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宝：“三天前，我就买了两张票。”
张学勤：“又花了你半个月的工资！”
龙二宝：“是呀，我来巴黎打工挣钱，目的就是为了找她！”
晚。巴黎。皇后舞厅的T型台上。时装表演正在进行。
一个个模特走了出来。
龙二宝、张学勤睁大眼睛在看，可一个个模特都不是小梅。他们失望地互相望了一眼。当女设计师在一大群模特簇拥下走出时，他们几乎绝望了。大厅内人们起立鼓掌，纷纷离座，眼看就要散场，忽然主持人大声宣布：“请大家注意，注意：一位东方美人刚从罗马赶来，马上就登场，给大家展示意大利最新时装！”
人们又纷纷坐下。龙二宝和张学勤睁大着眼睛，凝神望着。
果然，小梅出场了，人们又起立鼓掌。
龙二宝拉着张学勤走出大厅，来到T型台后门等待着。
此时，法国将军怒气冲冲地在家里打电话：“她是德国间谍，立即把她抓起来！”
劳娜走近他，央求道：“亲爱的，你不能这样！”
将军：“怎么，你是不是跟她一样，是德国派来的间谍？”
劳娜：“不，不，你不能这样！”
将军搂着她：“很好。你不是，她是。这一次，我绝不会饶过她！”
劳娜和他亲吻。
一队法国警察冲向皇后舞厅。
正在这时，龙二宝和张学勤把小梅挟持着走向出租车。小梅挣扎着，刚要叫喊，龙二宝用毛巾塞住了她的嘴……
劳娜急急地在街上走着。她打开家门，室内不见小梅，急忙拿起电话。
张学勤一行回到家，电话铃响起。他拿起电话：“哈罗！……我是……赵小梅她……”
小梅一听，抢过话筒：“劳娜！是我……什么？他要抓我？凭什么？”
劳娜在打电话：“他说你是德国间谍。你赶快离开巴黎！”
小梅在打电话：“不！”
劳娜在打电话：“你必须马上离开！”
传来一阵敲门声。几个法国警察在敲门。
劳娜在家里打电话：“你听见了吗？他们来抓你了！”
她放下电话，打开门：“这是我的家，你们要干什么？”
警察：“找一个中国女人。”
劳娜：“她早就不住在这里了。”
警察：“住哪儿了？”
劳娜：“罗马。”
警察：“可她今天到了巴黎。”
劳娜耸耸肩：“不知道。”
几个警察在房间里搜查了一遍。
警官：“对不起，小姐！”
几个警察走了。
劳娜赶紧锁好门，又拿起电话。
小梅在打电话：“劳娜，快来！我等着你！”
劳娜放下电话，匆匆关了灯，锁上门，向楼下走去。
夜。张学勤家。
龙二宝：“小梅，跟我一起回国！”
小梅：“不，我不回去。”
龙二宝：“你是中国人呀！”
小梅：“中国太穷，养不起我！”
龙二宝气得直咬牙：“你说，你想去哪儿？”
劳娜走了进来：“很好，你们都在这儿。将军说你是德国间谍，一定要把你抓起来。”
小梅：“他有什么证据？”
劳娜：“只要他想抓你，不管有没有证据。”
小梅：“那还有什么民主、自由、法律！”
劳娜：“有呀！那只是在嘴上、在文字上。”
小梅：“那，我就要跟他斗！”
劳娜：“你能斗得过他？何况，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不但你要马上走，连我都要尽快离开巴黎。”
小梅：“去哪儿？”
劳娜：“美国。”
小梅：“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龙二宝和张学勤小声交谈。
龙二宝：“去美国也好，我去美国学航空，你也一起走吧。”
张学勤：“不，我不去。你们走吧！由你作证，我和小梅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哀莫大于心死’，对她，我的心早已死了，仅仅是为了挽救一个失足的女人，我才跟你一起去找她。”
小梅走来：“对不起，两位大哥，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烦恼，我也恨自己，可我又没有办法。命里注定，只好如此了。”
劳娜：“小梅，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出门。买好票，我马上通知你，好吗？”
小梅点点头：“嗯。”
龙二宝：“我和你们一起去美国。”
劳娜指着张学勤：“他呢？”
龙二宝向她摇摇头。
张学勤早已坐在桌前，埋头写着讲义，不时看看居里夫人的照片……
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德军突然袭击比利时。
从云南来的中国留学生熊庆来走进考场，刚刚坐下，拿起笔来，忽然枪炮声起。
考官大声喊：“快逃！快逃！”
熊庆来和几个中国留学生逃离考场，和逃难的人们一起，离开黎野日城，向荷兰边境走去。
此时，龙二宝在轮船上看报纸，小梅、劳娜在甲板上望着大海。
俄国。图拉。卡佳家。
邮递员把一份电报送来，可卡佳不在，瓦丽亚接过电报一看，惊叫：“啊！”她又把电报看了一遍，然后揣入怀中。她抱起阿辽沙，紧紧地把他贴在胸前，阿辽沙哭了起来。
卡佳拿着一大包吃的，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发现儿子在哭，瓦丽亚在抹眼泪：“瓦丽亚，你哭什么？”她又抱起阿辽沙，哄着他，“啊，别哭，别哭，妈妈回来了，爸爸也快回来了！”
瓦丽亚：“战争爆发了！”
卡佳：“是呀，我也在担心，天福怎么还不回来？连个信也没有。你说，瓦丽亚，他会出什么事吗？”
瓦丽亚：“不会的。”
卡佳：“那你哭什么？”
瓦丽亚：“我……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一想到战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哎，不说了。”
