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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中篇小说 白龟(肖建国)(2)

这天晚上王三孔早早地就一个人上了床,睡到半熟之际,就见一条蛇不像蛇龟不像龟的畜生落在脚下,带着他往城外走。街巷里灯火璀璨,却阒无人迹,两边房屋给团团簇簇的云裹着。到了大马路,顺路走上去,越走越窄,到了一处凉亭就拐了弯,脚下变成了羊肠小道,耳边还有了溪水潺潺。又走一阵,眼前忽然开阔了,一坦平地。平地上凳着一栋瓦房,瓦房过去是一道土筑的大坝,大坝上面隐约的可见波光水气,树影簇簇,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飘飘渺渺,隐隐约约,宛若天籁,王三孔费好大的神才听清楚其中的两句话:“……行善积德,在水一方……”正辨听间,那蛇不像蛇龟不像龟的畜生已不见了踪影。

王三孔折身坐起,睁开眼睛,睡屋里一片漆黑。堂屋那边的电视还在闹着,他感觉身上巴着一层细汗,润润的沁人。他竭力在脑子里复原刚才的梦境,觉得那环境、那屋子、那大坝,似乎都有点熟悉,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一时无法想起。地方想不起来,这个梦的玄机也就无解。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一世捉鱼无数,杀生太多,冥冥中先人给自己指点出路来了。他也早就想要做些善事,积些德了。可是,该如何去做?“在水一方”——在水一方是何方?他脑壳里头一片迷茫。

后来是老婆细崽嫂的一句话点醒了他。细崽嫂看完电视进来,看他坐在床上直起眼睛发呆,骂他发什么神经。王三孔只将适才的梦境说了一遍,细崽嫂就拍着床板说,那个地方我晓得,就是跃进水库哪!王三孔脑子里一闪,掠过一道亮光,顿时一派清明,梦见的正是跃进水库哩。

可是他能在跃进水库做什么呢?莫不成还到里头去捉鱼?谁知细崽嫂就又告诉他一个消息,说是看守跃进水库的姚癞子在水库里头张网偷鱼,给抓住了,罚了款,又开除了。跟着就有好多人去活动,想谋这个差事。兆春镇长家里的防盗门关都关不住,时刻有人轻轻拍响。

这个消息也让王三孔激动起来。他立刻联想到守屋蛇报梦的事情,差点喊出声:这莫非是天意?

他决定也去找兆春镇长,跟他讨要这个差事。

细崽嫂听到他这个想法,差点笑跌下巴。她说通天下的人都知道兆春镇长不是一般的贪,王三孔同他素无交道,也拿不出厚礼,要想谋这份差事,一万成都没有一成。

王三孔却打定主意一定要想。

王三孔性急,第二天清早就去找兆春镇长。镇长住在东门城外的拱花滩头上,新起不久的一栋三层小洋楼,大门、窗口都正对汇水河,清早和晚上都听得到轻缓的流水声。王三孔走到小洋房门口时,牢固的防盗门还没有打开,也不知那一家人起来没有。他不敢贸然拍门,就在坪里一坯石墩上坐下,把报纸包着的两条烟抱在胸前。过了好久,一部黑壳小车开进坪里停住,车门打开,走下兆春镇长的司机。因为他块头大,肚子也大,人称福肚子。福肚子横跨一步,拢到王三孔跟前,招呼一声:“哈,老前辈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福肚子的父亲跟王三孔是一辈人,所以对他加以尊称。王三孔抬眼看看他,说:“我找镇长有点事。”福肚子说:“我清楚你是什么事。”王三孔说:“你清楚我就不说了。”福肚子指着他的纸包说:“你那包的不会是钞票吧?”王三孔说:“这要是钞票我就不消来找镇长寻事做了——是两条不抵钱的烟哩!”福肚子听说,就啧一声笑了,举起眼睛去看天。

王三孔竟也莫名其妙地抬高了眼睛看天。天上无云。

正冷着,防盗门轰一声敞开,兆春镇长夹个黑皮包走出来,见到坐在石墩上的王三孔,似乎有点意外,就问一声:“你老人家找我?”

王三孔局促地起身,说:“我坐在你的屋门口不找你找谁?”

