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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郝非东彪

早餐过后,张天成对弟弟张天达道:“此地离浙江东阳不远,我们回老家去一趟。”张天达说对,咱们长这般大,却从没有回过老家,父亲也许在这一带巡视,这样也可以见他老人家一面。几个人租船涉过水路,又骑马走了几日,便到了浙江东阳。正巧张国维巡视江南治理河渠暂行公事于东阳县衙。分别一年多的父子三人,便在这江南鱼米之乡相聚了。张国维做官基本都漂泊再外,工作繁忙,一心为国、为民操劳,是一个清廉、正直、坦荡胸怀的好官。

张天成把古月波丽介绍给父亲:“这位是我路上结识的古月波丽姑娘。”古月波丽拜见张国维,倒没有胡言乱语。白雪飘在北京见过张国维,张国维一打愣神儿,即刻明白过来。微微笑道:“白姑娘女扮男装,显得更加秀美,刚才我差一点认不出你来,大家一路辛苦了。”白雪飘道:“张伯伯你好,我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易装。一路上多亏天成、天达照顾,才来到江南。江南可比北京暖和多了,但觉得空气有点湿闷。”

张国维道:“北京和江南的气温昼夜温差大,北方干燥风大。南方雾重、湿潮,人易患风湿病症。所以,人要适应环境,冷天南方人喜欢多穿点,但冻雨极阴冷。热天就少穿点,随节气走。北方则不同,**捂秋冻。这季节冬季干冷,春季风大,夏季闷热,秋季干燥。全年下来,没有多少好日子。”

江南是鱼米之乡,张国维让随从在府衙内为四人接风洗尘。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两个儿子也在风雨中渐渐长大成人,岳父、爱妻若地下有知一定欣慰。张国维奔波大半生,岁月过早在他脸上留下过多沧桑。人世的悲欢离合,国家的动荡不安,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国家内乱不止,外敌又对大明虎视眈眈,文官私结利益,不顾国家安危。武将废驰军纪,也只是一个贪上下功夫,什么保家卫国,全成空喊口号。想到此,眼中不觉落下泪来。

几人见了,慌了心神。张天成忙问父亲:“孩儿做错什么事了吗?”张国维用手揩去眼角泪水,深深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地说:“我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你们终于长大了,能为国家出力。忧的是,现在时局动荡不安,让你们乱世之中成长,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你二人一定记住,不要出卖国家利益,不要出卖民族利益,不要昧良心做事,不要伤害善良。这四个不要,要一生牢记。若为民,做一个守法的普通百姓,若为官,做一个清清正正的好官。人的一生也许轻于鸿毛,也许重于泰山,名垂青史,遗臭万年,这是盖棺定论。所以你们不能抹黑先祖,更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残喘于世上,那样活着更累。”天成、天达对父亲道:“父亲大人尽可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决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先人蒙羞。”

江南出才子,江北出帝王。江南人柔情似水,江北人粗犷豪放。江南山清水秀养育了一方文人墨客,江北山峻原广,造就了无数英雄豪杰。张天成在江南的数月里,深深地思索着大明未来走向。一个经济高度发达,人口众多,历史悠久,文化内涵深厚,为什么打不过一个经济落后,人口稀少,历史暂短,文化粗糙的民族,病结在那里?我们强大的大明为什么内忧外患,为什么犹如太阳光芒四射的文化,却不能照亮感化狭隘的空间。每仗必败。从有文字记载至今,败仗还振振有词,败得一个民族到一个国家都没有了刚性。他想了无数夜,心中装满为什么,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终于醒悟。

顶层设计之初就存在问题,一是一人说了算,权力高度集中,产生权力腐败,架空司法。二是五鬼闹中华,那五鬼呢?即: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扰乱。此五鬼犹如五座大山,压在大明的头上。三是中华传统文化的包容性和妥协性,使民族的独立性磨平棱角,就像一个吹圆的气球,形成广泛意义上的空洞。导致思维层次的严重分化,使人的思想不能统一,演化成多元体系。本身的繁荣在和平的环境还能发展,一旦因外部的因素撞击,潜在的巨大危险便破壳而出。文党的互相制衡结果,都是于法律的空白,司法的不公正,用一种灰色的基调,让信仰者首先怀疑自身。人不能为尊严而活着,便选择挺而走险,这是冲突的必然结果,加深了两者间的矛盾。教育的失败也是主因之因,这种以应试而选拔的吏治,搬书本式的僵化程序,又怎能把社会推向质的高度。人们心中的天秤被彻底倾斜,失望、绝望之后,便是人心思变,路在何方,但未必在脚下。民族的情绪犹如火山般爆发,把一个国家最终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此,张天成心如刀割。自己不是女娲补天之石,也没有匡扶社稷的本事,他的思想在那个时代也不可能被帝王接受。他内心的孤独,再加上对恋人的思念,他在痛苦的磨练中慢慢长大,这种成长的过程是要付出血的代价。他其实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被动的接受,让他面对未来。

千山,古称积翠山,又名千华山。厚重的历史宗教文化和神奇的自然风光,古往今来就是佛教、道教的圣山。有“释道同源,皇家仙山”之美誉,“万壑松涛百丈澜,千峰翠影一湖莲。”千山有近千座状似莲花的奇峰组成,自然风光旖旎多姿,自古以来就有无数山峰。无石不峭,无寺不古,无处不幽圣之美。像一幅无穷无尽的天卷,展示大地上,“欲向青天数花朵,九百九十九芙蓉。”

