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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向科学进军(2)

北京。叶剑英家中。钱学森在讲火箭导弹,还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

聂荣臻走来了。

叶剑英:“啊,聂老总,你也来欢迎钱大博士?”

“听说学森同志回来了,我要来看看这位大科学家。”聂荣臻说着,和钱学森紧紧握手:“很年轻嘛!”

蒋英:“四十五了。”

叶剑英:“正当年!”

聂荣臻:“比我小十二岁。”

“你还比我小三岁呢!”贺龙说着,大步走了进来,“这位就是钱博士吧?”

钱学森不知所措:“啊!……”

陈赓急忙介绍:“这是贺龙元帅。”

“什么元帅?”贺龙把手一挥:“对科学技术一窍不通,连当个小兵都不够格呢!”

叶剑英:“我也是。慢慢学嘛!”

陈赓:“今天,专门请钱学森同志来讲课。”

“我来也!”传来陈毅的声音,他一进门就说:“讲火箭导弹,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钱先生,啊,不不,学森同志,你可把我们等急了啊!”说着,他两手抱着钱学森的肩膀。

陈赓又连忙介绍:“这是陈毅元帅。”

钱学森:“啊,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陈毅双手抱拳:“钱大博士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

蒋英:“太客气了,今天四位元帅,一位大将……”

陈毅:“都来拜你为师!赶快给我们讲讲,火箭导弹是个什么玩意儿?”

此时。三座门。朱德面带微笑,跳舞像散步似的。

苏联大使尤金走来,望着眼前这幅欢乐的景象,高兴地说:“歌舞升平!这样形容合适吗,总理同志?”

周恩来:“不完全,因为,‘歌舞升平’多半是指粉饰太平。”

尤金:“啊,当然不是粉饰太平!”

周恩来:“尤金同志,您是个哲学家,非常了解一切事物都在变化之中,晴天之后就可能来一场暴风雨。”

尤金:“但是,总理同志,中苏关系必将经得起任何考验。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这十六名科学家组成的小组,刚刚下了飞机。”

周恩来和苏联科学家一一握手,连声说:“欢迎,欢迎!”

尤金:“毛泽东同志给我下了命令,十天之内要请十六名科学家来,您看,我已经提前三天完成了任务。”

周恩来:“谢谢,请向赫鲁晓夫、布尔加宁同志表示我们的感谢。是不是请他们先去休息?”

苏联科学家们纷纷表示:“不需要。”“跳舞是最好的休息!”说着,他们已经随着舞曲跳起来了。

周恩来和尤金相对而笑。然后,他们也跳起舞来。

此时。叶剑英家中。元帅们听钱学森讲火箭导弹入了迷,忘记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秘书、警卫员想催又不敢,还是陈赓发现了问题:“老帅们,导弹不能当饭吃呀!我的肚子饿得嗷嗷叫!”

人们哈哈大笑,一边说:“啊!整整讲了五个小时!”“学森同志,您太辛苦了!”“我们越听越带劲!”“不过有些问题还是弄不明白,比如什么叫‘弹道导弹’,什么叫‘再入’……”“下次再讲嘛!来日方长!……”

饭菜已摆好,陈赓突然说:“今天是礼拜六,总理一定在三座门跳舞,吃了饭,我们就去找他!”

聂荣臻:“要得!”

叶剑英:“催他快抓!”

陈毅:“一手抓原子弹,一手抓导弹!”

贺龙:“这‘两弹’的事,只有总理亲自抓!”

聂荣臻:“立即把‘两弹’列入十二年科学规划。”

陈赓:“还要像美国那样,赶快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

贺龙:“要得!要得!”

陈毅:“嗳!弟兄们,事不宜迟,马上行动,饭也别吃了,走呀!”说着,他从小篮子里拿了一个火烧就啃。人们也学着他,拿了火烧边吃边往外走;钱学森、蒋英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

一辆又一辆汽车驶抵三座门。

舞会正进入高潮。尤金和苏联专家们在跳舞。

会议室里周恩来和老帅们交谈。

钱学森和蒋英在舞池中旋转,引起人们的注意。

一曲终了,周恩来走到钱学森面前,小声说:“你马上写个意见书,怎么组织这个机构。”

舞厅里一阵掌声,原来陈赓要讲话。他大声宣布:“现在,请女高音歌唱家蒋英同志,给我们唱一支歌好不好?”

全场高呼:“好!”

接着,一片寂静。蒋英深情地唱着《叫我如何不想他》。

随着她的歌声,人们看到——

郭永怀、陈能宽等站在回国的轮船上,望着太阳从海上升起;

火车离开伦敦,在欧洲大地上疾驶;车上有一群中国留学生;

中国科学家姚桐斌正在德国大学里讲课,下课后外国人都走了,留下一群中国留学生聚集在他周围;

雄鹰在展翅高飞……

中南海。百花盛开。人们三三两两在海边漫步,欣赏着美丽如画的景色。

怀仁堂前一辆又一辆汽车开来,从车上下来的人,或者穿着元帅、将军服,或者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使人感到一种热烈而庄严的气氛。

大厅里欢声笑语,热气腾腾。人们在自由交谈,无拘无束。

毛泽东正和钱三强谈着,周恩来、郭沫若和钱学森走来。毛泽东迎上前去:“啊,不用介绍,我就认出您是钱学森同志,大科学家!”

