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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闯东厂

自古北京城就是繁华之所,但在魏忠贤把持朝政下,民众害怕引火上身,引来杀身之祸,一般老北京人都早早归家。为了不必要引起锦衣卫怀疑,离东厂都躲得远远的,谁都知道那是瘟神爷呆的地方。几人乘着夜色,走街串巷,来到东厂墙外。墙高三丈,并设有角楼,对外形成监视过往行人。张天成不让白雪飘入东厂内,害怕闪失,但她执意不肯,一定要前往救人。天成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应允。几个人施展轻功,跃上墙,借着月黑头之际,隐住身形,看四下无人走动,方大胆跳入厂内。东厂之内静得要死,只有牢内从窗口透出微弱灯光,显得诡异无比。杨志道:“即为锦衣卫的巢穴,如此寂静,静得超奇,我觉得四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一举一动,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众人点头称是,轻轻向前移步。

他们找到关押犯人的牢房,几人贴近房墙,悄悄挪步到牢门口。张天成轻轻用手去拽铁门,那铁门并没有上锁,用力不大便打开。忽然一阵门铃清响,在深夜传播开来。原来门上大有玄机,有一条线拴有滑轮,滑轮另一侧装有响铃,类似报警装置,只要开门便拉动线,如同人用力击打响铃一样。设计巧妙,匠心独特。外人怎能识破此等,一拽门,就是如同告诉敌人,有外人进来了。

只听东厂内四处响起警铃,一时人声大起,火把把东厂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看来锦衣卫早有准备,撑起口袋,等着众人来钻。几人一见众兵埋伏,此时已陷入重围,只有拼死力战,否则难以脱身。几人手中武器,对准锦衣卫,寻找敌人薄弱环节,想尽快杀出去。时间拖久了,大大不利,必定人少,难以应众,劫牢只好以后再寻良机。

原来吴全德看到张天成兄弟带人回家,心里吓得要死。如果二人知道他设谋算计耿家,夺得财产,害死耿老爷子父女,一定不会饶过他。把他不得活剥了皮,点了天灯,一家老小必死无疑。暗地里写了一封信,让亲信迅速把信送到曹钦程府上。信内写到:“张国维二子归家,带众武林高手,明晚可能东厂内劫牢救母。”

在说陈圆圆自从入了曹府,她心中一直纳闷,她藏身耿家,女扮男装,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怎会被人识破,一定出了内鬼。那个内鬼能是谁,她记忆中一一盘查。一日曹钦程喝得烂醉如泥,早已不知东南西北。酒兴作用下,他一铺一节似讲评书般告诉陈圆圆,耿老爷子父女早已被处斩。那位张国维,走完程序,也将下十八层地狱。两条漏网之鱼,时间也不会太久。还是圆圆你识相,否则早就葬身东厂狗腹之中。于是他讲出,如何寻得线索,如何利用李凤君,又如何利用管家吴全德。李凤君、李晓莉、吴全德他们如何设计,又如何把耿家地契、房契弄到手,讲得声情并茂,讲到得意之处开怀大笑。说者无意,听者恨起,陈圆圆真想用这双纤纤十指掐死这畜牲。但转念一想还有那么多混蛋逍遥法外,自己与曹钦程同归于尽,就是放生了那一大群杀人犯。日后寻得天成,一定告诉详情,报此血海深仇。我先稳住他,他日报仇不迟。她展开女性柔情,一头扑进曹钦程怀里,口中嚷道:“你好坏,你好坏”小拳头敲在曹钦程身上。曹钦程不怒反欢喜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坏,男人都怪。”陈圆圆的娇媚,那曹钦程骨头都酥了。次日醒来,早把昨晚酒话忘得干干净净。

他收到吴全德的亲笔信,展开一看,知道张天成回到北京,要来东厂救母。心中大喜,这真是自投罗网,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却来投。于是赶到干爹魏忠贤处,详情呈报。魏忠贤一听几个毛孩子,自不量力敢来送死,便让东厂锦衣卫严阵以待,抓住就地正法,不用审问,省去麻烦。他没把这几人放在眼里,心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你们不想多活几日,急急忙忙从塞外草原潜回北京送死,这是自作自受,天要灭你。