西汉时,千山就有道家在此筑鼎炼丹修行。东汉末年五斗米教传入千山,千山形成了僧道两家共居一山。晨钟暮鼓各奉经卷,为千山的宗教增添了浓厚色彩。千山道人郭永慧,人称智光道人,亦留下:“伫立闲阶览峻峰,云端献出玉芙蓉。仙根也怕淤泥染,植在灵山伴古松”的诗句。

振衣岗位于无量观三宫殿北,为无量观二十四景之一。南、东、西三面是悬崖,北面是陡壁,中间有阶梯小径通往峰顶。顶峰长形,四周沿悬,崖上用石砌起石庵,那庵中住着一位修道者,此人名叫郝非东彪。

郝非东彪早年拜四克基活佛为师,他是俗家弟子。悟性极高,习得上乘武学,他觉得自己的修为已远在师父之上,于是辞别师父,游历千山。在机缘巧合下,他结缘了千山道人郭永慧。又潜学道派武功,他把两家武功精华集于一身,练成了旷世武学。便在千山振衣岗,自称通天教主。

千山有一个自称地狱门的小帮派,帮主盖世铁头功耿剑。他手下有左堂主黑无常五爪功刘季林。右堂主摧心掌白无常刘文举。再加上一位跑前跑后的勾魂使者陶永权。一日郝非东彪在千山中与他四人相遇,地狱门正在打劫客商。郝非东彪出手相救,几个回合下来,他轻而意举就降服了四人。他教训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们在家门口打劫,早晚必引来官府围剿,定是引火上身。再说小打小闹也没啥出息,跟了我,一定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来。”四人便归降郝非东彪,任由他差遣,并拜为师,盖世铁头功耿剑成为郝东彪首徒。

从此四人再没有打家劫舍,跟通天教主郝非东彪勤学苦练功夫。几人进步神速,大名远播,北方武林人没谁不知道通天教主郝非东彪的名号,一报上,自然臣服。有几个上门挑战的,结果重残落败。从此立定门户,成为大清最大、最广、影响最深远的门派。

多尔衮率部从北京撤回来,暂时观望大明时局,以再图良机。当他得知通天教主郝非东彪的传闻,心中便有了主意。于是传令,让郝非东彪组织大清武林高手,挑战大明武林。一是探一探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如何,二是杀杀中原武林的威风,让大明知道大清的武术才是正宗,三是分化瓦解中原武林人,为日后大清所用。郝非东彪在千山设下比武擂台,负责具体工作任务由郭尔罗斯固穆手下梅林杨志负责。多尔衮爱才,对杨志留下深刻印象。

郝非东彪对多尔衮的知遇之恩相当感动,他深知要想涉入上层社会,首先为大清做出贡献。他身为大清百姓,本应为国家强盛而战。以此为契机,见识一下中原武功绝学,找出自身的不足,取其技长,完美自身修为。

他按多尔衮意图,邀请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请柬大意是:“大清通天教主郝非东彪,在千山设下比武擂台,邀请中原武林各掌门、武侠。有胆识者才配侠士称号,是否敢来大清千山切磋武学。耳闻中原武术源远流长,高深莫测,不知真伪,还是浪得虚名。如畏生死,可不赴约,比武日期九月九日重阳节。千山秋高气爽,果香百里,与诸君饮酒畅谈,交流武学,恭候光临。落款是大清通天教主郝非东彪,即日。”

少林、武当做为中原武林的旗帜,率先向各大门派发出号召,各大门派纷纷响应。少林了缘大师带了两个俗家得意弟子丁尚、林博文,还有少林十八棍僧,前往北京报国寺与众武林人在此处汇合。武当掌门曹沛玉父女与门下,及二十一位弟子。昆仑派掌门高培臣带上长子高金宝,次子高金锋。螳螂派掌门杨凤军、八臂罗汉宇宙、青龙帮主曲正业、一品堂主林雪峰、峨眉派掌门张三仙等,众人从不同路线前往北京报国寺。

张家堡张氏家族在张儀、张河统带下的人有张万海、张万春、张万山、张福、张祥、张项、张永、张洪生、张洪恩、张洪有、张洪义、张洪波、张洪业、张洪彬共计十六人。人人都报着一颗爱国的赤子之心,要与大清这位狂傲的通天教主郝非东彪决一雌雄,杀杀满清人的威风。

张家界张寨主也收到了消息,便与夫人王淑清商量。为国家、为民族,决不能示弱。不能让大清欺我大明武林无人,二人决定带领九个女儿赴千山比武打擂。得知详情后,大隐先生再也无法洞府中隐修下去,也一同前往。张罗是一个胸怀若谷之人,心有汉姓江山,情系天下百姓。

张国维也得到飞鸽传递情报,知道中原武林要在北京报国寺集结,共赴满清千山和通天教郝非东彪较量。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国家兴旺、为了大明社稷。他早早通知两个孩儿,让小哥俩准备好,起程返回北京。他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同武林人士团结齐心,赴千山打擂,挫败大清阴谋,重振大明国威。张天成、张天达、白雪飘还有那位死皮赖脸撵不走的古月波丽,四人快马加鞭,时走旱路,时坐船水路,一个月光景便赶回到了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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