兆春镇长赶紧让他进屋坐,显得很客气。

王三孔没有坐,把纸包放好在桌上,说:“头回进你的新屋,带两条烟给你吃。”

兆春镇长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只管说。”

王三孔就说了想去接替看守跃进水库。

兆春镇长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觑起眼睛瞥住他,问道:“你怎么想起谋这份事?”

王三孔说:“我老了,想有个养老的地方。”

兆春镇长说:“你还欠了这点钱?你儿子不有的是钱。”

王三孔啐一声说:“我不花他那不干净的钱。”

兆春镇长把烟夹在手里摆着说:“那就不说了。”又转了话头:“假如我把水库交给你看,你捉鱼的本事那么高强,水库里的鱼还留得住?”

王三孔作气地把只吸了一口的烟甩在地下,说:“镇长你把我看作什么人了?”想想,又把烟捡起,说:“从今以后我不再捉鱼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捉了一世的鱼,捉得我自己都怕了,不能再捉了!”

兆春镇长正眼望着他,好一阵不说话。

“你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

“我当然相信”。

兆春镇长说:“可以。我就把跃进水库交给你看守了!”

王三孔万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办成了,心里反而慌了起来。他怕镇长是拿他斗霸。

“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

兆春镇长就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那样想也没错。现在这个社会,是那样子的。实话同你说,这几天找我的人多哩。原来的老镇长盛孝都找过我三回,有一回还发了脾气,我都没有松口。我为什么答应你呢?也实话同你说,我是报你一个恩。”

王三孔更加不明白了,闪烁着眼睛,问:“你越说越远了。我有什么恩让你报的?”

兆春镇长就说了三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冬天。早晨下了雪,田角上都结了薄冰。王三孔站在拱花滩头的石墩上钓鱼,旁边围了一些人看。那天兆春镇长上学经过,也停下来看。那天王三孔的运气很好,钩子甩下去,不过一分钟就有鱼咬了钩。鱼还很大,很有力气,拖着钓线往下走。王三孔也跟着走了几步,然后使劲一挑钓竿,就把鱼拉出水面,挑到空中。围观的人一阵骚动,兆春镇长也跟着一抬头,一退步,一只脚就踩到田里去了。水冷浸骨,但他生怕上学迟到,不敢回家换鞋,拔腿就往学校跑。被王三孔喊住了,脱下自己的鞋袜给他换了,又告诉他自己住在哪里,要他中午放学以后去换回来。兆春镇长中午找到他家里时,王三孔已经给他把鞋子洗干净,又守在灶火旁边烘干了。兆春镇长穿上热烘烘的鞋子,心里发了愿:以后一定要报答他。

兆春镇长说这段旧事的时候,鼻子一耸一耸,声调高扬起来。王三孔也受了感染,头皮一阵发热。

兆春镇长问:“三十多年,只怕你都不记得这件事了。”王三孔狡猾地说:“是不记得了。你说我才记起来。一桩小事,还记这样久。”兆春镇长说:“做人一世,很多事情可以忘记,有些事情忘记不得。”王三孔点头说:“我同你一样的想法。”兆春镇长加重语气说:“跃进水库我就交把你了!”王三孔又点头:“放心!我会对得住你的!”兆春镇长说:“这我相信!”兆春镇长一说定就咬着烟在心里暗笑。他要的就是王三孔的这句话。其实他一见王三孔,一个主意就在脑壳里冒出来了。他当然知道镇上人对自己的议论。他觉得那些议论都很好笑。他要贪,也不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做手脚。正好王三孔找上门来,一下暗合了自己的心思。

王三孔第二天就上了跃进水库。

3

跃进水库在南岭山下,离城里十多里路。水库不大,站在坝上,一眼可以看到对岸的杨梅树。水库两边是两座大山,一座香梅山,一座糍粑岭。两座大山像两扇巨大无比的手掌,将水库捧握在掌心中间。水库尽头,有一条狭长的水道,连接着一方水潭。水潭是早有名字的,叫香梅潭。先有香梅潭,后才有跃进水库。香梅潭有几百年历史了,跃进水库修起还不到四十年,是因为有香梅潭才修的水库。水库的坝基很高,差不多有六层楼房高,全部用黄泥巴筑成。坝身上用白石条镶了四个大字:跃进水库,好远就能看见。水库旁边,约摸隔一箭之遥,糍粑岭的半坡上有一栋砖房。这原是跃进水库的会战指挥部。房子建得很仓促,十分陋秽。门前两蔸樟树,却已亭亭如盖。当年的水库会战指挥部一直留着,现在成了水库管理员的安身之所。王三孔将床铺安在进门靠左边第一间屋里。另外空着的几间屋,一一上了锁,只留下一张门出进。

