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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篇小说 白龟(肖建国)(4)

“事情闹得这样大还躲得脱?”

“这个你就不如我懂了。如今这社会,没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

“有那样大的神通?”

“兆春镇长就有那样大的神通!”

“噢——可惜我那么多青鱼了!”

果然,没过两天福肚子就不再来拉青鱼,一切又都风平浪静。

又有一天,福肚子上来,送王三孔几只红鸡蛋。我们那里的风俗,谁家的媳妇生了崽,要给亲友派送红鸡蛋。王三孔一只手里握一只红鸡蛋,轻轻摸捏,欢喜地问:“哪样,老弟媳妇添丁添喜了?”

福肚子就啐他一口说:“我都已经有两头崽了,再添丁,罚款罚死我。这是兆春镇长媳妇送的红鸡蛋。人家求你来了。”

“镇长媳妇有什么事要求我?”

“人家崽是养了,没有奶水喂毛毛。”

“那是要我想办法帮忙发奶?”

“你这人还蛮开窍。”

“他媳妇奶子大不大?”

“你老不正经,我一拳打得你在墙壁上巴起。”

“你自己歪人歪想,我说的是正经的。若是奶子大哩,有办法,若是奶子小,那是生成的没有奶水,神仙都没有办法。”

“那媳妇奶子应该不小,平常看她穿连衣裙,胸脯上撑起两坨好高。”

“那就有救。多的是办法。”

“你赶紧说。”

“一个是拿猪脚炖黄豆,只要八成熟。不能到十成。十成是补的,八成是充奶。”

“试过。卵用没得。”

“二个是拿猪舌煮葱,也是八成熟。”

“也试过。也没用。”

“三个是挖一包蚯蚓放在火灶旁边焙干磨碎,要碎成粉,用开水冲了吃。”

“他媳妇娇气,还没进口就哕了。”

“第四那就是拿活鲫鱼开汤啦。”

“你早说啊,我就等你开这句声。”

“应该是你早说啊,故意同我兜半天圈子,硬要等到从我口里说出来。好,我马上同你下去捉,这是做好事,要好多有好多。”

王三孔拔脚就走。福肚子跟在后面喊道:“话要讲清楚,不是给我捉鱼,是给镇长的媳妇捉。而且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王三孔朝背后扬着手说:“我清楚。这些鲫鱼我不记账。”

自从去了水库,王三孔回城里时,见到嫩毛毛就有种亲近,总要接在手里逗弄好久,还喜欢揭开尿布,在毛毛嫩屁股上亲一个。亲得啵一声响。

福肚子偶尔也会跟王三孔念起自己的身世。他说自己是个猪脑壳,从小就读书不进,看到书本就想打瞌睡,眼皮子撕都撕不开。他勉强读完初中,就没有往上读了,在县城里打工。有一阵子他很想发财,做过生意,跟人合伙到山上找过矿,都没有搞成器。没有赚到钱,赚了辛苦。有一次跌进一个山洞里,差点把命都留在那里了。那次他想明白了,世上的钱是该得一些人赚,又不该一些人赚的。后来他就跟了兆春镇长当司机。他读书不行,可是开车开得很好,再颠的山路都走得很平稳。兆春镇长对他很满意。他对兆春镇长也很恭顺。他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差事十分知足。

王三孔也对自己现在的差事很知足。福肚子伺候的是镇长,他伺候的是跃进水库。王三孔觉得,伺候自然的东西总归比伺候人要顺心。他一个人在水库边,每天做着差不多是一样的事情,巡察水库,割草喂鱼,放水蓄水,再精精致致炒几个小菜,喝酒,抽烟,看夜幕迷离,听水声絮絮、虫声唧唧,也忙碌,也清闲,也单调,也繁杂,自由自在。但有一点他心里头很清楚,水库里的鱼是越来越厚实了。

王三孔心里浸满了喜悦。

他没有想到这种喜悦很快就让一声炮响炸得粉碎。

6

炮声是在半夜响起的。

炮声响在水库西北角的香梅山下。

炮声一响,王三孔就给震醒了。他从床上挣起身子,拉开门,黄牯已经蹿到大樟树下,对着水库的东北方向,压矮了脖颈狺狺低吠。王三孔喝了声:“跑起来!”黄牯往前一耸,撒开四蹄跑起来。王三孔跟在后面跑拢水库边时,黄牯已经跳上船头等着他了。王三孔跳上船,操起船桨一顿乱划,小船飞快地斜穿过水库,到了香梅山脚下。

