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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个人的天长地久

姚雪走后,白雪雨一个人坐在窗前,许久未动。窗口秋风瑟瑟,夜幕中的灯火星星点点,白雪雨思绪凌乱纷飞。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有些应接不暇。拿着被司徒昊摔坏的相机,白雪雨的眼睛有些湿了。

这个相机是遂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没有保管好,让那个司徒昊给摔坏了。遂,雨儿今天心情好乱,你说,雨儿要不要告诉雪雪司徒昊是个不值得她依靠的男人呢?

白雪雨的脑海里浮现出白日里她与司徒昊在一起的画面,想到司徒昊,白雪雨的眉心不自觉地凝结了起来。

“心痛?像我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心痛?呵呵!这么多年来,我竟然会在遇到你这样一个冷漠的陌生女人时感到心痛,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见到你我会有心痛的感觉?”司徒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见到她会心痛?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吗?她为什么要想起司徒昊?白雪雨甩了甩头,给赵雅邻发了几条短信。洗过澡后,她困倦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清晨,她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开门一看,见是楚邵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保温桶和一些零食。楚邵一脸温和的笑容,瞅着睡眼惺忪的白雪雨说:“睡好了吗?”

“嗯。”

“那就好。你快去刷牙洗脸,我给你煲了排骨汤,收拾好了赶紧过来吃。”

白雪雨的目光落在楚邵的手上,有那么一刻的失神。楚邵对她的好,让她很感动。“谢谢。其实,我可以去下面餐厅吃早饭,不用这么麻烦的。”

“餐厅里做的未必有我做的好吃。快去洗洗过来吃早饭,免得凉了不好喝。”

“好,那你先坐。”

梳洗后,白雪雨走到桌前,看着楚邵已经为她盛好的排骨汤,温婉一笑,“好香哦,谢谢!”

“快吃吧!”楚邵见白雪雨喝完了汤,又为白雪雨递上了削好皮的苹果,问,“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今天?”白雪雨见楚邵点头,摇头说,“我今天还不想走。你今天回去吗?”

楚邵点头说:“嗯。公司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回去处理,所以……我今天必须赶回去。”

“几点的航班?”

楚邵接话道:“十点,和你打声招呼就要走。”他今天不想回去的,可是,公司里有份很紧急的合同需要他签字,没有办法,只能回去。

“十点吗?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机场吧,别误了航班。”白雪雨说话间站了起来,将楚邵的外套递给了他。

楚邵接过外套,边走边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要是回不去,就是后天回去。”

“嗯,那你买过机票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机场接你。”楚邵听了白雪雨的回答,忐忑不安的心定了一些。

“知道了,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白雪雨催着楚邵。

白雪雨送走了楚邵,一个人在宾馆里待着无聊,拎起了包走出了宾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长长的鬈发随风时不时地飘起,看上去有着几分脱俗的气质。

在一家奶茶店的门口,白雪雨停下了脚步,瞅着奶茶店怔怔失神。

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喝过奶茶了?

“要喝奶茶吗?”司徒昊的声音在白雪雨的耳边响起。

昨夜楚邵带着白雪雨从酒吧离开,司徒昊一直暗暗地跟在后面。今日一早,他就过来了,准备进去找白雪雨时,碰巧见到白雪雨从里面走了出来,于是就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白雪雨孤独的身影,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为她心疼?这感觉他无法解释。难道真的像安冉楠说的那样,他对白雪雨一见钟情了吗?

白雪雨扭头看向说话的司徒昊,一脸的诧异。司徒昊?不是错觉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他总像幽灵一样老是出现在她的面前?

“走吧!我请你喝奶茶。”司徒昊说完不等白雪雨拒绝,便拉着白雪雨的手,走进奶茶店里。

“你放手。”白雪雨有些尴尬地拽回了她的手。不想与司徒昊有任何牵扯的她,本想转身离开,离司徒昊远远的,可是一想到姚雪,她忍下了想要离开的冲动,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司徒昊扫了一眼坐下来的白雪雨,暗暗高兴,他一边翻阅单子,一边问:“想要喝什么?”

“随便。”

“‘天长地久’怎么样?你不说话,那就是它了。”

天长地久……白雪雨有一瞬间失了神。他为她点的是天长地久?怎么会……

司徒昊见白雪雨瞅着他失神,开口追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是天长地久?是巧合吗?