钱学森谦逊地:“不敢当!”

毛泽东指着钱三强:“这位钱三强同志,也是一位大科学家。”

钱三强:“是科学家,但谈不上大。”

毛泽东:“那就把大字去掉,叫科学家!”

周恩来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笑着。

毛泽东:“恩来,你笑什么?”

周恩来指着毛泽东两边,右边是钱三强,左边是钱学森。

毛泽东也没有发现,他正好站在二钱中间。一看,不禁笑道:“哈哈!一边是原子弹,一边是导弹!你们两位又都姓钱,莫不是来找我要钱的么?”

人们哈哈大笑。

“我可没有钱呀!来来来,财神爷……”毛泽东向二钱介绍:“这是陈云,这是李富春、薄一波。财神爷们,造原子弹、导弹要花钱,你们可要大方点啊!因为这是决定国家命运的大事!当然,光有钱还造不出原子弹、导弹来,比钱更重要的是人,是科学家、知识分子,是工人、农民,还要加上解放军!你看,今天我们十位元帅、十位大将差不多都来了!”

元帅、大将们纷纷和钱学森、钱三强、华罗庚、李四光、竺可桢、吴有训、钱伟长等科学家握手寒暄。在《喜洋洋》的音乐声中,人们沉浸在节日般的欢乐里。

毛泽东领着张爱萍走到钱学森身边,郑重地:“学森同志,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张爱萍上将。”

钱学森和张爱萍握手,久久不放。

毛泽东:“爱萍同志,中央决定调你来北京,担任副总参谋长,分管国防科学技术,你们两位一文一武,好好合作。”

张爱萍:“主席,您放心,我虽然是行伍出身,但也认识几个字。”

毛泽东:“你的诗词书法都不错嘛!”

张爱萍:“我一定拜学森同志为师!”

钱学森:“啊,不敢当,不敢当!”

毛泽东:“你们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嘛!”

钱学森:“主席,如果不是老一辈革命家、将军和战士们流血牺牲,这么快建立起中华人民共和国,我至今还要流落他乡!”

毛泽东:“是呀,只有国家强盛起来,才能不受人家欺侮。今天,我们把元帅将军们请来,把科学家们请来,就是要讨论一下,怎样才能使我们年轻的人民共和国,以最快的速度强盛起来。我看,在党的领导下,在人民的支持下,将军加科学家、军事加科学,那就不是加法,而是乘法,我们的力量就会迅速壮大,帝国主义就不敢再欺侮我们,新中国就会顶天立地,无敌于天下!”

随着他的声音,人们看到——

元帅们的群像;

科学家们的群像;

将军们的群像;

元帅、将军们和科学家们相互热烈鼓掌,向毛泽东、周恩来热烈鼓掌。

台北。士林官邸。客厅。

美国国务卿杜勒斯:“中共同苏联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特别在科学技术方面的合作,值得严重注意。”

蒋介石:“毛泽东又提出什么‘向科学进军’,笑话!他是个农民,乡巴佬,懂得什么科学!”

杜勒斯:“您别忘了,总统先生,中国有个周恩来。”

蒋介石:“是的,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可以这么说,毛泽东身边要是没有周恩来,他就不是现在的毛泽东了。”

杜勒斯:“所以,去年万隆会议时,你想把周恩来杀掉?”

蒋介石:“不不不,那是下边的人胡闹,事后我才知道。”

杜勒斯:“可惜,没有成功。”

“是呀,没有成功。”蒋介石沉思半晌,突然转换话题:“国务卿先生,请问您这次来参加中美协商会议,有什么想法?”

杜勒斯:“我首先想知道您,总统阁下,对中美合作有什么打算?”

蒋介石:“这个……”

蒋介石望着蒋经国,示意由他来谈。

蒋经国鼓起勇气:“国务卿先生,正如您所说,中共和苏联在科学技术方面的合作,值得严重注意。我认为,这对美国、对我们,都是直接的威胁!”

隔壁。美国女记者麦瑞正在采访张博士。

张博士:“钱学森走了,我们正在美国和欧洲物色或者说培养第二个钱学森。”

麦瑞哈哈大笑:“这可能吗?”

张博士尽管一肚子火气,可又无可奈何,只好呆呆地望着她。

麦瑞:“尊敬的张博士,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而且这是属于您私人的事。”

张博士笑道:“请吧!”

麦瑞:“我在日内瓦看见了张小姐!”

张博士:“什么?张小姐在日内瓦?哈哈!麦瑞小姐,您一定认错人了,张小姐此刻就在楼上,蒋夫人的卧室里!”

楼上。宋美龄穿着一套时装,在镜子里照了又照。张小姐帮她扣着背上的扣子,一边说:“夫人,您穿上它,美极了!”