张天达神勇无敌,他救母心切犹如火山爆发。手中冷月寒刀,尝到鲜血,刀光霍霍,血光闪闪,人头像砍瓜切菜一样。锦衣卫单独惧怕他,这人杀人如同魔兽,刀借人力,人借刀威,几十名锦衣卫便惨死刀下。几人一路冲杀,人却越聚越多,杀不过来。这些人功夫不弱,一批倒下,又涌上一批,赶不尽杀不绝。

魏忠贤手下的五虎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几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驱使众人上前,要把几人剁成肉泥。包龙潭心有善念,只想救人不愿杀人,他基本都是震飞锦衣卫手中兵器,想吓退围攻。白雪飘初上杀场,杀人却是头一回。杨志手中一杆银枪,使得如同蛟龙出海,伤亡枪下也是一片。他久经战场,下手不留情,他明白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是大将之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他审时度势,不能久战,区区几个人,不可能战胜千人。便大喊:“天成、天达我们快杀出重围,不要恋战。”

众人且杀且退,锦衣卫却越围越紧。天成金笔虽然招式奇幻,可是面对不是几个人。天达虽然杀红了眼,却只能砍杀近刀之人。众锦衣卫惧怕他刀,采用长枪围住他,使他刀法受困。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站在东厂一座房上的脊瓦上,他对张天成等人喊道:“几位大侠,快上屋顶,不要向东,向西来。”

张天成循声望去,只见此人身形并不高大,不胖不瘦,只见他手中扔出几枚球形之物,落入锦衣卫人群中。一连串爆炸,炸翻无数锦衣卫,非死即伤。众锦衣卫惊叫:“掌手雷。”此手雷威力奇大,他又接连抛出十几枚,锦衣卫众人匆匆躲避。

几人这才有了喘息之机,包龙潭、白雪飘率先上屋顶。杨志、张天成居中,张天达提刀断后。随黑衣人穿房上墙,冲出东厂。东厂内的高手也紧跟身后,那黑衣人又扔出去几枚掌手雷,锦衣卫高手惧怕掌手雷,停下脚步。众人这才摆脱追兵,离开了险境。

张天成心中感激,救我等人,一定是侠义之士,便施展轻功紧紧相随。那黑衣人回头道:“酒楼不要回去了,锦衣卫早已盯上,回去是送死,跟我走。”过了几条街,随黑衣人来到一座高大的院墙外。黑衣人对张天成等人道:“我们从墙上跃进院,不要惊动守卫。”白雪飘轻功弱,张天成用手把她拽起,人如腾云驾雾般,跃过高高的围墙,稳稳落在院内的花树丛中,其他人也先后藏身花树丛内。

几人四下观望,才发觉此院之大,非比寻常。月光下,建筑雄伟奇丽,左右对称,前后呼应,起伏重叠,显示森严、豪阔、高贵、整齐。古朴雄浑中体现一种尊严,又给人以美的享受,望去犹如神话中的琼宫仙阙,众人都不知身处何地。那人却熟悉路径,带领他们五人,左拐右转来到一处房门前,他让众人站住不要乱走动。他进得门去,一刻钟光景,他才从内走出,让众人随他入内。众人小心一路,走进房间一看,这房间气派寻常,雕龙画柱,风格独特,陈设华丽,内部之美,几人生平未见。

一人端坐椅上,一身简装,却显示出无比威严。黑衣人上前,恭恭敬敬叩首回话:“皇上都救出来了,他们几位便是。”众人这才明白,此地是大明皇宫,坐位上的是崇祯皇帝。张天成等人马上跪下身形,口呼万岁,崇祯说道:“全部都起来吧,不要多礼。”

崇祯对张天成道:“我知你是张国维长子,早有人暗中报告,说你今晚要去东厂劫牢救父母。张国维冤屈之事我已知晓,但魏忠贤把持朝政,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人们只知九千岁,那知当今皇上。张大人冤屈,我此时真是爱莫能助,心中有惭。现如今只有众人齐心合力,才能铲除阉党。”崇祯顿一顿提高声音又道:“我怕你们东厂救人不成,反被奸党所害,特让顺天府丞刘志远相救。把你们接引到皇宫暂避,我想魏忠贤胆子再大,也不敢带兵进宫内抄杀。”

众人方明白,崇祯皇帝此时也拿魏忠贤毫无办法。那魏忠贤树大根深,朝中党羽甚多,把持军队,一有风吹草动,定是危极皇帝安全。皇帝崇祯欲想铲除此人,暂时是先稳住阉党,一点点夺权,不敢操之过急,怕引发兵变,江山社稷不保。

