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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经过对小眼睛的突审,小眼睛只承认他多次给贾启丙下达过打人的指定,至于谁是六爷他真的不知道。

白队长又去问吴老二,吴老二说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我从来没有指示过任何人去聚众斗殴,我是守法的公民,我还是天城市有名的慈善家,我曾多次为贫穷地区捐过巨款。

负责监视监控吴老二家里情况的侦探们也撤回来了,根据他们监控录像的情况,吴老二和杜琦燕没有任何马脚露出。

情况复杂了。白队长他们正在万分焦急分析案情的时候,突然听得院里敲锣打鼓。小郭将头伸向窗外,原来是田夏沙领着全家人还有梅兰竹菊她们送锦旗来了。王选金领着蓝兰来拍电视,说是要录下田夏沙送重案队锦旗的节目,晚上在天城市的电视台新闻节目中播放。

白队长急忙领着小郭他们从二楼办公室到了院子里。局长和政委也来了,从田夏沙手中接过锦旗。蓝兰拿过话筒对田夏沙和局长都作了采访。局长说,我们决不辜负广大人民群众对我们的期望和信任,我们一定要坚决地把打黑除恶进一步搞好,还人民群众一个和平安全的生活环境。

田夏沙他们走后,局长立即指示重案队加紧破案,尽快抓住六爷,因为从贾启丙和小眼睛等人的交代中,六爷不仅制造了蓝天街道和田夏沙的案件,还制造了另外10多起打砸抢事件,这个黑社会的组织头目真是罪恶滔天。

白队长领着重案队的人员加紧调查另外10多起案件被害人的情况,从中是不是能发现六爷的蛛丝马迹。

九月的天城市没有秋天的凉意。中秋节已经过去了,天气还是很热,人们仍然穿着夏天的衣服。杜琦燕穿了一身黑裙子,耳朵上仍然戴着那个闪着金光的大耳环。自从吴老二被抓走后传回来的消息都说,吴老二不仅有重大的经济问题,还有涉嫌组织黑恶势力的问题,公安机关正在加大调查取证,一旦问题落实,吴老二可能判重刑。杜琦燕越想越可怕,她决定冒险救出吴老二。

杜琦燕虽然生长在天城市,由于家中兄妹多加上父母都是工人,前多年就下岗了。18岁的杜琦燕只好到吴老二的公司打工。先是在建筑工地当搬运工,一日,吴老二去工地见到了杜琦燕,他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工地上有如此漂亮迷人的小姑娘,直盯盯地看了他半天,看得杜琦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后来,杜琦燕知道吴老二是她的大老板,知道他有花不完的钱还有势力,就被吴老二保养了,成为他的二奶。吴老二给了她许多钱,她家的兄弟姐妹全跟着她沾了大光,杜琦燕脑子好用很让吴老二看重,久而久之,杜琦燕就成了吴老二的幕后管家。杜琦燕心里更清楚,只要吴老二在公安局开口交代问题,她绝对会受到牵连会入狱坐牢。

杜琦燕下定决心营救吴老二。这时,大耳朵探亲回来了。大耳朵的父亲前几天去世了,大耳朵请假回去奔丧,回来后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和杜琦燕商量加紧营救吴老二的计划。大耳朵告诉她说首先要探清关押吴老二的地方,然后才能制定方案。

杜琦燕开着小轿车去给吴老二送饭,关押吴老二的地方就在重案队的二楼。杜琦燕把送的饭菜给了看管人员,杜琦燕说想和吴老板说几句话,看管人员说不行。杜琦燕又说难道每天就把他关在这里连个太阳也不让见,连个拉屎撒尿的功夫也不给。看管说谁说不给,对他们我们也要讲人道主义,每天中午和下午都要给他放风,让他透透新鲜空气。正说着,两个警察过来告诉看管,要带吴老二去审讯。看管打开了房门,吴老二出来了,手上早被警察戴上铐子。见了杜琦燕就喊,杜六,你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警察立即制止他不要说话。

杜琦燕还找了白队长。杜琦燕对白队长说她那天不冷静,没穿衣服就从卧室出来了。希望白队长能够理解她当时的心情。杜琦燕还表示要配合白队长的工作,一定彻底查清吴老二的问题,决不包屁怂恿坏人。

回到家后,杜琦燕把见到吴老二的情况告诉了大耳朵。大耳朵说咱们研究个方案吧,另外,我还要等待六爷的指示。

杜琦燕说你为什么要等六爷的指示而不听我的?