宋美龄非常得意,点了点头。

楼下。蒋介石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喝了一口白开水,干咳了两声,说道:“国务卿先生,我们不必兜圈子了,台湾需要美国,美国更需要台湾。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您问我们需要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最需要的是原子弹、导弹!”

杜勒斯大吃一惊:“什么?”

宋美龄走来,看见会谈气氛沉闷,笑道:“是不是来点香槟?”

杜勒斯:“好的,谢谢!”

蒋介石:“不,我要白开水。”

杜勒斯喝了一口香槟:“1953年,我就主张要用和平的方法来解放共产主义世界被奴役的人民。”

蒋介石冷冷一笑:“1938年,毛泽东就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杜勒斯:“那是过去,现在时代不同了!”

北京。章士钊家。

人们正聚在一起举行家宴,以庆祝章老七十五岁寿辰。不料毛泽东突然来到,一边喊着:“行老!行老!我给你祝寿来了!”

人们又惊又喜,又慌又乱,忙成一团。

章士钊感动不已:“润之呀,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说着,他拉着毛泽东走进书房把门关上:“讲好了,我去你那里嘛,你怎么……”

毛泽东:“我们是同乡,你比我大十二岁,也算是我的长辈嘛!”

章士钊:“不敢当,不敢当!”

毛泽东:“今天,是你七十五岁大寿,我要为你祝寿!”

门外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寿桃。

书房内。毛泽东取出一封信:“这是中共中央给蒋先生的信。你主动提出,要去香港,和台湾沟通关系,争取实现国共谈判,这很好嘛!朝鲜战争一结束,我天天在想着台湾。中国要建设,就要有一个和平的环境。还是我在重庆谈判时说的那句话:和为贵!”

香港。章士钊在陆小铃等陪同下,走进一幢僻静的山坡别墅。

《香港时报》主编许孝炎先生在门口热情迎接。

章士钊把一封密信交给许孝炎。

台湾。日月潭。

许孝炎把密信交给蒋介石。

蒋介石看完信,沉默无语,闭上眼睛,耳边响着周恩来的声音:“……举行国共谈判,实现第三次国共合作。……奉化之墓庐依旧,溪口之花草无恙。……希望你在祖国统一后早日回故乡看看!……”

1956年4月25日。怀仁堂,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正在进行。

毛泽东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原子弹,还受敌人的欺侮和包围。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我们不但要有更多的飞机和大炮,而且还要有原子弹。在今天的世界上,我们要不受人家的欺侮,就不能没有这个东西。

北京。怀仁堂。

周恩来在作报告。他说我们要有雄心壮志,制定一个远大的规划,经过几十年艰苦奋斗,改变我们在经济、科学、文化等方面的落后状况,赶上世界先进水平。为此,党中央号召各族人民动员起来,在全国掀起一个学习的高潮,向现代科学进军!

随着他的声音,人们看到——

六百多名中国科学家和苏联专家一起举行大型讨论会,然后在一个又一个小会议室里,讨论《1956—1967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纲要(草案)》,钱伟长、罗沛霖、张维等科学家争相举手,起立发言,争论十分激烈。参与组织科学规划的张爱萍和范长江热烈交谈,相对大笑。

五一节。莫斯科。热工研究所饭厅内,中苏两国近百人正在举行联欢会。有人喝酒,有人跳舞,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苏联青年在跳西方传来的“呼啦圈”舞。

老工程师西蒙诺夫突然大吼一声:“别跳了!”

全场震惊。几个跳“呼啦圈”舞的苏联青年愤愤然离去。西蒙诺夫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伏特加,眼看又要发作,钱三强向钱皋韵递了个眼色,小钱扶着西蒙诺夫:“老师,去休息一会儿吧!”

西蒙诺夫咕咕哝哝地:“我没有醉!没有!……”走进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他指着心口:“我很……清楚,就是……心里不好受……不好受!赫鲁晓夫骂斯大林,谁高兴?敌人!西方!希特勒是谁打败的?我们流了那么多血,为了什么?你看,我身上的伤,这里(指大腿)是德国法西斯在波兰留下的,这里(指后背)是日本法西斯在满洲留下的。战后,我们制造了原子弹,又制造了氢弹!可现在……杜勒斯要用和平的方法来‘解放’我们,把什么‘呼啦圈’、自由化这些垃圾往我们头上倒!”

说着,他打开保险柜,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两个瓶子,他取出一个:“这是重水,造原子弹用的,为国家,保密!”

小钱指着另一个瓶子,好奇地:“那是什么?”

西蒙诺夫笑眯眯地:“酒精,为自己,也要保密!否则,早被人喝光了,哈哈哈!”

他想打开酒瓶,小钱劝阻道:“老师,你不能再喝了!”

“好吧!”西蒙诺夫把酒精瓶放进保险柜,指着重水瓶说:“我要带着它去中国,帮你们建重水反应堆,造原子弹!让杜勒斯瞧瞧,对我们,用和平的方法,不行;用战争的方法,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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