其实王三孔对这里很熟。修水库那年,他就作为社会闲散劳力给调集过来挑了几个月泥巴。水库修成后,他久不久地就会悄悄摸摸上来钓一次鱼。

王三孔上山这天,落着春雨。雨丝又细又密,非常轻柔。春雨落了很久,把山,把树把岩石,把房屋都洗了个透彻,显得很干净、很清新。春雨在水面上笼起了一荡一荡的轻烟,空濛一片。他在堤坝上站了很久。春雨把他全身里外洗得透湿,也把他的气脉滋得松软通泰,无比舒畅。他感觉自己这是跌到一块福地来了。他要在这块福地上生活,还要把它经营好。

王三孔在山里住下来了。跟他一起上来的,当然还有一只狗,一个人看守水库,怎么能没有狗呢?他临时访到乡下一个人家,买来了一只半大的狗崽子。是只草狗,身子很矬,可是四条腿很粗,嘴巴很厚,目光沉静。他随口给狗起了个名字,叫黄牯。他把黄牯拿根绳子绹在指挥部大门的门兜上,关了三天,喂了三餐肉骨头,对着狗喊了几十声“黄牯”,就把狗养“家”了。晚上他睡屋里,狗就蜷在大门口。

王三孔已经往水库里放了几万尾鱼苗。

王三孔的日子过得很清静。一早起来,牙不刷,脸不洗,先要噔噔噔地走到堤坝上坐一阵,顶着水的潮润,抽几支烟。这时正是天色将亮未亮之际,曙色刚刚漫起,夜色尚未褪尽,大地、山岭、树木、库水,都还在沉睡之中,长风掠过水面,带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可是王三孔知道,鱼们开始睡醒了。鱼比万物醒得都要早。鱼也比万物都警醒。它们一醒来,就要蹿到水面换气。只要一条鱼动了,其他的鱼就都跟着蹿动,眨眼工夫,水面上就布满了鱼嘴巴,一开一合,唼喋有声。王三孔眯眼看着,觉得这真是一种享受。不知不觉间,太阳冒头了。阳光是刷一下撒向水面的,虽无声,却耀眼,鱼们受到惊吓,闭嘴一跃,却只跃出半个脑壳,转瞬沉入水底。库水似乎也激动起来,抖起长长的波纹,一波接一波地往堤坝冲击:哗——哗——王三孔喜欢看鱼们受到惊吓时慌乱失措的一刹那,喜欢看水波冲撞堤坝时的节奏。哗——哗——真是来神。

吃过早饭——他的早饭都是随便对付——他会到水库边上巡看一圈。现在出门,屁股后头吊的不再是鱼篓,是柴刀。王三孔出巡还是很威武的,一身迷彩服。快六十岁的小老头却穿迷彩服,一点儿也不显滑稽,反倒还精神。黄牯肯定随行,跑前跑后的护驾,沿路捣出很多动静。水库沿岸有条小道。道很窄,仅可容身。道的下方是灌木草丛,上方则是大片森森林木。道路很平整,很阴凉,时有蝉鸣鸟叫,十分清静。王三孔走在上面非常舒服。他提刀在手,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到有棘条张到路面上来了,顺手一刀斩断。走到平阔处时,拣起一块薄石片,抄手往水面上撇去,就见石片打着水漂,忒忒忒忒,连续蹦出十几二十个漂子,一下没入库水里头去了。走到小路尽头,水库变窄,前面就是香梅潭了。沿潭岸边戳着一排柳树。都有年头了,树干粗大虬结呈青黑色,树叶披垂,早早晚晚都笼着一层轻烟,显得幽秘,在水库尾和潭水头连接的地方,一蔸柳树欹侧着,小半边树身浸在了水里,柳叶也都拖到了水面上。这蔸柳树的年纪很老了,比那些柳树都要老,树身疙疙瘩瘩,糙黑狰狞。树根上一道大疤,像老胖女人的两爿屁股,微凸如小脸盆,黑黝黝的泛亮。这样老的柳树,照说是成精了的,却依然枝叶肥美,婀娜多姿,让人心动。王三孔走到这里,总会要歇一歇,在老柳树的疤痕上坐一阵。坐在这里,能分明地辨出水库水和水潭水是不一样的。一边是清亮碧透,是温和的;一边是幽深碧澄,是冷僻的。潭水幽深冷冽,总感觉有股慑人的气息。没有人敢到这里游泳,也很少有人往这里钓鱼。王三孔坐在柳树的疤眼上,身上的汗气很快被吸尽,心里只觉一片清凉。坐过一阵,王三孔就依原路回去搞中午饭了。

