恩!”
知道龙昊天爱刀,沐小冬特意抽出了两个白天,还没让莺儿和翠姨帮忙,一个人端坐在龙昊天的书房里,把他墙上挂着的宝剑和长矛全都擦洗了一遍。
只是,只是……
那些宝剑和长矛真的好重好利哦……
她擦的时候真的累得好辛苦,手指头都被割到了好几下,都出血了呢……
不过,一想起龙昊天回到家,看到银光铮亮的兵器,干干净净的书房会有多高兴,沐小冬还是鼓足了劲儿收拾,卯足了力气擦洗。
就,就连她从前在家的时候,过父亲节,她都没有这样卖力的给自己老爸收拾过房间呢!
沐小冬脸儿羞红,低垂着小脑袋,心里暖融融地绞着手指头。
没办法,谁叫她这么喜欢他呢?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她心底变成了一个太重要的人,重要过她的从前,重要过她的爸妈,甚至,也重要过她自己。
然而,一旁的龙昊天心里显然没有和沐小冬相同的感觉。
他简直快气炸了肺!虽然极力忍耐,额角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痛起来。
太棒了!太妙了!这下子,他得找个时间,把刀子一一重新磨过,不然他收集多年的这些宝刀,被她刷洗过后,恐怕全都要锈了!
沐小冬眨了眨眼,端详龙昊天的神态,这才慢半拍的发现,他捏着她摆在书桌上的绒布娃娃,眉间打着结,脸色阴沉愠怒,看来好像……好像……好像不是在感动耶……
“夫君,你怎么了?”沐小冬凑上前去,小脸仰望着龙昊天:“你不喜欢我在你房间里摆布娃娃?那,那我拿走好了。”她红唇微嘟,从龙昊天手里接过了小布娃娃,顺手换上了一个小熊的镇纸。
布娃娃后面有偷偷绣着沐小冬的姓名。她希望,龙昊天以后在书房工作的时候,一抬起头看到这个布娃娃,就会想起她。
她知道,这里的男人大多不会太把女人放在心上,她也没有想立刻改变他,她只想慢慢慢慢,一点一滴把自己融入他的生活,让他慢慢记住她。
所以不光布娃娃后面有她的姓名,镇纸的角落一样刻着一个像极了她,圆圆的大笑脸。
可,龙昊天的脸还是阴云密布。
他还是剑眉紧锁,脸色铁青地瞪着她。
沐小冬着胸口,稍稍后退一步,大受打击的问:“难道,你也不喜欢这个镇纸?”她嘴唇抖颤,眼圈儿一红,眼里的泪珠,仿佛就等着他一点头,便要哗啦啦的滚出来。
喜欢个头!
龙昊天紧握双拳,他必须用尽所有的自制,竭力的忍耐,才能把几乎涌到嘴边的呐喊,硬生生咽了回去。
瞧瞧他的书房,变成了什么样子!
到处都是粉色的窗帘,粉色的烛台,甚至,就连他书房的地毯都变成了让他看一眼就会剧烈疼痛的嫩粉色!
他的书信和文件都上哪去了?
妈的!明天若是还找不出来,看他怎样收拾她!
最最让龙昊天生气和愤怒的就是,他辛辛苦苦搜集了十几年的宝刀!当中甚至还有他父亲传给他的嗜月刀!都生锈了!刀锋上面黄了一大片!
难道她就真的没长眼睛?这么明显的锈迹,她居然看不到?
诸多的不满,在龙昊天胸口翻搅。如果换做平时,他早就把这个惹他发怒的人大解八块了!
可,瞧见沐小冬眼泪汪汪,充满委屈的小模样儿,看见她伤心得直绞手指头,抽抽嗒嗒,龙昊天居然莫名其妙的心慌了。
有什么好哭的?
他不过是急火攻心,想狠狠骂她一顿,可他这不是还没骂呢吗?
该死!她的手指头怎么破了!李德这个管家到底是怎么当的!叫他伺候好主母,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