他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黑影顺着小路往山上跑,赶紧摁亮手电筒,往前面照去。手电光的穿透力不够,只到半路就给水光吞没了。

山上的黑影一下都不见了。

下了船,黄牯咿唔吼着还要往山上赶,王三孔叫住了它,四下察看,一路摸到香梅山下拐角的地方。这里沿岸一线杂草都踏倒了,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王三孔跳到水边一块大石头上就能推想到,偷鱼贼是在这里甩的炸药。

岩头下的水里浮着一条被炸死了的鱼。王三孔拿手电筒照了照,又将电筒光柱移开去,扎在不远处的水面上。他的嘴角和鼻也激烈地来回颤动,恼怒到了极点。他想这是什么人,下手也太狠了!

王三孔跳下岩头,在一块土坯上坐下来,眼睛死死盯住水库。

脚下的水面上不断地有死鱼冒上来。咕——一条;咕——一条……黄牯在水库边沿来回跑动,时不时地将前脚踏进水里,快速地叼起一条死鱼,跑拢来,放在王三孔脚边。

王三孔脚边慢慢铺起了一排死鱼。有大有小。大的两三斤,小的才两指大。

眼前的水面上还摊了一层翻着肚皮的死鱼。

天色渐渐变灰,快要亮了。

王三孔站起来,喊一声:“黄牯,跟住我!”转身往山上走。

上山的路很小,因为少有人走的缘故,两边茅草长得很高,王三孔捡了根棍子,一下一下地拨开茅草往前走。他的心里给一股气顶着,轰轰地响,恨不得跟人打一架。

快到山顶的时候,香梅村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座移民村。村子原先在脚下,修了跃进水库以后,就整体搬迁了上来。房子是镇政府统一给修建的,一色的红砖、青瓦、玻璃亮窗。村子里约摸二十几户人家,分作两排。房子一栋挨一栋,村中间有个十字路口。这时候天色还早,家家户户的门都是关着,看不到人影。

王三孔在村口站停一会,黄牯嗖的一下蹿过去,走在前边开路。

村道上铺了水泥。王三孔慢慢地、一张门洞一张门洞地走过去。村里的狗被惊动了,狂叫着,从狗洞里钻出来,在十字路口上纠合到一起。纠合到一起的狗们胆子更壮了,一齐转过脑袋对着他更汹涌地吠叫。黄牯没有理会它们,甚至耳朵都没有抖动一下,翘着尾巴,目不旁视,抖动着四腿踏踏地往前走。王三孔没有停脚,它就不会停。村狗们被黄牯的气势威慑住了,见它走近,刷的一下蹿开去,腾出路来,跑到更远的地方继续吠叫。王三孔也像浑然不曾听到狗吠,只微微冒高了鼻子,时不时耸一耸,往四处探嗅。他在探寻鱼的气息。

过十字路口,王三孔在一家门口站住了。

这家门口到处是烟蒂子,很多痰渍。门上一边一张门神,都有点旧了。钟馗和关羽都瞪起鸡蛋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王三孔抬掌敲门。清晨寂静的山村里,敲门声有点噪耳。好一阵,门哗的一声开了。

一只疤痕脑壳伸出门口,瞪着王三孔骂道:“敲死啊!”

王三孔笑笑说:“兄弟,我来寻我的鱼。”

疤脑壳凶道:“你发癫吧,清早八早来我这里寻鱼。”

王三孔仍然笑笑地说:“不是我发癫,是你发癫。不是你炸了我水库里的鱼,我走错路都不会寻到你家里来。”

“你什么人?”

“不信你不识得我!”

“识得你又如何?我没有到水库炸鱼。”

“你瞒不过我。我闻得到我的鱼就在这栋屋里。”

“越说越离谱了,你是在讨打吧!”

“后生仔,不要说打的话。你要敢动一下,先问问我的黄牯肯不肯!”

疤脑壳斜下眼睛瞟了黄牯一眼。黄牯正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大腿根,眼睛里闪着一种阴凉的光。疤脑壳不由往后退了退,疤上的亮光不见了,脸色有点黯。

王三孔气定地说:“后生仔,我不是来找你扯皮的。要扯皮绊我就报警了,等警察来跟你扯,还消我自己走得气吼气吼爬一座山来找你。你吧,肯不肯让我进门给你说几句话!”

