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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个人的门派

月上柳梢,华灯初照。一片繁华的周皇城内灯红酒绿,街上的行人往来不绝。到了夜晚,这座繁华的城市才是真正注满了活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开始在店门口招呼着客人,搂着满脸笑容的达官贵人们,进入了纸醉金迷的房间。不知何处的阴暗角落里,上演着追杀与被杀的好戏。每个夜晚,都有人在莫名消失,也有陌生人不断注入。

周皇城外一条宽敞的官道通向不远的天翼城。在这条官道两旁,生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随着夜风吹过,蒿草轻轻摆动,配合着风声呼呼地嚎叫着,虽说明月高照,官道一片亮堂,隔着几百米都能望到前方的路。但是这两旁的蒿草确实让这条大道添满了诡异的阴森之感。如果半夜一个人走在这条官道上,还是趁早找个地方洗洗睡吧......

而在离周皇城大约二三十里路的官道上,一边的蒿草却不断晃动,怎么看都没有周围的蒿草被和风吹过轻轻摇曳的风姿。更像是一撮被野猪拱过的狗尾巴草在不断抖动。

“老......老大,咱们这样干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一个胖乎乎,有点憨的汉子,挪了挪屁股下有些膈应石子,扭了扭屁股,换了个好点的姿势,蜷着肥胖的腰身,拱着蒿草,向着身边的青年男子献殷勤。

肥胖汉子虽说长得有些老成,但是仔细看来,嘴上胡须还是青色绒毛,顶多十六七岁。只是身粗体壮,看着像二十多岁的汉子罢了。

“哎呦死胖子!牛大力!你是老大我是老大啊,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啊。”

“别乱动,照你这隐蔽方法,只要不是头猪都看得出来这下边有个人,你还动。”

被称作老大的青年男子卓雅不群,一头齐肩长发挽在脑后,显得气质不凡。可是一身劲装的他,配上背后扛着的硕大的榔头,嘴里再叼着根不羁的稻草,却显得画风格格不入。

男子一边小心地看着前方的官道,隐蔽着身子,一边横眉竖眼,用手敲击着牛大力牛一般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大胖牛大力一脸委屈,伸手挠了挠脑袋

“可是......咱们千机门的规矩不是出智不出力吗,说好了只卖腹中谋略,不干这打家劫舍飞檐走壁的活吗?”

吧唧一声,那老大一巴掌拍在牛大力光溜溜的大脑袋上。一脸嫌弃,没好气道

“还腹中谋略,你腹中就只有大便......还有大肠。”

“我问你,咱们千机门谁是门主”

牛大力一脸懵逼,显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难回答。

牛大力小心翼翼试探着“秦......小道?”

又是吧唧一声

“换个问题......咱们千机门谁是门主”

“是老大您!”

“是谁”

“是苏墨老大您!”

两人一问一答,也许是对答案比较满意,苏墨向牛大力投向赞赏的目光,缓缓收起了牛大力头顶一尺高处的大榔头。

“很好,很诚实”苏墨十分赞赏牛大力的做法,又是吧唧一声,刮拉在牛大力的光头上。

“那么,现在我们千机门骨干到场的人数已经过半,足足来了三分之二,我现在召开门派代表大会,我们讨论一下对面即将到来的肥羊的宰割与否的问题,大力,你不会反对吧......”

牛大力又是一脸懵逼地望着笑容满面的苏墨,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一颗大脑袋摇得根拨浪鼓似的。

“那就别他么废话,秦小道那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就适合在我们千机铺坐镇,出谋划策的事情就交给他了,这种发财的机会,还是老大我亲自来吧,毕竟发财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还有,经过我们门内选举我宣布,从今以后,秦小道担任我千机派军师一职,就这么定了”

......

几个月前,刚从瑶山下来的苏墨牛大力两人,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后来有了秦小道的加入,三人志同道合,奸夫****一拍即合,结拜为兄弟,成立了千机门。天道无常,千机万变,数术相通,燮理相变,但终究有迹可循,是为千机门。门内弟子号称三千之众,实际上只有苏墨,牛大力,秦小道三个老千......而苏墨不由分说出任首任门主......

三人一路辗转,到了周皇城,在秦小道的建议之下,便在这皇城的西北角盘下来一个店铺,取名千机铺,在此落脚。

等到千机铺开业时却是让周围的邻居都一脸茫然,没有鞭炮齐鸣,没有锣鼓喧天......

