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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幻梦诀

这案桌,是用上等紫金檀木做的,非常耐用,当然和尚们不会用它来做饭桌,也不知是那传开的一句话‘你有宝马千匹,美女满怀,良田百亩,家财亿贯,这都不算有钱,你有钱,去把少林寺的檀木桌给压坏。’

当然除了那些农民出身的暴发户也很少有人这样做,因为谁都知道这最终得益的还是少林寺,这从另方面也反应了,百姓们对少林寺的这种奢靡之风的憎恶。

我从怀里摸出一文钱,小心的按在桌上的坑中,然后对着表妹喊道:“表妹,走,回家。”

我们正愁该往哪走时,矮和尚追过来说:“施主,你不是说要捐,呃!”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个钱字,而是示意的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文说:“这个。”

我装作无辜的说:“我是捐了啊!”

“你捐了?”

“恩。”我点点头,还理直气壮的将他拉至案桌前,从桌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抠出那一文钱说:“你看,一文。”

矮和尚灰头丧气的,正准备走出去,我突然想到我出去还要靠他呢,要是知道我这么捉弄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带我出去。

我于是喊住矮和尚说:“和尚,等等,你刚才的话我还不太明白,是我捐……”我故意欲言又止。

矮和尚转过身,又走到我身边,从手中掏出一文钱说:“它代表什么?”

“一文钱”

“这只是表象,它其实有更深的含义。”矮和尚有点着急的说。

“一文。”我故意还是装不明白似的。表妹则在看着四壁的图画。

矮和尚又由口袋中取出一枚,说:“好了,它除了代表两文,还代表什么?”矮和尚就差点将那个钱字说出来了。

我继续装着糊涂说:“书生不打诳语,在我眼里,它就是两文,不是三文鱼,也不是甲骨文。”矮和尚还欲说什么。

这时,一个老和尚走过来,向我双手和十,说:“施主,老衲法号,鉴定,妙作寺塞摩住持,第十三弟子,可有什么要老衲帮忙的吗?”然后又问:“虚度,怎么了!”

听完他的介绍,我忍住笑,从矮和尚手中拿出那两文钱说:“大师,在您眼中,这两个代表什么?”

鉴定方丈用一种坐看风轻云淡的口气说:“不过铜币两枚尔尔。”

“那,我就很俗了,在我眼里,它是两文钱,它可以买四个包子,六个馒头,一盘青菜。”说着我又将钱放在矮和尚面前说:“小师傅,这个还代表什么呢,望请指教。”

矮和尚慌忙摆着手说:“没,没,它就代表你说的。”

“那就好,那书生就告退了。”我双手合十说。

“施主,还没请教大名。”鉴定方丈说。

“我叫洛思道,墙边那个抓青蛙的女娃子是我表妹,齐雅儿。”我正打算走,又转过身来说:“大师,我们能聊聊吗,我想了解一下贵寺的文化。”

鉴定方丈,眯着双眼,似笑非笑的缓缓跟了过来。

“思道,是取自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为谁,所思在远道,环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中所思在远道之思道吗?”

我用‘你是在显摆的略微鄙视’的眼神看着鉴定方丈说:“不知道,我这个名字我记事时就有了,至于出处我就不知,那首诗我也听说过,但我并没有和我的名字想到一块,是大师多心了。”

鉴定方丈笑道:“思道施主,名字怎么解释并不需要追寻取名者的意图,那只是取名者对得名者的一份期望。而这只看得名者对这名字怎么诠释。”

“是吗,那劳烦大师解释一下我这名字的”我用一种带不悦的口气说。

“思道施主之名,取所思在远道中之思道,而此句意思若连着全篇一起读,是一少妇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对着远方的天空,望穿秋水,等着送信的鸿雁。

如果单句解释的话,就是想要的幸福在远方,必须背着理想去远行。我想思道施主应该取后面一句。另外我送思道施主一句话,远行道,心要专。”

“谢谢大师赐教。”眼看就快要到寺门口了,我说:“谢谢大师相送,那就此别过。”