疤脑壳晃晃脖子,默了一下神,搬开身子让出一条缝,踢过一张竹椅子给王三孔。

王三孔没有坐,进了屋就直奔左边厢房。厢房里头放着一只脚盆,拿一只斗笠盖着。王三孔掀开斗笠,里头堆的是半脚盆鱼。鱼都死了,都鼓着惨白的眼珠子。王三孔用力端起脚盆走向堂屋里。疤脑壳已经兀自在竹椅上坐下来,偏过脸,没有看面前的脚盆。

王三孔在对面坐下,问疤脑壳该怎么称呼。原来疤脑壳真还就叫疤脑壳,只是村里人喊那个“疤”字时都把声扬上去,叫成了“霸脑壳”。听到是这个名字,又看到脑壳上那道透着邪气的疤,王三孔就清楚是碰到什么角色了。

王三孔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水库里都敢去炸鱼!”

霸脑壳说:“你又没有插牌子说不准炸鱼!”

王三孔说:“你眼睛那样圆不观场的?水库团转我插了二十五块牌子,上写的是严禁钓鱼。钓鱼都不准,还肯准你炸鱼?”

“我以为没有写明就是准许的啊!”

“这还要写明?这是人都清白的道理。”

“我不是人。我不清白。”

“你搭我胡搅蛮缠是吧?”

“我就炸了鱼,我就胡搅蛮缠,你奈我何?”

王三孔的火也一下起来了,乍起了眼睛说:“你霸脑壳就不要在我面前说霸脑壳话,要得,给你轿子不坐要坐笼箕,我奈你不何,会有人奈得你何。”一踢椅子站起来,喝声:“黄牯,我们回去!”脸上气恼得变了色。

王三孔抬脚出门,霸脑壳忽然从后面拉住他,按回到竹椅上坐下。

霸脑壳嘻起嘴巴笑着。他一笑,脑壳上的疤痕就又绷紧,又亮了。霸脑壳嬉笑着说:“老前辈,你上来一回不轻易,我去烧壶水酒请你喝了再走不迟。”

王三孔摆手说:“你请我喝酒啊,我会很喜欢。但是今日不能喝。我今日舍力上来,你要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要当面同你说清楚,水库里的鱼是不能炸的,炸了是违法的。你捡回的是半盆鱼,你知不知道水里还死了好多鱼,损失好大好大,我这心都痛哩!”

霸脑壳松弛下来,舒一口气说:“你要这样讲,我都接受。老前辈,对不住了!”

王三孔说:“这不是一句对不住就了事的。你要写张检讨给我,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再犯。”

“检讨我不写!”

“肯定要写。这还是第一条。第二条,要罚款!”

“你说什么?”

“要罚款!”

“罚款!”

“对的,罚款!”

霸脑壳的牙巴骨挫动起来,两只拳头也攥紧了。王三孔以为他要动手,暗暗作了接招的准备。

霸脑壳没有动手,只拉着他楼下楼上把五间房看了一遍。

王三孔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穷的人家。

这家人看来是个单身公,只有楼下一间房子作睡房。睡房里只有一铺大床。一张矮柜。大床上摊了一领篾席、一床棉絮,三只旧袜子和一只空烟盒晾在矮柜上面。厨房里倒是堆满了柴棍子,可是油罐是空的,盐罐里还有一撮碎盐。楼上两间房里各有一张木板,床上不见铺盖,只铺了一层浅浅的禾草。楼板上一边摊了一堆红薯,一边摊了一堆包谷,旁边洒着几粒像豆豉一样的老鼠屎。王三孔重新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屁股下面的竹椅子只怕比自己还要老迈了。四条竹腿断了两条,拿铁丝绞住的。王三孔小心坐下,半天没有做声。霸脑壳挑衅地斜着他,说:“老前辈,你实要罚款哩,我也没有办法。钱是一分没得。这屋里的东西,你看哪样能抵钱,随便搬。”

王三孔气短地说:“你哪样会这样困难呢?”

霸脑壳梗着脖子,气哼哼地说:“你问我,我问哪个?我们原来不是这样穷的。我们住在山下的时候,好田好土,亩产都过八百斤,起码吃饭不成问题。一修跃进水库,把我们村子淹了,把我们田土淹了,要我们迁到这山顶上来住,人平三分田,一年收成扫拢来不到两百斤谷,饱饭都不敢吃一餐。你不要像那些干部一样说可以多种经营,可以搞副业,那是空话。在这山顶上,鸟不屙屎的地方,除了长茅草长杂树,种什么都不长。交通又不便,出门要翻过一座山才到得马路上,从城里打个转身都要一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跟鸟是一样的。总要想办法寻食,不能饿死。”

王三孔说:“办法要想,但是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霸脑壳说:“你要这样说,我心里不舒服。我在自己的水库里搞点鱼违什么法?”