有的只是牛大力搬着梯子慢吞吞地挂好秦小道早就写好的一幅对联。虽说店面狭窄矮小,但若是抬头望向门框两旁定会觉得此间店铺如帝王门槛一般,一股庞然大势迎面扑来,上书云:“翻云覆雨弹指山河破,百转千机尽握掌中箫”横批:以谋载客。

虽说自从认识以来,秦小道总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无论是草创天机门,落脚周皇城,掀开千机铺,若有有心人注意到这些,便会发现此人做事时手中的那份磅礴大气,以及那种胸中天下的格局......

苏墨虽然是门主,可一直以来都是在秦小道在忙碌着三人的门派,按照苏墨所说,秦小道这货一肚子坏水,无论是坑蒙拐骗还是阴谋诡计都是信手拈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了,我们只要忙着赚钱就行了。

于是,苏墨带着牛大力出来赚钱去了......专业打人,不一定抢劫。

“老大,你说等会来的会是什么人呢?”

“你说我们打不打得过啊?”

“老大,你到底何时才能够蕴气啊?尊师说你难踏仙途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说你不能修行了?那为啥俺老是打不过你?”

大胖自顾自地说着,时不时用肥胖的手指往苏墨身上戳那么几下,完全没注意到苏墨埋在草根上的一张驴脸拉的老长。

苏墨听着大胖在絮絮叨叨,额头上的青筋一个劲的乱跳,心里总是有一股冲动,如果搁在平时,或许大胖早就变成了胖大饼,开不了口了。强忍着脾气,苏墨摆出一张牵强的笑脸转向大胖“老大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大胖惊喜。

“从前,有一个人,特别爱说话......”苏墨凶狠地盯着大胖,缓缓地开口。

“然后呢?”看到苏墨迟迟不往下讲,大胖忍不住发问。

“然后.....他走的很安详......”

看着不耐烦的苏墨,大胖打了个哆嗦,连忙用胖乎乎的手掌捂住嘴巴,不再吭声。

终于没了大胖的聒噪,苏墨开始盯着前方的官道,趴在草丛中,犹如一只等待食物的恶狼一般,悄无声息。夜风呼呼而过,吹动一汪蒿草,远远望去,就像金色的波浪在翻滚,又夹杂着皎洁的月光洒下,说不出的暖心。要是秦小道在这,定会酌一壶好酒,泡几杯清茶,诵几篇诗句。

可惜等在这的却是大胖和苏墨。一个眼里只有老大,一个眼里不光只有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的圆月也缓缓迁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

终于,在苏墨二人等的不耐烦之际,远方传来一阵车轮声,仔细望去,车子由两头壮硕的异兽拉着,飞快前行。

这异兽名为马驹,头顶双角,似马非马,却极为雄健,离着老远,便能看到滚滚烟尘向前涌来。据说这种异兽是由一些低等妖兽与烈马杂交而成。在如今以人类为主的大地上,妖已不多见,就连妖兽也是稀少,大部分是这些低下的异兽,没有独立的思想,供人类驱使。细想起来,是何其的悲哀。

“嘶~~”一声吼叫从远方传来,那是马驹在向自己车上的主人卖弄着自己的风姿。

苏墨看到远方的滚滚尘土和一马当先的矫健的马驹。顿时打了个机灵,两眼直冒金光。连忙挪动身子,让自己跟加隐秘一些,同时一大巴掌拍在正昏昏欲睡的大胖的光头脑袋上“起来了死胖子,肥羊来了。”苏墨摇了摇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不是师傅下了死命令让这憨货跟着,苏墨早就甩了这条狗皮膏药,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哪呢,哪呢,肥羊在哪?”

大胖一个翻身,从大梦中惊醒,两眼迷迷糊糊,嘴角还挂着不明液体,两手赶紧抹了抹大嘴巴子,生怕苏墨看出自己在找周公他闺女聊天。

看着大胖那不知三五六七的懵逼大脸,苏墨真想脱掉自己四十三码的打草鞋盖在大胖那四十六码的二皮脸上。

“赶紧的死胖子,准备好了,到时候等两头马驹并排走过,你直接给他们来个串烧,串了两头马驹的脑袋。到时候车里的人因为急速行驶,车中人必然会惊慌失措,缓上一缓,到时候就是老大我出马的时机了。”苏墨指着前方的马车,给一旁的大胖做着安排。关键时刻,苏墨的头脑无比的清醒,没有以往的吊儿郎当,短时间内做出了最正确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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