大耳朵说,吴老板早给我交代过,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必须有了六爷的指令才能行动。

杜琦燕瞪着眼睛问,什么时候才能接到六爷的指示?怎么才能接到六爷的指示?大耳朵说,这些你不必问,怎么接到六爷的指示,我们早有联络的办法。

说完这些话,大耳朵就走了。到了院子里第六盆君子兰前,他四处望了望发现没人,连忙在花盆中找去,有个小纸条夹在两片大叶的中间。他轻轻地拨开绿叶取出纸条,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设法营救吴老板。因情况紧急,随时到这里取命令。

大耳朵将纸条撕得粉碎,又回到了屋里见了杜琦燕,大耳朵说他刚才去了趟厕所,咱们快商量营救吴老板吧。

杜琦燕说,眼下咱们的保安全被抓了,你今天就带上钱找到那个专门为别人“出现场”的同伙,联手准备营救行动。

杜琦燕和大耳朵经过反复商量研究制定了四套方案:

一是买通看管人员,将吴老板放出来,外面有接应的汽车将吴老板接走;二是吴老板所在的房屋后面是个修理厂,可以从修理厂进去,拆掉铁窗救出吴老板;三是花上几万元买药,迷倒所有的看管人员后救出吴老板;四是趁放风时间前去送饭,击倒两名看管,然后救人。

经过二人多次商量之后,决定采用第四套方案。因为这套方案比其它方案风险小,不容易暴露和出大问题。

9月16日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大耳朵带着3辆小车到了修理厂门口,他花钱召集来的十几个行动队员已经在这里等候。下午5点整,吴老二放风到了院里的大槐树下,大耳朵领着另外一个人过来被看管拦住了,大耳朵笑着说我是吴老板公司的厨师,杜琦燕打发我给吴老板送饭。两名看管把饭菜刚拿到手中,大耳朵趁机把他们打翻在地,吴老板见状跑过来,大耳朵拉着他便跑,看管在后边紧追,刚追到修理厂门口,便被十几个顾来的行动人员拦住了,大耳朵迅速将吴老板推进已经打开车门的越野车里,杜琦燕见吴老板上了车,便拼命地开着车逃跑了,车子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再说那两名看管,正在气呼呼地埋怨阻拦他们追赶吴老二的十几个人,这些人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看管,我们认为你们在打架,我们怕你们打架闹出人命,这才拦了你们,谁知做好事反而惹下麻烦了。”说完,这十几个人便扬长而去,气得两个看管直喘粗气。

当晚,吴老二在杜琦燕的安排下,马上到了黄河对面的三门峡市,杜琦燕的两个姐姐早就赶来接应。杜琦燕和吴老二、大耳朵三人立马坐上火车去了上海。杜琦燕说,天城市所有的道路都布有警察,正在检查过路的车辆,咱们只有到了这地方才算脱离了虎口。大耳朵也说,杜老板受罪了受了惊吓了,到了上海后咱们再去福建。放心吧,我用性命担保着你们的安全。

吴老板早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头发花白乱得就象一堆烂棉花。杜琦燕说,到了上海先把你的头发染了胡子刮了,我把你我的护照全带来了,明天就上飞机去国外。

火车风驰电骋般地前进着,窗户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吴老二躺在卧铺上对大耳朵说:“谢谢你。明天我和杜六小姐上飞机前会送你一大笔钱的,你拿上这笔钱回老家吧,有了这笔钱你想干啥都行。”

大耳朵说谢谢吴老板,我还是想跟上你干。吴老板说,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听我的吧。大耳朵点了点头。

火车还在飞驰。

大耳朵问吴老板谁是六爷?我明天就离开你了,也许这辈子也看不见你们了,你就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吧,我一直按六爷的指示在办事,可不知谁是六爷啊。

吴老板看了杜琦燕一眼,没有说话。

大耳朵说六爷一定是吴老板!

吴老板说我是六爷,怎么进了重案队还能给你作指示?

大耳朵已经给吴老板讲了营救他的前后过程。吴老板说我要一辈子感谢你。

杜琦燕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火车加速了,越来越快。

这时候,睡在铺上的两个旅客下来了,掏出手枪对着中铺上的杜琦燕和下铺上的吴老二大耳朵三人。

吴老二不由地惊叫一声:“你是白队长。”

白队长说没想到吧?你们的车在前面跑,我们的车就在后面跟上来了。

白队长和小郭正用枪指着他们三人。接着又过来几名穿着警服的警察,把三人全铐了。杜琦燕大声叫喊:“为什么铐我?”