“怎么说是你自己的水库?”

“我问你,跃进水库是不是原先香梅村的地头。我家里往上数过去有十几代人都是生活在那里的,香梅村就是我的家园。现在我的家园变成了水库,未必没有我的一份?那些贪官,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随便到水库里钓鱼、捞鱼、拉鱼,我们去搞点鱼反而是违法的了,这是什么王法?”

王三孔皱眉听着霸脑壳的诉说,有几点唾沫星子溅到头上,让他很不舒服。他觉得霸脑壳扯的是个歪理,但又没有力量反驳。霸脑壳那句话说得有点死火:人家搞得,为什么我就搞不得。这不是理由,但这是事实。王三孔知道不能再同他扯下去。头一锯就锯歪了,只会越扯越歪,扯不清场。

王三孔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黑着脸交代一句:“我先不报警,等你把认错检讨送下来。”

王三孔在路口小卖店买个面包,撕一半给黄牯,一边走一边胡乱嚼着。他看到路边有人来去,都鞋袜整齐,不似霸脑壳那么陋秽,心里不免又感慨一番。

王三孔走回水库时已是半上午时分。走近大岩头,他看到盛孝爷勒高了裤腿,正站在浅水处捡鱼。

王三孔忙脱衣下水,四下游走着把鱼捡起来甩到岸上。好一阵才捡干净了,又把小船拖过来,搬到船里。死鱼在船舱里堆起好高。

盛孝爷把自己捡到的鱼另外放着,坐在船尾,跟王三孔一起返到水库这边。

坐在船上了,盛孝爷才有神气同王三孔搭话。他问王三孔:“怎么会死这么多鱼?”

王三孔懒懒地说:“给人拿炸药炸的。”

“啊——是放了炸药的?谁干的?”

“香梅村里一个叫‘霸脑壳’的。”

“噢,是这个烂仔头啊!”

“你知道他?”

“知道。——太知道了!”

其实霸脑壳不算后生仔了,应该也有四十挨边了。修跃进水库搬迁的时候,他还正在读小学,一副倔头倔脑的样子。那时候的老百姓听话,政府一声号令搬迁,开了两次会,做了几次家访,没有太费神就都同意了。谁知临近搬迁的时候,霸脑壳不肯走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又很令人同情:搬到山上以后,他每天上学来回要多走十几里路。盛孝爷带人上门做工作时,他背个书包抱住门框死不做声,只将脑壳一下一下往门框上磕。他家里的房子本来破旧,很多砖缝都稀松了。几磕几磕,门上头一块砖头砸下来,正砸在他的脑门上,顿时就有血飙出来,污了一脸。大家赶紧抬起他送到医院,上了药,打了针,包扎好。谁知他乘人不备,扯掉头上的药布就又跑回村里。一来一回,伤口感染,好久才诊好。诊好以后脑壳上就留下一个好大的疤,看着都吓人。后来他就辍学在家,四处打流,不做正经事。

村子搬迁上山,自然条件确实很差。村民做了很大牺牲,镇里也是知道的,每年都要拨给他们救济粮、救济款、救济物资,又组织村民多种经营。村里很多人家日子都过得不错,到了小康水平。只有那霸脑壳稀泥巴扶不上墙。嘴巴想吃好的,手脚又懒得做。尤其好酒。一些事情说起来让人真是哭笑不得。比如发他救济,给他钱自然是买酒喝了,给他物资,像棉被、卫生衣之类,就拿到墟陂上换酒肉。后来镇里不发钱发物了,发谷种,发奶猪崽,想起这样一来,他总该去作田,去想办法把猪崽养大了吧。谁知他做得更绝。他把谷种碾成米做饭吃,把奶猪崽哩,学广东人做成烤乳猪当了下酒菜,把镇里干部都气晕。

盛孝爷有十几年没有见到疤脑壳了,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盛孝爷撇着嘴说:“这种人生成就是混世魔王,不可救药。”又问王三孔报警了没有。王三孔摇头说:“没有哩!”

盛孝爷立即说:“你要报警!赶紧报警!喊警察来把他抓起关一下,看他还敢这样嚣张!”

王三孔没有做声。他不喜欢盛孝爷的这种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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