杨志上前对崇祯皇帝道:“万岁若要除掉魏忠贤也不难,草民有一计,是否可讲。”皇帝崇祯对杨志道:“你讲。”杨志开口讲到,“第一,皇帝要用明升实降的手段,先暗中操作夺回兵权,交到忠于大明皇帝的大臣手中,以控制意外发生兵变。第二,把魏党重要助手想办法利用各种理由调远,让他们远离权利中心,这样便于剪除党羽,釜底抽薪,永绝后患。第三,把东厂锦衣卫全部剿灭,使魏忠贤没有了翻身的本钱,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后,攀附群猴自然散去,对皇上再也不会构成威胁。”皇帝崇祯一听大喜,此计甚妙,和我想到一处,铲除魏党后,朕一定重用你。

魏忠贤和田尔耕等人做梦也没想到,张天成一干人等躲在深宫内。北京城被锦衣卫折腾得人仰马翻,但几人踪迹线索皆无。把魏忠贤气得大骂,你们这群饭桶,头脑简单如同夜壶一样,几个小毛孩子都抓不住,传扬出去,锦衣卫的威风扫地。你们天天吹嘘说什么法眼通天,如今这能耐都跑那里去了?十几天也没抓获一人,那脸比屁股都大。再要没有线索,你们都给我滚出北京城,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田尔耕等人知道,魏忠贤骂的是气话,几人研究后认定,张天成等人可能逃出北京城。于是扩大搜捕范围,北京城内反倒不紧了。进城出城盘查也不像前些日子,百姓也松了一口气,少了敲竹杠。

皇帝崇祯密召张天成等人,你们出北京城前往大名府张家堡,庄主是张儀、张河。二人是亲兄弟,到张家堡后你们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武林豪杰,共商国难。条件成熟后,再把消息透露给东厂的锦衣卫,魏忠贤一定派人到张家堡抓捕你们。我给你一道密旨,可调动大名府军队,里应外合一举歼灭锦衣卫,彻底收拾魏忠贤。你父张国维等家人,我会想尽办法保全,尔等尽可放心。

张天成等人由顺天府丞刘志远带领护卫,护送出北京城。他们五人快马加鞭,两日内便到了大明府张家堡。堡主张儀、张河是大名府一带响当当的武林人物。二人扬善惩恶,光明磊落,侠义心肠,深得当地民心。他们兄弟是崇祯皇帝私下暗桩,主要针对魏忠贤。他二人看到皇帝的密旨,便与张天成等商议,如何布置才能一举成功。

张儀首先向和自己交好的武侠送去请柬,邀其前来助阵。张家堡对外打出旗号,要在堡内举办大明武林大会,诚邀八方武林同道,切磋武学,共谋大事。这一举动,惊动了东厂锦衣卫,他们也开始明查暗访,最后多方信息汇集到魏忠贤那里。

再说魏忠贤得到众多线报,说张天成等逆贼已潜逃大名府张家堡,正广邀天下武林人士,准备与魏忠贤的锦衣卫决战。他大怒,这群王八羔子,如果不把这等狂徒尽快铲除,日后一旦成了气候,一定棘手。他让田尔耕等人组织锦衣卫全部人手,勿必在武林大会召开之际,把叛党一网打尽,以绝后患。否则让其成势,我们就会坐以待毙,任由宰割,我们乘一条船上,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众人明白,开始准备。

田尔耕与张天成等人交过手,知道几人武功不弱,不可轻敌。于是,把江湖黑道中的高手召集来很多。出名的人物有:“催命判官王凯、勾魂手王伟、丐帮帮主倪天行、笑里藏刀姜成、豆腐刀徐德双、神偷马羽、老鬼辛成”等。他又调集东厂锦衣卫全部家当共计三千人,要一网打尽张天成等。

第一批赶来张家堡的有八臂罗汉于宙、青龙帮主曲正业、一品堂主林雪峰、泰山游侠王柏刚等人,这些都是张儀兄弟的多年挚友,让他们前来助战,心中多了底气。张儀又把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全部疏散出去,给足银两,躲得越远越好。此一仗胜负难料,他心里做好最坏打算,不成功,则成仁,不负皇帝重托,一定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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