白队长冷笑着说:“六爷,别演戏了。”

大耳朵惊呆了,看了杜琦燕一眼。

列车靠近了一个小站,白队长和警察们劝着看热闹的旅客让开通道,押着杜琦燕吴老二还有大耳朵下了车。

三辆警车和一辆囚车停在夜幕下的站台上。

警车象离弦的箭飞向天城市。

杜琦燕仍在质问白队长,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六爷,六爷怎么会是女人?

白队长哈哈一笑,说:“小眼睛早交代了每次要在你家院中的第六个君子兰花盆中取六爷的指示。抓了吴老二后,我们对你家又一次进行了全天监控监视,发现你在深更半夜时到院中的君子兰花盆里放纸条,你说你不是六爷是谁?回到公安局我会将录像放给你看的。”

杜琦燕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说:“那是吴老板让我放的,吴老板才是六爷。”吴老二对着杜琦燕冷笑两声,说:“杜六小姐真行。”

白队长接着对吴老二和大耳朵说:“我们今晚如不抓住你们,二位不到天亮就会没命了。”

吴老二和大耳朵戴着手铐眨巴着眼睛。

白队长说,杜琦燕上火车后没多长时间去了卫生间。去卫生间的路上她买了三瓶矿泉水,进了卫生间后在其中两瓶中注射了巨毒。她是准备在下火车前让你们喝矿泉水的,等你们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一人下车,然后迅速去飞机场再坐飞机飞回天城市。杜琦燕昨天就给上海机场去电话订购了明天飞回天城市的机票,在她还没上飞机前,你们早死在火车上了,她根本没有带什么护照等东西,那是骗你。

吴老二瞪了杜琦燕一眼,大耳朵对杜琦燕说,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平时文质彬彬的,原来是条毒蛇。

白队长继续说:“杜琦燕返回天城市后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吴老板死了,没有人知道谁是六爷了。大耳朵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是谁策划了劫持吴老板的事件。这样杜琦燕完全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吴老板的财产全部掠夺过来,因为在吴老板被抓之后,她已经把吴老二的全部财产转到了她的名下。”

杜琦燕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白队长看了她一眼,又说:“经我们这几天的调查,杜琦燕在幕后策划组织黑社会聚众斗殴共16起,打伤32人。这个六爷没想到很快露出了马脚戴了手铐吧。”

吴老二对着杜琦燕狠狠地骂了一句:“你这个坏蛋,还想把我害死。”

坐在前排的小郭说:“吴老板,这就是从杜琦燕的挎包中搜出的两瓶矿泉水,你喝不喝?”小郭举起两瓶矿泉水让吴老二和大耳朵看,还指了指塑料袋中的注射器和针管,对吴老二和大耳朵说:“看见了吗,杜琦燕就是用这个针管给矿泉水注射巨毒的。”

吴老二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大耳朵也哭了,边哭边说没想到。

三辆警车和押解吴老二杜琦燕大耳朵三人的囚车开进了天城市公安局。

天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省委秦晋山副书记代表省委党书记热烈祝贺白队长他们胜利归来。秦晋山拉着白队长的手对公安局的领导们说,省委一定要给你们记大功的,祝贺你们在打黑除恶中取得的战果。

太阳冲破桎梏的乌云出来了,在东方的天宇挥拂着鲜红的潇洒之美。血红的翅膀在广阔的蓝天飞掠出一片坚毅和辉煌。

田夏沙领着夫人和田轶田九到了玉门河公园,公园里的人正在高唱歌曲,卫安竹钱芳兰孔然梅和花草树木等人边歌边舞,王选金韩宝宝成天几个正在跳迪斯科,蓝兰和霍杏木忙着给他们拍照摄影。

马道远也来了,马道远和丁城二人去看蒲剧表演了,歪脖处长正在那里拉二胡,眼镜处长弹着三弦眯着眼睛,完全陶醉在悦耳的音乐中。

姚丽菊一个人坐在湖边大柳树下的石头上不知在想什么。柳树上一对花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蹦跳着。

田夏沙心想: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真够惊心动魄的。他突然又想起了彭石头,两行热泪又顺着眼眶流了出来,田夏沙擦着热泪,仰望着东方的太阳,心中默默地念道:“生活中常常会出现阴影,那不是太阳的过错。每个人心中藏着的那轮太阳也会高悬于天空之中,会给每个人的瞳仁中升腾起光芒万丈的希望。”

太阳照亮了大地,照亮了蓝天,照亮了人生。

太阳,你早!

太阳,你好!

2008年10月1日-11月18日

写于太原滨汾苑璟瑶西屋

11月1日-9日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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