天长地久,这种奶茶是穆遂介绍她喝的,只有和穆遂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喝的奶茶……

片刻,服务员送过来两杯奶茶,司徒昊见白雪雨盯着奶茶不动,将奶茶往白雪雨的面前推了推,说:“喝吧,暖暖身子。这种奶茶要趁热喝。”

盯着奶茶,白雨雪眼睛有些发涩,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心乱得厉害。

“知道它为什么叫天长地久吗?”司徒昊见白雪雨低垂着眸子盯着奶茶杯里的奶茶不言不语,也不理他,继续说,“你看,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代表着天长,绿色是大地的颜色,代表着地久……”

“遂……”白雪雨惊诧地望着司徒昊,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这一刻……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穆遂……

“雨儿,你知道为什么它叫天长地久吗?”

“为什么?”

“因为……雨儿,你看,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代表着天长,绿色是大地的颜色,也就是代表着地久,所以呢,它就是天长地久啦!”

司徒昊望着掉泪的白雪雨,心猛然一紧,他说错什么了吗?她怎么哭了?懵了好一会儿的司徒昊,缓过神来问:“你怎么了?什么遂?”司徒昊问话间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他不是穆遂,他是司徒昊……白雪雨紧咬着嘴唇别开眸子,将悲痛的情绪压了回去,平复情绪后对着司徒昊说:“你要好好对待姚雪!”话落,白雪雨起身夺门而出。

姚雪?他和姚雪什么关系都没有!司徒昊紧跟着追了出去,一把拽住白雪雨的胳膊,解释说:“我和姚雪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了?”

白雪雨听了,愤愤地甩开了司徒昊抓着自己的手,气恼地瞪着司徒昊怒斥道:“司徒昊,你真够低劣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有人爱!”

白雪雨的话仿佛利刺,深深地扎在司徒昊的心上。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司徒昊,忽然笑了,一脸凄然。

上午在街道被围住,让司徒昊在龙腾大厦里挨了林易一个多小时的狂轰滥炸。不过,这一次,司徒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听着林易发火、发牢骚。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默默无闻地努力五年、十年都无法拥有你这样好的机遇?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事业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回?啊?你——”

砰砰砰!齐涵涵的敲门声打断了林易的话。

“进来。”

齐涵涵快速地扫了眼怒火中烧的林易,对着司徒昊低声说:“昊,这是你让我给你调查的资料。”

林易狐疑地瞟了眼司徒昊接到手中的文档,当他看到文档上的三个字时,忍不住地皱眉,“你不会真的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吧?”

动心?司徒昊想到这两个字,心一沉。他没有搭理林易,掏出文件袋里的资料,看起资料里有关白雪雨的材料。一页一页,他的脸色渐渐沉下。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心会在见到白雪雨时感到难过了。

“你去哪?”见司徒昊起身向外走,林易立马追问道。

“去见一个人。”司徒昊话落,边走边摇了摇手中的资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人生也许就是这么奇妙。若不是看了资料,司徒昊做梦也不会相信,他和白雪雨之间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层奇妙的关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司徒昊将资料丢进了车里,双手一撑,跳进了敞篷车里。车子穿行在人群之中,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刻就见到白雪雨,他还要确认一件事,刻不容缓。

前台服务员对着戴着墨镜,压低帽子的司徒昊微笑地说:“先生,住在2068的房客半个小时前退房离开了。”

司徒昊有些诧异,“离开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前台服务员摇头正想说不知道时,脑子里闪过白雪雨打电话时说的话,对着司徒昊的背影喊道:“先生,她应该是去机场了。”

机场?她要去哪?离开北京回合肥吗?不行,他还有话要和她说,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

开着车,司徒昊打通了个电话,让齐涵涵帮他查一下飞往合肥的航班时间,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被电话那头的齐涵涵给叫住了,他有些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

齐涵涵立马回说:“昊,先前你手机关机,伯父打电话来了,让我务必联系上你,伯父说……伯母病倒了。”

司徒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一个急刹车,“你说什么?”