王三孔上来以后,就在门口挨着樟树的地方盘了一口砖灶。不下雨不下雪的天气,他就在门口搞饭。

吃过中饭,他也会像城里的干部一样,扳倒身子在床上睡一个午觉。这一觉睡得很沉,睡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他常常睡得嘴角上的口水流起好长,眼眵巴沙。

下午,他要割好多担青草撒进水库里。一直看到香梅山上的夜雾罩下来了,他才在水库边洗干净手脚,返回搞夜饭。

王三孔的夜饭总是做得很阔气,起码两荤两素。荤是腊肉炒笋子、腊猪肠炒白辣椒,或是油爆干牛肉丝、猪脚炖黑豆。素菜容易。他在屋后开出了一块菜土。种了四时菜蔬和葱、蒜、姜、辣椒,随时可以现摘现洗现炒,新鲜得很。他还常常在山上捡到蘑菇、地衣、野笋子,运气好时还能捡到野鸡蛋,让他的餐桌上再多出一碟下酒的好东西。王三孔晚饭是一定要喝酒的。当然是自己家里糯米做的水酒。每餐不少,反正一壶。他将小饭桌就架在大樟树下面的地坪里,把菜一样一样地炒好摆齐了,把酒也温热了,把饭碗和筷子摆起,这才放松身心将屁股蹾在小竹椅上。动酒碗之前,他会先给自己点起一支烟。地坪里很暗,他还时常把屋门口檐柱下面的电灯扯熄了,只让头顶上的那轮月亮照着自己。野鸟在林间啁啾,虫子在近处叽叫,夜风在高处轻掠,不远不近的水库,有弱弱的涛声拍岸,一切都那么自然。他要把一根烟抽完了,才开始喝酒。一口酒,两口菜。似乎有所思,又似乎并无所思。那样子是十分自得、随意,而又松快的。一碗酒喝干了,他会起身到樟树下撒一泡热尿,再游回来把酒碗筛满。一壶水酒,刚好筛满两碗,他知道这是到下半场了。远远近近的呜咽躁动都渐渐平息,自然界的一切归于静谧,正在沉沉睡去,眼前迷蒙一片。凉意拢了身。王三孔终于喝干了最后一口酒,感觉到慵懒困倦,随着酒意灌注到了全身,于是起身进屋,关门、上闩,摸到床边,倒头睡觉。天地间一派混沌。

王三孔胖了。他的小腿肚上巴起了肌肉,有点显形了。他的手背也光滑了很多,摸起来像瓷片。他的酒量依然,饭量还增加了。他常常忍不住想打马头哨。走在巡道的路上想打,坐在老柳树上想打,看到天上有鸟飞过想打,有时候划只小船过对面香梅山去,船到水心,忽然会停下船桨,勾起食指探进嘴里就打起了马头哨。连蹲在船头的黄牯也为所动,仰头甩耳,顾盼自雄。

黄牯也已经完全长成了。它应该是有着猎狗的血统的,但又没有脱去家狗的形魄。它没有家狗的骨架大,但比家狗长得滚壮,四腿粗短,胯骨稍稍外倾,看去桩子非常稳当。腿不长,可是跑起来飞快。长成了的黄牯尖嘴厚鼻,目光沉郁,风薄的耳朵永远是尖竖着的,不凶而威。很少大声吠叫,有再大的火气也只是卡在喉咙里呜呜地吼。王三孔知道狗是有灵气的,从不亏待它。他吃剩下的饭菜,宁可倒在水库里,也不会拿去给黄牯吃。他给黄牯吃的都是新鲜的、是单做的。他还常常买来牛肉和瘦猪肉,捧在手心里喂给黄牯吃。朝夕相随,黄牯完全能听明白王三孔的呼叫。只需王三孔一声喝吼:“趴下!”“上!”“回去,守在屋门口!”“回来,跟在老子后面!”“去,把鞋给我拿来!”无不令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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