卡佳：“你马上去奥地利？”
瓦丽亚点头：“是的，晚上的火车。”
卡佳：“可惜，我不能跟你一起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瓦丽亚说着，和卡佳紧紧拥抱……
晚。瓦丽亚上了火车。她来到奥地利加里西亚波罗宁镇，依万诺夫在火车站接她，把一捆文件和书报杂志放到马车上。
瓦丽亚默默地把电报给了依万诺夫。
依万诺夫看了电报，呆呆地望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卡佳知道了？”
瓦丽亚摇摇头。
马车在崎岖的小道上行走。
列宁在山上散步。
奥地利侦探在跟踪。突然，几个警察上前，逮捕了列宁。
列宁愤怒地表示抗议。
警察把列宁送到监狱。
列宁夫人来狱中探视时，列宁正在和狱中的农民们交谈。他说：“交不起租子，地主就鞭打你们，甚至还霸占你们的妻子和女儿，简直是无法无天！来，我给你们写状子，把地主告上法庭，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列宁夫人在一旁笑道：“人家说你是间谍，要把你送上军事法庭，谁帮你写状子呀？”
一个个农民站出来：“我们为你作证！”
列宁笑了：“你看，有这么多证人，证明我无罪。他们在我身上搜查到一些统计图表，而这恰恰证明俄国、法国地主，也像奥地利和世界上所有的地主一样，如何残酷地剥削农民。除了地主，还有那些资本家，特别是军火商，为了重新瓜分世界，发动了这场血腥的战争，让各国人民互相残杀。我们要向帝国主义者说不！”
农民们也跟着说：“不！”“我们不要打仗！”“我们反对战争！”
—个大胡子农民声嘶力竭地喊：“战争，战争，可怕的战争，死了多少人！1900年，我参加了八国联军，在北京亲眼看到，成千上万的中国人被打死了。回国以后，我的良心天天在折磨我，我对不起中国人，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是穷人，不，比我们还要穷啊！”
传来飞机的呼啸声、炸弹的爆炸声。
列宁：“可怕的战争已经打起来了，你们说怎么办？”
农民们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列宁：“我看，要把枪口倒过来，不要对着别国的兄弟，不要像当年八国联军那样屠杀中国兄弟，而要把枪口对着本国的地主资本家，把帝国主义战争变为国内战争。”
监狱长走来，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军事法庭判将你驱逐出境！”
列宁：“我犯了什么罪？”
监狱长耸耸肩：“不知道。”
列宁：“既然你也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那么，你们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监狱长：“我已经说了对不起，先生。”
列宁：“农民弟兄们，你们说，我白白坐了十一天牢，他只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完了吗？”
众：“没完！”
列宁：“是的，没完！我们还要和他们斗争，和一切发动战争、压迫人民的地主资本家斗争！”
众：“对！”“斗争！”
列宁走出监狱，和夫人、依万诺夫、瓦丽亚等有说有笑，上了去瑞士的火车。
瑞士伯尔尼郊外。林中小路上。人们边走边谈。
列宁夫人：“你被捕之后，几个奥地利国会议员，还有俄国、波兰的朋友们，想方设法营救你。”
列宁：“可见，我们并不孤立。战争一爆发，第二国际的‘英雄’们一个个大叫‘保卫祖国’，鼓动一个国家的工人农民去屠杀另一个国家的工人农民，这简直是背叛社会主义，是出卖革命！他们分裂出去了，我们人数少了，这并不碍事，千百万人将会和我们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依万诺夫：“当然！战争会摧残人类，也会教育人民。”
列宁止步：“胡天福为什么突然失踪？为什么是在化工厂？我在报上看到过一条新闻，说有一位著名的德国科学家叫哈柏，正在试验毒气，会不会……”
依万诺夫：“我也听说过，但我不敢相信，这位科学家竟然会拿人来进行试验？”
列宁：“他们要证明，这种毒气可以用于战争。”
列宁夫人：“啊，上帝，科学家的良心到哪里去了？”
列宁沉思道：“科学就像一把双刃剑，它能创造一切，给人类带来光明；也能毁灭一切，给世界带来黑暗。17世纪到1830年，英国发生了科学革命、技术革命和产业革命，世界科学技术中心由意大利转到英国。狄更斯在描写这个时代的英国时曾经写道：‘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冬天，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我们面前什么也没有，我们面前什么都有……’”
列宁夫人：“如果科学用来造福人类……”
列宁：“可是，历来最先进的科学技术都会用于战争。哈柏在德国发明了合成氨，对人类是一大贡献。可他又要把合成氨变成毒气，摧残人类，简直太可怕了！”
列宁昂首望着天空，沉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