“伯父说伯母病倒了,我已经为你订好了机票。”

“我知道了。”司徒昊一刻没有多耽搁,心急如焚地赶去机场,这回不是去追白雪雨,而是赶往美国。

多少年了?该有十七年了吧?妈妈?呵呵!他有两个妈妈,一个是住在美国的养母,另外一个是十七年前抛弃他的生母。那年他九岁,那是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天,那个女人带着他去逛游乐园,后来带着他去电影院,再后来……她将他抛弃了……

司徒昊隔着玻璃看向窗外,墨镜下的双眸干涩得发红。十七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如今过得怎么样?她有没有后悔过?她是不是在世上的某个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他,后悔她对他的残忍?她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她有没有想过找回他?呵呵……她不会想起他的,若是真的会想他,会后悔,当年也就不会抛弃他了!

他不会原谅她的,永远!

美国,乐园别墅。

司徒昊急急忙忙地赶到了美国,一进家门才知道他是上当受骗了。他的养母没有生病,对他说生病了,只是为了骗他回美国。因为他们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的关于司徒昊与姚雪之间的绯闻,原计划是骗回儿子后,先兴师问罪,后逼婚的,不承想听完司徒昊的一番解释,一家人都失望地摇头叹气。

“这么说,你真的和姚雪没有关系?”

司徒昊挑眉点了点头。

司徒昊的养母一脸的失望,打量着儿子问:“昊昊,你身体最近还好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妈,我的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司徒昊以为养母担心他的身体。

“身体很好为什么对女孩子不动心呢?昊昊,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昊的养母迟疑地问。

“妈,你说哪去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其实……也不是没有女人让我心动……”

养母闻言脸色瞬变,欣喜地追问:“哦,有让你心动的女孩吗?是谁?她家在哪里的?她是做什么的?是艺人吗?她……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让妈妈见见?”

“哥,她漂亮吗?”

司徒昊向着妹妹点了点头,说:“她叫白雪雨,不是圈子里的女孩,我对她还不是很了解——”

司徒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养母的话给打断了,“不了解?这个简单,你多和她在一起相处就了解了。玥玥,送你哥哥去机场。”

“妈,我才回来,沙发还没坐热呢!”司徒昊颇为无奈地望着火急火燎的养母。

“婚姻大事要紧,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孩子,要是不早点出手,就让别人抢去了,不行,别耽搁了,要是被别人先下了手,我抱孙子不就遥遥无期了吗?”司徒昊的养母一边说一边拽起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昊,又对着女儿杨玥使眼色。

养母的话就像一颗石头,投在司徒昊的心湖上,荡起层层涟漪。她的话让他想起出现在白雪雨身边的楚邵,他心里也很担忧。他决定到了北京机场,直接买飞机票去合肥。

合肥市。

“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司徒昊拎着行李箱坐进了出租车,半天没有说话,司机师傅忍不住开口问。

“去……”资料里有写……资料……司徒昊忽然间想起,齐涵涵给他提供的有关白雪雨的资料被他放在车上,未曾随身带上。

“我……对不起。”司徒昊下了出租车,走在陌生的街头,他忽然间自嘲地笑了。他觉得他很可笑,为了一个只见了几面的女人变得如此疯狂,好像是某一部电视剧里的傻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喜欢?想见她想得发疯,满脑子都是她,生气的、愤怒的、悲伤难过的,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这种感觉是爱情吗?

“老大,这个小子好像很有钱。我跟他一个多小时了。”在一个小巷口,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男孩对着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说。

“你确定他只是一个人吗?”

“大哥,我还能骗你吗?他一出机场我就跟着他了,他好像连去哪都不知道,一个人在闲逛。”

“那成,就他了!我从那边,你从这边,我们双面夹击他。”中年男人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七厘米长短的匕首,向着司徒昊沉步走去。

“站住,把值钱的都给老子拿出来!”

司徒昊盯着向他走过来的中年男人,瞬间警备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匕首上,心里暗自嘲笑中年男人的愚蠢。这个男人要对他打劫?真是不自量力!

突然脑袋传来一阵疼痛,司徒昊诧异地回头,捂着后脑,缓缓地倒向地面,昏厥了过去。

年轻男人看倒在地上的司徒昊的脑子开始流着鲜血,抓着匕首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大哥,怎么办,他……他不会死了吧?”

“快点拿了东西走人,快!”

“可是,大哥……那他怎么办?要不要送医院?”

“送什么医院,你想坐牢啊?快走!”中年男人话落,两个人抢了司徒昊的东西,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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