“施主慢走。”我转身似乎听到鉴定方丈像自言自语的说:“少林之劫难,全在于此人。”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朽木,我想今天我算是得罪了那些和尚,佛祖还会保佑我吗?算了,我求太上老君,虽然他并不是个慈善家。还好又一次有惊无险的过了桥。

一回家,我就跑到山上找玄乎喝酒去了,玄乎拿出他那坛珍藏好几年的酒拿出来。

我纳闷的问:“老头子,今天怎么舍得拿出这坛美酒啦!你又想干嘛?”记得上次他拿这坛美酒给我斟了一碗,我喝完后,他要我陪他下一天的棋,这次不知道又想要干什么。不过为了美酒也值。

玄乎笑道:“这次,是老夫要走了,这酒就与你共饮而尽。”说着将那坛酒启封。

这老头子,走也要把酒喝完,也没想着给我留,于是我将酒抓住过来说:“老头子,你都要走了,怎么还喝酒,现在醉酒驾车可是抓的很严的。”

玄乎将我的手打开说:“我走去。”

“好吧!”我和玄乎一人一杯的喝着。

“老头子,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

“不来了。”玄乎叹了口气说。

“那这算是最后一次对饮了。”我为马上就要失去一个忘年之交而难过。

玄乎则一如以往没心没肺的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心中想着无数个与玄乎话别的句子,“老头子,我之所以不让你喝酒,是因为我怕喝酒之后我会不让你离开,你离开了……”我迷迷糊糊的说着煽情的话,也全然不管我们是两个大老爷们。

也许不愿看他离去时,不舍的背影,我选择了睡去。

我最终还是醒着看老头子渐渐远去的背影,父亲是否离去时也像老头子一样不舍。我擦着眼角的泪水。

“此处一别,何时再见。折柳赠君,愿君珍重。”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

“洛思道,你为何要参加科举考试。”

我本想说为人民服务,竟一不小心说成了,“为了考取功名。”也许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你喜欢你表妹吗?”

“不喜欢。”我本想说喜欢的,我吼道:“你都操控了我的意志,还问什么,多此一举。”

“是我操控了你的意志吗,其实这本来就是你的意志,难道你心里喜欢你表妹,你是因为寄人篱下才施舍对她的爱吧!”

我像个发怒的雄狮一样,冲他吼道:“你胡说。”

“你讨厌我吗?”

“讨厌。”我这次终于心口一致了。

“哈哈哈哈……”那声音笑道:“你之所以讨厌我,是因为我窥见了你内心,在我眼里,你就像个****的孩子,被我看穿至内心,你在我眼里,没有一丝秘密,包括那个秘密。”

我一征,那个秘密,我感觉到此时的我真像一个一丝不挂的小孩,不但被他窥视的一干二净,而且还被他操控着。

“你害怕我吗?”

“害怕:”我已经失去了任何防备。

那声音突然一沉说:“其实你不必害怕,我就是你内心深处的那个五星加密的秘密。”

我内心在挣扎,那个秘密,我的死,能换回那个秘密永远的沉寂吗?

“死,说明你心里惧怕我,你不能真诚的面对那个秘密,不能面对你自己,这不是你父母所愿看见的。”

“父母,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他们想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我,与我何干。”

“可他们是爱你的。”

“爱?”我冷笑道:“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什么是母爱,直到老头子来到我身边,我渐渐的享受到了自己所谓的扭曲的父爱,可从他们身上我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爱。”

“不论怎么说,我相信你以后会明白的。”那声音略微温和了一点说:“我看你得历练历练,我给你个选择少林寺,五岳派,全真教,蜀山,你要选择那个门派做你的历练场所。”

“这次是选择吗?而不是内心不由自主的声音?”我问。

“不由自主?其实每一个选择都是你内心以设好的定局,一个选择牵动着另一个选择,一切都以注定,选择的是注定的,随缘也只不过是随心罢了。”

“恩。”我像认同的点点头,说:“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有何俱。蜀山。”我终于释怀了,内心的恐惧,只是对内心的恐惧。

“好了,你去吧,记住违背内心其实就是对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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