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听不到女兵们的抱怨,因为紧邻囚禁女兵们的囚牢一侧,也有一个密不透风的囚室,我身处其中。为了能让超脑妥协并支持此次训练,我与超脑进行了交易,那就是我也和女兵一样被囚禁起来。
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奔波了30公里之后的劳累。
超脑考虑三天后,选择了同意,并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准备好了一切。
我非常欣赏超脑的变通,尽管每次提出训练要求时,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问个明白,考虑之后才肯付之实施。虽然还是有些啰嗦,却不再像以前,为了调和女兵之间的关系,还附带一些条件,就真的如一个多愁善感的“大姐”一般。
为了让女兵抛却对那些“食物”的恐惧,就必须让她们处在一个没法回旋的余地。一个星期的极限囚禁,我想应该能收到预期的效果。没有人能忍耐住饥饿,尤其是在没有水的前提之下,除非她想死。
七天时间,漫长却又短暂。
漫长,是因为在长达一百多个小时中,分分秒秒都不同。空间的唯一,思想的孤独,不可预知的结果,足以让人发疯。短暂,从龟息中醒来,除了觉得身体有些乏力之外,精神无比充盈,就若眨眼时光而已。
“给他一只老鼠,看他自己吃不吃。”
“就是,装什么装,害我们要吃那么恶心的东西,杀了他都不解恨。”
“让我来。”
说话中,一只老鼠丢了进来。
望着脚边那只正四下乱蹿想逃出去的老鼠,我没有浪费时间,而是伸手一把将它抓在手中。入手间,老鼠已被我拧断脖子。在剥皮去除内脏后,将还滴着血的鼠尸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进腹中。
感觉着鲜血的味道,我不禁有热血沸腾之感,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渍。这时,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心下不以为然,要想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中活下去,就必须将自己视为野兽,否则,只有被无情淘汰的结局。
起身之际,将我困在其中的囚牢随即升起,隐没在天花板之上。
伸展身体,关节一阵爆响,那感觉便似是猎豹在外出行动之前的热身,将力量与激情完美结合起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着时间的跨度,我看向先我一步脱困的女兵,见她们除了有些“面黄肌瘦”外,气色尚好。
我心满意足地问道:“是谁给我的老鼠?”
血蝎五号道:“是我,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不错?”
我奇道:“是你用手抓的?”
血蝎五号瞪眼道:“那当然了。”
惊讶于血蝎五号的“胆量”,想不到她已经敢用手抓老鼠了。通常这种事,就连男人也会发怵的,可血蝎五号却非常从容。出现这种情况,怕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血蝎五号对我恨之入骨。
女兵虎视眈眈,让我无以为续。
叹了口气,我点头道:“不错,就是瘦了点,塞牙了。”
“哇……”
看到女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我不禁有些得意。无论女兵们成长至何种地步,与男人比起来,还是有致命弱点的。既便理论上女人的忍耐力要比男人更加卓越,但总不及男人的狠辣。
“阴谋”得逞,我没有苦口婆心地解释,而是向女兵们敬上庄重的一礼。
无论如何,能够完成训练就是最好的证明。女兵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比现在要出色,说不定能超越我,成为真正的超级女兵。我没理由因为女兵曾因老鼠问题而轻视她们,那将是错误的。
女兵们回礼,虽参差不齐却让我欣慰。
我沉声道:“在生与死的抉择中,你们选择了生,这与魔鬼营士兵没有什么不同,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好了,从现在开始休整三天,除了必要的训练之外,你们做什么都行,解散!”
“是!”
女兵们一哄而散。
超脑现身,道:“陈逸龙,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奇道:“什么问题?”
超脑道:“上次你是如何潜入研究中心的,为何我没有觉察到你?”
我笑道:“整个人类研究中心就像是你的身体,而你则是中心的大脑,可以说无所不在。可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那就是在研究中心的通风管道和排水管道里,我都发现了老鼠的存在。”
超脑恍然道:“老鼠?你从老鼠身上找到了我的监控盲区?”
我点头道:“的确如此,我抓了几只老鼠进行实验,不想竟成功了,等你有所察觉时,我已经找到了外层防御空间的主电源。要启动备用电源要有30秒的延时,这时间击倒五个乱成一团的女兵,举手之劳而已,你说呢?”
超脑道:“原来如此,看来研究中心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我正色道:“据我所知,A国军方就曾发生过老鼠破坏指挥系统,导致导弹误射的军事事故。所以我认为在管道中安排武装机器人值守不失为一个好的对策,可以有效防止那些老鼠趁虚而入。”
超脑惊道:“有这种事?我要去查阅一下资料。”
我叫住超脑,道:“长官,能否帮一下忙?”
超脑转身,微笑道:“说吧,我很愿意为你效劳!”
超脑的豁达,让人钦佩。
不过,我想要跟她说的那件事非常棘手,不知她能不能答应。
沉吟良久,我道:“长官,你能截听军方的通讯吗?”
超脑不无警觉地道:“你要做什么?危及国家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摇头道:“长官,你不认为,‘达尔文’计划已经走进一条死胡同中了吗?”
超脑不解道:“死胡同,怎么可能?”
我道:“没有经历战火考验,又怎么能称为‘超级女兵’?还是那句话,若你只想在温室里培养中看不中用的花朵,我不介意等到为期一年之后再离开。可若你想要‘达尔文’计划真正实施,我劝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超脑脸色变化着,良久才道:“我会考虑的。”
望着身形逐渐淡化的超脑,我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