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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思绪

回忆有时候就像是一杯浓浓的咖啡,一点一滴的全都是潮水,苦涩的令人难以接受,却又如此令人忘怀。

他记得不知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他想这是他听过最悲伤的一句话,回忆是一座桥,却是我永远到不了外界的牢,牢,锁住了他,一把枷锁困锁住他的喉咙,他无法呼吸,甚至连残留的一丝记忆都成了奢望。

有生命就会有记忆,有记忆就会有以前的一点一滴,带着这些点滴,悄悄的滑落下来,他身在尘世,抗拒不了,逃避不了,事实上,他从没有逃脱的宿命。

脑海深处传来了不绵不灭的痛,将他与世隔绝,将他彻底的清洗在这座囚牢。

他试图逃离,却发现命中注定这是他的宿命。

他试图失去,却发现自己原本就一无所有。

他试图放弃,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放弃。

囚牢困住的他的一双手,让他无能为力,让我画地为牢将自己埋葬在着繁华当中。

他回来,只是为了一段距离,一段他无法触及的距离,一段记忆将他与整个世界隔绝,一段情将他与整个世界为敌,他命中注定逃不掉,那便用自己的双手来改造!他离不开命运,却没说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多到连自己都不敢想象。

一杯苦咖啡缓缓地入了喉,回忆苦涩的干涩是他皱眉的举动,埋藏在深处的一段终于被挖掘了出来。

他想过自己会在多年以后会再回到这里,却是没有想过,这么一过,却是过了整整的十年!十年里面他无数次回忆着这个令他心伤的地方,令他怀恋的地方,他有过一段刺痛心脏的童年,却也有着一段常人给不了他的童年。

“哎?”他背负着的手微微触动了一下,他听见后面的挖土声,已经开始了,一丝晶莹泪痕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后面,一座小山包终于被挖掘了开来,可当他们看到小坟里面的景象,他们的心也是有了一些触动,但更多是……震惊!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到的是一具枯白泛着年久的白骨,上面盖着的衣物也因为常年在地底埋藏着因而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如今也只剩下了一点碎碎的一角,但凭着这一角便是不难看出这具尸体生前过的生活并不好。那衣物的料子极为的粗糙,握在手心里,也居然有着刺人的感觉。但是令他们感到震惊的却并不是这具白骨,而是在这具白骨的一边搂着的一具小白骨。

那一具尸体,不过是其着小腿的高度,想必是个婴儿。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这,,,还是个孩子……

一干人直直的望向了在一边的泠晨的背影,如此的时间,却显得前者的落寞。

泠晨伸出手擦拭掉了在自己脸面上的一点泪滴,思绪一点点的飘回了某个不知年月的地点。

那是一颗很大的槐树,三人环抱绰绰有余,绿荫的枝条在夏日显得绿幽幽的,在一点点的阳光的透视下面,微微的钻出来一丝细小的光芒照耀在地面。那颗槐树下面,年约不过四五岁的衣衫破烂的孩童,他坐在树荫下面,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约有二寸多长,显得乱蓬蓬的,像个鸡窝般的凌乱,还泛着点点的油光,证明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脑袋了,一团蚊子闻着熟悉的味道向他飞来,盘旋在他的头顶。

他无奈的用手掌挥去,驱逐着这些对于他来说不干净的东西。

“呜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那孩子赶紧用手扶着怀中大约几个月的婴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细细的说道:“乖,乖,不哭不哭,小澈听话,哥哥在呢。”

如此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被用着一块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大布包着的婴儿仍旧啼哭不断,仔细看去那婴儿脸黄肌瘦脸色黄,两边的鳃还可以清晰的看见因为饥饿导致的泛青的酒窝,眼眶紧紧的闭着,头发也有些苦涩。

换做一般人看了这情况肯定有些于心不忍,可在这鬼地方,连自己都保不住命的地方,谁会去管这些?走在街边的人都不屑一顾。

“你想妈妈了吗?我也想了。”说着说着,哽咽着的咽喉,发红的眼眶也涌出了泪水。

“小澈饿了吗?哥哥带你去找吃的。”

于是,在那个时候,街边的人总会看见有一个年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背着一个不过区区七八个月的婴儿在小巷的垃圾桶翻弄着什么,偶尔捡着一堆果皮都会开心半天,偶尔捡着一个被人丢弃的布娃娃便用来哄自己怀中的婴儿开心。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不少的老人都还记得那个苦命的孩子,用自己稚嫩的双手把弟弟照顾的不错,至少让他活了下来。

“小澈,看,一个模型玩具。”街边捡到的一个奥特曼的模型,不过,肢体已经破碎的不像样子了,在他背后的婴儿在前者黝黑的小手中接了过来,欢喜的笑了笑,那个孩子也笑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此刻有些微微的凉意了,在山坡上一处破旧的草茅屋里面,生着一堆篝火,火上面烤着一条鱼,不过那条鱼翻着白眼,肚子上也略微有些泛黄的痕迹,散发出来的恶臭表明了这条鱼已经被人扔掉了很久。

“小澈,好了,来,哥哥喂你。”他细心的把鱼刺剔除掉,选了一块洁白的肉送到了婴儿的嘴边,婴儿用好奇的大眼睛看了看吃进了嘴里面。

不过只是尝一下就吐了出来,开始无止境的啼哭了起来,那小孩子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怎么了小澈,不好吃吗?”

他试着将一块肉扔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刚入口,他的眉头就皱紧了起来,味道里有股恶臭,实在是难以下咽,硬皱着眉,他还是咽了下去,看着怀中仍是在啼哭的孩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失落的说道:“小澈,我知道很难吃,可是你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随即又有些自责的说着“对不起,哥哥没用,可是你一定要吃点东西,不然的话你会被饿死的,明天哥哥带你去找好吃的。”

说罢又把一块鱼肉递到婴儿的嘴边,婴儿在嚎啕大哭中吃下了一点,夜深了,草茅屋里面传出的哭声却是没有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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